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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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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展昭已经不在房里了,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安神的熏香还在缓缓燃着。

      白玉堂揉揉额角,好像真的醉过似的,竟忆不起来昨晚后来究竟是如何睡下的。

      起床穿衣,洗漱完毕,推门出去时便见展昭在小院中舞剑,院中积雪都被清扫堆积在了树脚下,展昭那套剑法也到了收尾阶段,剑势渐收,白玉堂见他旋身到了自己身前的,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的,使坏一脚踹在树上,自己则赶紧后退一步躲在檐下。

      本来也只是想逗逗这猫,以展昭的警觉要躲过这些震下的残雪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当展昭被雪末淋个满头满身时白玉堂只无语地憋出一句:“你……你傻啊!”

      展昭掸掉身上雪渣,心道,若不让你得逞还指不定要想出什么招来整我呢,嘴上却微笑道:“白兄早。”

      白玉堂对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比不得你这只劳碌猫。”

      “好说。”展昭还剑归鞘,举起衣袖就要去抹额上细密的汗珠。

      “哎哎哎!”白玉堂叫住他从袖中掏出一条汗巾丢给他,“你这猫脏不脏啊。”

      展昭一把接住丢过来的汗巾,那一瞬,有什么电光火石般在脑海里闪过,微微一怔后,展昭忽然笑了,走近白玉堂拍拍他肩道:“多谢白兄了。”

      白玉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边笑得“奸诈”边往外走,赶紧步步跟上:“你去哪啊?”

      展昭头也不回地甩出一句:“用早饭啊!”

      元宵自比平日里热闹,这人一多事也就多了,衙役们也比平时忙,连四大校尉都只留了张龙留守。

      早饭过后,本不用管这巡街维序之事的展昭也出了府,白玉堂却拖着他硬去了茶楼。

      展昭想到就想笑,刚早饭时,由于厨娘张嫂回家过节去了,反正就一天,就勉强由洗衣服的小丫头小绿顶班了,小绿特地为他这个“江南人”做了“江南口味”的圆子,展昭对小绿偶尔突发的“细心”早就领教过了,找了个体面的借口,把那碗看上去非常可口的圆子让给了白玉堂,白玉堂一口下去脸都绿了。

      “那里面至少搁了十勺糖啊!十勺!”白玉堂满脸愤慨地招手叫来跑堂小二,“一壶顾渚紫笋!”

      “哪有那么夸张。”展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忍笑的表情,侧脸去看楼下熙攘闹市。

      “你白爷爷今晚还要帮你做事,你这死猫竟然这样陷害你白爷,你不感到愧疚么,嗯?”白玉堂边说边泄愤地去戳展昭。

      展昭躲开鼠爪袭击,收回暗笑认真道:“白兄,今晚千万要小心些。”

      话题突转,白玉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亮晶晶的猫眼儿盯着自己,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二适时地端上茶与茶点,很快便退下去了。见白玉堂不答,展昭继续道:“白兄如今没有内力护身,只需确认‘一事’便成,我会在暗中接应你的。”

      “确认何事?”

      展昭凑近白玉堂轻声将事情言明,白玉堂点头一一记下。有风带着窗外的喧闹拂起展昭两鬓发丝,距离太近,蹭得白玉堂脸颊痒痒的,还是那淡淡的青草味若即若离。

      “知其然,不知道其所以然啊。”白玉堂提壶斟茶,借机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展昭抚着茶杯笑道:“事成之后便是知所以然之时。”

      虽然夜间寒气逼人,却依然不减人们兴致,长街闹市,花灯如昼,人流不息,提灯握盏,灿若星河。天冷带着晚间薄雾,淡淡浮在鲜衣彩灯之间,一时竟不辨到底身在天上还是人间。

      青青将白玉堂领进雪莹莹的房间后便退下了,这房间白玉堂不是第一次进,今日却与平时不同。

      房里挂满了大红纱幔,无风自飘,让整个房间朦胧隐约起来,一盆盆不知名的类似莲花的白色花朵娇艳妩媚,那香味儿和着房中熏香,在特意布下的高高低低的红烛摇摆闪烁下如妖舞动。

      室内四角都置了暖炉,温度一下比外面高了许多,白玉堂在早就准备好美酒佳肴的锦桌边坐下,忍不住从袖中摸出了玉骨扇轻摇了两下——那猫肯定要笑自己大冬天也带着扇子装潇洒——爷本来就潇洒好不好。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内室一声流莺般的“五爷”自红幔中流出,接着玉珠落盘的琵琶声行云流水般响起,嘈切于耳,连绵不绝。白玉堂自问娴熟五音,这一曲却听不出是什么,只觉得音色暧昧,魅人心弦。

      曲将尽时,绰绰红纱被撩开,雪莹莹手抱琵琶,媚眼如丝,盈盈眼波流转便胜千言万语,和着曲声摇曳着走向白玉堂,踏舞而来。

      她梳着唐式发环,墨云黛丝中斜插一株艳红牡丹,眉心点了一朵朱砂梅,与丰润红唇、护甲丹寇同色,火红的唐式宫装薄纱半掩,修长玉颈下大片□□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看惯了平日里雪服白纱的冰美人如今一身红色,衬得那一身冰肌雪肤万种风情。

      最后一个音在削葱玉指下停住,余音袅袅,雪莹莹也走到了白玉堂近前,微微一福便是倾城之姿。

      白玉堂放下玉扇击掌笑道:“妙!此音怕只有香山居士《琵琶行》中那秋娘可比了吧,不过……”眯起凤眼,白玉堂上上下下将雪莹莹打量了个遍,笑道,“那秋娘如何比得雪姑娘国色天姿。”

      “五爷怕是对谁会这么说吧,莹莹才不听。”雪莹莹笑靥如花,似娇似嗔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后放下琵琶,卸了护甲,这才在白玉堂身边坐下,为他斟了一杯酒道:“今日良辰,五爷可要多饮两杯。”

      “美人相伴自是不醉不归。”白玉堂爽快地接过一饮而尽,雪莹莹立马又给他满上,微低着头,却抬着眸子,轻声慢语道:“醉了也可不归。”

      她芳唇开合间媚音尽现,完全不似平日的清柔嗓音,白玉堂一边饮下第二杯一边用扇子挑起她下颔,邪魅一笑却不说什么,只又打开了玉扇轻摇。

      雪莹莹掩唇一笑:“五爷您热么?”

      白玉堂轻点了一下头:“有些。”

      “那便脱了外衣罢……”不待白玉堂作答雪莹莹便站到了他身后,一双玉手缓缓抚上他双肩慢慢滑向领口,抓住了系住衣襟的带子轻轻一抽,氅子便自己一点一点向后滑落,整个过程暗示性地极慢,白玉堂却只微闭双目享受美人的服务。

      “这屋里放了四个暖炉,是会热些。”说话间如兰气息全吐在白玉堂颈后,叫人酥痒难耐,心跳都加快了。

      白玉堂紧了紧手中玉扇,心中暗笑一声,自己戴着大嫂赠予的百毒不侵的“百清珠”还是着了她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很不简单。猫啊猫,今日白爷爷能否全身而退可全仰仗你了啊。

      这边白玉堂正在不着边际地乱想,那边雪莹莹将白玉堂的外衣放好后又娇声道:“五爷是爱花之人,必然懂花,您看我这些‘木玲珑’可还好?”

      “哦?原来此花名唤‘木玲珑’,好名,白爷倒是没见过。”白玉堂晃着酒杯想起身观花,雪莹莹却轻轻按住了他:“这些个都是俗品,五爷可知这世上最好的木玲珑在哪里?”

      白玉堂薄唇一勾,装作思索的样子一歪头:“在哪里?”

      雪莹莹一个旋身,满眼红纱漫天飞舞,烛火轻曳,纱幔回落时她已卸去了披在身上的薄纱,坐到了白玉堂膝上,玉臂如蛇般缠绕上颈,在他耳边低语道:“在这里……”

      语音还末全落下,只听“笃笃”两声,两枚蓝缨袖箭钉在了锦桌之上,雪莹莹被惊得尖叫一声从白玉堂身上摔了下来。

      白玉堂一见那袖箭心中大喜,死猫!刚刚好!

      接下来,他只需扶起雪莹莹安慰两句,借口出去查看便可离开了,只是还未等他行动,外面传来了兵器相交的打斗声!白玉堂眉头一皱,有变!

      本来只需一枚袖箭这猫却连发了两枚给他警示,定是事情有变!

      思及此处,白玉堂等不及把戏演完就想往外去,却听身后娇语道:“五爷这就要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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