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一个人能救另一个人》出逃的夜莺

4、一个人，两个人

　　带着杰罗姆回到租的窝里，严莉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明，花那么多钱租了个两室一厅有厨卫的小公寓，一开始自己住还嫌大，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同住了。
　　“你就住客房吧!”严莉打开客房门，又迅速关上。“别了，你晚上先跟我睡一屋吧，客房我明天给你收拾。万一你晚上做噩梦什么的对吧？”太囧了，刚刚打开门的那一刻严莉险些吐血，平时懒得收拾，但是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心烦，她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到客房，堆在一起都看不到床了。
　　男孩一定也看到了客房里的情形，狡黠地笑着看着她。严莉尴尬的撇撇嘴“我明天早上起床收拾就是了，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让男孩简单的熟悉了一下房子，两人洗漱一下躺到了床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花纹映进房里，严莉睡在床外侧，脸冲里，偷偷看着男孩。男孩蜷缩在床角，紧挨着墙。严莉知道，这是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的体现。看来后期那小变态的疯狂样子是因为彻底的无所谓了，可有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也就不再珍视生命了，像走在钢丝绳上，每一步都是悬崖，甚至可能早就期待着万劫不复。既然要把男孩护到羽翼下，她就希望男孩能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她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晚安，小变态。”
　　一直到中午，两人才起床。迷迷糊糊地给小孩冲了燕麦，回到厨房又摊了两张鸡蛋饼。男孩攥着筷子戳戳鸡蛋饼，十分怀疑：“这是怪物的食物吗？”严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这是鸡蛋饼，你要是再说我是怪物，我绝对捶死你!”“你做不到”男孩眯着眼睛笑着“昨天我拿刀扎你的时候你反应真的慢的像大象一样，你做不到的。”好的，明白了，这孩子从昨天开始就怪物怪物地叫她就只是在捉弄她而已，果然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他就是心儿黑透了的小毒蛇!
　　其实严莉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穿越到哥谭的第二天开始她就发现了，无论她怎么用手机，电量始终不增不减，（不过这里连信号都没有，她只能翻翻手机里的东西听听歌）切菜时划的口子一会儿就长好了，没有任何痕迹。可能因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而被这个世界排斥的结果吧。
　　“不是做不到，是确实不会跟你动手，但你也要保证，不要再跟我动手，虽然我马上就会好，但还是会疼。”严莉突然的严肃让男孩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习惯性地笑着答应下来。严莉觉得男孩大概是没听进去，但也不想再重复。有些事情，不是口头教育就能解决的了的。事实上，世上一切的不求回报的迁就和给予都是因为爱，男孩从没有过爱，又怎么懂得去考虑别人呢？
　　把碗筷拿回厨房，看看时间，两点半多一点，下午四点要到酒吧排练，今天晚上说好要练新歌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就够她画个妆的，客房可能又要明天整理了。问题是，小朋友怎么办？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等到晚上，显然不太现实，何况也不怎么安全。“杰罗米!”“有事吗，怪物小姐？”看着严莉扎好的双马尾随着严莉的脚步一跳一跳，忍不住露出一个大笑脸。严莉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争执称呼问题“我有工作，一直到晚上一点多才会回家，你在家等我还是跟我走？”男孩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晚上工作时”僵在了脸上，看着严莉的眼睛又再次染上了阴霾。“嘿，嘿!你这是想什么呢？不是所有夜间工作的人都是做那种事情的好吗？”背上吉他，手搭上男孩的肩膀，强行带他出门。“里面没有男生，都是漂亮姐姐，你给我礼貌一点哦！”
　　路上经过裁衣店，为男孩量了几套新衣服。其实男孩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旧，只是可能少年长的太快了，袖子稍微有点短。严莉就是看着难受，也可能是刚刚找到孩子的新鲜劲儿还在，就想给他买点什么。男孩一直笑着，非常礼貌。但看着过分懂事的男孩，严莉心里一阵心酸。被宠溺着长大的孩子，总会发挥出自己的个性。而受过伤的孩子，往往早早的就学会了讨巧，渴望他人的认同和爱。
　　忍不住摸摸男孩的脑袋，换来一个更灿烂的微笑，然后严莉看到那双再次闪着残忍光芒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让爸爸买呢？爸爸去哪里了？”……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严莉心里破口大骂，付了定金以后咬牙切齿地拉着男孩走出裁衣店。男孩一句话，让店里的人都以为她是未婚先孕，男朋友也跑了的傻姑娘。故意为了显得可爱而扎的双马尾更是好像毫不留情的揭露她的罪行，那一瞬间所有人看她的表情都是怜悯又唾弃。严莉恶狠狠的瞪男孩一眼，却换回一个微笑。“好吧，你臭不要脸，你最棒。”拽着男孩一言不发地像酒吧走去。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但严莉明显能感到小孩的心情很好。“嘿，yan!”一进门，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不知名物体糊到身上。“杰瑞，虽然我也会喜欢女孩子，但你这种类型不是我的菜，投怀送抱还是算了吧。”严莉把糊在身上的人拔下来，打趣到。“哦！天呐，宝贝!你不能这么冷漠!”杰瑞还在抽着神经，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恶寒，低头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怨毒地看着她。“宝贝，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虽然你也不大，但这孩子也太小了吧？”“滚吧你”严莉被杰瑞气笑了“这是我弟弟。”抬头看看表，路上耽误了一下，已经快到四点半了，连忙推着杰瑞向里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给孩子量了量衣服，快点练新歌吧我们今天!”把小孩扔到lady哪里，果然看到lady翻了个白眼，心里偷笑“让你装!”
　　原本的计划，今天要练的是《bang bang》，但是今天带了孩子来，严莉又犹豫了。虽然知道男孩在那样的家庭里，肯定是什么都懂了，严莉还是希望他远离那些一点。“咳，朋友们”严莉看看乐队的人“我们今天唱首中文歌吧！”
　　临近七点，众人才结束练习。严莉照例没有吃晚饭，但接过了给自己的那份，给杰罗姆送去。“吃吧。”放下食物，严莉顺势坐在杰罗姆旁边。男孩道谢并且甜甜的小了一下，拿起刀叉安静地吃饭。“他很乖。”lady记着帐，头也不回地对严莉说。“是的，他很乖。”严莉点点头符合，心里却想着：“给你点面子，小毒蛇。”她可忘不了这小子从昨天到今天的恶行。
　　八点，人渐渐多了起来，严莉到后台补好妆，换一条掐腰红裙吧走上歌台。话筒前早放好一只高脚凳，严莉调整好话筒，一只脚踩上凳腿之间的横梁，一只脚搭在地上，好像脱去了稚气，成熟且性感。
　　“不够熟的都说我天真
　　身边的朋友却骂我笨
　　总奋不顾身
　　换累累伤痕
　　我懂爱不是无所不能
　　但至少爱了就有可能
　　地球是圆的
　　爱会圆满的
　　何必在乎沿途有多曲折”
　　酒吧里的人议论纷纷，也是，这里大概是七八十年代的美国的样子，世界的联系还没有那么紧密。严莉没有管客人的骚动，闭上眼睛带入感情：
　　“信爱成瘾了没有爱活不了了
　　没当过飞蛾不懂扑火多快乐
　　舍不得戒了再有伤我也认了
　　流着泪拥抱回忆又有何不可
　　只有被爱折磨着
　　我才觉得活着”

　　一段唱完，台下已经是一片寂静。严莉感到一阵喉咙发紧，双手也不自主的颤抖。果然，还是唱中文更能感觉到共鸣。
　　一首歌唱完，严莉觉得后背已经汗湿了，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甚至站不起来，幸好酒吧里灯光闪烁昏暗，为她做足了掩护。台下掌声还没停下，她也能稍微缓缓。
　　没当过飞蛾，不知扑火多快乐。所以她总在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