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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惊旅3 ...

  •   第九章 惊旅3

      露营是露营,许可只准备了三顶帐篷。

      “没有我的份吗?”白纪冥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这荒郊野岭的,自己一个人“露宿篷外”,的确需要些勇气,“没事的,我倒是哪里都无所谓。”

      许可一听心疼不已,责备自己的大意:“就算我不睡,也会让你睡的。”许可沉思,灵光一显,“哥!你跟萧昊哥睡,省顶帐篷。就这样,再哔哔——你就我孙子!”

      程肆抽动嘴角,心头一寒:什么妹妹,为了个小白脸,坑哥都不眨眼……

      “纪冥,你就睡这顶。我哥滚去挨萧昊哥睡。”许可拉起帐篷拉链,“有事叫我,祝好眠。”

      半晌——“哥,动静小点。纪冥要睡眠不好。”

      萧昊耳根一红,钻进帐篷。

      白纪冥懂事地朝程肆一笑,意思是:不管我,我懂。不知程肆是否会意,白纪冥跨到帐篷里,确认外面没有人后,从包里抽出那白瓷瓶。酒坊主人的意思,应该是不想白纪冥把这第三种酒说出去。白纪冥便用“店家说实在没有,把我赶了出来。”这种低级理由。暂时过了许可和程肆那关。萧昊那里,说不准。

      白纪冥借着手机的光,去拔瓶塞。真的塞得紧,白纪冥拔到满头大汗,瓶塞依旧纹丝不动。要想打开真的只能摔瓶子。白纪冥放弃,一晃,
      “叮——”清脆一声。瓷瓶内部发出来的。白纪冥赶紧多摇两下,“叮叮叮……”像是有什么铁器撞击着瓶子。

      无奈……拔不开塞子。下山了之后只有找洛旻,看他有没有办法。

      瓷瓶塞回包里,白纪冥仰面看着帐篷顶。想睡睡不着,白纪冥从小睡眠不好,在一个陌生环境很难入睡,失眠是经常的事。在一个地方待熟了,睡到没之前困难,就是常醒,睡眠浅。但自从祖父过世后,白纪冥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睡眠越来越深,现在到要人叫醒这种地步。白纪冥更是不敢睡,就怕万一真的陷进这梦境之中出不来了。

      ……

      “无聊。”白纪冥翻过去又翻过来,一会儿玩手指,一会儿玩头发。荒郊野岭没信号,手机电十分钟前就玩尽了,程肆又把充电宝借走。仅剩的一个笔记本,平时不怎么用,上面一点可以玩的都没有,白纪冥终于体会到了:

      人生最绝望莫过于如此。

      “才12点啊,还有五个多小时久才天亮,怎么熬。”白纪冥套上外套,背起包。小心拉开帐篷拉链,先是左右张望一番,看剩下两个帐篷都熄了灯,程肆他们应该不会注意这边。在周围走走应该没问题。

      山上夜景挺美的,远离了喧嚣,星辰纯净到一丝不染。藏青渐变,愈远愈是有墨色点缀。繁星撒满每个角角落落,点点银光远在天边,却近似眼前。白纪冥盘腿坐在草坪之中,夜晚无风,耳边似乎真的听见了繁星闪烁的声音。

      很多年没有近距离看夜空了,只是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欣喜。

      ……

      “嗯?”白纪冥眯眯眼,有灯光?说不定是个景区的什么观光楼。说不定能买点东西。白纪冥迈出脚,想了想,外套丢在草坪上。只穿了件短袖白衬衫,真是天助,上次买的一堆贴纸放在包里忘了拿出来。白纪冥每向前走20米,就树上贴张周边贴纸。

      周围树并没有之前来的时候多,路越来越平坦,眼前的灯越来越亮。白纪冥由慢走改成小跑,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点小期待。

      当白纪冥站在灯光前时,整个人后悔到了极点。并没有观光楼,东西也买不到。只有个比寺庙大点的观之类的建筑。

      石牌匾掉了一半,上面的字,勉勉强强还能认出来是个个“光”,这主人到底是有多寒酸。明明灯点的这么亮,修个匾都不愿意。这“道观”没有关门,白纪冥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道:“有人吗?没人我就进来了。打扰。”

      “咳咳咳……”白纪冥闻见一大股灰尘味儿,敏感地咳了两声。观内积了一层灰,应该是很久没人居住了。但小路旁海棠却开得繁盛,无一片花瓣落在地上,也许是刻意打扫过。这里的主人应该很爱惜这海棠,这海棠竟可以与白纪冥老宅院子里那棵媲美,比院子里的那棵多了许多分血色,更惹人怜爱。

      毫无察觉,白纪冥走到大堂中。还是没有发现人。这里每处都点了光,无一点黑暗,屋主人为什么不在?

      大堂摆设很简单,一张长桌,一把木椅子,一个空书架子,就什么也没有了。这道观很大,出了门口的匾,其他看起都很风光。这主人应该是个有权势的人。大堂确摆放的如此简单,难道——

      这还不是主室!还有其他的房间。

      白纪冥围着大堂转了两圈,的确没有发现密室,连个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莫非,这真是有钱人的情趣?没人住还亮灯。

      灯……光……

      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白纪冥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从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手上用力很大的劲,将刀扔向大堂正中的灯。“嚓——”果然,纸灯。正中的灯“啪”地一声迅速灭了,四周的灯顺时针依次熄灭,接着是大堂外的灯。直到门口的灯熄灭,整个道观落入黑暗之中。

      “关了灯,看得更清。”白纪冥走到桌前,桌底比之前多了一条蓝色。白纪冥伸手拂过,是一条极细的缝,这应该藏了东西。白纪冥继续认真拂过桌边的每一寸,手碰到一处凹陷,白纪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手指一转,轻轻扣住,向外一拉。

      就知道,这里有个抽屉。白纪冥拿出抽屉里的一把金色钥匙,在指间转了转。“毋庸置疑了,有暗室……”只不过不在大堂里。那就应该在——
      院子。

      果然,北面墙上有一个小的钥匙口。白纪冥将钥匙对上钥匙口,慢慢推进去……刚好……这钥匙就是这的,手便一扭。“咔——”墙缓缓向左右两边退去。果然,密室在这。

      白纪冥走进密室。

      只有一个干涸的大圆池子。池子没有多深,养鱼是绰绰有余。在室内修大池子,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找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找到,等会还要跑回去,还不如做梦,白纪冥很沮丧。

      一脚踩进池子。

      接下来,白纪冥真的被吓呆了。

      池底中浮现出一个圆形的奇怪阵,金黄的光刺得眼睛痛。白纪冥用双手挡住眼睛,站在阵中。金黄的光散尽,凝成一个个图案,不停变换。白纪冥认得这图案,这就是古代用金文写的时间和时辰。

      白纪冥目瞪口呆,从来都是把这些传说当笑话听,竟没想到这些都存在,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孤陋寡闻。

      眼前的光芒形成了人形,白纪冥强忍着,不出声。如果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就算是死,也拼命挣扎一下,不能怂,不能怂……

      光芒散尽,白纪冥捂着眼睛的手放下,眼前站着一人。那人身材高挑,高出白纪冥近20寸。金丝领玄色大袍,广袖边刺着几朵曼珠沙华。披散的墨色齐腰长发。

      男人看清白纪冥后弯了弯嘴角,白纪冥一抬头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白暂的肌肤,五官立体仿若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五官被雕刻的完美,阴影都投下的恰到好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半张面具遮住右脸。

      男人紧紧看着白纪冥,眼神中流露出的冰冷还有一丝丝急切。眼前人的确算得上是容貌惊世,且不失男儿气概。特别是眼睛。赤金色的眼瞳,让人像堕入深渊一样慢慢深陷。眼角下方一颗赤色泪痣,让这张精致完美的脸得到升华。

      白纪冥一时半会儿半个字都吐不出一个,眼前一切太惊艳。

      “白纪冥?”男人双手抱在胸前,向白纪冥走进一步。

      居、居然知道我名字,这到底是何人?

      “你、你,怎么……知、知道我名字。”越是向前,白纪冥越是后退,“不、不要过来!”

      男人止住脚步,看到白纪冥满脸的惊恐和戒备。神色比刚才更冷了几分道:“解除封印,放出一个恶人,你不害怕?”

      害怕?只不过是惊而已。

      “当然不害怕。都是人,见多了。”白纪冥佯装镇定,现在不能认输。“我也知道,被封印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并没有愤怒,伸手握住白纪冥手腕。一用力,手腕被捏的生疼。冰凉的触感像蛇一样蔓延,

      “放出恶人,你与我同罪。”男人贴近白纪冥耳朵,说了一句。

      白纪冥一抖,挣开被男人握住的手,手腕上亦是几道红印。“同罪?我倒看看怎么个同罪法。”

      男人颇有兴趣地勾起嘴角,抱着手臂立在阵中。光照耀男人全身,太。

      现在再不想办法逃走,就真的死得连个尸首都没有了。眼前的一看就不是常人。硬碰硬死得更惨。白纪冥喉结上下滚动。对了,既然不是人。我怎么逃得过他?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白纪冥一转身,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衬衫领子,整个人被拽的向后一退。白纪冥心道:果然,跑不了。

      “很想走?”男人语气冷淡,什么也听不出来,也许是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轻蔑与得意。

      “难道还要站在这等死?”白纪冥不假思索道。男人没有回答。白纪冥才发现说了这句——貌似加快了死亡速度。

      “好……”男人靠近,缓缓抬起左手。

      白纪冥闭上眼睛,即使是英年早逝,也要死得潇洒。

      等了很久,都没有半点动静。

      “你走……”

      “……啊?”面对男人的回答,白纪冥不可置信。这是……放我走……,绝对没那么简单。

      见白纪冥站着半天没动,男人没了耐心,道“你不是要走吗?现在不走,我等会就要反悔了……”

      “当然走!”这种白痴问题不需要问。只是……

      真的能这样容易走掉?

      白纪冥后退出密室,见男人仍站在法阵中,只是上扬着嘴角,并没有过来的意思。便转身跑出这“道观”。

      一直向前跑,“道观”渐渐缩小,直到看不见了,白纪冥才停一下来。扶着一棵树,见树上有张之前来时贴的贴纸,放心地叹口气。

      先见之明。

      离开帐篷的时候是大概12点,这么一折腾,现在应该有两点,回去养会儿神就差不多了。沿着有贴纸的树,向前走。没过多久就见到了自己丢在地上的外套。白纪冥捡起,抖抖灰穿在身上。

      白纪冥回到扎营地,蹑手蹑脚地拉开帐篷拉链钻进去,躺好,合上双眼。今天不宜夜游,差点害死自己。

      ……

      “唉,睡的真好。哥早啊。”许可站在空地上伸了个懒腰。贪婪地深吸清晨的空气。

      “嗯……早……”程肆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疲惫相。昨天晚上……该死……

      “都说了晚上动静小点,现在知道了吧。”许可明白一切,同情地说。

      “思想龌蹉,才没有。就是……蚊子多,一直叫啊。”程肆单手推开凑上来的许可。

      “切,不承认算了。纪冥怎么还没起来?”许可瞟见地上一个拉紧拉链的帐篷,“还在睡吗?哥,就是你,昨晚动静太大吵到别人休息了!”

      “不要乱讲,他是……”程肆突然止住。

      当然起不来,大晚上荒郊野岭夜游将近两个小时。没出事是这小子血厚。

      十二点左右,程肆被尿憋醒。刚拉开帘子就看见,白纪冥披了件外套走向深山中。程肆没在意,随便找个地方方便完就会到扎营地,见白纪冥还是没有回来,特意留了个心眼——

      怕他遇到危险,等他回来再睡。

      没想到,一等就是等了两个多小时。

      程肆现在一想到就生气,亲自去叫白纪冥起床。程肆从外面拉开帐篷拉链。见里面的人裹在睡袋中,对外界一律不应。

      “起来了,要准备下山……”

      睡袋中的人转了个身,睡得正香。呃……不用“武力”真的是不行。程肆的手伸向那鼻梁上的眼镜。

      “滚……”白纪冥睁开灰棕色的眼睛,食指按住眼镜,“嗖——”地坐起来。

      “别生气,只是想叫你起来。马上我们就要下山了……”程肆缩回手,站到萧昊身旁。

      “好。等一下。”白纪冥拉开睡袋,拢了拢睡到蓬松的头发,从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体恤和外套换上。今天又睡死了。看来昨天半夜的事,他是——真的放我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收拾完,白纪冥背着背包,把收好的帐篷递给萧昊道:“给,收的不好看,将就。”

      “白纪冥,你回去倒是该把你那件蓝色外套洗一下……”

      “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惊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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