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一个人能救另一个人》出逃的夜莺

3、拐走小红毛

　　“狗男女!”严莉看不太下去了，虽然知道这小子以后会长歪，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想要安慰一下。严莉忍不住唾骂自己，经历那么多事怎么还敢那么圣母。
　　“Jerome？”严莉走上前去。男孩转过身看向严莉，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阴霾，又连忙低下头去，藏起脸上挂着的恶魔一样的表情。“好吧”严莉心想“这小子怕是已经成一条小毒蛇了。”
　　“你是谁？”杰罗姆问，但语气并不是十分好奇，看起来完全不关心来人到底是谁，只是象征性的问问。这让严莉十分为难，生活里她是朋友身边的知名皮孩，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感觉不知道如何开口。为了生活假装高兴已经很累了，她到底为什么决定要管这个死孩子!
　　但是既然决定要管，不能莫名其秒的叫人家一声又走吧。当务之急，是先带男孩离拖车远点，看这形势，怕是那对狗男女完事就又要来揍这孩子了。严莉走到杰罗姆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想马戏团边上走。不料一旁精神紧张的男孩快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小刀，狠狠地刺向那只伸来的手。严莉吃痛，连忙收回那只手，更加好脾气地冲男孩笑到：“我没想抓你走，也不会打你，我是怕他们，”指指颤抖着的拖车“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待着吧，免得一会儿挨打。”说着，拉起男孩的手。男孩这次没有过多地挣扎，但眼里还是透着不情愿，感受到头顶严莉投来的视线，再次低下头，像是一个乖巧的犯了错的孩子。“行吧，还挺能装。”严莉心里偷偷笑着。
　　一大一小并排坐在马戏团外的台阶上，看着路灯投在地上的昏黄影子，严莉打了个大哈欠：“你不困吗难道？”男孩摇摇头，看着严莉刚刚被刺中的手，强装镇定的问：“你是怪物吗？”被刺中的地方已经愈合了，手掌的皮肤完好得像从没受过任何伤害，如果不是上面还有一些血迹，男孩都辨别不出哪只手是他刚刚刺中的。严莉撩撩头发，状似风情万种的看男孩一眼，忽略男孩眼里突然地厌恶，问：“你见过这么好看的怪物吗？”男孩又低下头，不耐烦的说：“我又没见过别的怪物。”哦，合着认定她是怪物了。严莉好气又好笑，说：“好吧，你说是怪物就是怪物吧。据说看到怪物的人如果答应不揭穿他，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严莉看向他，眨眨眼睛“怎么样，什么愿望都可以哦！”男孩转过头与严莉对视，这次眼里没了多余的情绪，像在思考，也像在探究，黑色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星星。严莉刚想感叹他的眼睛的美，就见他笑了，笑得十分讨喜，眼里的星星好像一瞬间变成了活动着的星海，亮晶晶的散发这残忍的光“什么都可以吗？”“当然!”“那你可以去杀了车里面那个男人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严莉心里十分绝望，恐怕这小孩从这时起就已经想报复社会了，但是看着男孩精致的面容，严莉实在挪不开屁股，忍不下心离开。想了想，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他死吗？”
　　男孩再一次沉默，看来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在气恼。“我没说不帮你啊，”严莉笑到“你杀人总有原因吧？刚刚你的小刀不就是给他准备的吗？不过他没受伤，反而扎我手上了。”将带着血迹的手在男孩眼前晃晃，笑着看着男孩。
　　“今天是我的生日”男孩低着头，脸埋在膝盖之间。“可是妈妈带了那个男人回家，他们打了我，说我是野种，他让妈妈把我丢掉。”对于杰罗姆来说，今晚可能就是亲情的乱麻被斩开的最后一刀，严莉心情也低落下来，久久说不出话。她可以理解那种被最亲近的人厌弃伤害的感觉，绝望悲哀，为什么这样的事要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
　　一大一小沉默了很久，严莉抬起头来，再不做点什么，她这安慰人的任务就要以失败告终了。明明是过来送温暖的，结果那一瞬间感觉如坠冰窖，怕是反而需要别人来温暖自己了。打开小包，翻出了杰瑞塞给自己的那快蛋糕，递给男孩“虽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但是也不算太晚，生日快乐!”男孩接过蛋糕，没有吃的打算，依然沉默着。“我答应你，一个星期以后，如果你还想要他死，我就让他死，怎么样？”严莉冲男孩眨眨眼，心想，自己就在贼窝里，办事方便，雇个人也不用自己动手，怎么说她和男孩也不用因此背条人命。
　　男孩并没有欣喜，甚至没有抬头，说：“我不杀他了。”“想开了？那感情好啊，我刚刚好像拯救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小少年啊！”严莉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着男孩“那好啊，那我欠你一个愿望吧！”“我要你带我走。”“？”“哥哥说我想杀了他，妈妈就把他送走了，我也想走，为什么被送走的不是我？”“enmm，这愿望好像比之前的愿望要好实现点，毕竟她那个入幕之宾无数的妈也不怎么想要他”这样想着，严莉看着杰罗姆，认真的说：“我当然可以带你走，但是一旦离开这里，你就再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不怕我的脾气更不好吗？”“只要能离开这里。”男孩以更认真的眼神回望她。
　　严莉突然觉得这话十分熟悉，梦里的那个人也问过她：“你这样想逃离现在的生活，有没有想过外面的生活可能比这更困难？”她记得她也是那么坚定：“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囚笼，哪怕换来的是新的监狱。”严莉看着男孩，笑了“好，我带你走。”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回到拖车旁时，拖车里已经安静下来了，看看天色，怕是离黎明不远了。实在是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严莉没有去敲门，而是拿出包里所有的钱，那是这一周的演出费，抽一张纸写到：“杰罗姆我带走了，别来找，否则性命不保。”包住钱放在车门的夹缝旁，这样一开车门就可以看到掉落的纸包。做这些时，男孩在一旁安静地站着，平静冷漠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男孩，严莉恶从心起，忍不住上去双手揉了揉男孩的脸，成功的看到男孩厌烦的表情，及时收手，拉上男孩的手，笑着说：“那么，杰罗米，我们要回家了！以后的生活，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