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传》峯迴蕗轉

41、丫鬟双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古朴典雅的“食为天”酒楼，从外围显露着一份别样的诗情画意来。一栋三层高的砖木结构楼房，没有现代那些华丽的装饰，飘扬着的红色幌子，是为酒楼的招牌，单从门口的花楼就能感觉出屋内散发的古色古香来。
　　像这个时候别的酒肆一样，店掌柜多在大门处恭候来客。古朴的木柜旁，笑容可掬的店小二对谦卑有礼，与这典雅的环境十分相衬。因为是进门之处，所以空间相对宽敞，在迎面的地方是一方照壁，有着风水八卦的配合，更多是的对于客至如归的欢迎之意。
　　庞福林与贾环进得门来，前面立马就有店小二领着往三楼的雅间走去。楼梯下，一个仙鹤指路的造型，活灵活现，假石和花草映照得如同实物，在生硬的装修物之间显现着若有似无的一点自然之色。楼梯则用紫棕色的木雕花栏杆，同色系的台阶作为陪衬，古色古香由此而发。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三楼，此处无桥，而过廊的修饰却给人以桥的感觉。石雕鼓的门边是威严的象征，红漆大门紧闭住里面的欢声笑语和笙歌阵阵。白玉石的围栏上用建筑造就的灯罩渲染出美好的光景。青石板的地板，灰色的砖墙，衬托的正是古典的古朴之气。
　　文人常常用峰峦叠翠来形容山峰的跌宕起伏，而这“食为天”之中也是曲折回环，层层叠叠。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讲究的含蓄之美吧。这里的古典之美还在于你将不厌其烦地进入一道又一道的门，都能喜欢这一道又一道门内的风景。
　　贾环进来雅间再一看，一边的壁画用着仕女图案，美观大气，另一边则是灰色砖墙，加上一些用品的修饰，配搭的十分完美。中央处按照传统规规矩矩摆放的桌椅板凳，暖色的烛光，古朴简单的窗子，张扬着的正是典雅的写意人生，罩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这里的怎么样？都是我的想法哦！”庞福林见贾环神色惊讶，颇有些得意的问道。
　　贾环在庞福林的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点头说道：“还真不错！你可以去做一个设计师了！”
　　话音刚落，便有小二送上茶水、点心来，又问了庞福林今天吃些什么。庞福林交代了几个特色菜肴，店小二便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设计师是什么啊？”庞福林每当听到贾环口里蹦跶出来的新词汇，总是要问个明明白白！
　　贾环笑着说道：“就是做专门给人装饰屋子的一类人！”
　　庞福林知道贾环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是而也不以为意。又左看右看瞧了贾环半天，方说道：“你说你图的是啥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摆在眼巴前了，这样子推开不说，还送人家路费，难不成你是和尚啊？”
　　贾环笑了笑，瞄了他一眼，说道：“要不都给你带回家去？”
　　“哼！明知道我带不回去，你这不是坑我吗？”庞福林唠叨过也就算了，转而说道：“哪个什么《神雕侠侣》的书稿呢？人家都快将那掌柜的家门给挤破了！”
　　贾环闻言，当即从身上的书袋中取出厚厚一叠的书稿，摆在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是上册！像上次一样拍买，低价二千两！”
　　庞福林经过上一回的拍卖结果，如今自然不会吃惊于这样的天价了，反而笑道：“本朝有史以来，只怕就属你的书稿是最贵的了，别人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听说，前段时间也有些写稿子的文人墨客学这方法卖书稿，还闹出了无人问津的笑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叫什么？这就是差距！懂吗？”
　　“写这些白话文，我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你的思路了，这压根就没法比嘛！只是……”庞福林话音一变，又说道：“你整天写这个也不是个事啊！真的不想科举了呀？”
　　贾环也不知怎么说才好，摇摇头讲道：“科举这个独木桥，我真的是一点信心都没了，几千上万人去争那二十个名额，简直就像水中捞月般渺无希望！我啊，还是安安心心的等着做你的师爷吧！”
　　“呵呵……真要这样的话，那我就开心了哈！我们两兄弟还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你的！”庞福林笑道。
　　“嗯……这话还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一时，雅间内发出阵阵欢愉的笑声来……
　　…… …… ……
　　过了几日，贾环突然收到刘老约他下棋的信，这好长时间俩人都没见面了，倒是有些意外的。当想到自己没能考上秀才，只怕是给刘老丢脸了，那喜悦的心思又不免减了几分。
　　望湖楼还是那个望湖楼，人也还是那些人，当贾环再见到刘老的时候，却觉得他真的苍老了许多，好在精神看上去还是很矍铄的！
　　“刘老好！戴伯伯好！”一见面，贾环便笑着问安。
　　太上皇刘显仔细地看了看贾环，方说道：“倒是越长大越是好模样了！”一边的戴权亦咪咪笑着点了点头。
　　闲话几句后，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细细聊了起来。
　　“听说你院试落榜就没去白鹤书院了？为什么啊？给人赶出来了？”太上皇刘显故作惊讶地问道。
　　“哪有这事！是小子自己觉得没脸呆在书院，便回来了而已！”贾环摇了摇头，又说道：“科举这条路对我来说，太难走了！我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没出息！”太上皇刘显落下一子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道：“一点点挫折就受不了，你以后怎么做大事啊！难不成，你这辈子就想写些不入流的白话文，混混沌沌过一生？”
　　贾环听了这话，心里乍然一惊，手中的棋子也不自觉地滑落下来，面上讪讪地说道：“刘老，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啊？小子还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呢！”又道：“其实我真不是当官料！性格决定命运，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想想都烦！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情愿就这样过一生，反正我不违法，朝廷的衙门管不了我，我不当官，皇上也管不了我，这样其实挺好的！”
　　“不违法？哈哈哈……”太上皇刘显一阵大笑后说道：“你小子已经违法乱纪了，还不自知啊？如果不是凭着我这张老脸给你挡下来的话，你如今还能在这？早进了锦衣卫的大牢了吧！”
　　贾环目瞪口呆地看着刘老，他知道刘老会说这话，就一定不是开玩笑，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而违法了。是而，满脸都是迷茫之色！
　　一边的戴权见贾环如此，便笑着说道：“贾公子可还记得前几天在菜市口买的几个奴婢？”
　　贾环回过神，点点头说道：“记得啊！这事会有什么问题吗？”
　　戴权接着说道：“公子买朝廷发卖的奴婢本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你转脚就将她们放了啊！朝廷是早有明文的，但凡发卖的奴婢都必需劳役满三年方可转为自由之身。难道这个公子不知道吗？”
　　“啊！”贾环讶然！他如何知道这个呀！只怕庞福林对这也不清楚呢，否则那日早就出言阻止他的所作所为了！当下说道：“刘老、戴伯伯，这事小子还真不知道啊！”
　　太上皇刘显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如不是念在你无心之过，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老东西，你再告诉他，这小子为何会过不了院试，学政朱博义一家又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好好的给这小子涨涨记性！”
　　戴权对太上皇刘显微微一礼，方将院试事情一一跟贾环说来，而后又道：“最后事情也只能随着朱博义自缢而了了！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贾环听得这些，心中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他喃喃说道：“这么说来，小子是能中秀才的？而且我懵懵懂懂地还救了坑我的人的儿媳妇？只是我没跟他有仇吧？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戴权笑道：“公子这么说，也无不可！只是这个世道啊，并不是你想安稳，就能安稳的！就像老爷说的，一个人必需要有自己的实力，才能让那些想欺负你的人感到害怕！公子说是这个理吗？”一时，又道：“公子也不必灰心，老爷已经托人上书，院试的结果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贾环静静地听完这一切，当即起来对刘老和戴权躬身一礼，说道：“小子谢过刘老、戴伯伯的相助之情了！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你们！但是为了小子再上书朝廷，想来还是不要了吧！因为此事一旦传了开来，只怕今年所有参考的学子都会不服，甚至会闹腾起来，这对朝廷、对皇上来说，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再说，既然恶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事情也过去了，那便算了吧！”
　　“那你的事呢？你说怎么办？”太上皇刘显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贾环笑道：“小子年纪毕竟还小，就算是两年后再考院试也不是问题的！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戴权对贾环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对于此事来说，按贾环的说法无疑是最为妥当的方式，他能情愿自己受些委屈，而以大局的角度去看问题，确实难得！
　　太上皇刘显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贾环的说法吧！随后只听他老人家微微咳嗽了一声。戴权立马笑着拍了拍手掌，只见从角落处闪出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这女孩约十三四岁年纪，头挽双鬟，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贾环微微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活泼可爱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戴权笑道：“既然公子放朱家的那三个女子离开了，也不用再去买什么奴婢了，她叫双儿，以后就由她照顾你吧！这也是老爷对你的看重！”
　　名叫双儿的女孩闻言，当即对贾环福身一礼，喊道：“少爷好！”声音娇柔甜美，异常的动听。
　　“这……”贾环受宠若惊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上皇刘显沉着脸说道：“别这呀那的，老夫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收回来，你如不要那就将她送回教坊司去！”双儿闻言，立时花容失色，一副楚楚可怜地看着贾环。
　　贾环还能说什么呢？只道：“那小子恭敬就不如从命吧！谢谢刘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俏丫鬟”双儿出场了！这里恶狼要强调的是，《红楼贾环传》的时代背景是古代的男权社会，不是二十一世纪。在这个时代，一个男子娶妻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全社会的人都习以为常；而一夫一妻制的推行，是适应现代文明，有效保障妇女权益和婚姻家庭稳定的手段。这是个社会体制问题，不是个人的素质品质问题，在男权社会也基本不可能有一夫一妻的认知。这就是现实，因此，后文中或许会出现男主娶妻纳妾之类的事，请大家给予适当的谅解，以客观的角度去看问题便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