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路漫漫》岑岳

10、儿童失踪案

　　五具尸体全都看过一遍，赵弥似乎有了点发现，示意几人跟他到停尸房外面。

　　出了停尸房，桑葚刚刚被冻得发抖的身体被阳光一照，瞬间暖洋洋的，顾吏和常旭虽然没他这么不耐冻，但也觉得好受多了。

　　顾吏看向赵弥，问道：“赵道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赵弥点头：“尸体表面确实没有被狗咬的伤口，不过有一股很浓的怨气，依我看，确实是鬼作祟，而且还是一只怨鬼。”

　　顾吏皱着眉不说话，常旭倒先嚷嚷开了：“不可能吧，赵道长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世上难道真有鬼？”

　　桑葚自然是相信赵弥，可是他见顾吏和常旭都是一副怀疑的样子，就低声凑到赵弥耳边问：“他们无凭无据是不会相信的，你能找到证据吗？”

　　赵弥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开口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跟我进来看看。”

　　说完赵弥就带着桑葚又进了冰窖一般的停尸间，常旭一脸犹豫地看向顾吏：“大哥？”

　　“走吧，进去看看。”

　　几人站在第一位受害者盛家当铺少东家盛威的尸体旁，赵弥伸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拂过，很快就有些黑色印记浮现出来。

　　常旭凑近看了一眼立刻后背发凉，大声道：“是牙印，人的牙印！”

　　顾吏这下不想相信也不行了，他面色愈发凝重，原本以为是件杀人手段精妙的案子，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厉鬼作祟，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赵道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赵弥自然欣然应允。

　　几人出了门，随便在路边找了个茶摊坐下，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常旭是吓得，赵弥则是在等着顾吏开口。

　　等了一会儿，顾吏果然开口了：“赵道长，你说是怨鬼作祟，尸体上也是人的牙印，那为何几位死者都是得了犬疫而死呢？”

　　“顾捕头只知病犬咬人会使人患上犬疫，可不知得了犬疫的人若是咬了旁人，也是会使被咬的人患上犬疫的，同样的，若是一只因为患了犬疫而死的鬼，怨气日日夜夜累积，终有一日凝成实体，也是会咬人的。”赵弥解释道。

　　顾吏沉默半晌，似乎是考虑了许多才又郑重开口道：“赵道长，依你所言，我们要找的应该是一只生前得了犬疫的鬼，同时还是一只充满怨气的鬼，恕顾某直言，冤有头债有主，这厉鬼杀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不知二位是否有所耳闻，这死去的几人家中都豢养了数十条猎犬。”

　　说到这儿，顾吏欲言又止，倒是常旭替他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要我说，肯定是他们养的狗咬死了人，那人变成鬼之后就找他们报仇来了。”

　　桑葚本来就对周怀古没什么好印象，此刻听了常旭的猜测，心中厌恶感更甚，看向赵弥道：“我就说那个姓周的没什么好救的，明明是他先害的人家成了鬼，现在怨鬼找上门，是他的报应！”

　　赵弥却摇头道：“不对。”

　　“哪儿不对？”

　　“其一，那些牙印不大，看上去是个孩子的牙印。其二，怨鬼若想要凝成实体，少说也要积累数十年的怨气，周怀古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是他害死的人，少说也要几十年后才能变成怨鬼，时间对不上。”

　　听了赵弥的分析，顾吏脑中将事情从头到尾滤了一遍，开口道：“赵道长，虽然时间对不上，但现在看来，周怀古他们也许真的做过纵犬伤人的事，要不然也不会五人都死于犬疫，我想先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说完站起身一抱拳，直接拉上常旭结账走人，留下赵弥和桑葚两人面面相觑。

　　桑葚看着他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好奇道：“怎么走的这么快？”

　　赵弥喝了口凉茶，悠悠道：“自然是有了突破口，所以才走得这么快。”

　　“赵弥，你如果抓到那只怨鬼，会不会杀了他？”桑葚盯着杯中上下翻滚的茶叶，突然冒出了一句出来。

　　“会。”赵弥没有一丝犹豫。

　　桑葚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一直等到二人回到客栈，桑葚都一言不发，赵弥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样子，总算是察觉到不对，主动开口道：“你觉得我狠心？”

　　桑葚背对着他没说话。

　　赵弥心中暗暗叹气，真是服了这只小妖精了，说冷战就冷战，一点情面都不留。

　　正想开口解释，桑葚却先转过身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一定要成仙吗？”

　　赵弥看着他，愣了片刻后，同样十分认真地回道：“是。”

　　“这样啊……”桑葚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声音里暗含了些许失落，也不再跟赵弥说话，和衣躺到屋内矮榻上，闭上眼似乎准备小憩。

　　赵弥也不知道他的失落从何而来，自然无法开口安慰，偏偏心里好像积着一团火，发又发不出来，憋着又难受，索性也和衣躺到床上，床上的人和榻上的妖心思各异，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这厢赵弥和桑葚赌气，那边顾吏带着常旭急匆匆地出城去了。

　　“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常旭跟在顾吏身后一路小跑，喘着气问。

　　顾吏脚下不停，匆匆答道：“我们在邺城城中查找凶手多日，一直没有发现其他得了犬疫的人，周怀古他们若是真的伤了人，没道理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除非他们是在城外犯得事。”

　　“对呀，周怀古一直瞒着周大人，在城内做事总是收敛几分，但是到了周围几个村子里就没有顾忌了。”常旭恍然大悟，只要在几个村子里问问有没有人得了犬疫，一定会有收获。

　　两人从最近的村庄一路问过来，村民都说没见到有人患犬疫，顾吏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常旭苦着脸问：“会不会是咱们猜错了？”

　　顾吏也不禁有些怀疑，不过看还有几个时辰才关城门，还赶得及去下一个村，跟村民借水擦了把脸，站起身道：“再去李村看看。”

　　李村正是赵弥和桑葚到邺城前借住的村子，此刻快到晚饭时间，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片宁静。

　　顾吏二人直奔村长家中，向他询问最近村中是否有人患了犬疫。

　　“犬疫？”村长李路回忆片刻摇头道：“没听说呀。”

　　顾吏得了答案就准备告辞，村长却忽然叫住了他：“顾捕头，请稍等，村中虽然没有人得犬疫，但是却有一个孩子失踪了。”

　　顾吏立刻收住脚步，拉住村长问道：“失踪？快与我细细说来。”

　　村长长叹一口气：“失踪的这个孩子叫水生，今年不过十岁，从小无父无母，一直住在祠堂里，平时靠大家的接济过日子，一个多月前突然就不见了，大家还组织了人进山找他，可惜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所以大家都以为他被人拐走了，去县衙报案也一直没有人来查，事就不了了之了。”

　　“儿童失踪案？”顾吏转身问常旭道：“你可曾见过卷宗？”

　　常旭摇头：“没有，我一个多月前从没听说有儿童失踪了。”

　　村长立刻睁大了眼睛反驳道：“可我们确实去县衙报案了。”

　　常旭也是摸不着头脑，看向一旁的顾吏：“大哥，这怎么回事？”

　　“这中间一定是出了岔子。”顾吏十分肯定地说道：“走，先回去查查卷宗。”

　　二人跟村长告辞后就立刻往县城赶，总算是赶在城门关之前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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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出门吃饭，提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