21、第19章 春天的花儿朵朵开 ...
-
迪诺送书给拉拉薇尔，而且还是爱情小说！
爱情小说耶！这绝对是暗示！ＢＯＳＳ终于开窍了！
这件事在当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加百罗涅大宅，几乎所有人都高兴疯了，全体上下一致发出感叹。也难怪，他们心心念念盼着的就是ＢＯＳＳ和拉拉薇尔之间能够开花结果，一直担心ＢＯＳＳ不会对拉拉薇尔产生上司下属之外的感情，现在总算出现奇迹了！
ＢＯＳＳ恋情推进委员会当即召开紧急会议，议题是“如何让两人变成情侣去死去死团所诅咒的一员”。经过三小时零九分的激烈讨论后，众人终于制定了一个必胜之计。
按照计划，首先要摆平的就是拉拉薇尔，出击人——鲍得利！
于是，第二天早上，在拉拉薇尔的办公室……
“——事情就是这样，你听明白了吗？”
被委派来游说的鲍得利摆出师父派头，用强硬的语气问道，大有“你不照办我就把你踢出师门”之意。
坐在办公桌后的拉拉薇尔眉头也没动一下，就好像附属品似的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着一本相当厚重的精装书。目光丝毫不离手中的书本，眼睛随着阅读进度慢慢移动，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如果不是她仍然会回答鲍得利的问题，他会认为她压根没在听。
拉拉薇尔翻过一页，再一次回答道：“我都听清楚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当他之前的一小时演讲是什么啦！
鲍得利炸了，用力一拍办公桌，吼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提前为ＢＯＳＳ庆生！”
面对鲍得利的怒吼，拉拉薇尔很平静地又翻过一页，依旧没有移开目光，陈述道：“请给我一个允许的理由。”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五次了！还有，你就不能稍微放下那本小说吗？”
鲍得利伸手就要抢走那本书，拉拉薇尔稍稍变换姿势，躲开了他的手。鲍得利继续伸手去抓，又被躲开，继续抢，在被躲开……如此几次往返，鲍得利愣是没碰到书皮的一丁点。他忍不住额角青筋乱跳，但是被瞪视着的拉拉薇尔却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我不阻止你看书，但你得听我说完。”
鲍得利狠狠舒了口气，像是要把怒气跟二氧化碳一起排出体外。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很清楚，而且这个提案已经在加百罗涅全体成员的一致同意下通过了，要是你不同意，这是会引起众怒，会罢工的！”
经他这么一威胁，拉拉薇尔总算从书本中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极难察觉到的苦恼。
“为什么要提前？我不建议为了一个庆生派对而更改这几天的行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在这里先确认一下，你是否从某种渠道得知那天会有暗杀或者什么骚动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同意这个提议。”
“当然没有那种事。”鲍得利稍稍气弱地否认，随即又气势满满地继续劝说，“不过，我认为这提议很好啊。我们大家一起将这间大宅装饰一番，营造出欢乐的气氛，高高兴兴过一个晚上，这不是很好吗？如果你同意的话，马上就能着手布置，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咚——鲍得利拽起一个大袋子，呼啦一下地倒出了许多东西，只见办公桌上堆满了喷雪剂、金银亮片、拉炮、灯饰、粗蜡烛和烛台等等东西，还有一个皮制鬼面具滚落到拉拉薇尔膝盖上。
“更何况，今天时机正好，我们可以趁他外出的时间早点准备！你小时候应该做过这样的事吧？父母生日的时候，趁他们不在家就偷偷布置房子、准备礼物，等他们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通常情况下父母不都是很高兴吗？”
鲍得利把身体又凑近了一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圆滚滚的身体大角度地前倾，看上去快要栽倒在拉拉薇尔面前，他的双脚只剩脚尖还在与地面相连了。脸上的笑容有如发礼物给小朋友的圣诞老公公般亲切。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ＢＯＳＳ有个比往常更快乐的生日，难道你不想ＢＯＳＳ高兴一点？更改行程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ＢＯＳＳ的快乐啊！怎样？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拉拉薇尔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瞬也不瞬，久到鲍得利以为他们的企图被看穿了的时候，她终于眨动了一下眼睛。
“我小时候没做过这种事。不过，如果ＢＯＳＳ同意的话，那就没问题。”
成功了！鲍得利一握拳，做出胜利的手势。
“ＢＯＳＳ那边肯定没问题，这种事就是要惊喜才行。”
听见鲍得利兴奋的问话，拉拉薇尔流露出明显的疑惑。“这种事我其实并没有否决的权力，既然ＢＯＳＳ不介意，为什么你们还要来问我？”
鲍得利嘿嘿怪笑了一声，“到时你就知道了。”
拉拉薇尔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埋进书里。
事情成功后，鲍得利这才有心情关心其他事，他的视线落在拉拉薇尔一直不离手的书本上。封面是一幅色彩梦幻的图画，从被遮挡住的部分看来上面似乎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书名他看了就发抖。
“……这是ＢＯＳＳ送你的小说？”
拉拉薇尔点点头。
鲍得利有气无力地问道：“看你这么入迷，真的这么有趣？”
拉拉薇尔又翻过了一页，“很特别。”
“哪个部分？”
“全部。”
“你喜欢？”
“非常喜欢。”
鲍得利沉默了。他大概也了解到她喜欢一样东西的表现了，全副心思扑在上面，而且一点也不给别人碰。
鲍得利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这样啊……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看爱情小说，我还以为你只看机械枪支什么的那类专业书籍，偶尔至少也要看看厨艺方面的书啊……”
“其实不怎么喜欢，因为我不能理解内容。”拉拉薇尔停顿了一下，特意追加解释，“我是说爱情小说。”
鲍得利为之一愣，“你说不喜欢……可你不是看得很起劲吗？”
“因为这是ＢＯＳＳ送给我的礼物。”拉拉薇尔很认真地回答。
所以才会连不喜欢的东西都喜欢上吗？
鲍得利看着拉拉薇尔非常认真看书的样子，突然觉得ＢＯＳＳ光明的前途不远了。
放心了之后，八卦之魂也熊熊燃起了。鲍得利凑过去，朝她挤眉弄眼，“喂喂，你最近怎么突然毫无冲劲了？”
拉拉薇尔奇怪地抬起头，“我仍然在认真工作，瓦利安那边的任务也没出过差错。”
“我不是说这个，是ＢＯＳＳ啦，ＢＯＳＳ！虽然他确实很废柴，但好歹是加百罗涅的首领，而且长得又帅，你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再加上共过患难，再怎样也该培养出一点别的感情吧？可你看看你现在，居然变得越来越像下属，你做月饼的干劲哪去了？”
“这是私人问题。”
六个字哪能打发鲍得利的怨念，他立时掀桌。
“私人个毛！ＢＯＳＳ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那火星制造的脑浆到底怎么想的！不就是被拒绝了一次么，这次把ＢＯＳＳ手到擒来不就行了？到时不管心目中第一位还是第二位，都会让你当上的啦！”
对他的话，拉拉薇尔却是皱起眉，露出仿佛侦探遇上解不开的谜题般的表情。她思考了很长时间，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无法理解。ＢＯＳＳ已经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才选择成为下属。”
“说什么丧气话，他当然喜欢你！注意，我说的喜欢不是上司对信任的下属的喜欢，是正常异性间的喜欢！”鲍得利激动地大叫起来，“还有，单单是成为最受信任的下属，你就满足了？你难道不想成为更加亲近的角色？比如说成为家人，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倾我们所有人之力，我就不信ＢＯＳＳ还能逃出你的手心？”
鲍得利使劲一拍她的肩膀，怪笑着走掉了。
在他的身后，拉拉薇尔伸手轻轻摩挲颈间的项链，一向平静的脸孔出现了一丝裂缝。
“……永远在一起……”
×××××××××
“听说管家小姐同意了……＆％％＠＃……”
“那么，下一步……×％×＆＠￥￥＃……”
“依我看，应该……＆×％％＆＠＃＃＠……”
有如外星人留下的神秘讯号般难解的话语在身后传来，迪诺在与镇上的民众聊天的同时，那些低语一直如影随形。
自从他送书给拉拉薇尔那天起，大家就变得怪怪的。或许他们看出来了吧，天知道加百罗涅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支持他和拉拉作堆送，这下子不乐坏才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他还没确定这份感情是不是恋爱，为什么看戏的他们这么肯定？
正当迪诺跟自己说“忽略他们、忽略他们……”的时候，罗马里欧走过来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ＢＯＳＳ，你今晚没有任何预约吧？”
迪诺疑惑地看了发问的罗马里欧一眼，“有特别的事？”
罗马里欧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又问了一次：“ＢＯＳＳ，你今晚没有任何预约吧？”
迪诺忽然感到全身毛骨悚然。罗马里欧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他感觉仿佛利刃抵在颈边般。仿佛只要他回答ＮＯ，就会被冰雪风暴毫不留情地袭击似的。
那句话的真正意思其实是「想必是没有吧？谅你也不敢有」吧？罗马里欧好像只会对敌人露出这种笑容，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迪诺虽然心里困惑，但还是回答道：“是没有……”
“没事就好。我只是以防万一才问你的，没事就好。”罗马里欧随即开怀一笑，一边发出别有深意的笑声，一边笑着拍拍迪诺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大家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
迪诺抱着满腹疑问坐进了轿车，而这些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从镇上回到大寨的车程并不长，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轿车便驶进了前院。
迪诺一下车就感觉到大宅有种很细微的变化，可要说是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他想到了今天其他人的奇怪表现，心里隐约有了底。
他像往常一样走上楼梯，走到中段时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还未来得及想出那是什么味道，耳边就炸开了数十道响亮的拉炮声。
“Buon compleanno——！！”
迪诺愣在迎面飘来的无数彩带和碎彩纸之中，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戴着各式各样彩帽的部下们，以及跟出去前截然不同的闪亮亮华丽丽的大厅。
罗马里欧上前来，解释道：“大家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特意将庆生派对提前。”
迪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偷偷地转过头问罗马里欧：“虽然提前庆祝是没什么关系啦，但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当然是为了让ＢＯＳＳ过一个最特别最难忘的生日啊。”罗马里欧今天第二次怪笑，他拍了拍迪诺的肩膀，示意他回头看看。
几个部下推出一辆加大型的餐车，上面摆放着一座巨大的蛋糕山。围在迪诺附近的部下们开始起哄。
“ＢＯＳＳ快切蛋糕，这样我们也好快点开始狂欢！”
“今天可是从老杜里德那里拉来了二十桶葡萄酒，不喝到天亮不痛快！”
“就是就是，ＢＯＳＳ你快切蛋糕吧！”
“啊……该不会你怕切到手吧？安啦，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还怕什么？所以，你就别傻站着了……”
这些家伙……也只有他们才会这么对他说话……
迪诺开怀地笑了起来。
他走上前拿起刀子，因为某些原因，迪诺特意望了望周围，却没发现想象中应该在某处的身影。
或许……只是人太多被挡着了而已……
压下积在胸口上的些许苦闷，迪诺切下了第一刀。
之后，狂欢真正开始了。酒杯碰撞声、大笑声、叫喝声以及不知名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玩疯了，酒桶滚得到处都是，简直可用满是狼藉来形容。不过，既然是特别日子，自然也没人计较，就连古板严肃的老仆人也较往常更加宽大。
“来来，ＢＯＳＳ跟我干了这杯！今天可是你２５岁生日，必须喝够２５杯才行！”
“哈哈哈哈，２５杯算什么，ＢＯＳＳ的话５０杯都没问题！”
喝高了的男人们说话都大舌头了，一个劲抓着迪诺灌酒。迪诺被连续灌了好几杯酒，弄到脑袋都有些发热了。
“真、真的不行了……”迪诺差点把酒给吐出来，连忙溜到一边清醒去了。
从大厅侧门出来，就是面对中庭的露台。迪诺靠在栏杆上休息，初春的晚上室外气温较白天更低，不过冷风一吹，倒是把身上的热度降下不少，迪诺顿时清醒了些。
吵闹声还是能够从隔音效果良好的大厅里透出，但喧嚣却像被过滤般模糊了许多。迪诺像被催眠了似的闭上双眼，晕沉沉的脑袋让他感觉昏昏欲睡。
蓦地，鼻端感觉到一丝冰凉。迪诺睁开眼，抹到手指上的一朵雪花已融化成水，顺着指头滑落。不知何时，头顶上方那一片漆黑的天幕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下一点点银白，似乎是感受到人们浓浓的喜悦和欢乐，天空也来献上一份厚礼。
“——喂，跳马！”
这时，前方响起一道有些别扭的少年嗓音。迪诺抬起头，醉眼朦胧地凝视着出现在露台的人影，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那是菲罗。
“找我……嗝，有什么事？嗝……”
菲罗有些鄙视地瞟了他一眼，忽然把一个长方形的纸包丢到迪诺身上。迪诺拿起来掂量了下，薄薄的，不太重，里头装的似乎是书的样子。
“这是……礼物？”
“算是啦。”菲罗别过脸，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口吻说道，“提前给你只是嫌那些家伙太吵，还有，安心啦，这不是什么犯罪证据。”
迪诺感谢地笑了笑，“没想到你会送我礼物，谢啦。”
“哼。必要的礼貌我还是知道的，你这样说话其实是在讽刺我吧。”菲罗习惯性地接下去，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他马上把准备说的话咽回去。
“你慢慢发呆吧，醉鬼。”菲罗撇撇嘴，转身跑掉了。
就在菲罗刚走没多久，一大群人就来了，小小的露台顿时人满为患。
“大家怎么……嗝，都来了？”
站在前头的罗马里欧四下望了望，有些发红的脸看得出他也喝了不少。“刚刚走掉的是菲罗吧？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居然一个人抢先送ＢＯＳＳ礼物。”
“菲罗送我礼物，我很开心。”迪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你们也是来送礼物的？”
“是啊，既然是特别的生日，大家就决定一起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要是迪诺还清醒的话，他一定能看见罗马里欧脸上的诡笑。只不过，很显然，他不可能看见。
这时，鲍得利排开众人走到最前面，他打扮得就像圣诞老人，配上圆滚滚的身材真是绝配，不过他脸上仿若吃坏肚子忍不住想去厕所的诡笑破坏了整体感觉。
“ＢＯＳＳ，建议你带回房间后才拆封。”
鲍得利一边笑，一边从身后拉出那个所谓的礼物。
迪诺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
亮红色的午休短上衣，同色的短裙，衣领和裙摆都有一圈纯白的绒毛，双手套着同色的长手套，栗色卷发之上则套着一顶亮红色的圣诞帽。而圣诞帽之下，那是一张迪诺即使喝醉了酒，也绝不会认错的无表情脸蛋。除了拉拉薇尔之外，没有其他人。
“怎么样？很棒吧？这套服装她穿起来好看到不行吧？”鲍得利一脸得意地挺起胸，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鲍得利让拉拉薇尔走到迪诺面前，并在她耳边问道：“到时你该说什么，你没忘吧？”
尽管拉拉薇尔有些困惑，但她还是点点头。
迪诺有些发直的双眼凝视着拉拉薇尔，像是在确认她是谁。拉拉薇尔不禁自责起来，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迪诺实在喝过头了，她不应该听从鲍得利的意见等到现在才出现。
“ＢＯＳＳ你没事吧？”她忍不住又走近一些。
迪诺忽然扬起傻乎乎的笑容，一下子抱住了拉拉薇尔。因为身高和体型的关系，拉拉薇尔几乎是被抱了个满怀。
激动的狼嚎顿时四起。
“你之前到哪去了……到处都看不到你……找了好久，都找不到……”迪诺用脸颊摩挲着拉拉薇尔的发顶，低声咕哝着。
露台上，不知何时已被清场，只剩下他们两人。
拉拉薇尔抬起头，用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看着迪诺，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却好像找不到适合的话似的，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本来想把第一块蛋糕给你的，可是都找不到你……还有，本来想第一个收到的就是你的礼物，不过最后一个也不错……”
迪诺把下巴抵在拉拉薇尔发顶，自言自语起来。其实他至少还有一半的意识在，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要运转起来实在太难了，现在的言行基本上是想到就做想到就说，这就是所谓的「醉酒见本性，发疯凭本能」。
“说起来，你的礼物是什么？按照你的性格，会送我喜欢的东西吧……该不会是奇怪口味的披萨吧？其实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都不是。”
拉拉薇尔犹如冰水般的声音打断了迪诺的喃喃自语。他放开拉拉薇尔，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像是在艰难地思考着她的问题。
“都不是的话，那是什么？”
拉拉薇尔稍稍推开迪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丝带，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后系成蝴蝶结。然后，拉拉薇尔把迪诺的右手拉起来，让他轻轻拽住丝带的末端。
堇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迪诺。迪诺又隐隐感受到心脏被某种不明的原因牵动着。
心头好像痒痒的……
晕晕沉沉间，迪诺似乎听见拉拉薇尔轻轻说道。
“我的礼物就是我自己，我把自己送给你。”
迪诺在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的同时，发抖的手却不小心拉下了红丝带。就在迟钝的大脑在终于领悟到这是什么意思后，他瞬间清醒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
迪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貌似收下了很不了得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19章 春天的花儿朵朵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