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魔戒同人]诺尔萨利》降卿

5、叛离

　　在精灵的记忆里，这是维林诺第一次深陷黑暗之中，唯有天上星辰闪烁，还能暂抚大家慌乱的心。
　　精灵们向着判决圈聚集，他们仰慕的看着上边的维拉，希望他们能寻出办法。

　　一片寂静中，雅凡娜开口了——
　　【双圣树的光芒已经死了，如今只存在费诺的精灵宝钻中……】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即便是伊露维塔座前最厉害的大能者，对于某些事物，他们也只能完成一次，无法重复。我所创造出来的双圣树之光，在这宇宙中我无法再造了。但还有费诺，他是多么有远见啊，他将双圣树的光封存在宝钻之中，只要有原先一点点的光，我就能使圣树在树根完全腐烂之前重新活过来。因此，我们的伤痛应当能够得以痊愈，米尔寇的恶毒将会落空。】

　　曼威也看向费诺，询问他是否能答应雅凡娜的请求。

　　但费诺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周围私语声开始响起。
　　【他怎么能一句话也不说精灵宝钻中所蕴藏的光辉，当初难道不雅凡娜所创造出来的吗】
　　【拿出来吧，就算是为了阿门洲上的所有子民。】
　　【不要急躁！这不是件小事，我们让他安静地慢慢想吧。】
　　……

　　上一回被审判的羞辱感重回费诺身上，恼怒中，他不自觉响起米尔寇对他所说的话语，或许一切正如米尔寇所言，维拉们也贪图着他的宝钻，想将他们占为己有？但阿门洲现在需要宝钻中的光辉！那又怎样？这里有着这么多大能者，难道就一定需要我的珠宝来奉献光芒？

　　精灵们的嘈杂、维拉的质问、以及内心挣扎的话语一同在费诺脑海中响起，这一瞬间，费诺的怒火突然涌了上来——

　　【正如您所说，即便是再厉害的大能者，有些功绩也只能完成一次，无法重复，而我的心已经完全融入了！】
　　【……也许我能打碎我的宝石，但茜玛丽尔无法再造。你们认为砸碎的只是珠宝，但在我看来，成为碎片的将是我的心！你们要将他夺去！那我宁可被杀，做第一个在阿门洲死于非命的艾尔达。】

　　【你不是第一个】曼督斯突然开口，但没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四下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此时再也无人说话，唯有偶尔响起的啜泣声，在扰乱着费诺的心神。
　　——我的族人们在哭泣，而我的宝钻能为他们重新带回光明。
　　——别傻了，那可是你一人的宝钻。是你用尽智慧留下来的光，你怎能忍心将他拱手送人？
　　——但他们的破碎会寻回失落的光明……
　　——你相信维拉们的一面之词吗？你怎能肯定这不是他们想窃取你宝钻的另一手法？你怎能保证他们对你的珠宝没有贪婪之心？要知道，米尔寇曾经也是一名维拉！
　　——……
　　——你在为你的族人们悲伤？但在你被流放之时，除去第一家族的子民，没有人跟随你，也无人为你哀伤。
　　……

　　【我不会心甘情愿交出这些宝物。如果维拉要强夺，那我就明白，他们跟米尔寇真是同一伙的。】费诺大声说到。

　　【汝出此言，覆水难收。】
　　曼督斯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曼督斯身旁的妮娜闻言，起身走上依希洛哈【1】，掀开头上罩着的灰色斗蓬帽，露出那头美丽的银发，她口中唱着悲伤地歌曲，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美丽的脸庞。
　　她在为双圣树的毁灭哭泣，在为世界正在或将要遭受的苦难哀歌。

　　此时，佛密诺斯的使者匆匆赶来。
　　面对满堂的寂静，他们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我们看到了黑暗向北迎面扑来，我们感受到了黑暗中那恐怖的力量，邪恶在黑暗中蕴藏。】这位精灵使者大声汇报着，话语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黑暗来到了费诺里安的门前……】
　　一旁费诺脸色变得苍白。
　　【几位年长的王子并不在家中，但芬威王带着诺尔萨利殿下。】
　　【黑暗掠过，我们只听到恐怖的震响。当几位王子殿下领着护卫赶到门前——】
　　说到这里，这位来自佛密诺斯的使者目中带着惊惧与忧伤——
　　【我族君主已死于那团黑影之下。】
　　【他手握宝剑，并未退缩，面对恐怖黑暗也依旧没有逃跑！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致命的伤痕。】
　　【我们也没寻回诺尔萨利殿下，宝库中所有的珠宝已被洗劫，精灵宝钻失踪。】
　　【在黑影之中，有精灵认出，其中最大的恐怖来自米尔寇！】

　　【我应该猜到，他便是所有宇宙的黑暗大敌。】
　　费诺大声诉说着，脸色惨白，声音痛苦却宏亮，他背后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将自己的哀伤所笼罩。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称呼他的名字，我只会唤他魔苟斯！我会亲自追杀他，直至宇宙的尽头！世界的终止！他将永陷黑暗，再不得享受光明！且时刻活在将被取代的惶恐之中！】
　　【至于你们，我尊敬无比的维拉们！你们视魔苟斯如兄弟！你们都是一如的使者！你们因此而不愿伤害他，是你们纵容着邪恶的存在！】

　　【我同样诅咒你的召唤！】费诺指向高坐着的曼威【如若不是你的强制，我将会在佛密诺斯的家中，即使黑暗袭来，我也将用生命给予他沉重代价！我会守护我的父亲及我的幼子！他们不会离我而去！】
　　费诺高声诅咒完，立刻奔离了判决圈，冲入了黑暗中。

　　众维拉开始展开对米尔寇的追捕，但他们尚未全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意识到米尔寇在阿尔达外还有帮手。
　　但所有的追击行动最后都已落空，米尔寇再次成功逃离了维林诺，回到了安格班。

　　绝大部分的诺多精灵都返回了提理安，望着陷入黑暗的城市，他们哭泣哀悼。
　　而费诺却出现在城中。此时，他放逐不准回城的禁令尚未取消，因而他的出现，是对维拉们的公然反抗。山丘的阶梯与街道上重新燃起了光，因为闻讯而来的的精灵们人手一支火把，他们对这位敢于反叛的诺多王子充满好奇。

　　【我们伟大的诺多子民啊！为什么我们非得被拘禁在这个地方？！】
　　【我们所服侍的那些维拉们，他们既不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又不能保护他们自己的领土不受敌人的侵害。他们现在互为敌人，但他们难道不是同出一源的兄弟？因此，复仇召唤着我，不论今后如何，我也绝对不会继续跟杀我父亲夺我珍宝者的手足兄弟住在同一块土地上。而我也并不是这群骁勇善战的百姓中唯一的勇士！想想吧！我的诺多族人们！难道你们不是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你们的君王吗被拘禁在高山与大海之间的这块狭窄土地上，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失去！】

　　费诺的话语愤怒却骄傲，他高昂着头颅，嘴中满是对维拉的愤恨与不屑。
　　下方的诺多精灵精灵们大都群情激愤，为之疯狂。

　　【我们曾享双圣树的光明，但我们留在中土的同胞们，却饱受黑暗，因为维拉们吝于将光带给中土。为何我们不踏上回家的路，享受明亮星空下的库维因恩，那有甜蜜的流水，四周的大地广阔无边，自由的百姓可随意来往其间。这一切都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曾经愚蠢地抛弃了它。来吧!动身上路吧!让懦夫继续留在这座城市!使用我们的勇敢去赢得自己的自由，我们重新夺取东方那片广阔的土地，而不是拱手送出！】
　　费诺不愧为语言大师，他的话语有着极强的煽动性，这其中掺杂着魔苟斯洒下的谎言，但此刻连费诺本人都无察觉。
　　【……我们会紧追着魔苟斯直到地球的尽头!他必要面对无止尽的战争和永不消逝的仇恨。但是当我们征服得胜，重新夺回精灵宝钻之日，我们，独独我们，将成为那无瑕之光的主人，成为阿尔达之美丽与欢乐的主宰。再也没有别的种族能够驱逐我们!】

　　此时的费诺，在遭受杀父之仇，幼子失踪及夺宝之恨的三重煎熬下，心神涣散几近疯狂。他憎恨着魔苟斯，也极度厌恶维拉们的命令，他的演讲慷慨激昂，他的话语凶狠且残忍。最后，他和他的七个儿子立下了可怖的誓言——

　　【伊露维塔在上——】
　　【今后若有谁敢夺取或保有属于我们的精灵宝钻，不论对方是维拉、恶魔、精灵或人类，包括尚未出生者，若有任何的生灵，不论伟大或渺小，是善还是恶，我们都将怀着复仇与憎恨之心直追到天涯海角，直追到世界结束之日。】

　　在众人火把的照耀下，八把出鞘的长剑殷红得仿佛染满鲜血。
　　城内精灵寂静无声，事实上，他们大都被这可怕的誓言所惊呆，血脉中律动着恐惧，身体却因费诺的一番演说而激动不已。
　　【我的子民们！让我们立即上路吧！前方的未知与美妙等待着我们！】

　　【兄长，这样决定离开岂不是太仓促了吗？这里难道不是我们从出生便生活的家？我们在这里成长、生活。又哪来的拘禁之说！父亲的死去我们都深感难过，但你不应该让愤怒冲昏你的头脑！】
　　芬国昐站出来劝说。他一向冷静且富有智慧，他和他的儿子们向来极受群众爱戴，他的话语，让一些准备动身的诺多重新迟疑。

　　【我早便知你的话语并不可信，】费诺看着芬国昐这个弟弟冷笑，【所以我不用费心记住你在判决圈内宣下的誓言！我不责怪你的怯懦，即使你背弃你的诺言。】

　　四周陷入一片杂乱，芬国昐的支持者不满费诺的话语，双方争辩起来。
　　芬国昐低头不语，双目中显示挣扎，最终，他再次开口——
　　【我记得我的话，你领导，我会跟随，现在依然如此。】

　　事情便这样决定了，就当众人高唱凯歌，费诺举步要踏出提理安城时，曼威的使者突然出现，他告诫众人不要追随费诺，因为这条道路带给他们的会是无尽的深渊。同时，他还向费诺带来维拉们的决定——
　　【芬威的儿子费诺，你将因你所发的誓言而被流放。米尔寇所播下的谎言，你将在痛苦悔恨中一一忘却。
　　正如你所言，他是个维拉；因此你所发的誓言将完全落空，因为只要一亚尚存一日，你就无法胜过任何一位维拉，即使你所指着发誓的一如把你造得比现在还强三倍，你也胜不了他。】

　　费诺闻言，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他不屑的看向曼威的使者，仰着高傲的头颅，言语中燃烧着骄傲的火焰——
　　【你去告诉阿尔达的大君王曼威•苏利缪，如果费诺不能打倒魔苟斯，至少他没有呆坐悲伤终日，拖延着不去攻击他。】
　　【或许一如放在我魂魄中的那把火比你们所知的更猛烈。我对维拉的大敌所造成的伤害，至少会使那些坐在判决圈上的大能者听了都大吃一惊。不错，到最后，连他们都会来跟从我。再见!】

　　费诺的话语中充满自信，显露出了他的英勇无畏，就连维拉的传令使者都忍不住向他鞠躬，表示得到了完全的答复。

　　诺多精灵们大都选择听从了费诺，他们动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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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依希洛哈：维利玛城西城门前的碧绿山丘。
关于诺多逃亡这一段内容参考了大量宝钻原文。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搜一下费诺演讲的原文，真的不愧是语言大师，【诺多族历史上，论心智的聪明狡猾与手艺的高超卓绝，他是空前绝后的一位。】（宝钻原文），演讲抓住了仇恨和诺多渴望新知识的弱点，说服力十足。如果我是一只诺多精，我应该也会追随他踏上回中土的路吧。（事实上，大多数诺多精灵们也这样干了，留下的一小部分是对维拉和提理安爱得太深……）
当然，到后来离开的诺多们心里或多或少的责怪费诺，认为费诺用亲族关系绑架了他们，使得他们离开蒙福之地，这又是后话了……（PS：其实如果回中土，诺多们混得好的话，应该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吧！但无奈，诺多们在诅咒{预言？}的阴影下，混得简直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