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调戏上位》放荡思无涯

6、第 6 章

　　他弯了弯嘴角，循循诱导：“阿灿，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在街边的霓虹灯下，他眯起眼睛笑的样子，就像一只狐狸，开心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苏灿能明显地看到他的脸上写着“来呀来呀，来抓我的尾巴呀”的字样。

　　于是，他就真的伸手摸了。

　　“咦？”

　　他伸手一摸，没有毛茸茸的尾巴，只有人类的臀~部。这不免让他有点失望。

　　哦，还挺有弹~性的。

　　洛花风心里一声卧~槽，一把拍掉了他的手：“你、你你你……你摸~我屁~股干什么？！！”他看着满脸失望的苏灿，脸上是大写的“震惊”。

　　震惊！著名围棋天才居然对青梅竹马做出这种事情……

　　而苏灿专注地盯着自己起红印的的手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奇怪，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大概需要一点时间静静。

　　“喂！”洛花风恶声恶气地喊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苏灿抬头，洛花风在他眼里好像看到了晶莹的水花。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对方要给他骂哭了。这不免让他有点兴奋又有点新奇，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苏灿哭呢。

　　“唔……”苏灿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指指自己的手背，哼哼唧唧道：“……红了。”

　　哦，就红了啊，红就红了呗，你怎么还不哭，真是失望呢……

　　洛花风看了半天，也就勉强看到了个小红印子。他随便摸了一下，准备敷衍敷衍就过去，谁知手还没摸~到，苏灿又开始嚷嚷了——

　　他眼眶一红：“哎呀，好疼好疼……你不要碰，我这是内伤，你一碰就没了。你走。”他甚至还宝贝似的摸了摸自己已经消失不见红印子，使劲推了洛花风一把。

　　他又是挤眉又是弄眼，脸上明显写着“我有病快来收拾我”几个字。

　　洛花风看着他跟小孩一样耍无赖，心想你还有这属性。他看着沉醉于摸手无法自拔的苏灿，沉默许久。

　　苏灿不看他，继续摸手。

　　苏灿还在摸手。

　　苏灿摸手摸个不停。

　　一时间，空气里有种诡异的尴尬。

　　“噗嗤……”洛花风还是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苏灿，你~妈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是这样的啊？”他越笑越厉害，最后竟忍不住放声大笑，“太逗了……哈哈哈还红印子，咋没把你给拍死呢……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幽默的……”

　　他们站在繁华的闹市里，已经有好几个路人对他们投来了奇怪的眼神。

　　苏灿在树下，怔怔地看着他笑，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愤怒。他一把抓~住洛花风的手，狠狠地把钱包摔在他身上，瓮声瓮气地说道：“……别笑了。”

　　他刚才夸张的眉眼似乎都不见了，又恢复成了那个沉默内敛的少年，连说话都闷闷的——一切像是洛花风自己的幻觉，但他就是确确实实地发现了苏灿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比那个地中海老男人的乌龟脸还能取~悦洛花风。

　　眼看苏灿又要不高兴了，他拿好自己怀里的钱包，连忙收起笑脸，正色道：“在哪儿在哪儿，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昂。”说罢，他惺惺作态地捧起他的手，轻轻哈了一口气。

　　他偷偷抬头看对方。

　　苏灿又愣住了，眼底水光更盛。

　　哎呀哎呀没错，就是这样，酝酿一下，我相信你阿灿你可以的，快哭一下我看看吧。

　　苏灿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嗯。”

　　嗯？这剧情不对啊。

　　嘤嘤嘤大骗子，╭(╯^╰)╮，欺骗人家感情！

　　洛花风收起自己的小失望，假装很开心地说道：“阿灿，我带你去吃烤肉吧，很香很香的烤肉哟~”

　　苏灿继续不好意思：“……嗯( ω )”

　　他牵起苏灿的手，装作没有看到对方期待的眼神，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狠狠地“啪叽”来了一下。

　　真响。他在心里满意地评价道，然后装作没看见苏灿一脸震惊和受伤，若无其事地把他拖进了烤肉店。

　　……

　　洛花风盯着眼前的烤肉盘，眼神热烈如火，比看他的期末成绩单还要激动，哈喇子能流一桌子。

　　于是苏灿好心地递给了他一张餐巾纸，又被他恶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洛花风似乎再也不打算理这个智障了，风卷残云般的扫荡起了桌上的烤肉，气吞山河的气势，仿佛他不是在做着人类一项最基本的生命活动，而是在驱使千军万马。苏灿眼睁睁地看着一块又一块的肉在他嘴里活不过三秒就消失。

　　“哎，你怎么不吃？”洛花风抬起头来，嘴边带着油渍，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他看着呆若木鸡的苏灿，好心的夹了几块肉放在他碗里：“你不要不好意思啊，快点吃嘛。你不吃的话，都要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苏灿被他一招借花献佛感动得不知今夕何夕，郑重地点了点头，却忘了他借的是自己的花，献的也是自己的佛。

　　这小婊~子……

　　两个人吃得肚皮溜圆儿，手牵手地从烤肉店出来，最后愉快地回了家。

　　呵呵，骗你的。

　　事实是，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不速之客。

　　“哟，兄弟，鞋不错嘛。”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从过道里突然走出来，倒是吓了两人一跳。洛花风打量了一下他——他的穿着很符合时下叛逆青少年的形象，该钉子有钉子，该破洞有破洞，一身奇装异服，他看着都觉得寒风在心里刮过。

　　一听他的话，他大概就知道他要干嘛了——这种事情他以前中二期的时候没少干过，只不过后来金盆洗手，不做这行了。

　　真算起来，他当年打劫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个教室里罚站呢。

　　他把苏灿挡在后面，看着从黑暗处走出来的两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儿倒是比他还高，脸上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关你屁事！”他的表情就像平常调戏苏灿一样，只是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苏灿拉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这么做，他转过头去安抚性地笑笑，转过头来时却是眼神凌厉，凶狠得像头豹子。

　　对面的两个少年比他还要小一点，最听不得这种挑衅自己的话，几乎是他刚说完眼就红了，一个骂了句“草”，另一个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眼神阴鸷，手里拿着棍棒就冲了上来。

　　只是他好歹也是练到了黑带的人，对于这种小喽喽还是能够摆平的。

　　不过片刻，他们两个就躺在了地上，嘴里“哎哟”不住叫唤。洛花风笑笑，没把这两个家伙当回事儿，刚想回头去安慰安慰苏灿，有什么东西划破了黑暗，凌厉的刀光一闪而过，叫人心里一凉。

　　苏灿呼吸一滞。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无比清醒，似乎看到了那个一贯不正经的家伙倒在自己面前。

　　只是他担心的人冷笑一声，险险地避开，转身，一个漂亮的旋身踢，执刀的小流氓惨叫一声，虎口一麻，握住的刀子几欲脱手飞出。另一个人见状，悄悄靠近了同伙，突然爆发，拿起刀子发了疯似的就是一阵乱捅乱划。

　　夜色深邃，在小巷深处似乎藏了不可言说的怪物，用它血丝密布的双眼窥探着世间的一切，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把人拖进深渊。月色悄然洒下，以悲凉的目光目睹着发生的一切。

　　时机。

　　他需要一个时机。

　　两个小流氓重新操~起家伙，其中一个还带着刀。虽然他们伤痕累累，可奈不住人多势众，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垮。远处的苏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袋里还有点晕乎乎的，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落下。

　　再一秒，最多只要一秒，他手里的攥着的石头就会朝他们扔去。

　　一秒也是可以反转的。就像洛花风往人家胸口一踹，顺带把刀子踢飞，也只是一秒。

　　他面有戾色，看着竟比两个小流氓还凶恶些。没有了忌惮，他一脚踹翻一个，两个家伙立时就满地打滚。

　　握着刀的少年步步紧逼，步伐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瞳孔深处却带着亡命之徒才有的杀伐果断。他看着地上的人，眼神悲悯得如同在看两只蝼蚁，似乎自己轻轻一捏，他们就立刻没了性命。

　　洛花风蹲在他面前，笑容更加温和，像是在安抚他。他第一次低头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刀，想着自己差点要断送在它手里，心里一冷，连带面上都有了三分冷色。

　　他凉凉道：“哟，兄弟，你这刀不错嘛。”

　　这是把刚才他们的话还回去了。

　　躺在地上打滚的小流氓看着他转着刀柄，手腕一翻一翻的，生怕他一个不乐意那刀子就捅在了自己身上，额角的冷汗擦都擦不住，跟瀑布似的，哗啦啦直掉，连语调都带上了颤抖：“别、别别别这样啊，大哥……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了，我们以后一定给你做牛做马，你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你叫我们往西我们绝不往东……”

　　“打住。”洛花风脸上笑容消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蕴含的凶厉，就让小流氓头皮发麻，“我不要当你们什么大哥，也不要你们对我言听计从。你们今天就回去，回家去，身上的伤就说是摔的，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们……”他漫不经心地提了提刀，手里动作轻快得像是在摆~弄玩具。刀锋一转，金属特有的冷光几乎一下子晃花人的眼。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唰”一声，刀锋入地数寸，猛地一下子竖在了小流氓的脑袋边上，他要乱动半下，那脑袋估计就是个开瓢的西瓜了。

　　小流氓瞳孔骤缩，语不成调，抖得愈发厉害，“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幺蛾子，最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话还没说完的洛花风：“……”

　　他又转头看向另一个，嘴边噙着一抹坏笑，眼神却似笑非笑，像是无声地在问“你明白了没有”。

　　那家伙福至心灵，立刻泣不成声，对天发誓不敢再为非作歹。

　　“喏，”他抬起拿着刀的手示意，“我看你这刀真挺不错，进口的吧……我给没收了。”

　　两个小流氓有一个已经失去战斗力，另外一个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什么，深怕这祖宗一个不顺眼又杀回来。

　　他将收缴的战利品拿在手里，脸上带着一贯的嬉笑，手插-在口袋里，大步走开，仿佛他刚才不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而是去游乐场逛了一圈，拿到了心仪的奖品，要向别人去炫耀。如果不是他衣着凌~乱，手里刀光冷冷，他看上去还真是单纯无害。

　　谁也想不到他刚才还把两个小流氓干趴了。

　　他动动嘴，还没说话，苏灿一把扔掉他手里的刀，面无表情地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这力道比洛花风当时打他还重，回音似乎在空气里久久回荡不散，可见主人到底蕴藏了多大的怒火。

　　洛花风被打得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我好像犯了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哄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用眼神询问苏灿，还想刷两句滑腔，却在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像是个错觉，可能转头就忘了，但苏灿觉得自己可能这几年暂时都忘不了。他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什么都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一片，刀光闪过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眼睛里，他看洛花风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可后怕还在。

　　如果……如果刚才真的……

　　那他也可以不用活了。无边的愧疚感会把他淹没，他会一辈子都在忏悔中度过，直到时间冲刷心上的伤痕。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要死了。可洛花风没死，他也没死。

　　他不会发火，也很少发火，可他一旦认真，就比谁都认真，就连怒火也要认认真真地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