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事界》Isla

17、找寻线索，意外的发现

　　这次的目的地是靠近市中心的一处城市别墅区，临近南聚步行街。为了确认拜访信息，避免出现今天上午的突发状况，顾旬联系张局提前告知了家属，下午15:10，跑车到达了家属居住的洋房门口。
　　“您就是顾旬先生吧，久仰大名，这位是？”
　　“我的助理，姓陈。”
　　男主人看到顾旬下车，西装笔挺的径直上前握住顾旬的手，虽然在电话里向张局反复询问了，但是内心的不安让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我的儿子，现在有消息了吗？”
　　“任先生，目前警方还在全面调查搜索中。目前的进度依据保密的原则无法告知您，我们来的目的是请您和您的夫人配合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好的，快请进。”
　　三人进入会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面色蜡黄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太太。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顾先生，我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乱跑然后走失的。我儿子的失踪案件肯定就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有目的的绑架犯罪。我听说还有孩子也在相同时间离奇失踪？但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不是一个性质的案件，必须要单独拿出来侦查。”
　　“请问现在是否有陌生电话联系过您和您的夫人？”
　　“没有，我猜测歹徒可能有其他的目的。也许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任先生斜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雪茄，一脸笃定。
　　“警察先生，任嘉琪这个孩子非常的听话，他也非常优秀。他是我的孩子，我非常的了解他，这次的事件就是一起针对我们家的恶性报复事件，无辜牵连了我的儿子，”任太太提到儿子脸色严肃，振振有词。
　　“任先生，请问您的职业是？”陈瑾然忍不住开口询问。
　　“M市环境与开发部副部长。”
　　“那您的太太？”
　　“她是M市新城高级中学的一名高级教师，”男人有些狐疑的表情，但还是礼貌性的回答了陈瑾然的问题。
　　陈瑾然发现这一户人家夫妻双方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光说话的姿态和语气，他们的情绪都非常克制。
　　“他们不相信孩子有自己走失的可能性，”陈瑾然一个人在小本子上面写写画画，“不管怎么看，这家人在遇到了这件事的时候，还能如此平静克制的讲述孩子当天学习生活的全部状况，而且才9岁的任嘉琪，他的整个童年生活，未免也安排的太紧凑了吧。事发当天是上周六，上午补习语文，英语。下午拉小提琴，小提琴课程的结束时间是下午16:30。然后他的妈妈临时给他加了一门外交课程，时间是17:30开始。在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妈妈有过一段简短的通话，而任嘉琪失踪的时间经过调查基本确定就是这段时间。”
　　“看出什么眉目了？”
　　“这两家目前看不出什么相似之处，你给我看的第三起案件则是前几日发生的姐弟失踪案件。只是，若是歹徒所为，那么这一系列的背后，犯罪分子的动机是什么呢？”陈瑾然将笔放在上嘴唇上夹着，一脸纠结。
　　“姐弟两走失的时候，西楼看见了她们手里拽着一个红色的气球，”顾旬侧身递给他一张摄像头的复印照片，顺便盯着他的小动作。
　　“什么？那第一期案件呢？”陈瑾然突然明白了顾旬带他前来的目的。
　　“第一起案件是雷雨天气，没有见证人。不得而知。任先生那里我也询问过是否发现气球之类可疑的东西。但是他们都声称没有见过。”
　　“他们没见过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接送孩子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从小提琴兴趣班走到外交课程班的路上，对了，我们可以查看监控啊？”
　　“这些张局都想到了，他们几乎查遍了从补习班到孩子家可能走过的路上的全部监控，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疑似孩子的身影，可以说，任嘉琪是离奇失踪的，就如同第三起案件的那对姐弟一样。”
　　“第三起案件，西楼是目击者？”
　　“黎冰和西楼当时都在现场，孩子是从他们的视线范围里突然消失的。”
　　“也许，我们应该找到我梦里出现的那个小女孩的真实身份。”陈瑾然的心情更加低落，如此想想，这次的事件从普通的失踪开始向不明原因的方向发展，他十分不希望这些事也和上次那个恐怖的黑雾有关。
　　顾旬收起手中的资料，一整天的调查，他们一口水都没喝。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略显干燥的嘴角。陈瑾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工作狂。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投入的样子和平日里默不作声的冷面情感相差很大。已经觉得自己够随意的了，没想到顾旬考究外表，惊为天人的外貌之下，生活却过的如此轻描淡写。
　　“等我一下，”陈瑾然火速跑到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两个饭团。
　　“抱歉，久等了。”
　　顾旬看着男孩拎着购物袋上车，“给你，一整天都没喝水，不觉得渴吗？”
　　接过瓶装水，顾旬侧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男孩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想来是渴极了。顾旬打开轻抿一口，随手放在了车厢侧面。
　　“来一个？紫菜包饭，我挺喜欢吃的，抗饿，”陈瑾然塞给他一个饭团，顾旬捏住这个三角饭团，微微旋转，眉头微皱，平时他就吃这种东西？
　　“你不喜欢吗？”
　　“我没吃过，”顾旬打开饭团的塑料纸，咬了一口小三角。
　　“好吃吗？”陈瑾然微笑着探出脑袋。
　　“不错，”顾旬几口吃完饭团，启动车辆。已经在这里耽误的够久了，得赶在张局没下班之前查出那个小女孩的来历。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警局，“张局，最近有没有案件是关于一个约莫7，8岁左右的女孩，瘦小，中长发，穿着类似校服裙套装，”陈瑾然几次进警局，没有先前的慌张了，上去就认真询问张局。
　　“你给的范围太大了，是关于哪方面的案件？”张局一时也摸不清头脑。
　　“陈瑾然，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满身鲜血吗？还有什么别的伤口？”
　　陈瑾然闭上眼睛，虽然他不愿意去想那个画面，但还是在脑海中拼命回忆，“她的鞋子掉了一只，白色的长筒袜上面都是黑色的污渍，穿着的应该就是校服套装没错了。”
　　“能看出来校服上的标志吗？”
　　“上衣看不出来了，被血染红了，裙子应该是绿色的，脖子的形状有点变形。眼睛，嘶，眼球突出，死状太惨了。”
　　“有可能是车祸，找到最近是否调查了小学生车祸事件的案件。”
　　张局安排下去，二人跟着工作人员到达了档案库，一排一排的大柜里安静的躺着一件一件被尘封的卷宗，房间不大，陈瑾然却觉得整个人置身于一个空旷无声却无比寒冷的世界。“怎么了？”顾旬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没什么，有些唏嘘而已。”
　　“二位，我这里有一份本月初的醉酒肇事案件，受害者是一名刚满10周岁的儿童，性别女，死亡原因是车主酒驾超速，直接碾压造成的颈部动脉断裂，抢救无效死亡。”
　　“有照片吗？”顾旬和陈瑾然围上来。
　　“有是有，二位，确定要看吗？”
　　“嘶，”车祸现场的图片让陈瑾然的大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模糊不清的面部和血肉模糊的身体，但是从着装上来看，确实像极了自己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女孩。
　　“她的家人呢？”
　　“单亲家庭，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她的母亲就在事发现场，当场晕倒，被送往医院抢救。目前该案件已经提交法院。”
　　“可恶，居然醉酒肇事。”陈瑾然牙关紧闭，双手握拳。
　　“家属被送去抢救？”
　　“是的顾先生，目前就安排在M市军区医院，送进去的时候状态很不好，现在趋于稳定但是一直没有苏醒。我这里有医院主治医师的联系方式，我抄给你们。”
　　拿到联系方式，顾旬和陈瑾然一刻不停的赶往医院。目睹自己的女儿遇到如此飞来横祸，作为母亲一定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如此造成的昏睡不醒，陈瑾然觉得自己能体会那种感受，那种痛苦和煎熬。连夜赶到医院，主治医师负责任的等待在门口。
　　“顾先生，陈先生，您好，我是尹女士的主治医生。”
　　“她目前恢复的怎么样？”
　　“她目前的状态三言两语很难说的清楚，在送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她已经是脑癌晚期，因为受到了刺激，脑部主动脉瘤破裂造成大出血，当时张局长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患者。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主治医生说完又十分感慨的说，“手术台上确实出现了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主动脉大出血，全身多器官衰竭。但是，患者奇迹般的挺过来了，全身血液换了一轮。现在生命体征趋于稳定，只是一直没有苏醒，目前还安置在特护病房里。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二位跟我来。”
　　顾旬在主治医生推开门的瞬间依稀看到一个黑影从房间里一闪而过，打开灯三人只看到大开的窗户，“怎么有人把窗户打开了，患者可千万不能着凉，”主治医师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关上窗户，“回头我要和护士再叮嘱一番。”
　　“请问患者在住院期间有没有亲人来探视？”
　　“没有，据张局透露，患者没有亲人，这位患者的护理工作都是交由本院的护士负责。”
　　“顾旬，你发现什么了吗？”陈瑾然看到顾旬眉目间升起一股异样的神色，一只食指捂住鼻子，俯身低下头查看。虽然患者没有苏醒，多少有点异味，但也不用这么明显吧，陈瑾然心里嘀咕，这个男人真是有够洁癖的。
　　告别了主治医师，两个人走在医院安静的长廊上，“刚才的病房里有那天我们在虚梦空间里出现过的气息，应该是那个女孩来过了，”而且这个患者的眉间黑气泛泛，怎么看都是个已死之人，再加上这施加在她身上的禁术。顾旬发觉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把陈瑾然牵涉进来，就必定会让他知道这其中的秘密，现在进退两难。
　　“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需要再进一次那个地方。”
　　“我配合你，”陈瑾然点头，一脸镇定的盯着顾旬，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自己就会很放心。
　　听到男孩一脸认真的神情，顾旬总是没办法不顺着他的想法，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种无奈的背后，明明是自己已经开始有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