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8章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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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命运的日子。
一大早，加百罗涅所有人就全副武装集齐在前院，由罗马里欧发号司令安排队形，最后由迪诺验收。而佣人们在拉拉薇尔的指示下，将大厅的布置工作完成得非常完美。
Ｐ．Ｍ．８：００——
在前往接机的人员带领下，茨兰一众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加百罗涅的大门。
迪诺身边左方站着拉拉薇尔右方站着罗马里欧，茨兰首领同样左右两方皆站着得力助手，双方身后跟着无数黑西装大汉。两方人马相互对视，目光所到之所皆风声鹤唳，飞沙走石，暗无天日……咳咳，说过头了。简而言之，就是如同《教父》里面黑手党老大们会面的经典场面——更何况，这两个人本来就是黑手党老大。
“欢迎来到加百罗涅，韩德•茨兰先生。”迪诺一身正式的西装，朝对面最前方的中年男子点头示意。
“初次见面，迪诺先生。”韩德笑容可掬地点头回礼，隐藏暗光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扫视过迪诺，“自从你父亲去世之后，我跟你相交多年，像这样面对面会谈还是第一次。”
“面对面会谈的确机会不多，茨兰和加百罗涅互相对抗多年，能有今天的合作会谈对于茨兰和加百罗涅来说都是一次历史性的转折。因此，对于茨兰家接受这次合作会谈，我代表加百罗涅表示感谢。”
“迪诺先生言重了。我也很感谢加百罗涅能够向茨兰提出合作。”
韩德•茨兰，此人平常脸上习惯性地带着笑容，看上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但是决策做事一点也不含糊，处理内务和对付外敌时更是不留情面。外表和蔼可亲内里阴险狠辣，两种面孔落差太大，因此才让他有了“那不勒斯的黒狐”的绰号。跟他相处绝对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需要千万小心。
两人意犹未尽地打太极，双方人马尽职地继续充当布景。这时，茨兰方有一道声音忽然介入两人的对话。
“你就是加百罗涅的跳马？”
说话之人是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黑发绿眼，俊秀的脸孔凝着明显不愉快的神色，敌视的眼神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迪诺。然后，很不屑地说道：“哼，还以为会是多么精明干练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所以说，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和加百罗涅进行合作。”
出现了！跟鲍得利一样的极端者！
虽然知道只要与加百罗涅相关，茨兰的人不可能立马就能放下多年的仇敌情结，上升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高度，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当着仇敌们的面说出这种话，加百罗涅所有人都觉得此人傻气和勇气兼备。
“——菲罗。”赶在少年说出更加惹众怒的话前，韩德出声制止。
听到少年的名字，加百罗涅众都明白了少年的身份：茨兰家的少主。
迪诺摆摆手，“没关系，加百罗涅向彭哥列请求外援的缘由确实如令公子所说的一样，不过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叫小犬菲罗就可以了。”韩德转首对儿子示意，“菲罗。”
菲罗接收到父亲的目光，明显很不情愿，于是在众人以为他要道歉的时候却说出令人大跌眼镜的话语：“的确，对迪诺先生存有幻想是我的错，在一开始听说加百罗涅因为厨师团的料理而陷入瘫痪状态，因此向彭哥列请求外援时，就应该断绝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对了，能不能请你尽量不要在地上留下阴影，太阳没有时间照耀你这种人……唔！呜呜呜呜……”
韩德身边的得力助手Ａ非常镇定地捂住少主的嘴，并把他拖离至次前方。
“不好意思，菲罗说话一向很直，请别放在心上。”韩德的笑容看不出一丝破绽。
迪诺的脸有半秒钟微不可见的抽搐。放任自家儿子向对手家族的首领说这种话，里面的诚意值着实低到令人发指。
“啊，这位小姐是……”韩德的目光忽然转到了拉拉薇尔身上，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亮了双眼，上下仔细打量了拉拉薇尔一遍，自顾自点点头，然后笑容可掬地对拉拉薇尔说道：“你就是从彭哥列来的外援吧？名字是……”
拉拉薇尔停下脸部肌肉抽搐，简洁回答：“拉拉薇尔。”
“拉拉薇尔吗？是个不错的名字呢。”韩德朝她行了吻手礼，“很高兴见到你，拉拉薇尔小姐。”
喀——啦——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属于加百罗涅的人都听到一个类似冰山破裂的声音。然后，他们看到对面站着的茨兰家的人，除了韩德和个别几个干部之外，包括菲罗在内其他人全都石化了。
啊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反应啊。（感谢管家小姐站在最前方，没把他们也变成石头）
加百罗涅众抛弃成见为茨兰众默默地抹一把泪。
没变成石像之一的人•韩德笑眯眯地继续说：“拉拉薇尔小姐，在我们会谈期间，我能拜托你带小犬参观下加百罗涅吗？”
不妙。迪诺的危机感应系统突然运作起来。
旁边的菲罗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听到父亲的话本来很不满的，但转念一想，却又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让迪诺感觉很不妙。“那就有劳你了，拉拉薇尔小姐。”
“这是我的荣幸。”拉拉薇尔说话语气跟往常一样，但迪诺能从其中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迪诺忽然间觉得胃部一阵抽痛。
这回真的是大大地、非常地、超级地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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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借由花匠出色的技术而延迟了花期才能在初冬盛开的各色鲜花竞相绽放，火红、紫、粉、白、黄、橙等各种颜色共同绘制出一幅极美的景象，美不胜收，让置身其中的人获得巨大的视觉享受。
花丛当中的圆桌边上，端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黑发美少年，而他对面则站立着一位同样眉清目秀的栗发美少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一股感情的火花怦然而生。美少年缓缓张开线条优美的唇——
“——茶太淡了。可以重新泡过一壶吗？”皱眉，语气无比嫌恶。
“抱歉。”从善如流地接话。
“——点心太甜了，一样不合格。厨师们难道没有事先调查过客人的口味吗？一点专业素质都没有。”
“抱歉。”接着从善如流。
“——花香太浓了。虽然不能否定这些鲜花的实用价值，但是美学价值却值得质疑。这样的布置只会让人觉得是附庸风雅而不是高雅，果然是加百罗涅，就连花园的品味都如此的粗俗。”
“抱歉。”继续从善如流。
“……你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抱歉。”还是从善如流。
美少年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拢紧了。
……所谓感情的火花，是指刁难与被刁难之人之间的感情的火花。存有美好幻想的各位，可以跑到镜头之外蹲下墙角。
面对菲罗的挑衅，拉拉薇尔以不变应万变，一律无表情地回答“抱歉”。但跟在她身后的加百罗涅众则不是这么沉得住气，一来面对的是多年对手的刁难，二来公认心中的女神（囧）受到不道德对待，个个都额角青筋跳个不停。
刁难人的人似乎也不怎么满意，皱着眉盯着拉拉薇尔，沉默半晌后，突然做出了一个提议。
“——表演？”拉拉薇尔眨动了下眼睛，重复他的话。
“没错，取悦客人是主人的义务吧。虽然你并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但这里的人之中你是最能代表主人的人，由你来完成客人的要求也不为过吧？”
“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居然敢叫管家小姐像小丑一样表演给你看，这个福利连我们ＢＯＳＳ都没享受过，你凭什么这么做？”
回应加百罗涅的不满，茨兰众也开始反骂。
“过分的是你们才对吧？有像你们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表演吗？当然可以。”在双方的互骂声中，当事人平静的话语分外突出，语气没有丝毫不愉，似乎没有觉得菲罗的要求过分。
“管家小姐！”加百罗涅众大惊。
拉拉薇尔没理会他们的惊讶，目光在菲罗身后的几个手下中移动，“请问可以借给我一个助手吗？”
“当然可以。”菲罗朝身后人示意，随后便有一个手下走出来。
“请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手下Ａ跟拉拉薇尔站在一起，那个身高差异让人产生巨人和站在他旁边的精灵族小矮人的奇妙错觉。
拉拉薇尔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放到他两手中央。“你只要伸出双手捧着这个站着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手下Ａ依言照做，但是眼神却和其他人一样充满疑问，所有人整齐一致地看向拉拉薇尔。处于目光中心的拉拉薇尔扭动着手腕，似乎在做准备运动。半分钟过后，拉拉薇尔结束了准备运动，右手从左手手腕处抽出了一根闪着银光的钢线。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务必放松身体，不需要害怕。但是，万一手上的苹果掉落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我无法保证。我保证绝对安全。”拉拉薇尔对自己的话压根没有恐吓别人的自觉，仿佛在说“我们只是要玩丢沙包啦”。
听到一句明显让人警觉起来的话语，手下Ａ立刻警觉起来。下一秒，忽然有一股冰冷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
“……咦？”
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手下Ａ紧接着便看到眼前闪过无数道银光，缭乱的银光交织成一道网。被迫成为光网中心的手下Ａ全身僵硬，双手不敢动半分，他感觉到锐利的劲风全都集中在双手之上。瞠大的双眼艰难地捕捉到一柄尾部连接着钢线的小刀一闪而过。
等到一切结束，不过是几秒间的光景，手下Ａ手上的苹果赫然已被去皮并雕成万圣节镂空南瓜灯笼的形状。手下Ａ仍然维持着发出单音的姿势和表情，暂时不能从惊吓状态恢复过来。
“我的表演不精彩吗？”
菲罗第一个从“＝口＝”状态中猛然回过神来，青着脸咬牙道：“……不，很精彩。不过，拉拉薇尔小姐，能否说明一下你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
“按照菲罗少爷的要求，表演飞刀雕苹果。”拉拉薇尔无比认真地回答。
“你是在耍我吗？”赤裸裸的挑衅啊！
拉拉薇尔不解地看着菲罗。不是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表演了吗？而且还是，从贝尔大人那里偷师过来的飞刀技术，这种表演已经是最高级的待遇了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脑海里忽然想起昨天看过的一本书中写道——「在安排节目表演娱乐客人的时候，必须时刻留意客人的反应，一直让他坐在旁边观看节目有时反而会让他感到无聊，偶尔制造机会让客人亲自参与其中可能会受到预期之外的效果；另外，鲜花也是个能调节心情的道具，在适当的时候送上鲜花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原来如此。关键在「亲身参与」和「鲜花」吗？”
“哈？”
菲罗疑惑地看着拉拉薇尔抽出花瓶里的玫瑰花束，用小刀把花枝齐根截断，然后走向他。菲罗心底有些害怕，但又不能丢了茨兰家的脸，强撑着表情说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为刚才的失礼行为做出补偿。”
拉拉薇尔捧着满怀的玫瑰花走到他跟前两步左右的地方，堇色的双眼直视菲罗，眼里闪着澄澈正直的光，语气无比诚恳。菲罗不由自主相信了她的话。
但事实证明，一个思考回路不正常的人和一个思考回路正常的人在系统（世界）上是不兼容的。因此，菲罗在拉拉薇尔将手上的花全数抛到他头顶上方的时候，大脑运作停顿了一秒，想不通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次的安全系数比刚才的高出７６％，请放心，绝对安全。”
这句话让菲罗心底的不祥预感全数腾地冒了出来。
“你想干什……”
“么”字还没说出来，菲罗便得到了与手下Ａ相同，不，应该是更高级的心理折磨待遇——拉拉薇尔手上拿着的分明是亮晃晃的日本刀。这次施虐者手上的凶器看得一清二楚，心理压力更上一层楼。
拉拉薇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单手挥舞着日本刀，菲罗只看到几道刀影在他身边划过，也是几秒间的事，拉拉薇尔利落收刀入鞘的同时，无数玫瑰花瓣缓缓飘落在菲罗身周，虽然被日本刀打散成一片片，但精准的攻击并没有使花瓣本身受到任何损伤。
经受过非人的待遇，菲罗费了很大力气才没让自己惨叫出来。一阵静默过后，茨兰众人蓦地一窝蜂涌到菲罗身边。
“少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拉拉薇尔小姐，虽然一开始是少爷挑衅，但你这样做未免太过火了！”
拉拉薇尔似乎不懂得分辨此时情形不适宜开口，在一边风平浪静地说道：“请放心。日本刀是我的惯用兵器，比起飞刀更加顺手，会伤及菲罗少爷的可能性是零。”
她的这种态度让茨兰众心头火起，有人忍不住开口：“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而已，不要以为是彭哥列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果然现在跟加百罗涅合作还是太早了——”
脸色不太好的菲罗伸出手阻止手下，“够了。”
“但是，她对少爷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
“这次是我不对在先。所以，不要再说了。”
“是……”看到少爷都这么说了，茨兰众就算再有不满也要往肚子里吞。
“那么接下来——”深呼吸了好几下，菲罗的脸色稍稍好转，绿色的眼睛立即狠狠瞪向拉拉薇尔，气势汹汹地朝她吼起来：“现在轮到我个人发牢骚了！你、给我听着！管家这个职业应该是拿着白色的长礼巾、端着红茶为主人和客人服务的才对，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有拿着日本刀向客人挥刀相向的管家吗！亏你还顶着‘管家’这个名字，难道就不觉得你拿错东西了吗？！”
拉拉薇尔看了看手上握着的日本刀，转回来，“按照常理来说，黑手党家族的管家都需要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而且加百罗涅招聘的要求也写得很清楚，加百罗涅需要的管家是战斗系的，所以我拿长刀并没有错。”
“呃！”菲罗被噎到了。茨兰家的管家也是战斗系的，比她还激进。
没等他反驳，拉拉薇尔却先一步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里。
“因为是战斗系吗？说起来也有点道理……战斗系的要拿匹配战斗能力的武器才行……武器的话，应该火力和攻击范围并存的才是最好的吗……”
认识她的人见到这个情景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行动绝对会更加“出人意料”，不到一秒就全都跑去避难，只不过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菲罗等人是完全没有这个防范意识。
咚——拉拉薇尔一手握拳捶了捶另一只手的手心。
“我完全明白了。多谢提点。”
“哈？”
在看到拉拉薇尔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东西后，所有茨兰家的人都深刻地体会到，加百罗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ＳＰＡＳ１２——Luigi Franchi制造的军用散弹枪！你到底都明白了些什么啊？！
手下们立刻将菲罗围在中央，企图在万恶之女的枪下保护少爷。拉拉薇尔扫了眼仿若保护小鸡的母鸡般的众人，摇了摇头。
“你们这样做妨碍到我即将进行的表演，能否请你们让开？”
你还想干什么——！！
“不让开也没关系，只是在我‘扫除’障碍时请不要还手，否则我会下意识还击。”
你这是要借表演之名行报复之实吧？！
“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们，因为武器用不顺手的原因，准确度会下降３２％，所以请务必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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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愉快的声音啊。你说对吗，迪诺先生？”
在花园正上方的会议室里，韩德支着下颔微笑地将花园里的一片兵荒马乱尽收眼底。听着从花园里传出的一阵阵枪响，以及光是听就让人想跟着落泪的哀嚎，被问及的迪诺无法打从心底说出“是啊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很愉快呢”的回应。
“……是有点。”迪诺抽着嘴角说道。“不过，不去理会真的没关系吗？虽然拉拉没有恶意，但是她做事一向有些超过，加上菲罗也在那里……”
“不用担心，年轻人嘛，就是要青春一番才行。啊啊，菲罗被哈尔撞倒了，真是逊毙了。”韩德头也没回，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不光是迪诺，连韩德身后的干部们都挂上不少黑线。光看韩德的表面，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不像跟加百罗涅对抗多年的第四大黑手党首领，反而像个普通家庭的秀逗老爸。
“……咳咳。首领，菲罗少爷的事以后多的是时间慢慢看，正事要紧。”干部之一的勒拉坦忍不住提醒道。
“是。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加百罗涅和茨兰的互惠交换……”勒拉坦为自家首领感到丢脸。
“啊，没错。”韩德完全不以为然，“不过，迪诺先生怎么没叫上那位小姐呢？虽说是外援，但好歹是那个暗杀部队的成员，在那件事发生时能成为很不错的战力。”
“关于这个……”
“——有我在，哪里还需要那个小鬼。”
蓦地在会议室里响起的嚣张男声让众人一惊，回头看向声源之处，身穿黑衣的斯夸罗不知何时出现在会议室里，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边，咧着笑看着众人。
“原来是彭哥列瓦利安的剑帝，Ｓ•斯夸罗。久仰大名。”韩德丝毫没有被斯夸罗的出现惊吓到，兀自笑得一派悠然自得。“我可以将你的出现视为彭哥列九代目的对茨兰的援助吗？”
“你要怎样理解是你的事，我前来只是为了执行九代目的敕令。”
斯夸罗的恶劣语气丝毫不影响韩德的好心情，他双手交握抵在下颌处，“既然所有成员都到齐了，我们也可以开始了吧？”
“早已恭候多时了。”迪诺浮现出属于黑手党老大的决绝表情。
迪诺招手让罗马里欧递来一叠资料，并在同时打开投影机将系列资料放映出来。画面停留在某张照片上，迪诺严肃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对上韩德晦涩不明的视线。
“——我们要让这些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学会‘地狱’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8章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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