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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西山遇险（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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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西山遇险（续）
殷北寒起身，整理了一下服饰。跟在后面出了山洞。
“主子”惊蛰抱拳
“跟踪到了吗。”
“是，已经摸到了线索。如何处理。”
“杀了。”殷北寒想到沈廷之苍白的脸，语气十分冷漠。
在回去的马车上，沈廷之靠在马车窗户旁，闭目养神。时刻感觉到一阵寒冷如冰的视线盯着自己。
叹了一口气，沈廷之侧头看着金羽翎。“陛下，想说什么。”
金羽翎的眼窝有红晕，更多了几分风采。“沈卿，真是让朕好找。”
“是臣大意了，此事不管他人。”
“你倒是很为殷北世子开脱。”
马车很是平稳的在山涧的道路上行驶。沈廷之通过吹起的帷幕，看到了御马的殷北寒。虽然疲累，殷北寒仍然策马跟在马车旁边。沈廷之抬手掀起帷幕，看向殷北寒。殷北寒同时侧头看沈廷之。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竟然都怔住了。
一会，沈廷之莞尔；“殷世子害的沈某深陷险境。不如快马回城，我想吃西桥下的糖糕，要热的。此事就无需假手他人了。”
“好。”殷北寒抓紧缰绳，一骑绝尘。
金羽翎有些玩味：“沈卿与殷北世子已经这样交好，竟然如此。”
沈廷之收回视线，“他欠我的。”
“廷之哥哥，容妃吃的毒药是你送去的。”金羽翎低头玩着手上的玉戒指，上好的翡翠玉散发出夺目的光。
“是。”沈廷之也没想瞒着。
“为什么。你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付我们的。”
沈廷之内心感到一沉，金羽翎说的也不无道理。容贵妃当年的手段让金羽翎在宫中饱受折磨，要不是贵妃，自己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金羽翎留下她的命也只不过是让她活在痛苦中。
但是，都是被权利桎梏的可怜人罢了。
————————
沈廷之是在大皇子生辰去看的容妃，也正好是殷北世子入宫举办宫宴的日子。只不过，人人忙着准备宫宴，谁还会记得今天也是一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子生辰呢。
因为身份尊贵，并没有太多人阻拦沈侯爷进入寒鸦宫。
他看见了那个曾经宠冠后宫的女人，即使被幽禁在寒冷的宫殿，却也依旧穿着妥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周围的金甲玉冠擦得一丝不苟，都是大皇子生前的用物。丧子之痛在她心中留下的伤痕，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疯狂了。
容贵妃正在烹茶，袅袅的热气升了起来。“你来了，沈侯爷。”
“不知太妃想方设法传递消息给臣是有什么目的。”
“不着急，喝茶。”容妃递上了一杯香茗。
见到沈廷之并么有要喝的意思，“侯爷担心本宫下毒？不对，应该说担心本宫落实了下毒。”
“太妃说笑了。”
容妃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鬓角。“那本宫要的东西，沈侯爷是否带来了呢？”
“给。”沈廷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毒药。
“没想到，最后能帮助本宫的竟然是你。”
“太妃，你说笑了。我还记得生生世世永坠阎罗呢。”沈廷之笑着看容妃，“太妃这几年的生活，也足以抵偿之前的罪孽了。根本上，还是我算计了你。所以，这次帮忙是臣应当的。”
“沈侯爷也真是记仇。不过你当真是很维护金羽翎。”
“是陛下，太妃莫要直呼名讳，失了体统。”
“为什么是金羽翎？值得你这样做。”荣贵妃的凤眸中透出凉意，直直的看着沈廷之。
“他更合适，起码比大皇子合适。”沈廷之拿起茶水一饮而下。
“呵，虚情假意，难道不是为了沈家。”
“自然也是。容家打压如此明显，若是大皇子上位，哪还有沈家的日后。”
容贵妃看着沈廷之，“是容家太过急功近利，落得如此下场，咎由自取罢了。”
沈廷之有些惊讶，心想，容太妃这几年变化也太大了，居然能够有这样淡然的家族观念。
容妃想到什么轻笑出声。“本宫十四岁入宫，陪伴陛下数十载，也抵不过你的三言两语。帝王当真凉薄。沈侯爷，大家都是聪明人。人人都说你与金羽翎有年幼情谊，才会如此呵护成就一段佳话。本宫不信，本宫不信。”
“那是太妃在宫中太久，忘了冷暖的感觉。”
“沈侯爷，说开吧。都说你纵马战场，快意恩仇。但是，其实你才是最能算计的人。你要保沈家尊荣，你才是被礼法权利困的最深的人。”
见沈廷之没有回答，容太妃自顾自的说下去。“要怪就怪容家没有出你这么号人物，都是计较蝇头小利的人。若不是将沈家逼的太紧，先帝又特意给出错觉。你也不会下这么大一盘棋。”
容妃将黑陶杯子用茶水浇了一边。“沈廷之，你承认吗。一开始金羽翎就是你的退路，你用来保沈家的棋子。只不过，若不是容家非要他死，你根本不会推他上位。”
大殿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沈廷之突然笑出来。如同四月春风、是尽人间繁华。“太妃，不亏在先帝身边多年。心思缜密如斯，但是未免想多了。”
其实，此刻沈廷之心中竟然放松起来。
没错，都在计划中，一切都没有脱离主线太远。就在沈廷之收到沈侯爷的信，信中内容为上元帝要求他入住文柳阁的时候。自己就开始算计。心理明白入宫暗里就是当皇家人质而已。
沈家世代忠良，但是随着南梁的繁华，皇帝早就把征战的心思放到控制人臣身上。上元帝天生多疑，自然更加明显。
为了沈家，为了旁门家系，为了大梁。沈廷之都必须撑下去。先帝皇子众多，母家强大，都不易收复，唯有金羽翎——无依无靠是他的最大缺点，却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一开始，沈廷之只是想着，如果即将定为太子的人对沈家没有太多敌对，那金羽翎就做一个有地位的王爷加之自己未来的兵权，也可在南梁稳住。但是，容家太蠢，太过分。逼迫自己改变了计划。
“沈廷之，沈侯爷是如此赤子之心的人物，竟然有你这样如此会算计的儿子。沈廷之，你可有心，可有真心？”容妃反问。
沈廷之沉默。
真心？有过吧。在金羽翎单纯的回报他认为的真心，偷偷为他整理书房，为他站着遮挡阳光的时候。自己有过动容的，所以想要金羽翎当自己的弟弟，在他生死一线时，可以挺身而出。那时候，沈廷之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了保全这个棋子还是心中有了位置。
容妃当着沈廷之的面喝下了带有毒药的茶水。“罢了，罢了。沈侯爷回去吧，我着实不愿意再见到你们沈家的人了。当年一片痴心错付，如今又因为沈家如此下场。”
“其实，我早就料到金羽翎不会留下容家一人。毕竟他如此恨容家。”
沈廷之什么都不想，起身离开。
容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像极了那年，那个英姿少年留给她决绝的背影。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怎会进宫蹉跎一生，我一直保护你儿子、你还有沈家。终归造化弄人，身不由己，你儿子却最终害死了我儿子。
你要报的天恩，真的报了吗？金羽翎执掌南梁就是对天恩的忠诚了吗。
不甘心，不甘心。就让痛苦永远留下去吧。
容妃用尽力气，对着沈廷之的方向喊。
“沈廷之，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宫变后，先帝下旨将烨儿流放千里。结果，是金羽翎前来传纸——要了烨儿的命。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跟先帝这么多年，他绝对不会把皇位传给金羽翎。你拿着金羽翎给你的圣旨，竟然没有丝毫怀疑？金羽翎相貌如此出众，他的母妃又怎会默默无闻？”
沈廷之瞪着眼睛回头，难以置信。“太妃，你说什么？”
血水从容妃的嘴角渗出，“呵呵呵，你以为你保了南梁？——保了皇家？你才是最对不起大梁的人，最蠢的那个——被——被自己算计进去的人。”
容妃缓缓的捂着腹部倒了下去，眼光涣散。
回忆当年，院中树下，一个明朗的少年回头看她，她当时是真的欢心，以后再也没有感到过的欢心。
“沈远道，你欠我的。换不清了。”
沈远道，是沈廷之之父，南梁前侯爷的名字。
沈廷之看着太妃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话，为何在最后眼睛里还能有少女般的光辉，为什么在冷宫中如此痛苦还能带着微笑离开。仿佛她还是那个宠冠后宫、敢爱敢恨的容贵妃。
很多光仿佛照进沈廷之心里。出了寒鸦宫，沈廷之心中感到沉闷，金羽翎——那个单纯的少年郎。
一口血吐了出来。用帕子擦擦嘴角，赶往紫金殿，那里还有殷北寒的入京晚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能不能猜出剧情呢。因为上学了，更新的也就慢了。希望能够有更大的进步吧。
感觉铺的暗线挺多的，但是已经在努力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