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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故人?劫难?隽缘瓣?夏缜一时间反应不及,待心里重复这几句话,不免欢喜。故人,她自幼被送来山庄,能称得上故人的只有血肉至亲,她的爹爹和娘亲。过去十六载,每年生辰她都守在山庄门口,生怕他们被挡在了铁铜环门后,年年那日伴日出到迟暮。

      如此一来,此人定知晓爹爹娘亲的下落。

      夏缜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急匆匆抓住他的手腕,“你认识我爹爹娘亲对吗?”

      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寒气逼来,夏缜正满心待那人回答,待察觉时才暗道不妙。她刚年满十七,师父才应准她过些时日,就能下山做个路见不平,抽鞭相助的女侠客,难道今日要丧命在此?真是太委屈了。

      她抽出腰身的凌霄藤鞭,手腕发力,甩向身后偷袭她的不知何人。然而一股寒冷的掌气接近眉梢,眼看就要躲避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那人一跃而起,长袖飘起拂去那掌寒气,严严实实挡住了身下的她。

      夏缜诧异睁眼,只见江川榛已和那黑衣人打斗起来,黑衣人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俨然是要置对手于死地。这刺客刚才偷袭,原以为是冲她来的,可现在这般,却更像意在江兄。

      她踉跄站起身,世上能如此娴熟运用内气功的凡人寥寥无几,今日居然天降二人,在她面前炫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江兄才救她一命,她定不能让他因此受伤,她捂着适才被余散寒气所伤的肩膀,心急如焚向屋内大喊,“芍药!”

      芍药正在书房替夏缜抄写着内诀,听闻喊声,即刻推门而出,上前扶着夏缜,见那二人打得激烈,“小姐,他们是谁?”

      “快,帮那着白衣的江兄!”夏缜的肩膀传来一阵阵痛楚,这杀手太过分了,竟对她一个女子动手,待她恢复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芍药话不多,见夏缜受了伤,立马从树下拾起一根木棍就就打算来个场外援助。“藥芍你小心点!”夏缜见她那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着实担忧。

      “没事,我都干过多少回这样的事了,包在我身上!”芍药拧过头,朝她眨眨眼。

      随后,芍药偷偷摸摸在大片凌霄花簇底下穿梭,绕到黑衣人身后。江川榛瞥见鬼祟的芍药,心中知晓她的偷袭战略,接连几招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更是无暇分心顾及周遭环境,奋起一跃,打算给江川榛致命一击,殊不知,芍药捉紧时机,手里的木棍顺势狠狠地敲下去。

      “砰!”只见那人咻地落地,大字型躺在庭院中间,一动不动。

      “芍药,好样的!嘶……哎哟!”树荫底下的夏缜真是大快人心,忍不住鼓起掌来,全然忘记受伤的肩膀,疼得叫出声来。

      “小姐!”芍药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

      “不碍事不碍事。”夏缜倚着芍药,心念果然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芍药是二师兄到后山林子摘果子时,恰巧捡到的遗孤。之所以知道是遗孤,事因襁褓里的一封血书,字里行间悲戚诉说族人覆灭,唯求好心人抚养其长大成人。被带回山庄后,因芍药是女身,师父思来想去,庄里唯有她凌霄阁适宜居住,遂二人便成了共啼哭,同练功的组合。

      年幼不知事时,两人趁着师父闭关修炼的日子,都会到山下尽情游玩。日子长久下来,和集市里卖肉包子,烤肉串和酥烧饼的老板们甭提多熟了,偶尔遇到欺压百姓的官僚,还会绞尽脑汁修理他们一番。诺,芍药那一招绝杀——木棍敲头,便是潜入大家大户的妙计,先把守门人敲晕了,则万事皆好辦。想不到今日这般情急状况,果真派上了用场,美哉美哉!

      “芍药,我们一起把那歹人五花大绑起来!”夏缜喘了口气,站直身子,很是愤愤不平道。

      “好!待我去把阁里最结实的麻绳取来!”芍药说罢,便一溜烟地窜进屋内翻箱倒柜。

      山庄向来护卫森严,外人误闯进外围倒也罢了,凌霄阁位处内庭,更不是普通人能暗中进入的,这黑衣人身手敏捷,究竟是何人物?待她捆住他后,必然要交予师父仔细调查。

      她难得思绪万千,有板有眼地分析着此事的来龙去脉,耳边却传来几声痛楚的呜咽。

      转身一看,江川榛单膝着地,剑锋插进黄土,白衣还沾染着滴滴血迹,脸上染着苍白痕迹,唯独嘴角还坠着几丝刺眼的深红。

      “高人,你怎么了?”夏缜赶紧搀扶他,适才并无留意到他受了伤,都怪自己,心心念念着打倒坏人,却把正义的使者给忽略了。

      “无妨,勿忧。”江川榛眼底映出她着急的模样,不禁眉头成皱褶,抬手捋了捋她散落鬓角的发丝。夏缜正忙着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也未留意他的举措,是否有些唐突。

      “你方才定是耗尽不少内力,一时扰乱了血气运行,”夏缜托住他的双肩,掌心移至肩胛处, “你坐好,我这就替你疗伤。”

      高人啊高人,切莫要怪罪小女子,听师兄说,尚未成亲的女子若渡真气予男子,阴盛阳衰,男子日后的举手投足间会有一股阴柔的气息。然而,现下情况紧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夏缜一介女流,亦定不负大道。

      她缓缓运气,一股暖意在十指间萦绕,泛着橙黄色的光晕,稍一使力,坐立在她面前的人,竟头一歪侧倒在地上了。

      “来了来了,麻绳……”芍药从室内跑出来,却见自家小姐疑惑地端倪着自己的双手,她适才称为江兄的男子却閤眼侧卧在地,一时也是傻了眼,“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芍药,你说我近日内力是否大有长进?”她甚是不解地望向药芍,自己不过是使多了点劲,竟连高人都一时受不住她深厚的内力? “不不不,我们还是先把恩公抬到厢房去,救人要紧。”

      芍药摸不着头脑,不过小姐素来如此,前言不搭后语是惯常的坏毛病,倒也习惯了。

      两个人合力把恩公抬起来,颤颤巍巍地拖进客房内。待安顿好他,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的苍天,恩公看起来两袖飘飘轻如燕,实则重如泰山沉如石,累死了!”夏缜拨了拨粘在后颈的长发,终于是时候去收拾外面的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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