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魔戒同人]诺尔萨利》降卿

4、树灭

　　“吃完这个你才可以下地，斯达里欧。”

　　“不要，我要Atto！”

　　“至少要吃完这个！所有的小精灵都需要豌豆糊糊赋予他们力量……”

　　“不要，莫离欧【1】，”坐在凳子上的小精灵扭动着身子，避开身旁黑发精灵伸过来的食物，明亮的蓝灰色眼睛灵动的转来转去，像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主意似的，“如果你能帮我抓住胡安或是让泰尔科莫【2】带我去骑我的小马驹，我就再吃一小口。”

　　“那可不行。”

　　突然出现的红发精灵轻易的抱起了被困在座椅中的幼年精灵，避开怀中小精灵胡乱抓扯的小手，红发精灵眼带笑意。

　　“费诺里安的金发猎人可不敢独自带着我们家的小星空去狩猎——”
　　“同样的，他早就将胡安藏起来不让我们家的小淘气鬼发现。”

　　“梅提莫【3】！”被抱着的小精灵立马紧紧握住梅格罗斯的衣襟，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又不安分的抓住了梅斯罗斯的一缕红发。

　　“啊！我们费诺里安家的小淘气鬼！”梅斯罗斯笑着惊呼，转身接过一旁卡兰希尔手中拿的小碗，低头和怀中的精灵商量着：

　　“吃完这个，你就去找泰尔佩【4】一起玩耍，好吗。”

　　“那么泰尔佩在干什么呢？”小精灵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在做大孩子要做的事——”梅斯罗斯笑着，双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黑发。

　　“可是……但是我真的再也不想吃绿色的豌豆了，我想吃蓝莓果酱，还有、还有，对！还有coimas【5】！泰尔科莫他总是偷偷带着不给我尝……”

　　“那可不是你能吃的，斯达里欧!”一旁的黑发精灵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即使是成年的精灵，也只需吃上一小口coimas，便可以展开一整天的旅途。小精灵们吃了，可是会撑坏你们幼小的胃的！”

　　……

　　最终，在梅斯罗斯的监督下，诺尔萨利不情愿的吃完了碗中剩下的食物。在身后两位兄长的注视下，欢乐的跑出了房门，去寻找比自己稍大一些的侄子玩耍。

　　“小银拳今天不是和梅格洛尔在一起吗？”看着诺尔萨利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卡兰希尔好奇的询问着自己的大哥。

　　“是的，莫离欧。”梅斯罗斯面露笑容，转身看向自己的四弟，“今天是泰尔佩的语言课时间——”

　　卡兰希尔：“……那你还让斯达里欧去找他(⊙o⊙)…”

　　梅斯罗斯看着卡兰希尔一脸无言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他起身走到窗旁，看着那一蹦一跳的小身影，不由心生感慨。

　　“12年也不会太久，不是吗。”梅斯罗斯轻声说道，像是询问，似乎也不需要回答。

　　卡兰希尔也走了过来，和梅斯罗斯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
　　……

　　自沃玛尔城门口的审判结束后，费诺回了趟家，在简单的收拾了些工作所必须的工具后，他亲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们，随后动身离开维林诺。

　　诺丹尼尔不愿跟随离去，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诺多间的对立，并意识到这与她的丈夫费诺脱不开关系。虽然了解费诺与他半血缘兄弟间的矛盾，但诺尔丹妮依旧对费诺的做法抱有怨言。
　　并且费诺灵魂中的火焰已愈发炙热，即使诺丹妮尔意志十分坚定，却也已不太能约束他。他们依旧深爱彼此，但分别或许能让他们彼此冷静。

　　费诺那七个较为年长儿子是自愿加入放逐行列的，他们也一样的深爱着他们的母亲。但面对被放逐的父亲，他们更愿意向诺多的族人们展示费诺里安的团结。
　　诺多的君王芬威一向偏宠自己的长子，他深爱着费诺，更舍不得与他分离。于是他选择将提理安的事物交由次子芬国昐来统治，自己则搬来与费诺同住。

　　放逐行列的唯一意外 ，便是年幼的诺尔萨利了。费诺和诺丹妮尔，又或是其他第一家族的人们，从没有想过费诺家的“小星空”会随着他的父兄们离开维林诺。

　　毕竟诺尔萨利年纪尚幼，成长又过于缓慢，且在孕育时起便不曾远离泰尔佩瑞安的银光之下。
　　但命运便是这般神奇，大家以为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是在父兄们离开的那天，紧抱着费诺的衣领，大哭着不愿放开。年幼的精灵哭哑了嗓子，年长的精灵们焦急到面色通红，却也无丝毫办法。
　　最终，他们只能在诺尔丹妮悲伤的目光中，带着这个缠人的小精灵，前往维林诺的北方的佛密诺斯。

　　费诺和他的儿子们在维林诺北方的山丘上建造了坚固的住处与藏宝库。在佛密诺斯的藏宝库里，堆积着大批的宝石，还有武器，除了诺尔萨利额间的那一颗外，剩余的两颗精灵宝钻被紧锁在铁造的密室里。

　　诺尔萨利的存在，使得费诺一家在佛密诺斯的日子充满乐趣，诺尔萨利生长的缓慢，却有着无尽的求知与探索欲望。他喜欢跟在费诺的身旁看他铸造，也乐于听他的祖父芬威讲述精灵到达阿门洲前的故事；而他那七个性格迥异的哥哥们，也总是能教会他很多。

　　虽远离了提理安的其他族人，佛密诺斯的幽静却让费诺里安们感到了少有的轻松与愉快。当然，这有个前提——费诺和他的儿子们需要忘记在佛密诺斯生活是惩罚而非自愿。

　　显然，这很难让人忘却。米尔寇在事情暴露后四处躲藏，维拉们的搜索都落了空，维林诺中出现的邪恶与不安使得双圣树的光辉都变得暗淡，这可将托卡斯【6】气得够呛，阿门洲的土地上，随时可看见他四处搜寻的身影……

　　所以当看到米尔寇有胆子靠近自己的住所时，费诺也惊讶的皱了眉。

　　【看吧，费雅纳罗，我真心欣赏的诺多朋友，你感到你的流放是公平的吗？你不只是说出了内心所想而已吗？难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说真话都已成为了一种罪过？正如我过去所说，如果你的心仍是自由的，仍像当初在提理安那般勇敢，那为什么不让我为你提供帮助。】
　　【我也是一位维拉，且比那些高傲坐在维利玛城的维拉们更懂诺多的心！倘若我的诺多朋友们有要离开的念头，那我必将助他们一臂之力！】
　　【离开这块狭窄之地吧！听从你们内心的声音！】

　　费诺安静的听着米尔寇的诉说，不发一言。
　　此时费诺的心中存有怨恨——他尚未从曼督斯所给他的羞辱中恢复过来。但他理智犹存，且对米尔寇心怀警惕，对米尔寇刚刚所说的话语，费诺心中自有衡量。

　　“Atto？”
　　感觉到身后的拉扯，费诺转头，看到诺尔萨利在自己身后好奇的探出身子，胖乎乎的小手拉扯着自己的裤腿，双眼正好奇的打量着米尔寇。

　　【就算是为了你身旁的这个孩子，你也应做个决定……】
　　费诺听到米尔寇继续说着——
　　【此处确实是个坚固的堡垒，防守也够严密；可是只要是在维拉的土地上，你千万别以为精灵宝钻会有安全的一天!】

　　或许连米尔寇都未曾想到，他的狡诈也会过了头。他以为提到精灵宝钻和费诺的幼子会扰乱费诺的心神，不料却唤醒费诺内心深处的凶猛怒火。

　　【你以为你是什么呢？还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离间我！】费诺打断了米尔寇的夸夸其谈。
　　他瞪视着米尔寇，双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烧穿对方英挺的容貌。费诺灵魂中的火焰穿透了米尔寇隐藏的心思，看见了他迫切想要得到精灵宝钻的贪欲。
　　这令费诺愤怒不已，内心的憎恨压倒了恐惧。他高声诅咒米尔寇，命令他滚远一点——
　　【你这个曼督斯的阶下囚，给我滚离我的家门!】

　　接着他便当着全宇宙中最强大可畏的神灵之面，抱起自己那被吓坏的幼子，甩上了自家大门。

　　米尔寇气得满面黑光，愤怒使得他难以保持自己姣好的外表，但他还牢记自身的处境，知道这还不是复仇的时刻，他久盯着被费诺用力合上的大门，深深地记着这样的羞辱。

　　透过窗户，芬威目睹了这一切。他对此事感到恐惧万分，急忙差人将消息送去沃玛尔给曼威。

　　但在维拉们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候，米尔寇便逃走了。

　　那一天，图纳山上的精灵们看见了让他们难以忘记的恐怖情景，怒火中的米尔寇不再使用那副混迹在精灵中的美丽伪装，他寇忿怒得犹如充满闪电的乌云，狂躁而快速的朝北方奔去。
　　而据澳阔隆迪的帖勒瑞精灵所说，他们最后看到邪恶的阴影扫过他们的港口，向着阿瑞曼的方向离去。

　　于是维拉们的搜捕再次落了空，米尔寇离开了维林诺，双圣树重新变回闪耀，地上阴影不见，充满了光明。
　　但大家都感觉到，远方大陆重新被乌云笼罩，一阵阵阴冷的风徐徐吹起，阿门洲上所有居民如今已被疑惧的气氛包围——他们预感到，邪恶终究再次降临。

　　在这种不安的气氛中，维林诺迎来了收成的时节。往年的这一时刻，曼威都会在泰尼魁提尔大摆宴席来赞美一如，而全维林诺的居民都会欢聚在山上一同奏乐高歌。这是欢乐丰收的时刻，虽然维林诺中万物生长开花与结果的时期都是由雅凡娜定下，但这也丝毫不影响维拉们参加这一盛事的激情。

　　虽然米尔寇的逃脱预示了将来需要面对的不幸与悲伤，但曼威仍是准备举办一场最隆重而盛大的盛宴。他下令所有的诺多精灵都要前来泰尼魁提尔山上的宫殿，希望他们能放下彼此间的嫌隙，完全忘掉他们敌人给他们撒播的谎言。

　　宴会十分欢乐，凡雅族、诺多族的精灵们欢聚弹唱，迈雅们齐聚一堂，每位维拉身着美丽的盛装；殿堂中是精灵们优美的歌声，翠绿的草地上有精灵们曼妙的舞姿。

　　但这一切美妙又与费诺无关——他参加了这次宴会，是因为曼威的使者早已特别叮嘱费诺一定要前来，他的内心并不情愿。
　　事实上，整个佛密诺斯参加聚会的也只有费诺一人。诺多的至高王拒绝参加：【只要禁令继续加在我儿费诺身上一日，使他不得返回提理安，那么我就不作王，也不见我的百姓。】

　　费诺身上没穿参加宴会的华服，只穿着带有明显的费诺里安八芒星标志的红色套装，也没戴任何美丽的饰物，不见任何的金银与宝石；他拒绝让众维拉以及艾尔达看见精灵宝钻；而自米尔寇出走后起被他时刻带在身边的诺尔萨利，也少见的被留在了佛密诺斯的家中。

　　但现在，费诺站在曼威的座前，跟他的兄弟芬国昐面对面，开口表示和解。

　　【我先前所承诺的，我现在实践。我原谅你，不再记恨过去。】
　　芬国昐首先开口，和费诺伸出的手相握——
　　【虽然我们是一半血缘的兄弟，但在我心中你是百分之百的长兄。由你领导，我会跟随。但愿不再有新的不幸分裂我们。】

　　【我听见了，那么，诚如所愿。】

　　宴会的气氛重回融洽，诺多族的两位王子的握手言和，让精灵们感到愉悦与欢喜；不管怎么说，如若能治好诺多族中的对立与分裂，笼罩在维林诺上方的阴影或许也会淡去。

　　此时，正到了双圣树柔光交织时刻，两棵圣树散放出柔和的光芒，寂静的沃玛尔城里充满了银色与金色的光辉。一些正在欢歌、热舞的精灵们安静了下来，朝双圣树的方向望去，欣赏着这永看不腻的美景。而接下来他们看到的这一幕，却成为了他们难以忘却的噩梦！

　　极大的黑暗笼罩了维林诺，精灵们震惊的看着眼前双圣树的光辉在慢慢逝去，看着远方如高塔般耸立的黑影。所有的音乐都已停下，精灵们置身于充满绝望的寂静之中，在无边的黑暗里，他们只能听见远方冷风带来的哭泣，听见维拉震怒的怒吼。

　　是米尔寇，他的报复成功了，他偷走了双圣树的光，为维林诺带来了黑暗……

　　曼威坐在高处的宝座驱走了维林诺上空的邪恶乌云，瓦尔妲的星辰又在空中闪烁，空气重新变得清晰。

　　精灵们的脸上带着疑惑与恐惧，他们惊惧的看着一片焦黑的山丘，看向雅凡娜抚摸过圣树的双手。

　　【双圣树的光芒已死。】

　　雅凡娜的悲伤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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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过半了，我论文还没写，不想写555~
关于诺多精灵的名字，真的让我很纠结。在宝钻里看到的梅斯罗斯、梅格洛尔这些名字，其实都是辛达语名，但在维林诺的精灵们讲的是昆雅语，诺多名字又分为父名、母名……
所以写的时候我想了很久，究竟应该如何称呼他们。最终我还是认为，亲人间的称呼应该不会是生硬的正式名，所以费诺里安家族里的成员们叫的是昵称或母名，这样或许会显得更加亲密吧。为了方便大家辨别，之后每章出现的不同名字我尽量做出梳理，方便大家观看。
注释：
【1】莫离欧：即卡兰希尔（辛达语名）其他名字有：Carnistir（昆雅语母名），Morifinwe（昆雅语父名），短称是Moryo。
【2】泰尔科莫：即凯勒巩（辛达语名）其他名字有：Tyelcormo（昆雅语母名），Turcafinwe（昆雅语父名）。
【3】梅提莫：梅斯罗斯（辛达语名）其他名字有：Maitimo（昆雅语母名），Nelyafinwe（昆雅语父名），绰号：Russandol，意为“铜头”。
【4】泰尔佩：即凯勒布理鹏（辛达语写法为Celebrimbor）。费诺的唯一孙辈，七子中老五库路芬的儿子，精灵三戒制造者。泰尔佩为Tyelperinquar的缩写形式Tyelper，名字意为“银拳”。
【5】coimas：这是昆雅语说法；即辛达语中的“兰巴斯”（Lembas），魔戒中提到的精灵行路干粮。
【6】托卡斯：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