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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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个月过去，秋深了，天气愈发凉爽，蓝言在元影公司的境遇不太乐观。
和他同期的许多新人都从龙套期过渡到了配角期，渐渐少接群演角色，经纪人开始根据他们每个人的形象和能力为他们挑选配角饰演，最幸运的一个男艺人还拿到了一个小成本网剧的男主的戏约。
蓝言呢，别说配角了，连群演都是没台词的，镜头一晃而过就找不到了。
“我手里资源很紧，你要理解，现在新人这么多，我得照顾全局，不能可着你一个人合适，对吧？”经纪人潘鲸假模假样地安抚蓝言：“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嘛，你别着急，啊。我得找到合适的再帮你安排不是？”
他这么一说，倒显得蓝言不懂事似的。
潘鲸就是存心压着蓝言，他当然知道蓝言会演戏，他也知道，只要他给蓝言机会，蓝言绝对会成为他手下的摇钱树，为他带来数不尽的提成……但是，潘鲸不得不照顾着自己的老乡左天合，因为自己有一个致命把柄在那人手里捏着，他若捧红蓝言，左天合一气之下将他的把柄抖落出去，他就再也无法在影视界立足了。
尽管他不想捧蓝言，但若要让他拱手把蓝言让给别的经纪人，他是绝不肯干的，让别的经纪人把蓝言带出来，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嘲笑他有眼无珠？他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所以，他就淡着蓝言，隔三差五给个群演龙套，演去吧。
这天下午，潘鲸又扔给蓝言两个群演角色，一个是《哥布林帝王》中的哥布林小兵，另一个是《红颜》中的花匠。
暗枣色的书桌上浮现出系统的提示：选择参演《哥布林帝王》，将会获得额外的好机遇。
蓝言望着这两个剧本，抬头笑着对潘鲸说：“我要去试镜《哥布林帝王》。”
潘鲸倒是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蓝言根本不会要这两个群演角色，难道这小子演龙套还演上瘾了？
潘鲸不疑有他，把试镜地址和选角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了蓝言。
潘鲸走后，蓝言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有关这部剧的信息，差点惊掉了下巴，总导演是傅贤廷，元帅傅君廷的亲弟弟。
这哥儿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哥哥长得比弟弟还年轻，弟弟已经发福了，看上去比哥哥老了十多岁。
他问系统：“你怎么知道参演哪个影视剧会有好机遇？”
系统：“这是因为我比你掌握更多信息情报，可以把情境分析得更为全面，只要你完成我下达的任务，我就会向你提供这些额外情报。”
“这样啊，”蓝言若有所思：“我希望……”
系统：“你希望什么？”
“希望有一天，我也有辨别戏约的能力，可以不用再依赖于你。”
系统沉默了一阵，在桌上写道：“你是我所共事过的人中，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你共事过多少人？”
“内部机密，不可泄露。”系统立即转移了话题：“新任务：穿性感装去试镜《哥布林帝王》。”
蓝言懵了：“性感装……？”
“我之前送了你一套随身衣柜及试衣间，里面的服装款式应有尽有，你可以进去换衣，由我来评断性感指数。”
蓝言不禁笑了：“难道你还有审美能力？”
“当然，我会根据领子的高低、裸露程度的比例、配色和谐度、服饰合身度、以及往年的时尚杂志模特图来模拟出你的性感指数，相当科学。”
蓝言瞠目结舌：“……那如果我全|裸，是不是性感度就爆表了？”
“你怎么会那么想？真可怕，如果是那样，你会被警察逮捕的。”
蓝言和系统扯了几句皮，就一门心思地准备《哥布林帝王》群演试镜了。
他最终选定了一件慵懒修身浅棕色大衣，戴了红宝石耳夹，做了个一看就堕落风尘的发型，低头时额前的头发垂下，有种别样的凌乱美，再戴上拉风的墨镜，喷上香水，指间来根烟，蓝言不禁暗想：穿这身去试镜，真怕导演一脚把我踹出会场。
试镜当天，蓝言就被保安拦下了，保安甚至怀疑他是来找生意的，蓝言拿出简历和身份证明，这才给放进去。
蓝言排队等待试镜，听别人闲聊，他这才知道这部剧的总导演傅大导演竟也来了。
傅导其实很喜欢看群演试镜，他把这称之为“挖宝”，他上上部电影的男主角就是在试镜群演的时候发掘出来的，而那部电影赢得了多项大奖，男主也一炮而红，傅导从此就更迷信群演了，他总觉得看群演试镜就像抽奖，没准什么时候就抽个一等奖。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了蓝言，蓝言摘掉墨镜，拿着猎刀往那儿一站，还不到三秒钟，选角导演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合适，下一个。”
这次来试镜的也有元影公司的其他新人，他们在队伍里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
“太惨了，面试第一名进的公司，条件这么好，现在混成这德行，连群演面试都不要他……”
“我同期那男孩儿，长得一般般，演技也不如他，现在混上男配了都，唉，某经纪人也忒偏心了啊。”
“要是我在潘手底下，我绝对要换经纪人，妈的，这谁受得了，雪藏了一样。”
“最好不要自己提出换经纪人，大忌哦，经纪人之间互相都认识，像潘那种资历老的经纪人，人脉很多的，要是惹他不高兴，不知道同时得罪了多少人，以后在圈子里还咋混？”
“可怜，幸好不是我经纪人，否则真生不如死啊草……”
这时，会场传来了傅导的声音：“刚才那个——蓝言过来一下。”
傅导拎出了蓝言的简历，单独把他叫过来说话。
蓝言往傅导面前一站，看见傅导头顶上有个昼夜颠倒的图案，再看看傅导巨大的黑眼圈和虚胖的身材，蓝言推断，他的缺点可能是作息不调。
傅导把蓝言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笑了：“演哥布林小兵确实不合适，但是……”
蓝言礼貌一笑。
这一笑可太有风情了，见者心醉。
傅导清了清嗓子，矜持着：“我能拍你几张照片吗？简历我也留下。”
蓝言应允之后，傅导叫来了摄影师，为蓝言拍了五六张，全身照、半身照和特写都有。
“是这样，”傅导严肃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下部戏里有个男配，是男妓，我觉得你挺合适，当然，我不是在骂你哈，我是说长相气质很符合我心中的那个人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给你一小段情境，现在试镜。”
考演技？这个可难不住我。
蓝言欣然同意，傅导先简要跟他说了一遍人设，又发了一段情节，是男妓向男主坦白自己小时候被父亲强|暴过的经历。
“我不需要你全演，你就念最后这一句，‘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傅导说：“把我当男主，你对我说。”
蓝言酝酿了一下感情，再看向傅导时，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蓝言的眼睛里没有泪水，甚至连眼圈都没红，眼睛里没有怨恨、自怜和自卑等情绪，他甚至是笑着的，唇角微微上扬，却又不像一个笑容，这个表情令人心惊肉跳。
他的神色是麻木的，但眼角眉梢还带了几分风流和醉意，说这种事的时候还不忘勾引男主，他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蓝言酝酿感情时想起的是自己的前任爱人，他一心一意了六年的男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结婚了，邀请他做伴郎，他在他的婚宴上喝到胃出血，孩子降生时，他还打电话来要蓝言做孩子的干爹，语气里没有丝毫歉疚，仿佛是天理应当。
蓝言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情绪呢？这种痛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傅导愣住了。这完全是他想要的表演效果。他不需要蓝言声泪俱下地说这句话，也不需要眼睛里的那么多杂乱情绪，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以后，再提起此事，这种云淡风轻的表现太贴切了。
“如果你明年二月份档期允许的话，跟经纪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进组，我想要你来出演这个角色。”傅导递给蓝言一张名片：“我的联系方式。”
“谢谢傅导。”
蓝言双手拿着名片，犹在梦中。
就在这嘈杂的群演试镜会场，他竟拿到了一个男配角色。
傅导晚上找哥哥傅君廷一起吃饭，眉飞色舞地炫耀：“哥，我今天捡了个宝……群演现场有个男孩儿，特别适合我下部剧里的一个角色，那角色我特喜欢……”
“恩。”傅君廷点了个头。
傅导掏出手机，把摄影师传给他的几张照片放到傅君廷面前：“你看，就是他，实话实说，你对他第一印象是什么？”
傅君廷不假思索：“夜店头牌。”
“是不是光看着照片就想往他内裤里塞钱。”
傅君廷：“……”
傅导握着手机一脸陶醉：“太契合我的角色了……群演试镜场果然是宝藏之地啊……”
傅君廷到家之后，看到变成猫的蓝言仰在沙发扶手上玩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猫的快乐果然很单纯。
傅君廷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回复信息。
蓝言一翻身就倒在了傅君廷怀里，没骨头似的，傅君廷不为所动，继续看手机。
[提醒：六张新照片已上传至家庭共享相册，点击查看]
傅君廷捏了捏眉心，弟弟一定是自己手机的相册空间又不够了，上传到家庭共享相册保存。
傅君廷上滑那条提醒，想把它隐藏掉，没想到一碰就点开了，蓝言的性感照顿时涌入眼帘，浅笑的，回眸的，凝思的……
那脸，那腰，那臀，那腿。
直观而热烈的视觉刺激。
傅君廷不得不承认，弟弟还是很有眼光的，这男孩儿确实好看。
窝在傅君廷怀里的蓝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