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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西山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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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西山遇险
现在沈廷之想要掐死殷北寒，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提醒自己带着武器了。什么野兽，明明是比野兽更可怕的人心。
现在他们两个人背对背，身上都是血点。殷北寒手拿乌金玉骨扇，而沈廷之从自己腰间抽出了软箭。对面是起码30人，且个个都是高手，看来是知道他们两个人身手不凡，想要打持久战。
沈OS：大爷的。说的如此婉转，结果自己就带了一件最轻便的武器——软箭：薄刃，锋利可缠在腰间，容易携带。
但是目前看敌人的人数应当拿毒粉、暗器、金陵箭。
在遇险之前，沈廷之与殷北寒把马拴在山脚下，就跟随水源爬山。殷北寒专门挑人迹罕至的路走，还时不时以注意安全为由去主动扶沈狐狸。
山上倒也是凉爽，树影婆娑。二人十分惬意。
“沈狐狸，听说你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如何？”
“嗯。已经好了，就是身子大不如从前。靠参汤滋养。”
“那跟着我去北郢吧。天山雪参绝对管够。”殷北寒的眼睛十分真诚。
“你对南梁这个小皇帝倒也是十分伤心。”玩味的笑。
“沈家世代忠心耿耿。”
“你跟我说话能不能别打官腔，听着就累。”
沈OS：…………不打官腔，我忍不住说滚。
二人有一搭没一的聊着，聊到了南北边境。
“沈狐狸你原先是不是经常跟着沈老侯爷行军打仗。”
“嗯”
“难怪部下说冲突时。南梁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鬼才，全是鬼点子。”
“多谢夸奖。”
殷北寒突然有些暗淡：“其实我不喜欢战乱。但是有时候身不由己，太多人有太多欲望。”
沈廷之突然感觉殷北寒变得好感了不少：“欲望太大，却忘了水满月亏得道理。”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沈狐狸发现他们终于有一个共同话题了。
最终两个人爬到了西山山顶，在一处断崖上，二人都坐下。殷北寒把一只手搭在一条腿上，看着远处断崖旁边激流的瀑布。山顶挺高的，唯独这处空地方景色清明，旁边的地方就都是树木了。
瀑布的声音哗哗作响，还有水雾扑面而来。沈狐狸觉得真是一个好地方，让人心情愉悦了很多。
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可是旁边的殷北寒把手指关节掰的咔吧响。
殷北寒想了想问：“沈狐狸，昨天晚上——”
沈：“停。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知道你初到南梁不肯输了气度，但是这种招数其实没什么用。”
OS有本事你去亲金羽翎。
“所以，殷世子以后不必再提了。我就当玩笑。”
两个人看了一会瀑布。陷入安静当中。
过了一会，沈廷之侧过头，问殷北寒：“你知道今天有危险。”
“对”
“那你怎么不自己出来，还带着我。”
“因为，我想知道对方是谁。北郢十八部一个个排查太麻烦了，吸引他们动手更容易。”
“回答下一个问题。”
“带着沈狐狸是因为沈侯爷是南梁肱骨，皇帝的左右大臣。肯定会派人救我们，事情闹大了正合我意。”坏笑，刺眼的坏笑
………………
殷北寒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突然对沈廷之说：“沈狐狸准备好武器了吗？”
沈廷之点头，他刚才就感觉有人跟着他们两个，人数很多已经埋伏在灌木丛里。
二人进入的范围过于安静，连鸟鸣声也没有，诡异的可怕。
瞬间起身，悬崖的另一端已经压上了人。
所以，刚才两个人在开心的聊天是为了迷惑对方，要不然沈廷之和殷北寒为什么要在断崖上晒太阳，真当瀑布好看到忘记时间。
沈OS：水雾扑的我眼睛一直湿漉漉的，还有刚才在断崖上一直装深沉，太讨厌了。你们不早点出来杀我们。
对方上来并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攻击，上来都是下的死手。
沈OS：居然还穿着南梁的衣服，用着南梁的长剑。这是想把殷世子的死嫁祸给南梁。
殷北寒跟沈廷之应接不暇的面对高手的围攻。殷北寒使用乌金玉骨扇十分顺手，对方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但是沈廷之不行，只一会他就感觉到心脉开始剧烈跳动。
“该死，这个时候居然气血逆行。”小声抱怨。
殷北寒发觉了沈廷之的不对劲，皱眉回到沈廷之身边。刺客与他们两个人又成了对立的姿态。
沈廷之咬牙弯腰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感觉有种撕裂的幻觉。
殷北寒见状对着刺客冷笑：“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刺杀南梁沈侯爷。”
对方一众茫然，发现坏了事情，想要嫁祸南梁杀殷世子容易相信，但是让别人相信南梁想要杀了沈侯爷是万万不可能的。一开始只以为是气质出众，没想到竟然是沈侯爷。这下，为首的人不知道如何出手了。
殷北寒在对方迟疑之际，将扇子随手差回后腰。突然回头，拥过沈狐狸，准确的说是扑过去。力度很大，沈廷之震惊的睁大双眼，漂亮的狐狸眼只看到自己因为惯性飘起的衣袖。
“一起跳下去。”是殷北寒和他在空中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沈廷之感觉掉进了万丈深渊。
沈、寒二人都跌落进充满水汽的瀑布之中，不见了踪影。直到两个人消失，刺客才反应过来。
“老大，如何是好，要不要一起跳。”
“算了，任务失败。居然有南梁侯爷，还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众刺客也都散了。
沈廷之扑通着和殷北寒在水流平稳的河道爬出来。浑身湿透，加上刚才气血逆行，又在水中扑通。沈狐狸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半跪在地上喘气，眼睛开始模糊。
殷北寒发现沈廷之的狐狸眼眼睛已经聚不了光了，脸色苍白，特别像闭着眼睛的黑眸雪狐狸。
想要过去把人拉起来，没想到沈廷之腿一软就歪到在殷北寒肩膀上。彻底脱力了。
殷北寒二话不说，将沈廷之背了起来。沿着山路走。
等沈廷之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很难受。随扶着头，睁开眼发现可以看清事情了，他看见的是一个山顶。
沈狐狸大惊：什么情况。自己枕着殷北寒的腿，身上盖着殷北寒的外衣。而大名鼎鼎的殷世子正光着上身，在生好的火堆上烤自己衣服。
吓得他立马坐直身子，背对殷北寒。
殷北寒见到沈廷之行了，十分欢喜地样子，“你终于醒了。”用手触摸沈廷之的额头，被沈廷之重重拍掉。
来不及欣赏殷北寒健壮有型的身子。“联系上皇宫了吗？”
“我们在山郊野岭，人际罕见。沈侯爷觉得可能吗。”
………………
“不必担心，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可以摸索着回去，晚上野兽太多，山路难行。”
“嗯。”
殷北寒将已经烘干的衣服再给沈廷之披上。把头盖住裹成粽子。
…………
“我出去找点吃的。狐狸好好休息。”
“嗯。”
然后殷世子就光着上身出去了，反正山里没什么人烟，沈狐狸一点也不关心体统的问题。
晚上，沈狐狸心安理得的吃着滋滋冒油的烤兔子加山鸡。继续披着衣服，并不想换回去。
沈OS：反正现在不冷。
殷北寒看着沈廷之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盯着好一会。
“抱歉。”
“？”
“我没经过你同意，让你深陷险境。”
“无妨，不管你的事”
沈OS：毕竟你也不知道我这个人身体有问题。
“你——为什么？”殷北寒问道。
“因为之前中毒，命还在，身子垮了。”沈廷之淡然的回答。
“因为容家？”
“可以这么说。”
————————
当年沈廷之知道，是大皇子金羽烨处处针对他们，本来想要忍让。但是，直到金羽翎受伤，沈廷之终于出手了。
沈廷之照顾了昏迷的金羽翎，看着他缠了一圈圈的纱布与印出来的血。对着金羽翎说：“等着，我会护着你。”
沈廷之知道，容家家大业大，容妃备受恩宠，大皇子又在朝中颇有势力，成为太子指日可待。
要想彻底废掉一个人，就要让他失去希望、困兽犹斗，才能露出破绽，永世不得翻身。
沈廷之在那先是通知从边境回来的沈老侯爷自己向陛下申请回府吃团圆饭，然后又一个时辰之后派秦风彦先回府通知老侯爷多等些时辰，上元帝突然有急事想要沈小侯爷去庭楼一聚。
沈老侯爷许久没见儿子，准备了好些饭菜，左等右等。直到宫禁，一个小奴才连滚带爬的扑进来说沈小侯爷在宫中饮下了鸩毒，已经危在旦夕，人眼见着就不行了。
鸩毒是皇帝赐死时才会用的手段，沈侯爷知道沈廷之一项谨小慎微，怎会。脑子轰的一声。抓紧备车进入皇宫。
等沈老侯爷扑进紫金殿的时候，上元帝已经披着明黄外衣站在门口。见到殿内，太医们跪在门口瑟瑟发抖，带着吐出血水的帕子被宫人送出来，沈老侯爷感觉完了，沈家独苗，自己对不起沈廷之死去的娘亲。
“沈卿，小心。”上元帝抓紧扶助了沈老侯爷。
沈老侯爷这个在沙场见惯了生死的军候，珍重跪在大殿玉石地板上，重重的磕头，哽咽着问：“陛下，廷之他。”
见上元帝没有说话，沈侯爷强撑的身子终于倒下了。上元帝又和太医们乱糟糟的救治沈老侯爷。
那晚，可以说是南梁平衡的转折，沈廷之无疑在朝廷混乱的割据势力里又来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沈小侯爷在南梁不遗余力的珍贵药品狂轰乱炸下，加上身子本就硬朗，终于撑到了冰山雪莲的到来，终于是缓回了一口气。
等到沈廷之悠悠睁开眼睛，见到哭红眼睛的金羽翎趴在他床前。挣扎着抬手摸了摸金羽翎的脖子。金羽翎一个机灵。
“廷之哥哥，醒了！”金羽翎又是哭出来了。
“嗯。”沈廷之示意金羽翎先不要叫太医。
低沉着声音问道：“如何，我晕倒了多长时间。宫里如何。”
金羽翎迷惑。
“我问你宫里如何，我的事情。”沈廷之又问一遍。
金羽翎顿了顿，沉着声音说道：“廷之哥哥昏了十五日整，荣贵妃当日被关押，大皇子听到消息赶来求情被软禁在尚华宫。一开始陛下瞒着容家，但是时间太长，容家听到风声，上表求情，被陛下以你没有醒不得擅自定论为理由推了回去。还有——沈老侯爷担忧过度昏倒两日，醒来以后因为边境有变，急急忙忙又接旨回寒江了。”
沈廷之叹气，感到对沈老侯爷很抱歉。不过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
金羽翎抓着沈廷之的手：“还好，还好廷之哥哥醒了。”
沈廷之反过来安慰着摸金羽翎的头，开始思索整个计划。
自己在路上“巧遇”晚上看昙花的荣贵妃，坐下喝了贵妃给的茶水，贵妃照样提点沈廷之应当识时务，将心放在大皇子身上，才能将来飞黄腾达。
“荣贵妃，如此着急拉拢朝臣，结党营私。不怕陛下知道。”沈廷之一反之前谦卑的常态。
荣贵妃有点震惊，转瞬平静：“沈侯爷，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现在金羽烨还不是太子，贵妃就如此心急。就算他日成了太子，也不一定登基，大梁废弃的太子还少他一个。”沈廷之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沈小侯爷，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在宫中无礼。”荣贵妃有些坐不住了。
沈廷之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沈家世代忠良，只会效忠陛下。哪里轮到你们这些肮脏苟且之人随意利用，你——”
话还没有说完，沈廷之一口鲜血喷出，血喷到荣贵妃的脸上，花容月色的贵妃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喊出来。
沈廷之掀了桌子，酒杯瓜果滚了一地。动静足够宫内守卫听见，在视线模糊看到宫中守卫赶来，嘴里一口口吐血的沈小侯爷在众目睽睽下笔直倒下，之前用手抖着指着荣贵妃。
“你们，你们容家——要我死。”
动静之大，足以震惊上元帝。上元帝还在为南北边境犯愁之时，年轻的小李公公跑进来。
“陛下，陛下。”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只见李公公普通跪下：“荣贵妃毒杀沈小侯爷，人已经不行了。”
“什么！！！”上元帝大惊。
上元帝不愧是帝王，在赶去的路上已经接到了赶来侍卫所叙述的全部信息。想了很多。
最终还是心急如焚，如果沈廷之没了，那————
于是，见到自己宠爱多年脸上还是带着沈廷之喷出鲜血得荣贵妃，上元帝气急攻心的一巴掌上去：“成事不足的东西。你还有容家最好期盼廷之还在，若是没了，满门抄斩。”
披散的头发的荣贵妃哭着抱上元帝的腿，喊冤枉，最终还是被拖走了。
太医禀报上元帝，沈廷之可能不行了，应当抓紧通知沈老侯爷说不定还能见最后一面。
上元帝无奈允许了，并不知道怎么跟老侯爷交代。
结果先到的是大皇子，上来就三跪九叩的让上元帝饶恕母妃，上元帝在气头上，让宫人把大皇子也拖进尚华宫关押。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暗线已经出现了
宫斗永远这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