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鎏书札》倾·莳舊

6、闲中好

　　无视那光怪陆离的梦，匆匆忙忙，日夜兼程，也可算是赶到了吴程。
　　“早就听闻张志和‘桃花流水鳜鱼肥。’今日到了此地，定也是要好好尝一尝，才对得起这地方对我的折磨。”“天逸酒楼，这家看起来不错，阿崴，我们走！”
　　“小二，上菜，就来你们这有名的桃花鳜鱼吧，再来一壶上好的佳酿。”我看着菜牌此时倒颇与那猎鹰有着三分像。
　　待到菜上齐时，便按捺不住直接把筷子伸向那一块最肥的鱼肚子，听得耳边“慢点吃，慢点吃，也就才饿了几天罢，怎的就这般狼吞虎咽。”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既已到了吴程，又该去哪儿寻阿白她。”
　　“……开元寺”
　　“你怎知？”我心存疑惑，就算从家主哪儿偷听过来，也不至于如此详尽吧。
　　“我觉得阿白小姐说的是有几分理儿的，你便是在家中日日读书读傻了的。”
　　“……此话何解”我想想干脆傻到底无妨，况且本就不知道
　　“李季兰，你可知？”
　　我总觉得有那么些印象，可也是想不起来的，模模糊糊似乎记起来一点“是从前来过我们家说我有福相的那位姨姨？”
　　“嗯”
　　“所以，然后呢？”我定是要发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种精神的。
　　我只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能是被我给蠢到的。“阿白小姐被托付于李季兰，拜了她为师，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李季兰即可。”
　　“哦~”我恍然大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觉得阿崴应该为我此刻的聪慧感到感动，可我不得不给他一道晴天霹雳“那我们又为何要去寺庙中，不应该是去李府吗？”
　　“……李季兰是女冠，且她爱与友人聚于开元寺品酒论诗。”
　　我心想“莫不是着风气已这般开放，一介女冠，竟如此放浪形骸，却不由觉得该是与阿白有几分相似的，觉得她们合该有这段师徒缘。”却忽然感觉头一疼，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却有莫名压抑。“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我总是不由想起这一句诗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些了，只总是一抹愁虑绕心头，不由问出“阿崴，你可知“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是谁人而写，为何我总会想到这一句，便没由来的心悸。”
　　“这句诗你没听过?”
　　“觉得似曾相识”
　　我见他有一抹吃惊，赶紧抚慰道“你又不是不知，早先与阿白相玩，不小心跌落水中，至此好些事都记不太清了。”
　　看他有一丝心痛道“这是李季兰的诗啊，写给情人朱放的，彼时你该还至总角。李季兰与朱放的感情可说让人黯然神伤了。许是阿白小姐尽和你讲些有的没的，口无遮拦。”他语气中带了些怨怼。
　　“这样啊……”“那路上你在与我细说吧！”
　　“好”
　　“那我们现在先去开元寺？”
　　“嗯”
　　我知道要去哪了，觉得自己离阿白姐近了一点，顿时觉得充满干劲。
　　“小二，结账”我幻想着自己是个土豪，喊出来的话也是颇有气势的，倒把阿崴吓了一跳。
　　“女孩子家家的，如此粗俗，不知羞”
　　“略略略”“小二，再帮我们雇一辆上好的马车，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