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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西山遇险 ...

  •   第十章西山遇险

      沈廷之专挑荣贵妃下毒的事情告诉殷北寒,略过了自己的计谋。
      殷北寒沉默了很长时间,把木头扔进火堆:“所以,你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容家失去了上元帝的信任。”
      “嗯。”沈廷之不置可否。

      ————————

      没错,即使沈廷之这件事疑点重重,过于巧合,皇帝未必全都相信。但是,帝王最不缺的就是疑心和猜忌。只要种下了猜疑的种子,沈廷之就不相信它不会破土而出。

      沈廷之勉强可以坐起来以后,沉静的去朝堂根据自己中毒这件事对峙。不过,沈廷之已经有了底牌——身子垮了。

      太医告诉上元帝:“沈小侯爷虽然捡回一命,但是心脉受损,不能长时间力气劳作。恐今生——以后需要静心修养,再也不能剧烈活动——”
      上元帝心情十分复杂。沈家世世代代替南梁镇压边境,带兵打仗、文韬武略,手下的武将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沈家单传的孩子。如今,沈廷之的身子恐再也无法在沙场上挥斥方遒了,如何给廷之交代、给沈老侯爷交代、给边境尊敬沈侯爷的兵马交代…………

      沈廷之自然知道自己身子的状况,他再也不能漂亮的耍百十斤的方天画戟,再也不能在众人面前耍一段漂亮的剑花,再也不能大展身手,这对一个武将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这已经博得了上元帝的同情与愧疚心,何况现在上元帝还指望沈老侯爷在边境处理事务。
      总之,现在的他比主要是用来平衡朝中文武势力的容家重要。

      沈廷之在金羽翎的搀扶下,虚弱的进入紫金殿。金羽翎给沈廷之紧了紧身上的滚荣外袍——沈廷之心脉受损,体寒,开始浑身冰凉。

      大殿里已经有了小李公公、上元帝、还有脱簪待罪的容贵妃。

      上元帝看着沈廷之进来,整个人像飘零的秋天落叶,就十分心痛,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本来还想根据北郢事情好好提拔,结果,结果变成了这样。

      “廷之,快坐下。来人,拿个软毯和手炉。上参茶。”听到上元帝通知,小李公公抓紧照搬。
      “谢陛下,咳咳咳咳。”沈廷之坐好,金羽翎在他身后很是担心沈廷之的身体。

      一脸憔悴的荣贵妃跪在大殿中央,少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眼睛红肿。

      “容贵妃,你对于毒杀沈侯爷可还认罪。”上元帝的话冷冷的抛下来。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当时正在观赏昙花,偶遇沈侯爷,论情理才邀请沈小侯爷一坐。臣妾怎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鸩毒。”容贵妃虽然惊吓过度,但是好歹在宫中手段毒辣,倒也是冷静的分析常理。

      “廷之,你怎么看。”上元帝转头看沈廷之问道。

      “陛下,咳咳咳。臣当日只是偶然见到荣贵妃,只想作揖离去,也并没有想到容贵妃会留臣谈话。荣贵妃的酒水臣也不好推辞。只是没想到——咳咳咳,酒水有毒。”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理由针对沈小侯爷,朝廷谁人不知沈小侯爷背后的沈家赤子之心。”容妃依旧为自己开脱。

      “荣贵妃,就是因为沈家世代忠于陛下。臣才一直忍让容家的所作所为。”沈廷之开口。

      上元帝问道:“廷之,仔细说。”

      “所有人知道我与翎皇子交好,臣天生孤鸾煞星,把他当亲生弟弟看待。翎皇子本性纯良,又无母妃操持,我自然多担待。咳咳咳——但是容家一直认为臣撺掇翎皇子,威胁大皇子地位。臣何德何能?沈家世代忠良为大梁卖命,只忠于大梁尊上。”
      沈廷之顿了顿:“容家看重沈家兵权威望,多次暗示臣大皇子将来必将九五,让臣早日归顺,臣一直拒绝。谁曾想到容家多次下黑手。”

      沈廷之这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示意金羽翎说下去。

      金羽翎见状,补充道:“父皇,儿臣此次剿匪本已经全部清理,谁曾想到中了埋伏,定是有人暴露儿臣行踪。儿臣出行剿匪归途路线只通知过大皇子,后中计,救援也迟迟未到。结果,父皇也都知道了,儿臣中箭修养七日。箭上有毒,若是流窜的匪徒作案怎会计划这么周密。”

      “为何不早些上奏?”

      金羽翎谦卑:“大皇子在朝中德高望重,儿臣捡回一条命,最近北郢混乱,儿臣不想父皇为兄弟相残担忧。儿臣也是实在没想到儿臣刚刚受伤,下一个就是沈小侯爷,太巧合了。”

      “你们血口喷人,陛下,这是计谋,是有人陷害,大皇儿一直对父皇敬重有加怎会做出这等骨肉相残之事。”荣贵妃厉声言辞。

      沈廷之冷冷的说:“骨肉亲情比不上权势在大皇子心中的地位。何况,大皇子曾几何时把翎皇子当亲弟弟了?”
      沈廷之向上元帝抱拳:“陛下,臣没有理由陷害大皇子。臣跟随家父,心思一直放在边境战争。想来是容家与大皇子觉得臣实在难以驯服,沈家又多次在朝廷抗争。才想要除掉廷之,若是臣死了,家父一定一病不起,沈家就完了。那是容家一家独大,大皇子自然高枕无忧。”

      上元帝陷入沉思。自古帝王多薄情,这几年给容家的荣宠是否太过,让大皇子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荣贵妃一下子垮了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精力。她明白此时的局势对自己不利,上元帝多疑定然不会全然相信任意一方,但是涉及皇位争夺的大皇子肯定是首当其冲。

      她挣扎的扑倒沈廷之身边,尖叫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陷害。”
      沈廷之面色惊吓的想要推开贵妃,却在贵妃耳边轻轻说道:“容贵妃,不知臣送的昙花一现是否入了您的眼。想想大皇子,认罪吧。”

      荣贵妃思索了一番,重重叩首:“臣妾无话可说,是臣妾一心为了皇儿,做事极端,大皇子并不知道内情,还望陛下不要迁怒。”抬首,竟是水光粼粼的双眸,上元帝见到了也有一丝的不忍心。

      上元帝下旨,荣贵妃冲撞圣驾,降为采女,迁居寒鸦宫禁足终生。
      走时,上元帝拍拍沈廷之的肩膀:“廷之,家丑不可外扬。希望你明白朕的苦心。”

      沈廷之与金羽翎从大殿回到文柳阁,金羽翎面色冷漠:“没想到父皇如此偏心。”
      “你是第一天知道吗?”沈廷之端起了黑色药汁,一饮而下。十分苦涩的气味在阁子里飘散,但是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廷之哥哥,是因为我吗?”

      秋天到了,文柳阁的空气都带有了些许冷意。一片安静。
      沈廷之叹气,摸着金羽翎的头发,“天气凉了,把我柜子里的雕裘带走吧。”
      相顾无言。

      ————————

      殷北寒有些黯然:“金羽翎值得你这样。”

      确实,沈廷之早就想到上元帝不会因为一个臣子身子垮了或者死了而杀了大皇子。
      但是这件事让南梁明白,大皇子永远失去了沈家的支持,等于失去了军权。除非上元帝愿意将沈家满门抄斩,否则大皇子永远失去了九五的可能性。
      谁会考虑一个没有将军支持的皇子呢。
      彻底断了大皇子顺理成章当上皇帝的路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也为后来容家造反埋下了伏笔。

      沈廷之笑到:“不是为了谁,是为了南梁。大皇子不适合统领南梁。”
      “廷之当真是一代贤臣。”

      在火光中,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的声音。殷北寒看着沈廷之的侧脸,感觉一瞬间,这个人仿佛无欲无求,世外仙人,无情而有情。

      “对不起。”

      夜晚的山洞很冷,殷北寒的外袍还是在沈廷之身上,靠着火源沈廷之还是感觉到冷,这幅身子却是不怎么抗寒。
      但是殷北寒从后面抱住了沈廷之,胸膛的热源传递过来。沈狐狸现在头晕体虚,也并不觉得非常时期有什么不妥。殷北寒把头埋在沈廷之的肩膀处,沈廷之感受到对方呼出的强有力的呼吸,沉沉的睡去。

      其实殷北寒来上京带了不少鹰与金雕,刚才已经通过口哨传递了消息。第二天肯定会有人找到他们。

      第二天清晨,殷北寒敏锐的听见洞外的脚步声,人数众多。他看了看怀里面色苍白的沈廷之,一手摸上了乌金扇。
      然而,为首的是金羽翎。后面是一队虎狼军。

      金羽翎眼睛里有血色,进了山洞,就看见沈廷之披着外袍躺在殷北寒怀抱里,嘴唇毫无血色。
      白光闪现,金羽翎拔出了佩剑指着殷北寒。两个人的目光对着,谁都不肯先让一步。
      殷北寒抱着沈廷之的手有些用力,沈廷之吃痛醒来。

      “陛下,把剑放下,微臣没事。”
      OS:幸亏醒的早,要不然出大事了。

      金羽翎二话不说,把剑递给下属,上前直接抢人,抱起了沈廷之。沈廷之体弱已经有些晕了。
      自始至终,殷北寒与金羽翎没有多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殷北寒怀里一空,感觉有些失落。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廷之当然是自己自愿给自己下毒。
    桌子都掀了,没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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