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阴影》晓艾兴

6、第五章 过去

　　“阿翼，姓萧的越来越嚣张了，要不要找机会治治他。”走在吕翼旁的高个男生边说边拧着手指上的关节，一脸的不悦。
　　吕翼扬起头抿了抿嘴，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顿了半晌：“算了吧。你也知道因为他老爸的缘故，学校太偏袒他了。先不管他了。“流氓”卖给阿力的大麻到底哪搞的？查到了吗？”
　　“没，我找人旁敲侧击过了，可那小子嘴很严，和大麻有关的半个字都没吐。不过经过上次那顿揍，他应该不敢再卖给阿力了。”
　　“恩，你多看着阿力一点，那小子自制力差。”
　　“好的。”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
　　“恩？想起什么？”
　　吕翼突然一把抱住谢风宜，像小狗一样把头贴在他肩膀上，满脸期待地说：“我烟又忘带了，你行行好，给我一根吧！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放开！这次绝对不给你了，也不数数都多少次了。说好的戒烟呢？滚开！别碰我。”
　　见对方的态度坚决，吕翼识相地松开紧勒着谢风宜的手，：“你这人真是，我就开开玩笑，试探试探你。”
　　谢风宜一脸狐疑地看着吕翼，眼里投射出鄙疑的目光。
　　“干嘛这样看我······，走快点啊！老师今天要来查宿舍啊！”说完，吕翼拍了拍谢风宜后背，抄近道向自己的宿舍方向跑去了。
　　谢风宜看着吕翼奔跑的背影，感觉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这个明明一点也不壮的男人，就因为看不惯一群人打自己一个，逞强向一群人冲去，结果被一脚踢飞出去一米多。想到吕翼当时抱着肚子，脸拧成一团在地上躺着的样子，谢风宜呆在原地傻笑了起来。
　　“你在那傻笑啥啊？快走啊，午休铃马上就要响了。”
　　“来了！来了！”
　　“等等我啊。”谢风宜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沈牧云从食堂回到教室的时候，梨柠正在和张芷西讲话。见到沈牧云回来后，张芷西向梨柠谎称还有事要去办公室，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她低着头从最后一排绕到了第一组的前排，始终没有看沈牧云一眼。她还在对自己前一天做的事后悔不已，不知怎么去面对沈牧云。
　　张芷西穿过教学楼，来到了其后的小花园。每次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来这。这里因为植物密布，空气比其他的地方要湿润得多。
　　她挑了一条筑放在茶花旁的石凳坐下，冰冷的感觉一下子从臀部爬满全身。
　　张芷西开始思索前一天的事，自己冒失地问了沈牧云放弃决赛的原因后，他的反应很奇怪。他好像对提起这件事非常畏惧。是因为声带的伤吗？可他退役的时候，没有任何消息提到他喝错东西烧了声带啊！
　　严格来讲，他突然隐退的原因在乒乓球圈内都一直是个迷。有传闻说他出了车祸，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
　　其实张芷西在沈牧云转学之前就认识他了，只能算是单方面的认识。她在省外念书的表哥徐磊是个乒乓球好手，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带领自己的队伍打入了全国少年乒乓球比赛的10强争霸赛。可就在与沈牧云的单打对战中，徐磊败了。
　　虽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张芷西对那场比赛仍然记忆犹新。只要是懂一点乒乓乓球发球和接球技巧的人就能看出，沈牧云虽然发球水平和徐磊不相上下，但接球的水平绝对不可能和徐磊相提并论。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沈牧云整个比赛从没接漏过一个球，技巧完全谈不上高超，却能很好地掌握落球点的位置。徐磊能得分都是因为沈牧云失误把球打到了界外。
　　那次比赛对于徐磊来说简直就是恶梦，沈牧云像是一堵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球全弹了回去。全队的人都以为他能轻而易举地获胜。但最后沈牧云以连胜四局的压倒性优势痛败徐磊——在沈牧云开始赢第一局时，徐磊就已经慌了，他完全搞不懂沈牧云的打法。
　　张芷西当时也觉得莫名其妙，她感觉沈牧云好像知道对方要往哪里打一样。当时是寒假，她打算留在举办比赛的城市，看沈牧云剩下的比赛。结果和对战徐磊时一样，接下去的比赛沈牧云还是挡回去了对手的所有球。不论是观众还是教练都觉得他这匹黑马很有看头。可在六强赛的第二天，他却突然弃权了，确切地说教练替他申请了弃权。他没有出面声明他弃权的原因，之后也没了他的消息。外界只是猜测他弃权和前一天市里发生的车祸有关。
　　张芷西盯着地上石板没有规则的纹路，在心里做着各种假设，最后发现自己的猜测都和现状对不上，徒然无功。她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耷拉着脑袋向着位于教职工宿舍2号楼的家中走去。
　　沈牧云坐在教室里，看着张芷西的座位，陷入沉思。
　　那次赛事的媒体曝光度并不高，张芷西认识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认识的人参加了比赛。他试图寻找代表棱峰市的队伍（樱云镇属于棱峰市），可棱峰市并没有参与。那张芷西是怎么知道自己弃权了决赛的？这种小地方应该没人认识自己才对啊！
　　一股莫名的怒气涌进了沈牧云的胸腔，他突然产生了想一拳砸在桌上的冲动。
　　“冷静！冷静！梨柠还在旁边呢！冷静！”沈牧云不断地暗示着自己，慢慢松开了拽紧的的拳头。他偷偷看了一眼梨柠，她正在专心地预习下午上课的内容。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她应该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的异样。
　　沈牧云拿出课本摆到了桌上，准备预习下午数学课节课的内容。虽然他不断告诫自己没必要和张芷西扯上关系，但始终对张芷西知晓自己转学之前的事心存芥蒂。他决定下午体育课的时候要去找张芷西把事情问个明白。
　　体育课上了半小时后，剩下的15分钟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沈牧云准备在张芷西单独行动时把纸条递给她。可自由活动一开始她就被同班的几个女生拉着去排球场上打排球。沈牧云只好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静静地等候时机。
　　晴朗天气的高温始终对人不依不饶，只打了几小局，张芷西两鬓的一些细发已经黏在了被汗水浸湿的的脸颊上。
　　不一会儿她笑着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和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后，朝着操场角落的厕所走去。
　　沈牧云见机会来了便悄悄跟了上去，他把写着问题的纸条藏着握在手心，想等张芷西走到人少的地方后，就把纸条递给她。
　　因厕所一年四季都味道四溢，它周围的篮球场地基本都没什么人。
　　张芷西走进没人的球场后，沈牧云快步跟了上去。
　　“小芷！”一个男生在操场出口处大喊
　　张芷西闻声望去，脸色突然一变，头也不抬地飞快跑进了厕所。
　　一抹发香飞快从沈牧云鼻尖飞快划过，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大喊张芷洗的人，是早上帮梨柠解围的那个男生。
　　萧正良微笑了笑，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因为刚才的事露出难堪之色。
　　沈牧云不屑地看了一眼萧正良。
　　估计今天是没机会了。他遗憾地将手中的纸条放进上衣内侧的口袋，回到了班级体育课的集合点。
　　“阿芷，那天的事真的是误会啊！你能移驾出来听我解释吗？”萧正良见沈牧云离开了，便背对着厕所门口，小声地喊了起来。
　　“真的是误会啊，苍天为鉴。求你出来吧！”见没动静，他开始用委屈的语气地央求起来。
　　“萧正良？你小子站在女生厕所门口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