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涯》杨门门

4、第四章

　　低下还在叫骂着，等秋天的时候他们退兵了。
　　而月一直在他们退军之前都是在军营里生活着，厨娘和她最好，军营在城里，以前在城外是有地方的就居住的，而后匈奴来了，城外的守军一直退回城里，好在匈奴一直都在，所以城里年年有驻军，倒是方便了不少，军营里面的人老说：“以前吃饭平常都是男人做，回来了这里变成女人，伙食提高了不少”月不喜欢说太多话，常常有军营的男人想自己在家里的孩子逗逗她，问些你为什么来了，问怎么和那么大的官在一起，还指挥她做些事，然后看着她发笑，月感觉这些人很麻烦，军营里有个很瘦小的男孩子，十一岁，听说是下雨坊出来的，一个小村子里的打铁铺，好像被毁了，村子和以前的军营离得不远，等援军过去的时候，驻军和村子都剩下尸体了，只有他在路上行走着，鞋被烧了，头发也是，将军看见了就把他留在军营里，也是在厨房里帮忙，最后将军叫他做了自己的侍卫，男孩子不喜欢说话，有点腼腆，可能有天生的抗打击能力，没有很阴沉的样子，常被军营里的人开玩笑。
　　月来了之后，他就被人说是找到了媳妇，月站在那里看着他好像害羞的脸，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脸去面对他，就呆呆的看着他。
　　那时候月还在伺候师傅，师傅的衣食住行，师傅就是去看看城下，然后回去琢磨，月不常在身边 ，最后月被安排到了厨房，厨娘很会煮饭，常给月开二锅，月常在哪里，一直到晚上，把水送到师傅哪里，给师傅洗身子，然后在师傅哪里睡下，月那时候好像和别人走的比较近，师傅也没说什么。但是听闻的总是或多或少的有师傅，厨娘说：“十七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听说宫里看星星那会儿人，就是说占卜那些，说十七皇子是天神将世，从七岁就去庙里了，说什么修金身，回去当天神，不知道这次怎么就会派回来了”另一个胖胖的厨娘说：“还不是那些皇子怕死，就把这么一个在朝里没势力的人派来了，朝里那些人啊，不过十七皇子还真的不一样，说出生的时候，紫薇星显，那个还有紫气”“那个叫紫气东来”前一个厨娘说 ，胖胖的厨娘说：“对，我都忘了，也有人说，十七皇子出生实际上有个狐狸尾巴，说什么妲己再世，所以去哪里去去邪气”，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厨娘说：“才不是，十七皇子身后一点尾巴都没有，我看见了”胖胖的厨娘打笑道：“你看秀儿都知道了”“哪儿啊，十七皇子进军营那天，秀儿红着脸回来的，说是看见十七皇子了”前一个厨娘补存道，胖胖的厨娘说：“怪不得，我说呢，秀儿是不是看上十七皇子了，月，你可要和十七皇子提提”秀儿是前一个厨娘的女儿，还没出嫁，一下子脸红了，把菜丢了出去提水，提了半天也没回来，前一个厨娘说：“你别和秀儿瞎说，秀儿还和别人定的亲呢，月，你也别听你胖婶子瞎说”月点点头，吃着厨娘做的点心，月喜欢甜食，甜，软，东西，厨娘会做小点心，月就常跟着，最后厨娘看着月就给她做点，胖厨娘力气大，常做大锅饭，老和月抢吃东西，月吃东西慢，还好月手快，在她过来的时候就在衣服里面藏几块，等胖婶子再想起吃，已经没了，月喜欢看她，一下子胖胖脸上可惜的样子，所以一直等她发现了再走。
　　等月回去的时候月就摸了摸师傅的屁股，师傅没说话 ，就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月想师傅真的没尾巴，月实际上感觉他应该有一个，月想师傅和厨娘和军营，和他见过的许多人不一样，师傅一定有他们没有的，于是月说：“师傅长尾巴吧”师傅不解的看着月，月看着师傅，然后说：“你长吧”师傅看了看月，然后又笑点点头，说：“好”
　　月看着师傅说完好，闭上眼，就去碰师傅说好的嘴巴，然后在另外个椅子上摇着腿把藏的点心吃完，然后抱师傅上床，月的力气很大，可以抱起来县令府的石狮子，她常想抱着石狮子把县令府的门打个洞，这个念头一直到新县令上任才打消，有时候月会忘了自己是六岁，她也根本不知道六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而师傅也一样，师傅好像习惯被月移来移去，就像他以前会移来移去还在襁褓里的月。
　　就这样过了一个夏天，秋天月胖好像是气球吹大了一样，手脚都是肉，下颌也是双的，不过月认识了下雨，那个十一岁，瘦瘦小小的孩子
　　那是他们退兵的前一个月，月明显在上胖，而男孩子还是很瘦，当他出现在厨房里的时候，月感觉他是要和她抢吃的了，月把食物藏好，秀儿的母亲问：“下雨怎么来了”下雨说：“将军说他们可能要攻城，要你们做点好的”胖婶子说：“还真的要攻啊，都这么些日子了，也没看见他们攻啊”下雨说：“将军说是攻，十七皇子说不是，”秀二娘想给下雨点心，看着碗里空着，只好说：“怎么了？还意见不统一？”下雨说：“攻城提和楠木拿来了，应该是攻，十七皇子说不是，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下雨说完就要走，胖婶子把他留住了，说帮忙，下雨说：“那我和将军说一声吧”胖婶子说：“说啥，哪里忙活的呢，用不着你，你先帮个忙，一会叫秀儿他妈给你能点好吃的”月听有好吃的，也留了下来，月给菜的弄下黄叶子，下雨洗菜，下雨看着月低头弄菜，想到第一次见面就问：“十七皇子是你师父？”月说：“嗯”
　　下雨又问：“你不喜欢说话啊”月点点头，下雨也就不问了，低头自己洗菜，等她和下雨吃了，回去看见军营里慢慢的换班再吃饭，回去了师傅没回来，月自己在慢慢变黑的屋子里等着师傅，等天大黑了，师傅说：“他们退了”饭也成了庆功宴，军营里一片欢腾，就是守卫的又多了几个。
　　等又过了些日子，师傅把她留在身边，又开始教她功夫，将军常来分析战况，带着下雨，下雨在他身边不说话，就是听着，她和下雨慢慢也就熟悉了起来。
　　等师傅不教她的时候她就去厨娘哪里撑吃的，下雨知道了，也和她一起，她说话很少，下雨却在发现她很少说话之后常和他说，他说他和他父亲是从外地来的，然后他父亲在村子里，建了个铁匠铺，他叫下雨，铁匠铺就叫下雨坊，村子里有农用工具坏的常找他爸，他爸长的很魁梧，他长的有些瘦小，他爸常说：自己小时候也这样等长大了就好，有一天天气很坏，连匈奴都不叫喊了，下雨和月在厨娘哪里在厨娘做饭，胖婶子提起来匈奴，就问：“下雨，你记得你村里人怎么被那些天杀的匈奴杀的不？”下雨摇摇头，然后说：“我只是看见了尸体，一个又一个的尸体，我们村子在军营那头，每次匈奴来都路过我们村子，可是匈奴有好多年没来过了，村里人说，匈奴现在也是丰收年，不用来抢了，所以我们也就安心了，那天匈奴过来，我爸刚躺下，因为是夏天，匈奴来也没有什么可抢的，结果他们就真的来了，等我爸听见马蹄声，他就起来说匈奴来了，然后提着打好的镰刀出去了，我不叫我爸出去，叫他快跑，他把我打晕放了我家的筐底下出去了，等我疼醒的时候，发现筐被丢进来的火把烧着了，还有我的鞋，等出去的时候，就是一片火海，我看见有人在火海里倒着，我找了好久也没看见我爸，我想哪怕是尸体也要找到了，结果，火越烧越大，等第二天再过去的时候，我再也分不出那个是我阿爸了”秀儿娘轻轻的拍着下雨，下雨低着头，月看见土地上湿了，有几滴水滴，下雨然后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赶出这里的”然后下雨低着头走了，厨娘们什么也没说，就是在下雨走的时候，想留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就任他怎么走了，月吃了饭发现厨娘都静静的，然后就莫名的想师傅，也走了。
　　等秋至那天，月起来没听见叫骂声了，他们走了，月从城墙边的搬到了太守府。没看见过下雨了。
　　太守说：“要在国界上再建起军营，派去守军”月没想到下雨能去哪里，或者是回到了他的家建一个新村子，一个新的下雨坊，不过月没有太关心了，就是偶尔会想起一个瘦瘦的孩子，还有厨娘，不知道她们是哪里的，月还想吃厨娘的饭，月走那天，厨娘从屋里出来在她的衣襟放了好多的点心，然后她就和师傅从那个住了好久的军营里出来了，在太守家到了好久的米虫。
　　太守家有很多的女人，军队回了国都，守军回了家，太守家就剩下好多女人，除了看门的管家，月的眼前就是女人，天天在她和师傅眼前晃，晃来晃去的晃，她感觉她应该是喜欢男人，哪怕是军营那些对着她笑的嘴巴都和脸一点都对不上的男人，也好过天天在她眼前晃的女人，师傅好像不习惯拒绝一样，被她们拥着，有时候太守会来坐坐，最后慢慢很少来，师傅也很少出去，好像在等什么，太守的小妾倒是常来。
　　在师傅吹了她的催眠曲的时候，她刚睡了，然后被那女人吵醒了，很低的敲门，说：“十七皇子”等看见师傅眼睛很亮，说：“刚刚那个是您吹的吗？”师傅点点头，把她让进屋，女人摇摇头，接着说，女人说话声音是出尘的感觉，月不知道怎么说，她好像看见一个比师傅更适合在白雪山上居住的人，女人好像有点欣喜又有点别的什么，月不太清楚，那女人对着师傅轻轻的说，月耳力好听见了好多，那女人说：“刚刚您吹的好像没听过”师傅说：“是我自己作的，名字还没想好”女人在上说：“怪不得，我说好像没听见过，不过您的笛声真的好，还是取个名字吧”师傅问：“一时兴起之作找不到一个相符的名字，时间过了就忘了那时候的想法了”女人想了想，应该是想了，月从床上坐起来等着女人的话，等了等女人说：“就叫月见流光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感觉是要叫什么名字呢，不过听见您的笛子，感觉月光在流淌着，从屋里来了您的门口，感觉这段路是在天上行走一样”师傅没说话，女人停了停了，就说要走了，等女人就走了，师傅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吹，月忘了这首曲子是师傅和月在山上，还是和新县令在一起的时候做的，知道的或者只有师傅了，师傅也不说，月喜欢师傅的静谧，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开始记忆就感觉自己喜欢时间的行走，好像在期待些什么，也喜欢师傅在一个自己触碰的到得位置上，轻轻的，静静的，感觉好像自己可以死去，也可以活着，就像这样看着，师傅吹完了，打开了窗户，外面有树，树叶和秋风的凉气吹了一屋子，月睡着的时候，好像看见一大片的树，慢慢的掉黄叶，然后又长绿了，她在树上坐着，看着白色石头后的山洞，一年又一年的看，等月醒来了，月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月从那天起开始看着窗外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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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点也不想更新，所以今天更的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