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涯》杨门门

3、第三章

　　等第二天的时候，师傅和月去了王府，师傅穿着他从来不穿的黑衣，从屋檐上飞起，落在王爷的寝室里，王爷长得总感觉有点阴沉，看见师傅脸变的很快，最后叫“十七皇叔”师傅只是点了点头，和王爷说了几句话，月在门外等着，第一次感觉月亮好像是空着的，空洞的寂寞着。
　　等师傅四更的时候出来，外面有人打梆子。月记得很清楚，师傅出来，就看见月在看着他，月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感觉师傅会出来，师傅被月的眼睛看得愣住，然后做自己飞身上去，月也跟着。师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月的眼睛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不是在看小孩子的眼睛黝黑、纯真，也不是在看一个大人，就是感觉月的眼睛里东西满的快溢出来了，哪怕那时候月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看着她愣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师傅会出来，一些人以后人们想要弄明白或者弄明白的东西在那出现的时候是不被人重视的。起码月没重视过。
　　师傅在回去的时候说：月，明天出去走走吧。
　　第二天，月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师傅已经不在了，月坐在台阶上等，月那时候六岁好像没有六岁小孩该有一切，她出去后，站在她和师傅洗澡的湖水中看到的地方，看见灯笼在地上照红的大地，看见人群来来去去，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在接近的时候会发现你追求的东西已经变了，好像不是原来的东西，月她看了看，四周的看，然后买了根糖葫芦边走边吃，一直走回去，洛阳很大，回去的时候太阳有点向西了，师傅不知道去哪里了，月就在台阶上吃着看着人群的来来去去，等吃完无聊就去扣裤子，然后又去买糖葫芦吃，吃完了再扣再买，一直等到好多店打烊了，她才看见师傅从街上走过来，她擦了擦嘴，走了过去，跟在师傅后头，师傅说：“等了好久”她摇了摇头，师傅听见了风的晃动，师傅说：“下次你别等了”然后师傅和月连夜启程，去了战场。
　　月忘了自己那次走了多久，好像比来的时候久，可是一天一天的走让月感觉每天都一样，很难熬，月就记得景色在变，师傅在后面坐着，月在前面开车，以前有车夫，遇到打劫的跑，被人杀了，师傅说没钱，被人扒了以后丢在了路上，第二天，师傅和月饿了一天夜里杀回了那个山寨，把人都杀了之后，叫月开马车开了出来。
　　月开着车，一路上很多人看，好像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开车，月那时候没有生的太胖，师傅不喜欢做饭，月有一顿没一顿的，所以有点瘦，不过因为从很小就学内功，月的身体倒是还不错，所以看见一个瘦瘦小小孩子开车，很多人都感觉月是被虐待的，月没什么感觉，就是师傅一路上受了不少白眼，师傅长的美，有时看那些人一眼，那些人就忘了为什么看师傅，月已经习惯了师傅的样子，只是感觉别人看起来好像少了什么，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月对于一切的迷茫，最后到慢慢习惯了，等月和师傅越走越是崇山峻岭的时候，月把车弄翻了，她和师傅一路步行，有时候飞行会儿，到了一个小村子，那时候是盛夏，小村子里被炸的灰灰的，一点也没有夏天的样子，好像是夏天没来过就过去的感觉，让人心里有种在盛夏没点失落的好像看见不夏天一样的感慨，月很喜欢这里，灰灰的加上月的感觉好像看见了灰色的美好似的，在哪里看了好久，而师傅没说话，就是一直走了整个村子，路上月也没看见过逃难的人，记得当初月开车的时候，师傅说那北面，指了个方向，月就驾车走，上山的时候好像绕远了点，师傅往后面弯了弯才到这个城里，然后师傅又向后走了走，又走进了一个城市，城市里面关的很严，师傅飞上去的时候，城卫挂了一城门，月找了个借力点飞上去，城上跪了一地，师傅和月走了进去，那时候月和师傅的饮食上去了，月慢慢胖了起来，比跟了那个胖县令的时候还胖，可以摸到自己的双下颏，月吃饭的时候好像一直没吃饱似的，军队上的男人也能吃，但月吃饭不但能吃，更像拼命的样子，大家吃饭从开始月吃饱了大家饿，到最后慢慢习惯了，月一直能听见城外有叫骂声，月和师傅上去过，下面的说的有点不通顺的汉话骂着，月看见前面一个男人骑着马，听别人说好像是汗血宝马，可月在城上感觉他们有点小，就是很大的气焰，男人叫骂着，月的眼力极好，她可以看见男人被太阳晒得出汗的脸，黑黒的脸，有些发着不自然的红，月喜欢红红的脸，就是看见了他的唾沫从嘴里吐出来，在阳光下被太阳折射出五彩的光，感觉好像回到了县令的时候，县令的吐沫一吃饭就飞得老高，然后还有他啃在师傅的脸上，月总感觉师傅是他的，感觉是师傅那时候师傅好像不像师傅了一样，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等遇到涯之后涯说：“师傅，他什么时候把谁放在心上了，他连自己都没有看重”。月好像忽然看见了一个另外的师傅。不能揣摩的师傅。
　　但那时候的月还不太懂，不愿想起，于是从看了那个男人之后，月就没有上过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