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巨星计划》云远天长

4、第四章

　　太羞耻了……

　　羞耻到了尴尬的地步，如果是被别人看到，哪怕是亲人看到这组照片，蓝言都不会害羞，但傅君廷不行，傅君廷太有魅力，他看蓝言的照片，让蓝言难为情了。

　　蓝言默默伸出猫爪，挡住了傅君廷的手机屏幕。

　　傅君廷一伸胳膊，把手机举高了看。

　　蓝言深吸一口气，爬到傅君廷肩头，缩起指甲，用软乎乎的肉垫蒙住他的双眼，遮住不许看。

　　“放肆。”傅君廷撂下手机，把蓝言摘下来搁腿上，单手握住他的双爪：“这么不乖。”

　　“呜…”蓝言挣扎几下。

　　“还是说……”傅君廷捧起蓝言的小下巴，看进他的眼睛：“你也会吃醋？”

　　一定是自己光顾着看手机不陪它玩的缘故。

　　蓝言不理会傅君廷的“调戏”，一使劲挣脱了傅君廷的桎梏，喝奶去了。

　　傅君廷回味了一下方才手上的触感，猫的身体好软，简直是水做的骨肉，摸着像块大果冻。

　　对了，自己这些日子忙来忙去，还没来得及给它取个名字。

　　“从今往后，你就叫果冻。”傅君廷微微探头，对正在喝奶的蓝言说。

　　蓝言从喉咙里应了一声，表示接受。

　　要知道，蓝言小时候，父母曾给他养过一只猫，因为那只猫又黑又胖，取名叫铁砣，蓝言一度觉得有点难叫出口。

　　比起铁砣来说，果冻显然是个可爱的名字，听着没那么扎心。

　　*

　　次日晚上，傅君廷直到凌晨一点都没有回家。

　　蓝言听到女佣的闲谈，傅君廷好像是去参加了卡澜夜总会的假面舞会。

　　奇怪，傅君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参加这种舞会的人，感觉格格不入。

　　系统：新任务，参加卡澜假面舞会，并邀请傅君廷跳舞。

　　蓝言一看有任务，得，去卡澜找他吧，自己也确实很想知道傅君廷在那里做什么，稍微有点在意。

　　“不过，傅君廷去的那种夜总会，应该都是高档场所，会员制吧？还要门票什么的…”

　　系统：“卡澜只是普通夜总会，假面舞会也不需要门票，自备面具即可。”

　　自从傅君廷离婚之后，他就很少去高档会所、夜总会、俱乐部，他和前夫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如果遇见了，难免又令他想起旧事。

　　傅君廷更喜欢去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寻欢作乐。

　　蓝言溜出别墅，换上一身小礼服，挑了一件深蓝色假面，根据系统的地图导航成功进入了卡澜夜总会。

　　卡澜夜总会坐落在最繁华的街市，舞池和卡座里全是来找乐子的男男女女，灯光色彩随着舞曲而变换，再加上面具，无人能认出他人真面目，所有人都拥有了陌生的新鲜感。

　　即使蓝言知道傅君廷的长相，要一张张脸去确认也太慢了。

　　猫对气味很敏感，这些天，蓝言没少在傅君廷身上蹭来蹭去，傅君廷的身上早沾了蓝言的气味，蓝言只要寻着味道，就能找到傅君廷。

　　蓝言穿过舞动的人群，找到了坐在角落处独酌的傅君廷。

　　傅君廷穿着一件银白色礼服，带着鸽灰色假面，打扮得十分低调，他似乎很享受这里嘈杂纷乱的环境，以及酒精、香水、烟草混合的浓重味道。

　　他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白兰地，旁边的烟盘上放着半支雪茄。

　　有些出乎意料。

　　还以为傅君廷会讨厌这种地方。

　　还以为他只和书籍、武器和沙盘地图打交道。

　　蓝言几步走到傅君廷面前，微微欠身：“先生。”

　　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和傅君廷见面，蓝言其实有些紧张，出了一层薄汗，但由于两人都戴着假面，又有种莫名的安心。

　　傅君廷失焦的眼神从舞池收回，移到蓝言身上，他缓缓眨眼，在等蓝言的话。

　　“能邀请你和我跳支舞吗？”蓝言大大方方地说。

　　自家主人，邀请他起来跳个舞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兴致。”傅君廷轻轻摇头。

　　蓝言见状，抬手调试了一下假面，“不小心”将假面滑落几寸，又重新戴好。

　　傅君廷眼神一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眼前这个少年的脸似曾相识。

　　有点像照片上那个。

　　“只跳一小会儿。”蓝言又邀请了一次。

　　傅君廷优雅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蓝言的唇角上翘。现在你有兴致了。

　　他带傅君廷来到舞池，来到炫目迷离、朦胧暧昧的灯光之下，灯光仿佛流洒着金粉似的。

　　傅君廷伸出手，蓝言搭上，傅君廷的另一只手搭在蓝言腰侧，他俯身说：“我只会交谊舞。”

　　“我不会跳舞。”蓝言看着傅君廷的眼睛。

　　傅君廷一愣：“？”

　　“上一次跳舞还是在幼儿园。”蓝言可没撒谎。

　　“……”

　　傅君廷挑眉，一个不会跳舞的人邀请自己跳支舞，真是个精彩的夜晚。

　　“能教我跳舞吗？”蓝言浅笑，眼神里带着期许，在灯光下很亮很亮。

　　傅君廷无奈一笑：“好吧，来都来了……听好，我迈左脚的时候，你退右脚。”

　　蓝言垂眸看舞步，傅君廷垂眸看蓝言，他的睫毛可真长，灯光一照，好看的。

　　“像这样吗？”蓝言按照傅君廷的教授，跳了几个小节，虽然有些迟钝，但并没走错一步，也没有发生踩鞋事件。

　　“恩，会这几步就行了。”傅君廷敷衍。

　　反正在这种地方跳舞的目的其实是聊天。

　　“我看电视上的人跳舞，都转圈的。”蓝言练习着傅君廷教他的舞步。

　　“你还想转圈？”傅君廷笑了。

　　“恩。”

　　“学完转圈，是不是还得学个劈叉、托举什么的？”傅君廷眨了眨眼，认真地讽刺道。

　　“……”蓝言静静望着傅君廷。

　　傅君廷突然发觉，少年此时此刻露出的表情特别像自己家那只猫，每次自己调戏那只猫的时候，那猫就露出这种小生气的冷漠神情。

　　其实有点可爱。

　　“一、二、三……”傅君廷低声念着，眼中露出一抹难得的温柔。

　　蓝言渐渐跟上傅君廷的舞步，跳得也有模有样。

　　“你一个人来的？”蓝言轻轻踮起脚尖，在傅君廷耳边说。

　　热气扑在傅君廷的耳朵上，痒酥酥的，蓝言的声音年轻，清亮，尾音微微上扬。

　　仿佛他是吃花瓣、饮凉泉长大的，才能说出这么干净好听的话。

　　“恩。”傅君廷点了点头。

　　“我也是。”蓝言的话语之间在暗示着，两个人都是单身。

　　“哦。”

　　“很高兴，可以和你共舞。”蓝言搭着傅君廷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心。

　　傅君廷越是这样疏冷，蓝言就越想逗他，想看他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我也很高兴。”

　　傅君廷的面无表情使这句话毫无说服力，这只是他程式化的社交，有点像聊天软件中的自动回复。

　　系统：傅君廷对你的好感度增加。

　　蓝言：“！”

　　捏下手心就有好感了，但从他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一会儿，舞曲就进入了尾声。

　　蓝言在舞厅地板上看到了“任务成功”四个字。

　　“和你跳舞很愉快，我得回去了，”蓝言向傅君廷告别：“明天还要上班。”

　　傅君廷想问一句“在哪里上班”，如果是在娱乐公司上班，那多半就是那个照片上的演员。

　　但他没有问。

　　问这个做什么呢，即使真是那个小演员，又怎么样？

　　傅君廷冲蓝言挥手告别，坐下把自己剩余的残酒饮尽。

　　蓝言走到一半回过身：“你不和我说‘再见’吗？”

　　“不了。”

　　人海茫茫，出了这个门，很难再见了，因此索性不说。

　　傅君廷垂眼抽雪茄的样子又恢复了冷淡，或者，他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刚才跳舞时的刹那温柔只是错觉。

　　“再见。”蓝言说。

　　反正待会儿回家还是要见的。

　　傅君廷在夜总会待到三点钟，到家时是三点半。

　　近来国中和边境的军情稳定，毕竟前不久刚和万岩星、雪织星签订了和平协议，他也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蓝言没有等傅君廷，回家之后就趴在窝里睡着了，睡眠对猫可是很重要的，一旦睡眠不足，蓝言就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形态，万一在公司打个哈欠露出猫耳或猫尾可不行。

　　*

　　元影公司第七层休息室中，左天合捏着咖啡杯，眉头微蹙，焦虑不安。

　　蓝言在群演试镜现场拿到了男配角色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那天有几个公司的新人也在现场，有人偷听到了蓝言和傅导的交谈，回来就告诉了左天合。

　　左天合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经纪人潘鲸商量。

　　“潘哥，这事儿可得处理一下，”左天合一脸严肃：“他要是接到其他剧的角色也就罢了，上来就接傅导的戏，有点过分吧？”

　　左天合是怕蓝言借着这个机会翻身，他要是翻了身，必定会盖过自己，到时候还怎么跟他争资源？经纪人的确可以把控部分影视资源，但如果制片人、大导演指名约蓝言演戏，对自己还是非常不利的。

　　潘鲸轻叹：“世事难料嘛，我只给他龙套角色，他自己捡了个男配回来，我能怎么办？”

　　“让他演不成。”左天合的声音很轻，却坚定。

　　“凭他的长相和演技，你不会指望着压他一辈子吧？”潘鲸微微侧头。

　　左天合嗤笑着拍了拍潘鲸的肩：“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有颜值有演技有人品却死活也红不了的人，多得就像地上的蚂蚁，长得帅又怎样？演技好又如何？没有机遇，他什么也不是。”

　　“听你这意思…？”

　　“我听说了，傅导的下部戏在明年二月，我们只要给蓝言安排足够多的戏约，让他的档期排不上二月傅导新剧开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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