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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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契约
说完，萧昊提着三个帐篷扬长而去。
他，知道？
……
家中，程肆开了门，鞋没换，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你们别叫我，我先睡会儿。晚餐不管我……呵～”程肆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萧昊走进卧室继续写论文，程肆睡觉。
白纪冥拖着包，爬进自己的窝。摸出手机和笔记本，把包里东西倒在床上。出去真的是件麻烦的事，还是宅在家里爽。顺势往床上一躺，
“哇，这是什么？真的痛死。”背搁一硬物，白纪冥往后一看。
白瓷瓶。
哦，对了。还要去找洛旻来着。白纪冥拿上瓷瓶，起身出门。
一阵轻重不一的敲门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人。洛旻扭开门锁，“大少爷近半年没来，这次大驾光临是何事相求？”
说句真话，最近白纪冥没来，洛旻整个人无聊了很多。清平巷位置偏僻，这“牵殊画坊”更是藏于巷子深处。白天学画的学生日益减少，多数时间都是闲着。白纪冥不来找点麻烦，竟有些不习惯。
“喏，这个。”白纪冥把瓷瓶塞到洛旻手中。
洛旻举起瓶子左右摇动道：“说清楚，你不会好心到让我喝。用这玩意儿干什么？”
“我只是打不开，请你帮忙打开而已。”
“打不开？”洛旻瞪白纪冥一眼，白纪冥一脸无奈，双手一摊：真的，这次真的没有拔开瓶塞。所以来叫的你。
洛旻并没有直接拔瓶盖。修长的手指在瓶身上摸了一阵。方才悠闲的神情凝固，眉头一皱， “白纪冥，这酒你哪里来的？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不该碰到的。”
白纪冥犹豫一下，无论说还是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觉的并没有瞒着洛旻的必要。
“是。”于是把整个在深山的经历，没落下任何一个细节地从头讲到尾。听白纪冥讲完，洛旻依旧皱着眉头，神色比之前多了一份紧张。
“你们去的哪座山？”洛旻问。
“这个我不清楚，我出去玩从来不记。那偌大的山倒是只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洛旻显得有些急切。
白纪冥不紧不慢，“人少。还可以说根本无人居住，就一个酿酒坊。”
酿酒坊……应该是那没错了。没想到，那人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真是……还不死心。
白纪冥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酿酒坊名为‘衡酿’。就卖两种酒，我的这个算是打字谜打出来的，白白送给我。具体原因说是‘你是第一人’，草率吧。”
“嗯，够草率。”洛旻随口应道，用力捏了瓶身，一股寒气冲击掌心。
不是他，还能是谁？
白瓷瓶用灵气封印着，直接拔瓶塞肯定拔不开。强摔，瓶身有灵气保护，摔不碎瓶身。想打开只有唯一一个办法。
“这瓶有封印，我打不开。”洛旻把瓷瓶还给白纪冥，无能为力，“就当作纪念好好留着看吧。”
洛旻的意思是白瓷瓶有封印，那卖酒的人难道……也不是人。难怪这酒只有一瓶，白白送人不嫌亏，原来只是个摆设。知道这个结果，意料之中的事。
还真有人闲着没事对酒下封印，白纪冥想起就觉得好笑，“那我岂不是可以把这瓶子扔了？反正留着没什么用”
“我可没有收集‘垃圾’的习惯。”
……
手上烟枪一抖，细白的烟灰撒了大半。洛旻拍掉藏青长衫撒上的烟灰，想了想道：“随你的便。建议保存，毕竟……别人送你的，留着吧。”
确实这是人家送的。就当一个答对字谜的奖励算了。
“这样一想，留下好了……”白纪冥把瓶子立在一旁，将翘起的二郎腿搭在桌上，大笑道：“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你洛旻搞不定的事，区区一个被灵气封着的小瓷瓶。你难道不知道怎么解？这名声不会是盖的吧……”白纪冥故意拖长尾音。洛旻肯定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
“恕我无知，要解这封印，我的确无能为力。”
激将法失败，洛旻没上当。不说也罢，这白瓷瓶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用处。
白纪冥忽然想起自己玩了这么几天，连草稿一张都没画，还有几天就到签售会了，得熬夜赶完，便道：“还有事，改天有时间再见。”
……
白纪冥果真每次离开都如一阵风，
但愿白纪冥能好好保存那白瓷瓶吧。
到家的时候接近傍晚。绕过客厅，见程肆躺在沙发上还没有醒，萧昊坐在一旁修改文件。白纪冥从卧室取了件睡衣，就直接走进卫生间。每次从洛旻那回来，衣服上都会沾有烟草味儿，白纪冥嗅觉灵敏的很，闻着这种味儿有点……不爽。
白纪冥随手把睡衣往架子上一搭，乘着浴缸放水，站在水池前洗手。最近的怪事层出不穷：
最先是古怪的梦，
接着是在卧室晕倒，
然后是看见黑羽，差点坠楼，
现在……直接遇上了不妖不鬼的人。
白纪冥啊，你真是从始至终倒霉透了。什么离奇的怪事被你碰了个遍，你是吸煤气长大的吗？该死该死……白纪冥使劲将水抛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半晌，抬起头，抹干水，一睁眼。瞳孔剧烈一缩。
白纪冥血都凉了：镜子中……背后……有人……黑色衣服的人……
幻觉！
重新擦了擦眼睛，身后的黑还是没有消失。不带眼镜都知道那是一个人。鬼！白纪冥紧闭眼睛，这种邪祟一定要避免眼神接触。
“把手放下来。”这声音甚是好听却有些熟悉，如雨后般低沉、干净，还带有些冷。
“不，你是鬼！”白纪冥加重手上力度，严实地捂住眼睛。
“……不是鬼。”
身后的人回答。白纪冥慢慢放下手，闭着眼在台子上摸索一阵。眼镜、眼镜……我放在这的眼镜去哪里了……
“不用找，在我这。你把眼睛睁开，我就把眼镜还给你。”
整个人一顿，咬牙切齿道：“无耻。”
白纪冥初中近视，五十米以内勉勉强强看得到，只是视远有些模糊。还没熬过初二，白纪冥度数猛增，二十米以外男女不分，一去检查——300度。初中三年下来，二十米以内，人畜不分……接着一发不可收拾，镜片越来越厚。高中毕业又上了一个等级，十五米内。现在重视眼睛时：
已经“摘不了”眼镜，没有眼镜的世界一片黑暗，就像是自动打码。
白纪冥一点点睁开双眼，见眼前模糊人影的手上拿着熟悉的银色反光物体，伸手去夺。只无奈近视。眼镜没抢回来，倒是错抓成了人影的手。
手，骨感、冰凉。
掌心一麻，如触电一般。刚想缩回的手反被牢牢抓住，感觉到冰凉的指尖覆盖上来，十指相扣。白纪冥试着甩开，越是挣扎，眼前人越是用力握住，就感觉像抓着越狱的犯人，没有松开过一刻。一只手已被控制他人掌心。
“别挣扎了。”冰冷的声音从人影嘴里发出。好似警告。
还没反应过来，人影轻轻将眼镜架在白纪冥鼻梁上，细心地在耳后挂上，整理端正。冰凉略过耳廓，抚过的每一寸都微微发烫。白纪冥把头别在一边。
“不会再让你逃走。”
心头一震，白纪冥转过头，不偏不正，目光正好直直对上赤金色的眼瞳……赤金……是他！
白纪冥低下头道：“不是说了让我走……”，就知道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
“是你打破的阵。你要负责。”男人赤金色眼瞳一暗，无笑。
“你！我宁可……”白纪冥抬起头怒视眼前人。
好像与之前刚见到的有些不一样。没有戴面具，整张脸完完全全露出来，高贵、冷峻。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如瀑长发成了中分短发，又平添许多分英气。
“你破了阵，放出我。”男人句句不超十字，“想丢下我？”男人眉端一挑，歪着头。
白纪冥追问：“为何我要负责？明明是我无意间……”
男人道：“破了阵的那一刻，无论是否是无意，你我相当于签下了契约。”
与恶人定下契约？这生废了。“我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和恶人定下契约……”白纪冥铁了心做死。他一生气说不定能给个痛快的死法，再怎样都比以后万人唾骂强。
“哼，能与神定下契约是你的福气。”男人松开十指相扣的手，很不高兴。
神？何时又变成神了？白纪冥无奈，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一番。
眼前人直接坐在浴缸边上，“契约都已定下，即便是你不愿意，我也必须跟着你。”
跟着我……这玩笑有点过了。“别……”白纪冥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你看我要啥没啥，又猥琐又宅，跟着我有损身份。”
白纪冥又不傻：一个自称是神的家伙突然冒出来说是跟你定了契约，要求负责。再怎么想都觉得奇葩。哪个神这么草率，随便选一个，都是无攻击力，无权，无所事事的死肥宅。一定是摇一摇要出来的。
那人坐在浴缸边上，左右晃起腿，回道：“你认为我想？霉运，刚好遇上你破了这个阵 ”
“所以说，快解……”
“你想得倒是美。如果可以，现在还会来找你？没脑子。”男人无奈笑道，眼里闪过一丝光。
“你……”白纪冥眼看没有任何用，有些不悦，“那你就别来找我！”
坐着的人一僵，神色黯淡。不来……可能？呵。
“不来就不来，不稀罕。”
白纪冥怒火中烧，听那人这么一说，反倒一笑，“那你马上给我出去！越远越好。”
那人双手向后一撑，“不。”
白纪冥前进两步，“起来，我要洗澡。”接着伸出手想把那人拽起来。原本多帅的一个画面，只是一切以外来的太快。刚抓住领子，还没来的急使上力。
左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向前轻轻一带。“扑通——”浴缸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头撞浴缸底，疼得白纪冥“嘶——”地一声，整个人浸在水里，温水直向鼻腔里灌。一股血腥味从候口涌出来。白纪冥张嘴，想着缓解喉部的疼痛，
实在太难受了，白纪冥忍不住一吸，大量的水又挤入鼻腔……
没呛到第四口，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提着背后的衣领，把自己从水中扯起来，甩在浴缸外。动作粗暴，一气呵成。
“做什么，说不过别人就往水里钻？”男人低头盯着坐在地上湿漉漉的白纪冥，“要死可以，契约一旦解了，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死，不拦你。”
白纪冥虽会游泳，这点连皮毛都算不上。但在呛水之后还没回过神就被人大力提起，并甩在地上。浸湿的白色衬衫禁贴着身体，隐隐约约显出肉色。全身上下的水沾了一地，到现在还在不停往地上滴。
白纪冥伸手抹了把脸上水，道：“我……要你管！出去，我要洗澡。”
男人半眯着眼睛，勾下身子凑近。白纪冥见情况不妙，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是，既然契约都定下了，和我呆一起我不反对。只是……”
“只是什么？”
对啊，只是什么，我在说些什么？白纪冥快被自己蠢死了。
白纪冥随便想了个理由：“只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
……
男人指尖在半空中挥舞，溢出的光显出的“惠魍”二字，如黑夜绽放的烟花，直现了一刹那。
惠魍？魑魅魍魉……这个人真的是个妖！白纪冥看着眼前的“妖”，有点虚……咽了咽口水：“你是……妖，还是……鬼？”
惠魍没好气道：“我是神……没记错，刚才说过。脑子进水。”
这个神的名字，独特。白纪冥讪讪地笑道：“那，惠魍……我要洗澡……”
“洗你的，谁看你。”惠魍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没来过一样。
白纪冥：“……”，试问是谁刚才不走的。
……
阴差阳错和“神”定下契约，这“世界第一霉”不是盖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