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独情》蠢说

4、第四章

　　“怎么了，突然之间面色这么难看，谁犯着你了？为师给你报仇去。”聂曦尘瞅了瞅她脸色。啧啧，比天气还多变。
　　“没。还有，你确定你没有别的目的吗？恒沐早已离去，而他的兄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并想承愿，你说，你要不是道长，叫人如何相信？”镜水做着最后地挣扎，说实在，这一切来得真的是太突然了。
　　“恒沐家小业大。他的父亲恒古，只有他一个儿子，你说，日后，这庞大的家业叫谁继承？叫谁继承才名正言顺？如果恒沐还在世，他现在早已跟随他父亲做事了。现在他家什么情况呢？家族内斗频繁，谁都想夺位。你就这么甘心本来属于恒沐的一切就这样被人占有了？”
　　“他在前并没有跟我提及他家族里的事，也没有提及想让我继承他的家业的愿望。况且，我没有这个能力。”镜水听完后，心沉了沉，对于恒沐的家事，说真的，她了解得是少得可怜。恒沐没提及她也没多问，偶尔好奇问问，他也是笑笑了之。大概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出事吧。
　　“恒沐想让我们护你周全，给你荣华富贵也包括在里面了，你就跟我走吧。仙府里可好玩了。”聂曦尘继续诱骗着，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的。
　　“得，别骗我，你就跟恒沐一个德行，净会骗人。我还是呆在这小小的地方便好。”镜水倪了他一眼，忽然间，她发觉她真是没大没小，对方是道长，得尊敬点，不是外面一些好玩子弟，口无遮拦大家都会忍让些。
　　“哦？摸着良心，我可没有骗人，那可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那可不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两人静默好一会，走着走着，到了一条较为繁华的大街，车水马龙，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怎样。
　　“你就甘心地跟我学吧，放心地跟着我吧。我目前仍旧在寻找恒沐，要是有情况，你不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聂曦尘继续攻心着，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又道：“走，跟我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接着，镜水就这样被聂曦尘牵手了，被带到一个卖鱼的小贩前。
　　“哎哟，会疼的，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带我来这里干嘛，这小贩老板我可熟着呢。”镜水说完，便踏步进去，叫住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
　　“梁老板，两根冲天烤鱼。”
　　“哎，镜水呀，又逃课啦？先一边坐着去，待会叫你老板娘给你烧点粥喝。”
　　“老板，十根草鱼，要快。”“快点快点。”
　　“好勒。”
　　镜水招呼他到一边座椅上坐着，说道：“这家小贩算是在这里挺有名气的。你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以前路过这里，来这里吃过。”聂曦尘朝天看了一眼，手指摩挲着茶杯。
　　“有故事。说说呗。”镜水往他茶杯倒了点茶，说道。
　　“哈，想听吗？想听就跟我走。”
　　“得，那你还是闭嘴吧。”镜水张望一下四方，确定周围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后，又看了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个故事应该挺不错的。
　　“两碗小粥，趁热喝。”老板娘吆喝着过来了。
　　“谢谢。真热乎。”
　　“我先忙去了。”
　　“你故事也不少嘛，说说？”聂曦尘倪了她一眼，说道。
　　“交换咯。”镜水闪着狡黠的眼睛，歪一下头，说道。
　　“十六岁那年，闯荡江湖至此，劫持二逃兵，负伤此处，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抓逃兵负伤。当时恒沐早已饥肠辘辘，偷得两冲天烤鱼，连点火热热都省，张嘴就吃。我去一旁打了水，洗了脸，也偷鱼吃。当时只有冲天烤鱼，冲天两个字还写得歪歪扭扭。恒沐怕误人子弟，事后找了个牌子刻了字给换上去。一整天，负着腿伤，就在那里过了。白天起来，被人老板臭骂一顿，又特别不要脸的赖在老板家里讨两口饭吃。两天后，朝廷那边才派兵过来，抓了逃兵，换了点药，就离开了。当时可不要脸了，在这里白吃白住。哈哈哈。”
　　“怪不得恒沐喜欢吃冲天烤鱼，原来是救命的东西。不过，味道还真蛮不错的。”
　　“你呢，怎么跟人家老板这么要好，简直把你当女儿养了。”
　　“我啊，没什么。就是些巧合。在第一青楼把他们的儿子给打了，听说过后这人从此就不去那什么青楼了。”
　　“两条冲天烤鱼好了。咦？你是？”梁老板擦了把汗，瞅了瞅，像是没认出来，摇摇头就走了。
　　“变辣了。”
　　“哪有。”镜水皱眉反驳一声,腾得一下站起来，聂曦尘以为她要去问个明白，刚想叫住，却见她说：“梁老板再给我一条，我带路上吃。”
　　聂曦尘赶忙收住情绪，露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学府了。”镜水干巴巴地看着那条冲天鱼在石炭上烤着。
　　聂曦尘郁闷了很久，为什么而郁闷呢？他也说不出来。
　　“你很没有天赋吗？为何在那个小学府里呆那么久？平常人一两年便能修完。”聂曦尘问道。
　　镜水撇了他一眼，不作答，梁老板刚要开口为镜水辩解什么，但被镜水一个眼神给吞下去了。装了条冲天烤鱼递给她，道：“好好享受。”
　　“好勒，梁老板，再见。”镜水接过袋子，扯着嘴皮子。转眼看向聂曦尘，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跟随我吧。我能实现你想要的一切。”聂曦尘乃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希望她能给个明确的答复。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目前没有这个志向。”镜水回道。
　　“那我能知道你接下来想干什么吗？这个年纪了，是该考虑一番了。”聂曦尘快步跟上她，贴进她，问道。
　　“你说得没错，我也确实是有些计划了，但是这其中怕会有些变故，该彻底确定下来，有机会了就跟你说说。”镜水回道。
　　“那好吧。”
　　语罢，拐过几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到了学府。两人就此分开了。
　　刚好是下课时间，老师找了镜水问话，镜水怕他伏案办公忘了进膳，就把手上那可口的冲天烤鱼递上。
　　“哎，还是老味道。”老师说道，看着依旧悠哉悠哉地镜水问道：“花子易那个小生找你干嘛去了。”
　　“今儿茶馆闹事听说了不？聂曦尘道长来找我了，说是喜欢我吧，还以恒沐的名义想要将我放在他身边，不过这也是恒沐的意思。我屡次拒绝了，到最后他倒是没有说什么了。现在是处于一种还可以选择的状况。你说，老师，我要不要跟他走？反正我离开这里后也是去到仙都里学习而已。”
　　“你这不是有了答案了么？聂曦尘道长年幼成名，了不得。你在他身上是能学到很多在其他地方学不到的东西。丫头，就别再堕落下去，还要为他思慕多久？你人生的重大转折就在这里了。老师是支持你跟着聂曦尘道长的。”
　　“可是人道长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怕伤了他心。而且我觉得这样子平平淡淡的挺好的。”镜水手抓着又拔着地上的草。
　　“到该热血的年纪怎能不热血呢？你就去肆意的玩一番吧，我啊，随时在这里候着你。”老师拍拍她的背，笑着说道。
　　“那好吧。”镜水双手环在头上，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发呆。
　　“就别多想了，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没准跟着他做事，心事也就放下了，给你心里换个天气。”
　　镜水没有作答，看着天上的鸟煞是羡慕。
　　“咦？那个混混小生又来了，我就先去备课了。”老师瞅着远处的一个小身影说道。
　　“子易吗？您去吧。”
　　“嘿，哥们，跟道长发展如何？”
　　“你怎么过来了？刚刚跑得比猎豹还快。”
　　“做什么决定了吗？”
　　“方跟老师议事，倒是有了结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花子易郁闷地吐了一句诗，就背过身去。
　　“天涯何处无芳草。”镜水拍掉身上的杂草，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兄弟，好好学本事去吧。”
　　“切，没本事怎么养你？”
　　镜水气得直接甩手走人。
　　花子易没有追上去，走了相反的路，独自一人买醉去。
　　镜水到了梁垢，租了一小竹筏，躺在上面。
　　他跟镜水一样，就是个情种。
　　“姑娘小心点。”岸上的渔夫看着眉眼直跳，忙叫道。
　　“没事。”镜水回了一声。
　　聂曦尘处理了些必要的事，又找到了花子易，只见他一脸醉意，身边放着十来个酒壶。
　　“易兄，镜水在哪知道吗？”
　　“多半在梁垢。”
　　“需要我给你叫个人吗？”
　　“多谢了，不过不用。”花子易仰头喝了一口，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瞭望无迹的天。
　　聂曦尘细细打听后便到了梁垢，躲在树荫下，看着她躺在竹筏上。
　　“年轻人啊。”渔夫注意到了聂曦尘，摇摇头，说道。
　　“渔夫，她睡了吗？”聂曦尘问道。
　　“大概吧。”说完抬这鱼竿拖着渔网就走了。
　　聂曦尘心起一计，蹑手蹑脚上前，“浊黎兄，靠你了。”他对着自己的仙剑说道。
　　浊黎缓缓上前，确定是睡了之后，聂曦尘才继续向前。
　　“浊黎咱把她弄回去给哥看看。”说完踩这浊黎剑，悬在河上，把她轻轻抱起，立马飞出九里外。
　　镜水迷迷糊糊的，她睡得太熟了，太舒服了。小竹筏上铺了厚厚一层棉布，那可是花子易精心准备的，其舒服程度不用说。有时午觉就在那睡了。今天阳光刚刚好，不刺眼，很舒服。
　　“谁啊！强抢民女吗！看剑！”镜水一惊，冲他大骂，她的仙剑也腾地一下出来了，恶狠狠地对着他。
　　“我好歹是道长啊，很有威望的！”聂曦尘驳回，脸上少有的面红耳赤，身上自动启了一层护甲。
　　“放我下来。”镜水喝道，此时她才不理他是什么道长，什么身份。脾气最大！人权最大！
　　“好好好。”聂曦尘手一放下，镜水立马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个底朝天了，忙得运气，自己的仙剑倒是有惊无险地到自己的脚下来了，摇晃了几下，才虚脱在剑上。
　　“这兄弟没法做。”镜水张口喷道，扶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
　　“这可不赖我，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愿来了，你不是说放手嘛。你那么重，我当然是选择放手了。”
　　得！镜水不被他气死，也要被他气进医府疗养一阵。
　　聂曦尘想着自己是不是语过了，御剑到她身旁，想着她也是活该，这么不给他面子，不治治那还得了。
　　“随我去吧。怎么样？”聂曦尘盘算着时间，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人儿带到身边，最近这段时间他还是挺忙的，不快点骗到手，他怕是要凉了。
　　“不去不去不去。跟着你，不得被你气进精神病院，要是哪天被你强上，被你卖了，嘿，我还真怕我还傻乐着。”镜水撇撇嘴。自个也在盘算要怎样才能以更好的方式跟在他身边，按照她老师的意愿，好像还挺不错。
　　“得了，老师那边需不需要去交代一声？”
　　“不用了，去办事吧。”镜水皱了皱眉，撇撇嘴说道。
　　聂曦尘这时可就很好的管住了自己的嘴，脑子转得贼快，顺着她意，说道
　　“那就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精彩。”
　　镜水也很好的管住了自己的嘴。
　　两人为共同目标而退步。
　　“我棋艺平平，但我有一朋友，那可是个很好的棋手。我带你去见见。”聂曦尘思索着，要怎么把爱情与工作结合在一起。
　　“那这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方圆几里，还真就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都苦于没人帮我提升提升棋艺了。”镜水一听，眼睛一亮，瞬间动力满满。
　　“这么厉害的吗？剑术可倒不见得。”聂曦尘挖苦着她，贱贱的。
　　“我玩的可跟你不一样，你不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玩的可是脑子，我能把剑术比我高的人打到他们怀疑人生，心态爆炸。”镜水牛一吹，根本停不下来，整个脸还神气十足。
　　“啧啧，给你谋个军师位可好？”
　　“我可呆不下去。”镜水当真仔细一想，忙摇着头，拒绝道。
　　“就这幅德行，这给你怕得。”聂曦尘满脸嫌弃。
　　“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