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鎏书札》倾·莳舊

4、锁窗寒

　　“九妹亲启。
　　九妹，我十分念你，不知我的九宝宝气消否，便也就这样写信给你，半月不见便已觉得如隔三秋了，最近遇上些许事情，想来也是大梦一场，却以时过境迁了。
　　我已走，那晚我师哥接我归于本该待之地。我才知，我自幼托于你家，为的是平安，而今你应知晓，依我之性，定不会就此逃避我之责。何况师哥他们都对我很好。
　　君子之交理应淡而如水，望卿莫强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想走着看看，许是我太过于在意世事纷扰，亦或许我不愿身为局中之人，只望随风而行，不定我们何时相逢，届时你应为我欣喜，因为我终于做回了我自己，我本身于自然被关进笼子，打开了笼子，自是应该回到自然，卿莫来找我。
　　愿平生可观烟岚云岫，赏朗月清风，歇十里长亭，待春去秋来，就此了结一生。
　　戊戌年壬戌月丁丑日书

　　我知自己放不下阿白，不论何时……
　　“阿崴，你带我去找阿白吧”我心中已打好如意算盘了，因为他从未拒绝过我。
　　“不行，你不一样，还未及笄，怎能随便外出，有损清誉”我少见他如此认真，却是双颊有些莫名的红。
　　“那阿白呢？”
　　“她……本就是江湖中人，能有……什么事”
　　“此中定有蹊跷”我暗思，却也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
　　是夜，夜黑风高，神鬼出行……
　　开个玩笑，也不过家人都睡了吧。
　　于此，我便掀了被子，拿上我准备好的包裹，就这样不顾的爬上了屋顶，哪怕知晓会被发现也罢，只还是缓缓的走着以防发出响动。
　　出奇竟未被发现，恍惚间却是脚下一滑，不知觉中身后已有人抱住了我。我定睛，不由震惊，阿崴……不过心中已笃定，只因他在乎我。
　　说着我们便如此出了家门，跟做贼似的，好吧，本来就是做贼。
　　（阿崴他从小便是在我家做守门人的，自临安而来，不若儿时玩笑话他会守我一生，大可不必如此，细细想来，却是愧疚……）
　　“阿崴，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天下之大，阿白她……”
　　“先找处客栈歇歇吧，明天再说。”
　　“可……”
　　“乌程”
　　……
　　一夜过后，便又是收拾着，准备上路了，看着外头朝阳正好，照耀着就如此铺了一地，金光闪闪，又不禁想起了阿白来，从这到吴程就算日夜兼程也得七曜，可便如此，我也已在马车上了。
　　忽略着马车的颠簸和持续着的疲劳，我还是唾沫横飞的和阿崴唠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阿白在吴程的？”我一脸狐疑看着他，心中暗忖道“莫不是他流连风月，看上阿白罢，不行不行……”
　　思绪飞扬之间，已挨了记爆栗“在想什么呢你，该是没想我些好的”却也是解释道“上次无意听家主说道，阿白爹娘与李季兰交好，此去一行便是因父母双亡，托付于李季兰，我们家留她不得。”
　　“李季兰，李季兰……”我总觉得着名字让人如此熟悉，这是为何？
　　……
　　许天气寒凉，这夜间，终究还是没能熬过上天对我的“赏赐”，不负众望的染了风寒，意识模糊间，却总是感觉有人在唤我，可并没有力气去回答，模模糊糊间感受着该是阿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