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钱塘苏小

264、【番外33】：诛心卫玠的精华版（下）

　　贾南风这话如此的恶毒，然后卫玠恍惚几下，只听贾南风继续说道。

　　贾南风：（鄙夷）你如今没有亲友，没有师长，没有同盟，没有亲族，没有戚族，没有势力，就连嫡族都不如的卫玠，又有何胆量和自信，认为我会愿意接纳你这样遗臭万年的小人？（劝慰）卫玠呢……我要是你，早就恨不得一把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嘲讽）左右，你没有亲族，丢脸也是你一人扛了全族，又有何妨？（轻飘）你说对吗？

　　卫玠：深呼吸。

　　贾南风打量着已然恍惚的卫玠更是予以重击。

　　贾南风：（厌恶）再说，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又如何能撑得起那博山炉中香气芬芳？又有何资格满室明亮如昼？（憎恶）你，一如这阴沟里的泥鳅，只配，只能，也只该在那最阴暗潮湿之地，躲在那里，感受你这满身的污秽才是，（轻飘）毕竟，你满身肮脏，实则不配！

　　贾南风望着卫玠心神巨创的眸色，冷笑一声，对于这受不住几句诛心的卫玠更是失望了几分，她扭头看向潘安。

　　贾南风：哼，安仁，将这厮赶出去，省的脏了我的殿！

　　潘安：走吧。

　　潘安望着卫玠，犹如看垃圾一般，在接到贾南风的眼神之后，亲自前来拉着卫玠胳膊就走，此时卫玠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晃晃悠悠，浑浑噩噩的被扯到宫门口。

　　贾南风：安仁……

　　潘安：臣在。

　　贾南风又是唤出一句。潘安扯着卫玠站在宫门口，只听贾南风继续说道。

　　贾南风：卫公子如此大才，世间少有，今日玄谈甚是欢喜，一定要恭送卫公子，待明日再辩。

　　潘安打量了一眼卫玠，松开对卫玠的钳制，蓄意大声的引来宫人。

　　潘安：呵呵，（恭敬）卫公子如此高义，安仁自叹弗如，如今卫公子怕是累了，（谦逊）不如安仁送你回府。（高声）来人，恭送卫公子。

　　潘安与卫玠各自坐在肩舆之上，虽没有仪仗队，却因着潘安亲送的礼遇，而让路人纷纷侧目。卫玠早被贾南风所言摧了心智，浑浑噩噩的想着方才长乐宫内的事情，已然魂不附体。安又怎能否放过这羞辱于他主公的始作俑者，嘴角带着笑，声音调高，蓄意让周围的人听到音量，说道。

　　潘安：（恭敬）卫公子在宫内所言，如此的高义，让老夫想起那日月旦评的模样，（赞叹）果然是少年意气，恣意风采，（谦逊）老夫实在佩服之至。

　　卫玠：哼！

　　卫玠沉默的听着，即便能听到潘安所言，可他又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唇相讥？怕是这潘安算准了他顾及颜面，不会在人前诉说一切，只会混血吞了碎牙。卫玠垂下眼，眼神无半分的波动，只是手瞧瞧的缩紧了袖口，手指紧紧的握着袖子。

　　潘安：（钦佩）少年公子有卫公子这般大才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而能够有卫公子这般魄力如此识时务的少年，更是少之又少。（感慨）以前老夫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却不知俊杰是如何的，如今，老夫总算是见到了真人。（自叹弗如）看来老夫还是逊了几筹，与卫公子，难以企及，难以望你项背，难以望你项背……

　　潘安的话语是这般的崇敬，却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卫玠的心。

　　卫玠心想道：呵……潘安是栽赃我卖主求荣吗？果然，这语言杀人，应了恶语伤人六月寒。

　　潘安：（请教）卫公子，明日你打算用哪般题目？老夫好回去翻翻书，省的你撰文而出，（无奈）弄得老夫一个措手不及。或者再来一段太白之星，（遗憾）届时老夫可就只能知难而退了。

　　卫玠望着潘安那满是希冀的眼神，卫玠那本是碎了心肠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一片肃杀之色，伴随着绝望而生的灰暗，毫无生极，一片狼藉而又无法聚焦。此时天空那万里无云的晴空，缓缓聚集了乌云，这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应了卫玠的心情一般。卫玠不发一语，仅仅是看着潘安，而潘安也是歪着头望着卫玠，两人四目相对，各有心思，却不肯移开眼睛。

　　这天上的云将湛蓝的天空变成了灰色，渐渐地灰色云层变成了黑色，而黑色的云层却奇迹一般撕裂了天空，这天空一分为二，灰色云层之上，黑云翻滚着，咆哮着，夹杂着远处的紫色闪电，层层靠近；灰色云层之下，湛蓝天空镶嵌朵朵白云，白云悠悠，一片安宁祥和。随着靠近卫府，这黑云慢慢有了倾轧白云的形势，直到肩舆落下，黑云已经吞没了整个白云，只剩下翻滚着的黑云在咆哮着暴风雨的来临。

　　潘安赶忙走来，扶住浑身了无力气的卫玠，满面关心。

　　潘安：卫公子走路当心，老夫来扶着你。

　　卫玠：不必。

　　潘安在卫玠耳边轻声说道。

　　潘安：若是死，记得体面一些，莫要污了你卫家的好名声，留在青史上，供后人耻笑。

　　卫玠：深呼吸。

　　卫玠侧头看向潘安，却见潘安大声说道。

　　潘安：（关心）卫公子素来体弱，怕是玄谈太久，已然疲惫，还望你保重身体，（叮嘱）明日长乐宫，老夫等您到来。（雍容）诸位今日辛苦，随老夫早些回宫复命吧。

　　说罢，潘安长袖作揖，如此的恭敬，却谁又知道，方才潘安又是如何的恶毒？

　　卫玠自嘲一笑，尽管袖子下的手已经抖若筛糠，可依旧保持着面上的从容与沉静。待到卫府大门缓缓打开，卫玠昂着下巴，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步履蹒跚走入，而围绕在卫府的士兵也潮水一般退去，一时之间卫府门前再无半个士兵。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卫玠靠在七堡的身上，轻声无力的说道。

　　卫玠：扶我进去，快。

　　卫玠不愿这般在他人面前如此的丢脸，待到他被七堡架回卧室，这已然满是烛光，亮堂如白昼的卧室。他下意识的撇过头，不敢看那满室的烛光，当下拧着眉看向七堡，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