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径不通》解以澄

30、第 30 章

　　林晓博拉住了自己的师兄林御桦，“师兄师兄，莫琰为什么突然要帮这个鬼修啊。”

　　林御桦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对林晓博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压了下来，“我还真不知道。有隐情，那韩玌也没有自己和知府交代。”

　　林晓博似乎非常赞同自己师兄的话，大力点了点头，“是是是！我觉得韩玌就算有隐情，他那表现完全就像是要自己死扛。”

　　林筱给他两师兄一人一鞭子，“不准背后议论别人！”

　　林御桦随手一挡，林晓博却被挨了一鞭子。林晓博叹了口气，拍了拍林筱的肩膀，“师妹。你打打你师兄就算了，但是这个要是被外人看到，师妹恐怕一辈子待字闺中了。”

　　林御桦捂着嘴笑出了声，林筱抬手猛的在林晓博手臂上掐了一把，“师兄，我嫁不嫁的出去不用你操心。”林筱勾起了唇角，笑得好一个天真灿烂。

　　“我错了。师妹我错了。”林晓博感觉认错。吃痛地揉了揉他被林筱掐红的手臂。“师妹看中谁，师兄帮你去追！”

　　“不必了！”林筱甩手走了，“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顿好，二位师兄请客！”

　　林御桦说，“成啊，我友情赞助五个铜板，接下来的，全都子澄来付。”随即拍了拍手，跟上了林筱。

　　而林晓博，整个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你们省着点啊！！”

　　此时的牢狱，莫琰端着碗阳春面走进了韩玌的牢房。“韩玌。午饭。”声音很平淡，但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韩玌哼着歌，抖着腿，丝毫没有理睬莫琰的意思。

　　莫琰见人这样，又喊了一遍，“韩玌，把午饭吃了。”

　　韩玌靠着草垛，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吃一顿少一顿的，你万一下毒怎么办？”

　　莫琰摇了摇头，“没有毒，要是你担心。我吃第一口。”莫琰提起筷子，夹了一小筷子面条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吞干净之后，把筷子递给了韩玌，“没有毒。”

　　韩玌没有想到莫琰的举动，筷子也被人强塞到了手里，“我说你现在这个反悔的样子真的很弱。迟钰。”顿了顿，“你为什么帮我。”

　　莫琰没多说什么特别待遇个人感情色彩的话，“我陈述事实罢了，你和我说你是牺牲品。我只是帮你转达。”

　　韩玌笑出了声，“好一个我和你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吗？我何德何能拥有你的信任？”

　　莫琰没有把话继续下去，“把面吃了。”

　　韩玌也不想继续和莫琰犟下去，也就草草地将面吃下了肚，吃完后，接过莫琰递过的方帕，抹了抹嘴。“迟钰。”韩玌喊住了准备转身出门的莫琰。

　　“嗯？”莫琰回眸看了一眼韩玌。

　　“没什么事。”韩玌对人咧嘴笑了，“别来无恙。”

　　“嗯。”莫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花大夫，你的甜粥。”莫行端了碗赤豆粥放在花临径的跟前，“趁热喝，一天三餐，一餐都不能少。”

　　花临径看到甜食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的。他欣然拿起了勺子，一勺一勺挖着吃。

　　“你就不能端着碗喝吗？”莫行有些许嫌弃地看了一眼花临径。

　　花临径不明所以地放下了勺子，“我就喜欢这样喝！还不能当个精致的妖啦？再说，你这个粥那么稠，怎么能直接喝。”

　　莫行似乎是被花临径这个理由说服了，给他摆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花临径颇为满意地将最后一口粥送入口中，就差打个饱嗝。但是花临径的下一句开口却让莫行着实惊讶。“你师兄莫琰和韩玌什么关系。”

　　莫行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皱眉想了想，“我没有见过韩玌。我师兄是那种非常深明大义的人。不会有什么私交吧。”

　　花临径摇了摇头，“我看不止有私交，关系可能更深一步。”他的那双眸子对上了莫行的眼睛，“我当然不是在怀疑你师兄的为人。”

　　莫行点了点头，“韩玌到底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花临径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靠在了椅背上叹了口气，“我只觉得，他应该很努力吧。”

　　莫行被花临径的话勾起了兴趣，“这话怎么讲？”

　　“你看他的那双手。右手的茧子很厚了，一看就是常年握剑的手。”花临径叹了口气，“他以前，可能就是个本本分分，认真上进的剑修。”

　　莫行有些许诧异，“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鬼修了吗？”

　　“因为，他的剑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好像是沥过黄泉水一样。”

　　花临径拉过莫行的右手，在掌心上摸了摸，“你这个茧子就比人家薄。”抽出他的佩剑，“你看看你，练剑了吗？不练怎么变强。”

　　莫行抽回长剑，伸手在花临径的手上点了点，“你自己讲讲，你自己多久没有看医书了，多久没有练习你的医术了。”

　　“说着我就来气，我本来就一个看病的，现在还要算个战斗人员。你们良心不会痛吗？”花临径嘟嘟囔囔地抱怨，“再说，我，就是不求上进。”

　　莫行被花临径也是说的没了脾气，一时间也由他去了。

　　下午的审讯，不出大家所料，韩玌是不会配合的。

　　坐在韩玌对面的是林御桦，他也是莫名其妙被派来提审韩玌的。林御桦给自己沏了杯茶水，缓缓开了口，“韩玌，上午在公堂之上，你也听到了，莫琰莫公子说，你这件事存在隐情。你现在大可说来听听。”

　　韩玌靠在椅子上，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何来什么隐情。要是我说，我和莫琰讲我是牺牲品，只是为了博他同情，留一条后路可走呢？”

　　“那你现在就不会把这番话告诉我。”林御桦颇为笃定地靠在椅背上，喝着暖茶，“你入鬼道前，就是个勤奋踏实的剑修，想必修为也不浅，何必误入歧途呢？”

　　韩玌有些愣住了，但随即开口道，“我修行的那天起，我就是个鬼修。不存在剑修这一说法。”

　　“你的手上不会骗人的。鬼修不必多用剑，但是你的右手的薄茧，你打算怎么解释？凭空长出来的吗？”

　　韩玌盯着自己的右手，上面还带有莫琰给他包扎的痕迹。“好，暂且，我承认我的剑修身份那又如何呢？”

　　林御桦深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理。“你佩剑上的穗子，恐怕是出自莫家的产物。怕不是出自莫琰之手吧？”

　　韩玌的表情呆滞了些许，因为正是这样。这穗子是当年莫琰送他的，他一直缠在了佩剑上，直到他们分道扬镳，恩断义绝也没有拿下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你的佩剑。那个穗子的编法特殊，没什么人可以仿冒，莫家人的佩剑上都缠着，你也缠着。我觉得，你不像是莫家的人，若是莫家人犯事，莫琰说出来的话定会是什么家法伺候，更何况你根本不姓莫。”

　　“那你是在怀疑我和莫琰有私交，他想保全我的性命？”

　　“这么说未尝不可，但是我相信莫琰的为人。他是做不出什么抽干活人阳气的行为。”

　　“那行。要我交代隐情是吧。让莫琰来。我和他谈。”韩玌的眸光很冷，着实让林御桦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那可不行，万一你突然痛下杀手呢？因为我总感觉，你现在颇为讨厌他呢。”

　　在一旁旁听的花临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坐在这。沈桁临以一句外人审讯他不放心把他撂在了这，就没想过自己也是外人吗？他看了一眼林御桦，明白自己知道的事他也大多猜的出来，只是被韩玌的要求震惊到了，他缓缓站起身，“我可以带莫琰来和你谈。”

　　林御桦的目光投向花临径，似乎对他这个决定表示疑惑。花临径摇了摇头，示意现在应该这样做。“我还很好奇，你右手的消毒痕迹和包扎是谁做的。那几个针眼是我扎的，当时有多深，这个有多难恢复我心里清楚。怎么这才一天，就已经长得那么好了？我可没有做过好人，难不成是林筱？”目光紧盯着韩玌不放，“或许我们可以问问莫迟钰。”

　　韩玌笑出了声，“这包扎消毒都是他做的。可满意了吗？花大夫。”把目光投向花临径，似乎想把花临径盯出个洞来，“这几针，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好的。我等那天哦。”花临径对旁边几个狱卒吩咐了几句，“把莫琰喊来吧。”

　　莫琰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心里有些许惶恐。

　　“莫公子来了？坐。”林御桦腾了把椅子出来，“韩玌讲隐情要等你来才能讲。”

　　花临径已经坐回了旁听的位子，继续听着。

　　莫琰心里有些诧异。

　　韩玌开口，“算了。我就说了。就算知府不杀我，我迟早也会被灭口。我的确只是这个鬼修禁术计划的牺牲品，我的任务只是更快地收集阳气。花大夫，你难道没有发现，阳气不足的现象依旧存在吗？你治了很多，近些天林筱也在帮忙，但是依旧很多吗？可能你最近这方面处理的少了，可是。照理说是不是我不在了。这些事应该少了。”

　　花临径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