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愚人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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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生听见程睿的话有点懵，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愣愣的看着人，不确定的开口：“你说什么？”
程睿嗤笑一声，放开了人躺回原来的位置：“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李贵生松了口气，默默地躲进被子里：“这个玩笑不太好笑，下次别开了。”
程睿装作没听见，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睡了睡了，好困。”“嗯，晚安。”
第二天，李贵生和程睿一起去上课，最尬的是他们两在校门口遇到了尚嵘。除了程睿，两人皆是一愣，程睿很自然地打着招呼：“哟，早啊尚嵘。”
李贵生突然挣脱程睿勾着他的手，自己一个人跑进了学校里。看着李贵生的背影，尚嵘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后悔在天台上和李贵生说出的一番话，但李贵生的反应…
尚嵘不再想这些，他和程睿走在一起，随口问到：“你们怎么一起来的？我记得车站的方向不在你家那里。”
“噢，昨晚他交通卡丢了，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九点半还在学校里，班车没了只好找我求助了。”程睿满不在乎的开口：“这小子，在床上耍他玩，可好玩了。”
语毕，他一脸无辜的笑容看着尚嵘，尚嵘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没有理由去指责些什么，他回到了教室，看着李贵生坐在位置上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样子，尚嵘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回到了座位上，像往常一样打开书包，开始预习复习。
本以为这样下去，两个人会老死不相往来，尚嵘没想到李贵生主动找他开了口。
那天，尚妈有事不能按时来接他，便让尚嵘在教室里等自己。尚嵘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写着作业，直到天全黑了，教室后门突然被人打开，进来的人是李贵生，他看到尚嵘一愣，又迅速的关上门跑了出去。
“.…….”
至于这么怕吗？
尚嵘刚打算回过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后门又砰的打开，李贵生一溜烟地进来了，火速把手里的笔记本塞进书包里，跑了出去。
好像自己是什么猛兽一样，尚嵘默默地看着李贵生的背影，也没说话。
当后门第三次被打开时，李贵生低着头跑到了尚嵘旁边。
“？”
“尚嵘…那个，我有道题不会。”说着李贵生便拿出包里的本子，上面乱七八糟的写了些公式，不难看出做题人的纠结。
尚嵘盯着那个本子半晌，也不是什么世纪难题，久到李贵生以为他也不会做，尚嵘这才接过本子，在自己的纸上写下清晰的解题思路递给了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开口了。”尚嵘忽的开口，教室里一片寂静，李贵生吞了吞口水：“我不想，以后我们三个走在一起，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说的对，我太爱逃避了，喜欢推卸责任，我知道我可能即使去改，也不会那么完美，但，我会尽量去尝试的。”
李贵生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发颤，也不是真的很想哭，就是想把积累的情绪找个发泄口。
尚嵘没说什么，只是把人抱住，按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尚嵘不明白李贵生的眼泪从何而来，但只要他需要，自己就会给他一个依靠。
两人就这么在李贵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中和好了，程睿第二天看见两个人因为题目的不同解答而争执时，着实惊讶了一下。
这吵吵闹闹的声音还真是熟悉和久违啊，坐在座位上的程睿打了个哈欠如是想着。
日子过得很快，李贵生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重新捡拾起书本，因为功课落地很多，李贵生只能先补好自己的基础，因此每天放学后都会留在学校里，复习，有时候跑到天台上，有时候乖乖的坐在教室里，到了天黑才会回去。
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离中考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今天是愚人节，班上耍人的耍的不亦乐乎。李贵生埋头苦干到下午才意识到是什么日子，程睿睡死在桌上了，勉强支起理智晃了晃手表示自己不去上课，体育老师对到达A+了的学生很仁慈，请假都是随意地事情。
李贵生便一个人去操场。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尚嵘和李贵生约好直接在操场上等着上课，就不用再回一趟教室了。
烈日下，李贵生远远地就看见尚嵘拿着钉鞋在跑道旁边等着他，上课铃没有打响，他们两有些无聊的在操场上逛着圈。
四月的太阳已经有些烈了，依旧不减篮球场上打球打的正欢的学生的热情，李贵生看看旁边的人，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伸手抓住尚嵘：“尚嵘，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尚嵘转头看着他，李贵生有些紧张，感觉像是看过无数的老套故事里，愚人节试探性的表白的开头：“我喜欢你，很久了。”
说出来的那一刻，李贵生像是真的在表白一样，呼吸急促，脸颊发烫。他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尚嵘，明明知道他会说什么，却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有人把假戏真做，有人却假做真戏。
“我知道，愚人节是吧？”尚嵘笑了笑，没有当作一回事，继续向前走着。
“对啊，都没耍到你，一点都不好玩。”李贵生嬉皮笑脸的跟在他后面，心里是无限的落寂，李贵生憋着情绪，像往常一样笑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知道，尚嵘喜欢他的希望很渺小，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他不会把目光放在抵了几个等级的自己身上。李贵生没有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任何人，这段爱恋莫名其妙的产生，也终究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贵生不想被尚嵘讨厌，他也没有告诉尚嵘的打算，与其冒着风险被疏远，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在他身边当他的兄弟，能陪着他，就已经是自己的愿望了，不再过多的奢求更多不切实际的东西。
原本这是很完美的计划，可现实却偏偏要给他来个巨大的狗血，李贵生不知道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抱着这样的情绪，但是他却要大胆的很多。
程睿放学以后难得的留了下来，和李贵生一起，在天台上复习着。天逐渐的黑了下来，正当李贵生打算回家的时候，程睿叫住了他。
“听说你今天，和尚嵘表白了对吧？”
“那，那只是开玩笑，今天愚人节嘛。”李贵生扯了扯嘴角，非常诚恳的解释着，看上去像真的一样：“我逗尚嵘玩呢。”
“愚人节说的话，不一定都是假话，还有借着假话的名头，悄悄说出来的真话。”程睿肯定的开口：“你喜欢尚嵘。”
李贵生心里疙瘩一下，他没想到程睿的眼睛这么尖锐，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他自暴自弃的开口：“对，我是喜欢他，那又怎样？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他不可能答应我，我也不想被他讨厌。”李贵生有些激动的开口：“你发现了，当做不知道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程睿的脸色像以往一样平静，他看着李贵生，淡淡地开口：“那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不会吧？情敌？李贵生有些呆愣，程睿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目瞪口呆。
“我喜欢的人是你。”程睿走过去，看着愣在原地的人：“知道吗？我喜欢的人是你，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在意的原因。”
现实和这三人开了个狗血的玩笑，李贵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的看着人，他下意识的想逃走，却想起尚嵘和他说过的话。
“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会喜欢我？”李贵生难以置信的开口。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喜欢尚嵘？”
李贵生说不出话了，喜欢这东西，本来就是很飘渺虚无的情绪，他想了想，小声的开口：“我不知道，但就是很喜欢他。”
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喜欢他低头认真解题的样子，也喜欢他不满自己颓废模样的怒吼。
就是喜欢尚嵘，像是出生以来，就注定要喜欢上他。
像是干柴遇上烈火，燃烧得不讲道理。
见李贵生沉默了下来，程睿嗤笑一声：“回答不出来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尚嵘，你还…”
“我还和你表白，是吗？”程睿打断了李贵生的话：“你喜欢你的尚嵘，我表我的白，咱们两互不相干。你可以继续你的喜欢，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就这么简单，你可以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的自由。”
李贵生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给程睿的怎样的回答。
天台上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李贵生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抓起身边的笔盒丢过去。
“程睿！！”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怕不是个傻子，还真的信了。”
“你他妈！有病啊！”
“哎这是脏话，小孩子不可以讲噢，愚人节不能生气的哈哈哈哈哈。”
有人假做真戏，而有人，却把假戏真做。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愚人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