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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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契约
出去两天，澡都没洗。毛孔堵得慌，浑身不爽。以后坚决不会再去找罪受。
白纪冥穿上睡衣，毛巾往头上一搭，一边擦水，一边拧开锁。
“你怎么还在这！”
白纪冥刚开门，看见靠在墙上的惠魍。有些吃惊。压低声音：“你不是走了吗？我现在这里有我同学，实在不方便，望体谅。”
这剑事没有给程肆和萧昊提起过。程肆不迷信，萧昊崇尚科学。万一他们看见惠魍……家里突然多出个人，萧昊不清楚，程肆肯定是当场吓晕。在一起，绝对不行。
“契约需要，不能走。”惠魍面无任何表情，“我也不想。”
那你要我怎么办？被两人中其中一个知道，整件事就暴露了。白纪冥急得挠头惠魍这么大一个人，傻子都能看到。能“安全”送到卧室，都要自求多福。
“别乱走，我去一会就来。”白纪冥先去“探路”，再三叮嘱惠魍，“千万不要乱走，不然……”白纪冥左手用力在脖子前一划。惠魍点点头。
白纪冥都在墙后，悄悄探出头。从浴室到卧室，主要途经一个客厅。很不巧，程肆在沙发上睡觉，萧昊对着电脑写论文。
逃过萧昊的眼睛，把惠魍送到卧室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唉……我怎……”白纪冥叹口气，一手扶额，一手叉腰，小声暗骂，“该死。”
……
“你在说什么？”惠魍冷不丁一句。
“！我……”白纪冥一颤，迅速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说过不要跟过来吗？我同学都在这，你……”
惠魍靠在墙上，“我见不得人？房间在哪？”
“客厅对面，就是……”
还没等白纪冥说完，惠魍走向客厅。
“唉，你干什么！”白纪冥眉头一皱，追上惠魍，拉住他。“你是傻的？被我同学看到了我还怎么活？”
惠魍反手拽住白纪冥手腕，面无表情道：“看好，教你怎么活。”说完拖着白纪冥走向客厅。
“放开！”白纪冥挣扎着想缩回手。奈何惠魍手劲实在大得可怕，感觉就像一把钳子紧紧钳住手腕。白纪冥又忍不住挣扎两下，“放开！”
惠魍没有理会，拽着他站在客厅。
惠魍松手道：“继续，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接着抄起手立在电视前。
“你，厚颜无耻！”白纪冥食指微曲指向惠魍，牙磨的直响，“不要脸！”
反倒是坐在沙发上敲打键盘的萧昊抬起头，眼神很不友善，“白纪冥，注意言词，没有人惹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骂街。要骂滚出去骂。”白纪冥一顿，条件反射一句“没骂你，自作多情。”
“呵。”萧昊冷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划过，“你真当全世界都和你一样是傻子？未免太看的起自己。”
白纪冥回敬般一笑，放慢语速，“萧昊，我一开始就没有骂你的意思，现在反倒是你先犯的人。”
“我先犯的人？搞笑。”萧昊键盘上的手指停下，“傻子果然就是不一样，没人要也是有理由的。”
“没人要也是有理由的”这根导火线，彻底点燃了白纪冥方才压制的怒火。白纪冥依旧面不改色，“有种再重复一遍。”
萧昊推了推眼镜，嗤笑，“没人要也是有理由。拖油瓶一个，父母不要，唯一一个姑姑也不要，真的认为你身边的人，是真的欢迎你……”
“哈——”两人的争吵声太大，程肆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怎么了……怎么见面就开始吵。”
“没什么，睡你的，嫌吵就去卧室睡。疯狗乱咬人的确有点吵。”萧昊对程肆说，特地咬重后面几个字。
“嗯。”程肆应一声，“白纪冥，不要和萧昊计较，他说话就这样。”
白纪冥调整自己的情绪避免失态，形象上不能输。
等等……萧昊和程肆都没有看见惠魍？惠魍就站在他们面前的电视前，难道……
惠魍一直颇有兴趣看着两人争吵，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被耍了！
白纪冥中了计，瞪向面无表情看热闹的惠魍。跟萧昊道歉，自己拉不下这张脸。
“抱歉。”道歉的声音极小。萧昊仍可以听到。白纪冥雪白的皮肤爬上绯红，恨不得马上消失。“该死……”白纪冥跑回卧室。
竟然被人耍了。
实在气人，越想越气。坐在转椅上的白纪冥，一蹬脚。转椅“哐”一声向后倒。马上被人扶正。
“知道怎么活了？”惠魍低下头看着气到炸毛的白纪冥。
岂止是知道，已经没脸见萧昊了。白纪冥一拳朝惠魍挥去，惠魍不偏不正抓住白纪冥挥来的拳头，“还以为你多聪明。”
“怎么？作弄人好玩？”白纪冥咬牙切齿道。
惠魍眸子里的光一闪而过。嘴角一斜，“可没有捉弄你，自己蠢。”“你！”白纪冥气到发不出声音。
“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站浴室里的？”惠魍轻快道。带着嘲笑的目光看着炸毛的白纪冥。
……没有想过，我怎么就没想到。
对自己最近的智商服气，快被自己给蠢哭。白纪冥怒意全消，歪着头问：“那为何他们都看不见你？”
“当然是我不想。”惠魍翘起二郎腿，靠在电脑桌上。
白纪冥：“……”
“睡了。”白纪冥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看见惠魍还靠在电脑桌上，脱口而出，“把灯关一下，谢谢。”
“不关。”惠魍道。
白纪冥实在太困，没在意惠魍说了什么，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惠魍最终还是关了灯。
黑暗中，惠魍凝望着白纪冥睡颜。睡着的白纪冥卸下了平日里的防备，呼吸不是那么有规律，一会深，一会很浅。薄唇微启，露出一点洁白的牙。禁闭的眼不时微颤，给人感觉像只小奶猫。
惠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半晌，轻轻摘下白纪冥眼镜放在一旁，道：“别睡太死。”
清晨，隐约听到有鸟在啼鸣，总感觉有一缕光晃的眼睛疼。白纪冥裹着被子，转个身，难得昨晚没有做梦，便背对着光继续蒙头大睡。惠魍拉开窗帘，回过头见白纪冥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惠魍一挑眉，伸手扯开白纪冥被子道：“起来。”
白纪冥抱住被子，脸埋进被子之中，卷着全身缩成一团，“不……”
现在应该还早，难得昨晚没有梦到那些奇葩的东西，不睡怎么对得起自己。白纪冥死命抱着被子，不让它被扯走，“哎呀，程肆不要闹，我还要睡会儿。”果然，对方停了下来。白纪冥迅速拉过被子，盖着头继续睡。
“谁？”对方语气不悦。
哟，程肆还装起傻来了。白纪冥隔着被子，声音有点沙哑，“程肆，就你天天无聊到叫我起床，不要打扰我，我再睡会儿……”
“打扰你什么了？”
白纪冥一听这声音：不像程肆也不是萧昊，听倒是听到过，谈不上熟悉。就没在意这些细节，眼看就要进入梦乡。这个声音……想起来了！白纪冥一个激灵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却一眼就分辨出了站在床边的人。
惠魍！
“没有没有，没打扰。”白纪冥摆手，居然把自己已经定了契约这件事忘了。白纪冥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没有带眼镜，但单凭多年经验，感觉到惠魍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能下定论，几天以来，惠魍好像也就一个表情。
“罕见，白纪冥你居然现在这个点起床了。”程肆路过白纪冥卧室前，见白纪冥坐在床上。感到不可思议，走进来，在床上坐下，“你平时不过十二点不起来，每次还要我来叫，你居然……”
“程肆……你……别说了。”白纪冥打断程肆的话，一直用被子盖着脸，“那个……帮我把眼镜拿过来，谢谢。”
程肆走到桌前，白纪冥露出眼睛看到还有一个黑色身影也走到桌前。程肆手还没碰到眼镜，黑身影就把眼镜向左一移，程肆抓了个空，“白纪冥你眼镜会动！”
“不会动，是你刚才自己撞到桌子了。”白纪冥忙说。幸好程肆好骗，轻易相信，没有产生异端。
“拿去，你眼镜。”白纪冥伸出手，程肆刚想把眼镜送到他手里。
他现在眼镜在我手上，那说明白纪冥现在没有带眼镜。为什么要把眼镜给他，还不如趁现在看一看他没带眼镜的样子。
程肆换了一只手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按住白纪冥伸出来的那只手。
白纪冥一惊：“你干什么！”用仅剩的一只左手护着盖在脸上的被子。
程肆拉住白纪冥左手。白纪冥左手用力地捂着被子，贴的紧，“想都别想！”
僵持着，“让我看一下，就一眼。”“一眼都不行。”回缩的力用的过猛，放松的程肆被白纪冥一带，向前一倾……
整个人压在白纪冥身上。
程肆一懵，身下的白纪冥不停挣扎，“放开我，起来！”
“啊？”
“程肆，你在做什么？”萧昊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程肆立刻起身，“没没没，没有，我不小心……”萧昊冷着脸，双眼一眯，冷哼一声，“把眼镜还给他。”
“还有，滚过来。”
程肆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萧昊直接一把拖走。
……
“可怜。”白纪冥见程肆被萧昊拖走后，慢吞吞带上眼镜。心中只觉得程肆……挺可怜。每次都会被萧昊逮个正着，解释也解释不清，好日子是熬到头了。
白纪冥一抬头，看见从刚才到现在，站在床边目睹一切的惠魍。惠魍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感觉有点不妙。
“啊，惠魍……你在啊，哈、哈。”白纪冥挤出一个笑脸。真希望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空气凝固，炸的“啪、啪”直响。现在处境何止是尴尬，简直和冰窖没有区别。
“一直都在。”惠魍偏了偏头，眸子里闪烁一道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