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独情》蠢说

3、第三章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善经营？我看他来势汹汹，不像是闹着玩的。”镜水皱眉细想，准备看完这场闹剧。看看最后，这两人是怎么收拾残局的。
　　这斐偃倒是一切都计划好了，不管输赢，他都不会失了什么，坐在那里手指捏棋，颇为神气扬扬，细细一看眼底全是狠厉。
　　龙老板看似闲散的坐在哪里，其实心里已有了些考量，似乎是四处云游的原因，他看东西更加的风轻云淡，镜水很佩服他的气魄。
　　一旁的人对看这场棋局当然是兴趣万分的，个个都仰着脖子，睁着眼睛。
　　“偃兄，游历四处，落脚此处，几时了？我云游四海，这一趟刚回家，没想，跟偃兄真有缘啊。”
　　“你看，跟随在我身边的两个兄弟都还未来得及入乡随俗地换上本土服饰，也才刚来嘛。忽闻街道小贩四处吆喝，晓得龙老板回到了故土。”
　　“得，真是巧啊。偃兄这招不错不错。让我思考一二。”龙老板捏着棋托着腮略作思考，绷着一张笑脸。
　　“这是什么意思？”花子易忙道，他棋法不精，两人未对弈几子后他便看不下去，趴在桌子上，听着他们说话。
　　镜水瞅了瞅，想了又想，说道：“这估计是跟商业上的事有关吧，下一步，理应说，以咱龙老板的棋技来说，应付自如的才对。不过，这也有两条路走，一条狠，略有点短见状，有个词叫做先斩后快，说的就是这一步；一条保险点，略有从长计议状。”
　　“咱这龙老板完咯！在这等事上，居然需要犹豫这么久，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好要怎么应付这偃少爷。”
　　“下了下了。这龙老板居然选择了狠，喂，子易什么意思？”
　　“这龙老板脑子生锈了呗，在我看来从长计议才是正确的。”
　　“为何？”
　　“不给你解释了，待会看吧。”他只在意结果，过程，他可丝毫不在意，更何况，他看不懂啊。
　　龙老板下完后，其他的桌位上的人开始生出了点议论声。
　　“偃兄，心胸狭窄也不太好哦。我云游四海图的可是心胸宽广。”
　　“看不出看不出啊。”斐偃拍桌而起，当场就想闹事。
　　“我说，龙老板。你何许意思？”
　　“这不明摆着嘛。”
　　“那就对不住了。我爹一直以来就告诉我办事要心狠手辣。”说完，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弟兄，拿着家伙就要来砸店。
　　“偃兄，这是何许意思？”
　　“这不明摆着嘛。”斐偃头一歪，手一扬，在他身后的弟兄便蜂拥而上。
　　“啊!”“这怎么回事？”“不愧是少爷，脾气就是大，居然连输都输不起。”“快走快走，啰嗦什么啊！”……
　　花子易像是意料之中，没有他们的慌乱。镜水先是一吓，后是一怒，骂道：“走，我们给龙老板讨回公道去。”
　　镜水怎么也没想到这偃少爷会发怒闹事。因为这盘棋还是可以下下去的，偃少爷一方的还是很有胜算。
　　“龙老板跟你有什么关系给你什么好处？真是的，插什么手？”花子易一把把她拉住。
　　“放手。我就是看不下怎么了？而且这偃垃圾坏我兴致！”
　　“偃垃圾，看剑！”镜水异常冲动，抽出腰背的剑就直冲而上。迎面上来的是一个护卫，剑与剑相抵触，一时僵持不下。
　　“哦？铭，你们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斐偃寻声而去，怒道。
　　“好的，主人。”
　　“子易，打配合！”
　　“姑奶奶，我今天就算豁是出去了，要是被赶出家门，记得养我啊。”说完，拔剑便上。
　　“龙老板，倒是挺厉害嘛。常年不在，却能有些客官为你出头，你说，你怎么做到人品如此好？正好，我现在还真想受教一番。”
　　“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偃少吧！”龙老板刚听完小二附在他耳边说的话，顿时大怒，看看镜水又看看斐偃，终是忍不住了。
　　“弟兄们，有活了。”斐偃青筋暴起，转过身，大吼一声，便自行离开。
　　“往哪走啊？偃少。我龙某这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的，小孩子都知道上完茅厕需要擦屁股。怎么？偃少生得这么大，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哦？是吗？没想今日的龙老板会如此的嚣张。给我废了他的双手！”
　　“等等等，老兄，哎，兄弟，等等等会，有事倒杯茶，慢慢说。”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人，神色从容。
　　“曦兄？”偃少大吃一惊，又赶忙换上一张笑脸，迎去。
　　“怎么？连我都忘记了？您是有多贵人多忘事？”
　　“惊讶惊讶。不如等我这事忙完？我做次东？”
　　“忙什么呢。龙老板，这是怎么了？”
　　“曦弟啊！这不偃少想试试我的经营成果，给我试试手呢。”
　　“这店都砸了，偃大少，试过了吧？哦？还有两个客官在，不错不错，龙老板果真人品不错，这儿的人也相当不错。如今明白了，能好好喝茶了不？”
　　“正有此意。”斐偃硬生生地吞下一口气，脸上表情刷得一下青红，像是被暴揍一顿难看，此时，笑脸也扯不出了。
　　镜水看得心情舒爽，心里直呼过瘾。方跟她僵持的护卫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子易则松了一口气，想着，日后不被问及身份，估计是没事的了。还庆幸自己只是小有名气，对方根本无需知道他。
　　“姑娘，你再这么看我，我可是会害羞的。”
　　镜水把这人打量了个遍，又往他脸上看了又看。这目光毫无遮掩，愣谁都无法不理会。
　　“再会。”说完，就拉着子易走了。
　　这场闹剧，估计就这么消停了吧。
　　镜水无比天真地想着。
　　“下次别那么冲动了，你当行侠仗义啊？我不是给你略微普及了吗？人偃少分分钟能让你爹活不下去，相同的，也能让我家吃不了兜着走。下次遇见这些人物避着走就是了。回学府吧。”花子易一走远，就马上跟镜水说道说道。
　　“行了，明白。那偃垃圾，真扫行。不过方见他那样，十万八千里的大反差，真过瘾，值了值了。”
　　“对了，你跟那位被唤作曦兄的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怎么这么问？”
　　“我可不信他是为了调和或是为了那位龙老板而进来掺和这事的，很不像，而且太巧了。他肯定早有路过，有备而来的。不然，你想，他为什么刚好是那个时间来？这一切，肯定是他算好了。不过话说他要是跟你没关系，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知道，不是说不要理会他们了嘛。谁知道呢。要是他刚好见我美若天仙又刚毅好强，公平正义。被我吸引了呢。哈哈。”镜水拿出剑，查看有没有什么损伤。方才那位护卫用的剑和她的相比，不论材质还是哪方面都有相当大的差距。这时开始万分心疼她的剑起来。
　　“我让人给你锻造把就是了。”花子易直接把她的剑拿走，插进剑销里。很生气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意识到啦，但是现在事情都做了，还能怎样？”镜水倪了他一眼，有些搞不懂。
　　“你。噢，算了，你先去学府吧。我还得与我爹商议此事。这斐偃可没那么好糊弄。”花子易说完，便有些痛苦的走了。
　　镜水看得很开，既然做了，那么后悔也没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未雨绸缪本就不是她的性格所有，她眼里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临近毕业。镜水面对这些考核之类的事，完全没有压力。坐在教室窗口旁，数着有几瓣花瓣去滋养土壤了。
　　“喂！镜水兄，你趟上事儿了。”忽然花子易在教室外面鬼鬼祟祟，趁着老师正声情并茂，学生正专心致志之时，马上去提起镜水的注意力。
　　“怎么了？”镜水嘴巴一张一合着，不愧是相处很久的人，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又示意她翘课。随后，镜水点了点头，数着时间，也快下课了，就等着老师喊下课。
　　“好，现在打开课本……”
　　“老师拖堂！”镜水依旧唇语着，伸手指指老师，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花子易瞬间明白了。
　　“好，现在上课。”
　　“老师，能先去一下茅厕吗？”坐在靠边的一个学生羞红了脸，举着手怯懦地站起了，战战兢兢地看着老师。
　　“好，现在有需要的快些去。哎呀老了，耳朵不好了，听不到钟声了。”
　　镜水立马跟着前面的学生溜了出去。
　　“嘿，我出来了。到底怎么了？”
　　镜水拍了一下打着瞌睡的花子易。
　　“得，聂家聂曦尘道长，要参见你这个‘大人物’。”
　　“我？我又不认识他，难道跟茶馆的事有关？”
　　“当然，还有啊，我被你连累着，要是你们关系好，记得帮我家说说话，别到时我家被斐偃那家伙给贼了。我这一家子可是要流落街头的，惨兮兮的。”花子易带着她去到了指定地点。
　　“他是道长啊，原来那么牛气，怪不得连你口中的斐偃也要敬畏三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哦。我自然会的。”
　　“兄弟，义气。”花子易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并没有流露出多么开心的神色亦或是感动。
　　“真想不到啊，不过他为何会来找我？”镜水思索着，确定从未见过这个人之后，再次问道。
　　“看你漂亮呗，呸，要是漂亮，青楼的姑娘可就不乐意了，应该有点私人问题吧。”
　　“估计吧。”镜水倪了他一眼，再摸摸自己的脸蛋，皮肤够好的啊！脸蛋又足够精致，怎么就不能媲美了？
　　“到了，这条小路一直走就是了，他说，他不想见我，我还是不去见他好了。”花子易此时怂得一批，把人带到就准备开溜了。
　　“得，把我卖了我还不知道哩。”说完，还是向前走了。这条小道倒是什么都没有，很普通的一条小道。
　　镜水寻思着寻思着就被人叫住了。
　　“姑娘。贵姓？”
　　“你就是聂曦尘道长？真是有幸见到。小女姓南宫名镜水。”镜水寻声而去，见着那一袭黑袍甚是帅气，立马春心萌动。
　　“嗯。那我叫你镜水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曦尘，来自聂家。如今，想跟镜水你做个朋友。”
　　镜水眠着笑，说道：“那真是我的荣幸。江湖之交，镜水。”说完伸出手。
　　“曦尘。”聂曦尘见状，也伸出手。
　　“容我问你个问题，茶馆那事怎样了？”
　　两人并肩走着，向这小道外走去。
　　“无须担心，一切安好，包括那姓花的小子。”
　　“那我倒是安心了。敢问，兄弟你是何时见着我的？”镜水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大人物肯定忙，那自然是不可能常见，得马上把想知道的事问个明白了。
　　“秘密。对了，我收你为徒吧。以后就跟着我学。”聂曦尘自个也是算盘满满，这个小女孩子，势必会被他征服在身下。
　　“算了吧，小女一生无所求，平平淡淡便好。”镜水想都没想，直接给拒绝了。虽然站在他身边总有点窒息的感觉，有种这个大人说什么是什么，他的话就是圣旨的感觉。但还是逼迫自己镇定些，别被这些给唬住了，强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这么突然的收到某位陌生人的收徒信，你会作如何想？
　　聂曦尘早就把这身边的人查了个一干二净，倪着她，颇霸道地说：“这师拜不拜，由不得你。你那不知所踪的师父早已嘱咐过我们这群兄弟。现在遇到了，也算作是命运的安排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可以稍微理解一点了。不过，为什么非得收她为徒？想到恒沐君，看着他的兄弟，心里就不是滋味，为何他的兄弟安然无恙，而他却……哎……
　　“那么你就答应吧。”聂曦尘还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镜水没有回答，她说不又能怎样？答应了又怎样？她心里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想到恒沐又想答应，两者相抵触着，异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