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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缥缈鬼尊 ...

  •   无配将幽冥教主之话原封不动带进了天花阁,幽怜闻言大喜若狂,当即便命人放了关在地牢的少时。又定下会面日期要无配直接去天下第一楼,找总舵主大掌柜少卿公子包下枕梦殿。

      无配将所有事完成妥帖后便回了黄泉阁,回去后简直头疼不已,小丸灵因被他哥哥吼了一顿,死活过不去那坎,整日来又哭又闹,好几次非拉着他去割阁主的手指搞甚滴血认亲,他哪有那个胆,少不得东躲西藏,过得做贼一般。

      据黄泉阁主派出去跟踪东方洛的人回来说,他们只跟了一天,便把人跟丢了,怎么找都一无所获,独孤焚二话没讲,直接叫那两位卷铺盖滚了人。

      于是无配气都没喘又接了份新差事。

      他走时阁主似是很困惑问了他个问题:“我性子……很糟么?很差劲?”关于这点,他不得不实话实讲,对小丸灵他是个合格的兄长,对阁中弟子却委实不怎么样,倒不是品德不行,主要是太没亲和力,永远冷着张脸,严肃端正过头。至于对他,或者对那东方公子,那都是再好不过的,该笑笑,该调侃调侃,总能见着他最真性情一面。

      不过这话儿,他也不敢在阁主跟有人欠他银子时的情况下明挑,当时他的回复是:“阁主只是没长一张慈祥……咳咳,只是笑得少。笑得少。”

      少时从天花阁出来后,把东方洛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交朋友,却以失败告终。他早说过朋友这种东西不可靠,可却还是叫自己中了招。

      在地牢醒来时,他还那样担心东方洛,担心他是否比自己危险,有没有被天花阁主为难,甚至担心他打小娇生惯养,有没有被欺负或羞辱?可一个叫熏云的护法告诉他,东方洛不仅安然无恙,还是他联合天花阁主一起将他骗进来的。目的是天花阁主同黄泉阁主狼狈为奸,武林盟主暗地配合,想一同除掉幽冥教主。原本他是不信的,觉得这谎撒得很没水准,也从不认为自己这么有价值,要劳驾这许多人特意设局,拿他这籍籍无名之辈开刀。可当那护法将他从不离身的令牌及一封密信摆在他眼前时,他不得不信了。

      因为,信封里的信,并非纸章所书,乃是一条真丝手帕,那是东方洛贴身所藏之物,上绣两个粽子,一白一黑,那日山洞宿夜,东方洛睡着后,他耐不住好奇偷来端详过。

      那女子说,她从前被冤入狱,受过幽冥教天下第一杀手不杀的恩情,得已命保免离边疆流放,苦于无缘报恩,故此不愿天花阁同幽冥教争锋相对,这才告知他实情。

      他想,能得不杀相救者,必不是恶顽之辈,况那女子言辞恳切,更不像乱打诳语,最主要,还是她冒死将自己放出来的,如何能不感激。

      想想真是愚蠢啊,自己怎么就敢交朋友,怎么敢呢!

      可不知为何,他被关这三日,倒也没受任何酷刑,只是身上铁链有些重,然后伙食不敢恭维。如今逃出来,他得赶紧回教,告诉教主千万莫上天花阁主的当。

      东方洛,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回教路上,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魔不魔的“四不像”之人——酒与愁。

      他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缥缈鬼尊。他哥哥却是比他更加牛掰,世人推封缥缈王尊,两人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缥缈双尊。但天下没人见过王尊,他也没见过,据说王尊不喜见光,仅有的江湖出场记录,说他黑衣黑袍黑脸,黑面具,从头黑到尾。唯一的色彩是眉间那朵血红的彼岸花。而鬼尊却不同,他皮肤白皙,轮廓分明,除了性格老气横秋外,其余看点均是排得上号的美男子。

      酒与愁在江湖向来是神出鬼没,真若有谁要找他,那绝对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而自己最近都见着他三面了,完全没费功夫,且是倒贴送上门的。

      何等荣幸。

      酒与愁一身降色锦衣,束发封帛,身体悬落半空,睡在他鼎鼎有名的“古刹”剑上,不知疲倦灌着美酒。他不是老早便睡在这,是特意从天而降来挡少时路的。

      少时对酒与愁,不是不怕的,虽然总不把他放在眼里,那都是装的。论武功,他连酒鬼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论胆量,他敢对不杀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天地鬼神全不畏惧,而他少时,也只有在无人的角落,有那吹吹牛皮的本事。要说得罪,自己一定有太多得罪他的地方,就拿上次送药那事来说,就已得罪了个干净。可也不知为何,一方面怕着这个人,告诫自己该远离,一方面又总与他结仇拉怨,事事牵扯,今日他莫不是来算总账的?

      从被朋友背叛的悲伤中走出来,少时挂上以往招牌式嬉皮笑脸,朝前方挡路人笑道:“喂,鬼尊大人,您何故光临至此啊?”

      天空飘来四个字:“专程等你。”

      少时尴尬讪笑:“听你这语气……后果有点严重哈……”

      他奶奶的,这是打算清蒸?红烧?还是火锅?

      酒与愁灵力一挥,翻身从剑上飞落下来,那古刹剑立刻化成一道白光,似游龙绕在他腰间上,他一派正气平淡道:“放心,本尊不会为难你。我是来,向你讨个东西的。”

      少时颇为震惊,不,大大的震惊,一头雾水问:“向我?讨东西?”

      酒与愁点头:“嗯。”

      别介,您老就一混江湖的,拽什么词文,不就是讨他的命!何必呢,反正自个这命也不值钱,讨了去不是给黑白无常增加公差量嘛!”

      少时眨了眨眼睛,左思右想,最后假意一拍大腿道:“噢,我明白了,你是来问我要不杀的对不对?给你给你,您高兴只管拿去,随时欢迎,拿不到我肯定帮您想想辙子……必须包您满意……啊哈哈哈哈哈……”

      滚犊子滚犊子滚犊子滚犊子!

      老子的胆呢,被师傅养的狗吃了么?

      诸君的干活……捂,捂上,不许看,真他娘的丢脸。

      酒与愁仰头灌了口酒,脸上乌云密布,似要狂风暴雨,他丢了酒坛长剑一挥,刷刷刷挑断少时唯一一件不输王孙公子的锦衣腰封,怒目而视道:“首先,不杀不是你的,轮不到你在这抛绣球!”语气转平,“当然,这段时日我已想通,不杀也不是我的。往后,你愿与他走多近,我都不会管,都将同我无关。少时,埙还我,把你从不杀那拿走的象牙古埙还我,那是我的。”

      少时这会吓得那叫一个不轻,衣裳开门双手抱胸,可怜兮兮蹲在地上,好一副良家妇女被人糟蹋的惨状!

      某可怜娃在心底悲切呐喊——师傅,救我……老子要割腕。

      嗯,等等,古埙?

      少时十分诧异,那古埙什么时候成他的了?那是人家不大侠亲手送他的好伐啦!

      他惊讶问:“你的?怎可能?你别骗我,不杀为何要把你的东西送我?这不哲学!”

      酒与愁眼眸深邃寒凉,望着地上这既怕他又敢惹他之人,冷清道:“谁告诉你那是不杀的?少废话,赶紧交出来!”

      少时抓紧松散的衣裳,很没底气道:“这倒真没人告诉我,可那埙是他送我的,那年他还叫我仔细收好,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国库都未必有。你说是你的,有何证据?”

      酒与愁撇过头去,淡淡道:“没有。”

      又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来问你要。”

      少时是信他话的,这人是出了名的表里如一,从不说谎,可那埙……不行,那是不杀唯一送过他的东西,跟了自己八年,被他宠成什么样,难道就这么轻易嫁人?说坦白话,他没这么大度。

      可他……怕死。

      怎么办,大家说这闺女他嫁还是不嫁?

      见少时沉默不语,酒与愁难得放低傲慢道:“那是我酒家祖传乐器,意义非凡,要多少钱,你开个口,我全满足。”

      少时闻言忙摆摆手道:“不不,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罢我信你所言,但那东西没在我身上,我放教中了。再者,那本是不杀送我的,即便嫁……给人,也得知会他一声是不是,他若没意见,我双手奉你,行不行?”

      酒与愁立刻回言:“好。三日后,我去幽冥教取。”

      天空飘来几个字:“欺我者死,骗我者亡,欺骗我者魂飞魄散!”

      少时闻言愣了几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去,这不是唐门宗主唐忌羽的著名“红词”么?

      这便不提了,还他娘的是改版的。

      他朝天空大喊道:“缥缈鬼尊,你词念错啦,这原创是人家唐门宗主,你自己的狠词呢!”

      天空飘来两个字:“借鉴。懒得烧脑。”

      他还真用满林竹叶在空中写了“借鉴”,二字。聊表敬意。嗯,是个诚实的盗窃者。

      待剑与人双双消失后,少时这才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他搂着衣衫一脚踢开大路中央挡道的石子,满腹委屈骂道:“不杀,你丫的什么玩意儿,拿你恋慕者的东西来送你仰慕者,很得意是不是?早知那东西是酒与愁的,老子才不凑这热闹。”

      不是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不是真心诚意给他的东西,他少时打死也不稀罕。

      好你个不杀,该千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缥缈鬼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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