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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北郢世子入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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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北郢世子入京
金羽翎本来想跟沈廷之说晚安，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有点生气的回了内殿。
沈廷之把沉重的官袍脱下来叠好，把黑色长靴脱下来整齐的放在了床边。看到了桌子上的猫眼石盒子。
沈廷之打开盒子，拿出狐狸面具仔细端详，又把盒子反复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狐狸面具，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沈廷之听到了听雨楼外面的长廊有声音。喊道：“陛下，已经很晚了。臣想要歇息了，有事情明天面谈。”
“是我。”
？？？？殷北寒的声音。
…………
沈廷之没有开门而是打开了窗户，向外探头。殷北寒果然站在门口，沈廷之把一只胳膊靠在窗户上。
“殷世子很有闲情逸致啊。都能找到这里，宫禁以后随意走动很危险的。”
“无妨，没有人发现在下。”殷北寒靠近窗户。
两个人在一内一外，一左一右的靠着窗户。就这么看着对方，月光皎皎，可以听见院子里柳叶的沙沙声。
“沈侯爷也不请在下进屋？”殷北寒挑眉。
“不方便私下接触。避免误会。”沈廷之回答，“殷世子莫不是大半夜喜欢蹲墙角？那也不应该来这里。”
“这不是长夜漫漫，过来找沈侯爷聊聊一下。在下可是拒绝了南梁安排的如花婢女。”
…………
“没什么好聊的，殷世子请回吧。”
“听侯爷的语气，仿佛你家陛下也会半夜爬墙角。”殷北寒笑着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在宫中去哪是陛下的自由。”反讽，“难道殷世子在北郢去哪还受到限制？”
“其实侯爷私下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私下也会叫侯爷名字。沈狐狸，我们在郊外也是有缘。”
沈OS：…………此时非彼时，身份能一样？
“沈侯爷喜欢我送的礼物吗？”殷北寒看见沈狐狸另一只手里抓着的狐狸面具。
“喜好不便人知。我倒是想问殷世子为什么跟踪我。”
沈廷之拿着狐狸面具在脸上比划，仰头把面具放在脸上，遮住了半张好看的容颜，只露出薄薄的嘴唇和优美的颈线。沈狐狸天生没有喉结，脖子看起来十分白皙纤细。
“巧遇而已，毕竟沈侯爷天资，万人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下是觉得狐狸面具很适合沈狐狸。”
沉默了一会，沈廷之语气变冷淡：“那殷世子既然想要与南梁交好，为何还折辱陛下。”
“在下并不记得对南梁新皇做评价。”
“那是我做了碎杯子的提醒。绝色？真是可笑。”沈廷之把面具拿下来侧头看着殷北寒。
“殷世子最终是折辱了我。”
殷北寒耸耸肩，“真心话也有错。”
…………
上前一步，殷北寒站到窗户的中间，“我是真的欣赏沈侯爷，我北郢就没有你这号人物。沈侯爷永远是如此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你心里有波澜。”
“那真是让殷世子失望了。”
沈OS：没有波澜？我只是不表现出来。
“不失望，总有机会会看到。”殷北寒笑着，伸手抓住了沈廷之的肩膀。
沈廷之的瞳孔散大了，睫毛微微颤抖。
殷北寒比沈廷之高，隔着及腰的窗户下的墙，一手抓着沈廷之的肩膀，一手绕过沈廷之的脖子，用手抬起沈廷之的下巴。
殷北寒将沈廷之环绕在怀中，脸慢慢落下，亲吻沈廷之的嘴巴。发丝落下和沈廷之的头发相互交叠。沈廷之被迫抬着头，露出漂亮的脖颈。
周围只剩下了虫鸣声，还有呼吸声。只是轻轻的吻着，对方并没有下一步激烈的动作。
沈廷之感觉天雷滚滚，他穿着里衣靠着殷北寒的背，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与身体内的起伏。
重点是，自己感觉被一个男人侮辱了，用这种方法！！！就是为了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狐狸面具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叽一声。沈廷之举起胳膊肘，全力向后撞去。
但是殷北寒提前结束了这个意味不明，轻轻的吻。并且距离窗户远了一步。撞空。
“沈狐狸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看。晚安了。”
人接着不见了。
沈廷之整个人还在震惊中。用手抚着嘴巴，有对方的冷冰冰的气息，窗户还开着，月亮已经被晚间的云彩遮住了。
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
一定是在做梦。不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
沈狐狸当天晚上就失眠了。梦里全是意味不明的笑，还有小时候跟着沈侯爷从军黄沙漫天的场景。在梦里，听见有人喊沈廷之三个字，但是回头就是看不清站在漫天风沙后面的人。
然后南梁侯爷沈廷之就被射在眼睛上的一缕光弄行了。昨天都忘了关窗户，是在做梦吗？
起来仔细的洗漱，抬眼看铜镜里的自己，黑眼圈有点严重，搭配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沈廷之叹了一口气。
“沈侯爷，起了吗？”李公公尖锐的嗓音。
“已经收拾好了。”沈廷之整了整头上了黑色鎏金纱帽。
“咱家奉旨请侯爷清凉台用早膳。”
沈廷之打开门出来，李公公见到沈廷之心想：天下真的有这样国士无双的人中玉，真是大梁的福气。
“殷世子也同去用膳。”李公公提醒。
沈廷之脚下绊了一跤。
“哎呦，侯爷小心。”
清凉台早膳
皇宫厨房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膳食。旁边的宫人忙碌的负责布菜。气氛还是很诡异，三个人隔着圆桌，坐在了桌子的三等分处。
沈廷之看到殷北寒还是有点尴尬，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北郢世子想要用这种方式给南梁下马威，自己不能上套。
沈寒二人都安静的吃着当什么都发生。
“沈卿，你喜欢的豌豆黄。”金羽翎夹了一块放在沈廷之的盘子里。
“谢陛下。”
“廷之兄，我这碗甜粥比较温热。换一换。”殷北寒自顾自的把沈廷之的碗换了。
沈OS：难道不是同时上的吗？……
金羽翎皱眉，示意宫人把自己的甜粥撤了，“御膳房以后不必上这道甜粥，朕不爱喝甜的。”
…………
“殷世子十分关心沈侯爷，是之前认识吗？”金羽翎偏头看向殷北寒。
“嗯，我很欣赏廷之，之前见过。”抬头对着沈廷之笑。
沈OS：不要害我好不好，很熟吗？
沈廷之选择不变应万变，乖乖吃饭。“陛下可以尝一下这个玫瑰酥，臣觉得味道不错。”
“好。再上一碟。”
“殷世子，不知北郢最近状况如何？”
“一切如旧，就如陛下知道的那样。”
“北郢马匹上等，此次如此手笔，不会觉得得不偿失？”
“商品而已，诚意。”
殷北寒开始跟金羽翎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从北郢寒川谈到南陵墨水。丝毫套不出对方的消息。
只见李公公急匆匆的小步跑来，“陛下——”，想要附耳说什么。
“无妨，讲。”金羽翎的赤金眸看着对面的两位。
“寒鸦宫那位太妃歿了。”李公公紧张的看着金羽翎，“宫人昨日送的膳食没有动过。”
“嗯，知道了。”
金羽翎暗笑，留了她的命这么长时间，终于折磨精神致死了。
殷北寒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吃饭。沈廷之却放下了筷子，当年名花倾城，竟然落了这个下场。
“陛下，还是根据规制安排吧。”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吻问。
“容太妃自戕，剥夺妃位，贬为庶人，入乱葬岗。”金羽翎头都没抬。
继而抬头看着殷北寒：“真是不巧，打扰世子用膳的心情了。朕有事先行一步，沈卿带着殷世子随处逛逛吧。”
走的时候把手放在沈廷之肩膀上，用力。沈廷之感受到了金羽翎手有点微微颤抖。
沈廷之屏退了众宫娥宫人。台子上就只剩下了沈狐狸与殷北寒。
“荣贵妃当年也是宠冠后宫，竟然如此下场。南梁新皇是不是故意把信息透露给我？顺者昌，逆者亡。”殷北寒喝了一口粥。
“殷世子想多了，陛下仁慈，妃嫔用度一律按照规制。”
“沈兄也是下了一大盘棋。谁人不知当年大皇子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结果沈兄表态以后，半年就扭转了局势。”
大皇子自尽，容家倒台，金羽翎继位。南梁六个月就日月颠倒、乾坤转圜。
“人生起落，不到死，谁又能笃定笑到最后。世子应当也听过死后鞭尸的典故，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预料的。”
“沈狐狸你当真是少年人如此看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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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廷之知道，当年容家倒台。上元帝是要赐死容妃的，但是谁能想到居然金羽翎为容妃求情。容妃伴驾多年与上元帝有情义，切入宫后容妃并能再算容家人，还有就是容妃护子心切而已，纵然大皇子在容家撺掇下宫变。
金羽翎呈上了不少容妃无罪的证据。
问起原因，金羽翎笑着对上元帝说：“荣母妃对儿臣照顾有加，儿臣认为于情于理应当明辨是非。”
容妃软禁在寒鸦宫。宫人都说七皇子仁爱有加，知恩图报。
只有沈廷之知道，金羽翎特意带着他去看过容太妃。容太妃徐娘半老，但是还有风姿，吃穿不凡，但是沈廷之从她眼中看到了恐惧，是那种每天饱受折磨困在黑暗中的折磨。
金羽翎亲口告诉了荣妃大皇子自尽的消息，容家成年者一律腰斩，年幼者发配海南，女眷发配边疆为军妓。
看着容妃想要上来抓住金羽翎，奴才们把她按在地上，头发散了，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荣母妃，翎儿感谢您多年来的照顾。为了报答母妃，我会送母妃一些礼物。”金羽翎拍手，宫人送上了大皇子之前身边的物件。
“儿臣知道荣母妃十分疼爱罪人羽烨，所以给您留个念想，望母妃睹物思人。对了，还有这个。”
金羽翎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十根血迹斑斑的手指——金羽烨的手指，骨头碎了，应是残忍敲下的。
容妃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已经崩溃了。
“不许自戕，若是您死了。我会不遗余力派人杀光流放在外的容家畜生。”
在那天，沈廷之感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无法再变回来了。
在他们二人转身走的时候，容妃疯了一样的挣脱宫人。抓住了沈廷之的衣角，狂笑：“沈侯爷，人人说你绝顶聪明。哈哈哈，有一天，你会收到比我惨痛百倍的折磨，你以为你帮了金羽翎，帮了沈家，帮了南梁？哈哈哈。金羽翎、沈廷之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永坠阎罗。”
宫人抓紧拖走了容妃。
沈廷之出了寒鸦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像艳丽的花绽放在白玉台阶上，十分显眼。金羽翎抓紧扶住他。
“容妃咎由自取，死，便宜她了。凭借她做的坏事，十次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金羽翎觉得沈廷之会心软，宽慰他。
自古帝王相争，谁能全身而退。若是金羽翎失败了，今天这个下场甚至更惨的就会是自己。
后来万机阁探子来报，金羽翎上位以后做的第一件杀戮就是找到了当年被流放的容家人。全诛杀。
用最简单的方法，永绝后患。
是自己给了阿翎希望，对他的命运推波助澜，不知是对是错。本来在沈家的庇护下，沈廷之认为还是可以护他做个闲散王爷的——造化弄人。
都只能说当时容家逼人太甚，一口咬定沈家参与党政扶持金羽翎，多次想要杀沈廷之和金羽翎灭口。金羽翎多次命丧宫外，甚至在金羽翎在外剿匪的时候放冷箭，毒药不可解，沈廷之照顾了金羽翎七天七夜，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找续命的冰川雪莲，金羽翎才好转，也是命大没有什么后遗症。
这件事让沈廷之最终忍无可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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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狐狸？”殷北寒呼唤沈廷之，“想什么，脸色如此严肃？”
“想一会出宫带你去哪看看？”
“锦绣坊挺不错。”
沈OS：再把劳资扔了水里？
“我们去找寻锦绣坊旁边镜湖的源泉吧，我没有去过上京后面的西山，其他地方早就在几个月里都看过了。”
“可以。”
“就我们两个吧，爬山人多了无趣。大张旗鼓出门也不利于隐藏身份。”
“可以”
“沈侯爷带上几件轻便的武器吧，万一深入西山会有野兽，保障安全。”
“可以。”
沈廷之吩咐了准备出去的马与水囊吃食，留了信息给金羽翎。就带着殷北寒乔庄出宫了。
沈OS：偶尔爬山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狐狸的吻没有了，是不是初吻呢？
作者会不会打破初吻给主攻的套路呢。
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