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遗梦》我不往

5、再遇九王爷

　　奂苑里除去她们带的贴身丫鬟，还有五个人，两个小丫头，一个嬷嬷，两个小太监。嫦曦和凌芊芊脾气也好，从未体罚下人，而且也不多事，所以与他们的关系处得也好。凌芊芊的贴身丫鬟玉珍也经常给嫦曦和凌芊芊找些好玩的东西，碎萍喜静，做事周到，所以收拾房间经常需要她的帮忙。小小的一个奂苑里透出一份轻松愉悦的气氛。
　　嫦曦和芊芊也经常问这里的小丫头宫里的事，一开始小丫头还因为害怕不敢说，后来熟了以后，都不用问，就像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什么宫里谁最得宠，皇宫都有什么趣事，那个娘娘之间有嫌隙，那个皇子得了势，还有说说她们苦哈哈的日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嫦曦和芊芊也半真半假的听着，有时也会主动去问。
　　“你们知道四王爷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了封地吗？”“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那小丫头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四王爷听说出生之时天降异像，都已经入冬了，御花园里的花却开了许多。”“怎么可能。”大家一脸的不相信，“怎么不可能，之前带我的嬷嬷就是这么说的，正是因为如此四王爷才深得皇上宠信。”“那这个宫里谁最得皇上宠爱？”凌芊芊插了一句，“宫里的宠爱可不是按位份拍的，那些靠家世的娘娘无一例外位份都高的吓人，那又如何，最受宠的反而是那些貌美嘴甜的娘娘。李美人，王才人，于宝林还有风头正盛的惠贵嫔，都是受宠的很。”这个小丫头虽然才十五六岁但看事却通透极了。
　　“她们都入宫几年了？”“李美人她们短些，惠贵嫔是三年前的选秀进来的。”小丫头想了想说，“对了，你们过了二月要去狩猎场，到时候皇上带着谁，那谁不就是最得宠的吗？”“我们二月要去狩猎场？”嫦曦问道。“我猜的，因为只有皇子和皇上准许的人才能进去，你们看样子也是会成为皇亲国戚的人，皇上肯定会让你们去！”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估量了，皇子肯定陆陆续续都会回来参加二月的狩猎。那时应该也离选秀不远了。
　　“你们的运气也是很好的。”嬷嬷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嬷嬷”，“你们知道为什么皇子未娶的年龄最大的也有二十多，最小也有十八岁？”“不知。”“早在七年前，大衍出征后夏，征战一年有余久攻不下，后来皇上亲自带兵出征，苦战三个月终于一举拿下，大衍本有十七州，又得后夏，所以增到了二十三州，而且还多了些土地作为封地，其余小国从此对大衍俯首听命。”“那这个皇子未娶妻有什么关系呢？”凌芊芊问道，“虽战胜，但皇上在此之间受了伤，为了静心养伤，所以免除了一切的活动。等过了这一年，原本皇子们到了指定年龄就会娶妻，但先皇病逝举国哀悼，皇上为了纪念下令皇子三年不得婚娶。”“那这就是为什么在五年前就开始准备了。”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征战的两年肯定不会张罗这些加上先皇病逝之时正处在选秀之时，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皇子，同时选婚。
　　“所以说你们幸运的很，年龄正好，加上皇子多，当个侧王妃也是极好的。”嬷嬷笑道，“对啊，当个王妃比当娘娘好多了，这些娘娘那一个不是花一般的年纪和容貌，要是得不了宠，就得一辈子在这宫墙里呆着。”珍儿道。“我之前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皇上才登上皇位不久，宫里的娘娘是一天一个样，现在我也老了，她们也斗不动了，最后只能靠她们孩子了。”嬷嬷脸上的纹路也舒展开了。她才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没有了生机和活力，整个人都闷闷的。
　　“嬷嬷你可不老，日子还长着呢。”芊芊笑着说。“快要入冬了，你们拿着这些银子去给家里置办些年货。”碎萍从屋里拿了些碎银子，看起来有几十两，“嬷嬷，这些你给她们分一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可使不得，我们怎么能收呢。”她推脱着。
　　“你就不用推脱了，我们想让你帮个小忙。”嫦曦笑道，“什么忙？”“我想请你们平时多注意一下奂苑周围的人。”“小姐何出此言？”嬷嬷有些不解，“因为最近我们发现有些事情有些奇怪，所以要请你们多帮帮忙。”“那我们定会注意的。”“那就多谢了。”
　　“小姐，九王爷来了。”碎萍低声说，“让他进来吧。”衣服早已洗好，规规整整的叠放在桌子上，祈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不避嫌的走进来。“王爷，上次多谢你的衣服。”嫦曦规矩的行礼，“不用谢，一点小事而已。”祈麟倒也自在，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看他没有想走的意思，嫦曦也不好去赶他，只好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你怎么呆在宫里？你不去平定湘州的动乱吗？”“那种事情一般只有四哥会被派去，我只配当个闲差做些闲事了”，“怎么会，你不是文武双全吗？之前我也听人说起过。”嫦曦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那有什么用，不过是听起来好些，不会太难堪了。”嫦曦知道皇上偏心偏的厉害，但她没想到，九王爷之前率领两万步兵击退了边境来犯的十万大军这种功劳也只不过给他赏金千两，加封百亩良田，可是未出战的统帅四王爷却被赏赐了虎符，可调动十万禁军。嫦曦想了想自己觉得和他有些同病相连心里又软了几分。
　　都说九王爷浪荡不堪，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你会去书院吗？”祈麟开了口，虽说皇上下旨让与皇子共同学习，但因为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也忌惮与王爷走的太近影响声誉，所以多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住处。“我倒是喜欢，只是学起来可能会比你们差很多。”“怎么会，要是你喜欢，可以和我们一同去。”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极大的渴望，看着他这样，嫦曦也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他，低下头就当默认了。祈麟见她这样高兴极了，非要带她去看邻国进贡的火弩，“可是这不是在皇贵妃的寝宫里吗？我们这样去。”“怕什么，我母后又不是外人，这些东西让你看一眼又怎么了。”嫦曦虽心有顾虑但仍跟在他的身后乖乖去了。
　　火弩是邻国进贡的，大型的火弩都收在了国库里，这些小型又镶了装饰的就作为装饰物摆在的寝宫里，只不过只有区区十二件。大衍的女人也是擅长骑马打仗的，所以火弩在她们看来不过是像装饰匕首一样的小玩意罢了。
　　到了住处缺没有看到人影，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贴切丫鬟才出来“王爷，娘娘正在休息，我带你们去看吧。”嫦曦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祈麟的身后，这个火弩也就小臂长短，上面镶嵌着宝石，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火弩被拆成了三部分，弓箭也专门放在了木盒里。“你可别小看这个，这个虽比不上大型的火弩，但这个只要是习武之人使用，百米之内取人性命。”祈麟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脑后。
　　“我不清楚。”嫦曦不漏声色的退了一步，避开了祈麟，“你是极有礼数的，可我倒喜欢你没有礼数的样子，和宫里这些人都不一样。”祈麟看出了她的局促道，“大衍虽比他国开放的多，但尊卑有别，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你先别急着走。”祈麟快速的拼好了火弩，从木盒里抽出了一支箭递给她。“要不要试一试。”箭身泛着深青色，箭头发着亮光。“我不会，王爷也不要为难我了。”嫦曦拒绝道，祈麟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到了园子里，环过她的胳膊瞄准树上挂着的木牌，“瞄准，松手。”箭嗖的一下打穿了木牌钉在了树干上。祈麟也没想到她的手劲这么大，也有些惊讶。“你在这里为所欲为就不怕皇贵妃生气吗？”嫦曦有些担忧，“怕什么，这个地方有谁会来。”祈麟虽是说笑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嫦曦也不知如何接话，就默默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