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稳住能赢

11、抓手手了

　　六十多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中考来得快，去得也快。回想起踏进考场的第一步，以及最后的考试结束时，李贵生还有些恍惚。
　　三年的日子就这么说过就过了，那些好的坏的事情都历历在目，现在再回想，好像那些感情都没有那么浓厚了。
　　他低头默默地收拾着书包，尚嵘和他在一个考场，考试结束后他们一起出了校门，尚妈在门口等着尚嵘，李贵生的父母没有来，他要自己一个人坐班车回去。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的是分别还是重逢，人生的分岔路口有很多，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失去和得到。
　　尚嵘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知道时候分别了，他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李贵生：“那，拜拜了。”李贵生点了点头，凉热没有多说些什么其他的话。
　　要是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
　　李贵生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线路他坐了三年，闭着眼都知道怎么从站台走回家，初中结束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愉快，一想到自己可能不会和尚嵘在一个学校了，就对未来的高中生活产生了抵触。
　　他回到家打开门，电饭煲里温着汤，却没有人在家，李贵生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是他最爱的玉米排骨汤，他一口一口的喝着。
　　时光静静地，就如同以前每一个普通的下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像以前一样。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下来就好了。

　　成绩出的那天，尚嵘还在外面旅游，程睿打游戏去了大半天电话都没人应，反倒是李贵生最先知道成绩。他考的不错，比预估分还要高个四十多，勉勉强强可以挤进重点的水平。
　　李贵生没有告诉尚嵘，自己填的志愿学校和他一模一样。尚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他会觉得按照个人的意向填报才是正确的，可他不知道，李贵生的意向就是他。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
　　成绩出了李贵生也轻松起来，约了过几天旅游回来的尚嵘去溜冰，程睿仍旧在家里敲着键盘打游戏，李贵生怎么说也说不动他，只好放弃了交流。
　　尚嵘旅游回来带了些小礼物给他，李贵生好奇的看着桌上的东西，听着尚嵘一件一件的介绍着，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他道了谢，把东西收起来，抬头刚好看见尚嵘从脖子上取下了项链：“这个，也是送给你的。”项链用普通的银链串起，中间玉坠的设计甚是精致，小巧的温玉上细细的刻着些什么，看上去造价不菲。
　　“尚嵘，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李贵生连忙摆了摆手，他不觉得这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礼物：“你拿回去吧。”
　　“这个不贵的，是仿制品。”尚嵘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出口解释着：“不贵的，才五十多，不用担心。”他伸出手，示意李贵生把脖子伸过来。
　　看尚嵘坚持的样子，李贵生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凑过去，任由尚嵘给他系上。尚嵘系的很认真，温暖的手指偶尔划过李贵生脖子上裸露的皮肤，最后终于扣上了扣子。
　　李贵生低头摸了摸小巧的玉坠，这仿的…也太好了吧？他没有多想，抬头看着人：“成绩你看了吗？怎么样。”
　　“还行吧，意料之内。”尚嵘喝了口水，工作人员把他们预定的溜冰鞋拿过来，他接过道了声谢，把李贵生的鞋子递给他：“你考的还不错？班主任上次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很高兴的和我说。”
　　李贵生接过鞋子，低头穿着：“啊….她是很开心的啦，我爸妈难得也没有说我，还给了我钱让我出来玩，多和你打打交道。”
　　“你和家里的关系怎么样了，你弟弟回来了？”
　　“也就那样吧，可能是成绩好了，他们也没再说我啥了，偶尔也会坐下来聊会儿天。”想到家里那个小屁孩，他就有些头疼，不知道这小孩儿是谁教的，天天吵的要死：“可不是吗，天天叽里呱啦的，也就我爸妈受得了他了。”
　　尚嵘笑了笑，扶着穿上溜冰鞋有些不稳的李贵生，李贵生以前滑过旱冰，真冰倒是第一次，刚进冰场就摔了个底朝天。
　　“哇…疼疼疼疼。”
　　“你扶着围栏，慢慢滑。”
　　尚嵘手把手的教着他，等他扶着围栏能滑一阵了，双手牵过他的手，以倒后的方式引导着李贵生在没有围栏的情况下滑起来。
　　李贵生抓着尚嵘的手，尝试着慢慢的滑起来，有几次差点摔跤，都被尚嵘拉了过来。在冰面上，支撑只有那一对薄薄的刀片，而尚嵘紧握着的手给他带来了安全感。
　　而当尚嵘松开时，李贵生是很慌张的。
　　“哎！尚嵘！别啊我不会！”李贵生有些害怕，他一个人在冰场的正中间站着，有些慌张的想要过去抓住尚嵘，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冰面上。
　　“别慌，我在旁边，你不能老抓着我滑，不然你学不会的。”尚嵘没有打算去扶他的意思：“你往我这里，慢慢一点点的滑过来，先左脚，再右脚，身体的重心随着脚的交替而变动。”
　　周围没有任何支撑的感觉让李贵生有些害怕，他咬了咬牙，尝试着跟着尚嵘的脚步走，半途摔了一次，有厚厚的防护服保护着，他并没有受伤，尚嵘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等他站稳了又松开手：“相信自己，滑冰而已，你考试成绩都那么成功了。”
　　在经历无数次摔倒爬起后，李贵生终于学会了滑冰，只是还有些不熟练，他兴奋地在冰场上溜着，最后砰的摔在冰面上，也不急着站起来。
　　今天并没有什么人，尚嵘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别坐着，冰上湿的，容易着凉。”李贵生这才爬起来。
　　两人溜完冰以后又去吃了个饭，一整天下来玩的不亦乐乎。在尚嵘的提议下，他们去了市中心的巨大的露天台，这里看星空很美，又可以俯视整个市中心，繁华的地带红灯绿酒，在黑夜里照亮了一片天地。
　　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今天并没有多少人。
　　尚嵘偶尔扯两句话，李贵生时不时地也聊几句，两人悠闲地在天台上散着步，看着满天繁星。
　　就在李贵生觉得差不多要回去了，尚嵘突然站住了脚步，手臂搭在围栏上面，身体前倾似乎在观赏着下面的灯火通明。
　　晚风卷起他的衣角，灯光照过他的侧脸，时光静静地，似乎停留在了这一刻，李贵生又想起那次黑板报时的所见。
　　“贵生，不知不觉我们都认识三年了。”尚嵘的声音把李贵生扯了回来：“你还是最开始傻傻的样子。”
　　“啊….嗯，什么？我不傻！”李贵生反应过来，意思意思掐了掐他的手臂。却不料被尚嵘抓住他的手，他刚想说些什么，抬头对上尚嵘认真的眼眸，突然没了声。
　　“其实那次愚人节，你想说的话是真的，对不对。”
　　为什么被他发现了？
　　恐慌和冰冷卷席了全身，李贵生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周身的寒冷让他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害怕听到接下来的答案，害怕迎接到尚嵘厌恶的眼神。尚嵘拿他当好兄弟，而自己却对他抱有不该有的想法。
　　李贵生下意识的想否认，想努力遮掩住自己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不堪的，不应该被拿出来，就应该躲藏在心里，安安静静的让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他后退一步想挣脱开尚嵘的手，却被人紧紧地抓住，那双眼紧盯着他，不给他任何闪躲的机会，对方摆明了今天是要逼着他说出来。
　　“是….是又怎样。”面对尚嵘强硬的态度和无形的逼问，李贵生红了眼眶：“从初一开始，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莫名其妙的关心，莫名其妙的靠近，莫名其妙的维护。”
　　“你知道了，就不能不告诉我，你怎么和程睿一样，难道给我留点尊严不好吗？一定要逼着我说出来，一个两个的，逗我很好玩吗，是不是听着我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觉得充满了成就感，觉得自己很厉害。”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李贵生语无伦次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尚嵘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静静地看着这个拼命地擦着眼泪的人。
　　“我真的烦死你这个人了，每次都想着‘转移注意力做的别的事就好了’，你这个人却每次都能让我前功尽弃，好不容易忘记了，你他妈的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出来，贵生来贵生去的。”
　　“那么多人喜欢你，什么陈清，还有什么林香茗，女的就算了，男的你也不放过，为什么我刚好也算在那些人里面？我不想…”
　　李贵生话还没说完，尚嵘忽然低头，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
　　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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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表白了，但还有分手这种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