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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混乱的夜 ...

  •   一夜时间,池玉指派成了三殿下的贴身丫鬟,成了相府红人,还有传言说,夫人考虑收她为义女,反正她风头无两,横着走的样子羡煞小祥子一众。

      池玉作为贴身丫鬟,自是要伺候风澈入寝的,这入寝前最关键的一步便是给主子洗脚。水温要控制得当,玫瑰花汁要搅拌均匀,干布要备两条,一条左脚,一条右脚,洗后要涂抹上精油,那玩意比村口张寡妇抹脸的还高档许多,惹得她大呼贵族阶级的腐朽。

      池玉跨入房门时,风澈正坐在床上和小鱼讲故事,他看到她后放下书点头微笑。

      “奴婢伺候殿下。”跪下身子,她近乎虔诚捧起风澈的脚,去了鞋袜仔细放入盆中,极其用心洗着……

      哗啦一声,水珠四起,池玉被溅了满脸,定睛看去,不大的盆中平白无故多了双脚丫子,霸气踩在风澈龙蹄上,仰头看去,小鱼舞着自己的袜子,耀武扬威。

      “猪蹄子起开!”
      “那便一起洗吧。”

      风澈一句话直接让池玉憋了,她狠狠瞪了眼小鱼,用力揉搓起他的臭脚。

      他的脚已经不像刚刚捡到时那么柔软无骨,如今筋骨结实,肌理平滑,秀气模样一点儿也不输给风澈,这倒是一件奇怪之事,让这小鱼身上又多了层神秘。

      倒掉洗脚水的池玉越想越不对,她未立功前只需在相府刺绣,怎么立功后不仅要刺绣,还多了伺候三殿下附带一个小鱼,还要兼职方云归的发型设计和零食制作,从早到晚忙得不歇,工资没涨顶多包了个吃住,怎么算都好亏啊!

      再看小鱼,一跃成了三殿下的好胖友,同吃同睡,啥活不干,丫鬟(就是池玉)伺候,还附赠琴棋书画辅导班,由帝国顶级教师拓跋风澈亲自传授,包教包会,这两人怎么就不同命呢?

      “一定是小鱼拿了我的剧本!”池玉最终得出结论,气到跳脚。

      收拾完心情,池玉认命拖着步子往自己小屋走去。人就不能比较,本来她觉得这赏赐的小木屋清雅别致,已经是人间天堂,但见了小鱼用着的风澈的寝殿,哎……碾压成渣。心态极度不平衡,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睡不着干脆出门晃晃,反正相府这么大,她还没逛够。

      门口处有人声传来,她躲在树后看见丞相背对着她站着,对面是一身戎装闪耀在月色下的大皇子,两人交流着,夜过于寂静,能让池玉听个大概。

      大皇子问:“弟弟怎么样?”

      丞相回:“几日甚好,魔血也没发作。”

      “那我就放心了,多谢丞相照顾了。”

      “殿下言重了,倒是殿下您要多注重自己身子,如此夜巡,明儿还要上朝,您扛得住吗。”

      “我不打紧的,现在鬼伶嚣张,形势危急,师父带兵出城去保护百姓,这京城我怎么也得替他守好。上次听父皇说有鬼伶来相府作乱,可真是惊险,放心吧,以后不会了,有我在丞相必当高枕无忧。”

      “殿下大恩,还请殿下小心为上。”

      “我才不怕,刚来的路上还砍了两只,毕竟我能驾驭始祖血,保护你们不在话下。这些鬼伶害了弟弟不说,连本座都盯上了,害得弟弟对我生了误会,真想杀之而后快!不说了,知道弟弟平安就好,我去巡视其他地方了。”风伟退后几步,忽然又想到什么道:“那个能让夏林复活的法子我找到了,古籍上有记载,需用到高阶鲛珠。”

      听到鲛珠二字,方圣哲一窒,立刻陷入沉默之中,连他走远都不知道。他停在门口许久许久,才缓缓移开步子,对着明月长叹一声。

      鲛珠,不得了的东西啊,这让偷听的池玉都觉着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同样的夜晚中,鲛族这边的形势相对人族更加迫切,鬼伶已魔变到在海中都畅行无阻。御风在人间执行任务抽身不得,任泽便亲自带领沧月军上了前线。

      他本想着抓几个活的好好研究,未想到珊瑚丛中忽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引了鬼伶的注意。看那鬼伶的利爪毫不客气地朝那孩子落下,任泽纵身一跃挡在孩子身前,生生接住了那爪的攻击。他极怒中催动体内始祖血力,红光荡开,鬼伶沾上便灰飞烟灭……

      “殿下!”士兵们围了上来,目光迫切。

      “没事。”他看了眼肩上的抓伤,语气平淡。

      “您的伤口上有魔气,还请殿下……”

      “知道了。”任泽打断,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他没理会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打量了一番硝烟过后的战场道:“你们守好珊瑚丛,本座去治疗伤患。”

      “是!”殿下有命,沧月军不敢不从。

      这一夜实在太乱,海里的任泽刚结束战斗,陆上的小鱼就身陷噩梦……

      “啊!!”小鱼双腿一蹬,忽地从床上弹起,肩头一阵剧痛袭来疼痛难忍,他咬紧唇生生扛着。

      “怎么了?”风澈从地上爬起,揉着摔痛的屁股,小心问到:“是做噩梦了吗?”

      待得疼痛缓了些,小鱼才睁开眼睛,此时风澈已经点上了灯,拍着他的后背哄着道:“不怕不怕,醒了就没事了,喝点水吧。”

      小鱼喝了几杯才停下喘息,依偎在风澈怀中余惊未消:“我梦见自己和一群……一群好丑好丑的东西打架,我用法术砸他们,然后他们就到处跑,然后他们要杀一个孩子,我就扑上去,他们就抓我的肩……这里,好痛……”

      风澈叹息了声,手抚在他的肩上缓缓揉着,责怪般:“下次再也不和你说那些神鬼志异了,闹也不说了。”

      “呜……”小鱼眨巴眨巴大眼看着风澈:“可是我觉得好真实啊,我看见了我长着鱼的尾巴,好长好长,紫色的……”

      风澈解释:“这便是与你说的鲛族了,人身鱼尾。”

      “哦……”小鱼缩了缩脖子,靠得风澈更紧了。

      “睡吧,明日教你写字,还给你做大猪蹄子,好宝宝,乖乖睡。”风澈像个老父亲般哄着他,折腾着好不容易重新躺好,可小鱼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只好沉住气继续问到:“又怎么了?”

      “我要尿尿!”

      “……”

      养儿不易,养儿不易,平常心,不生气,人家是你救命恩人,人要有良心,要懂得报恩……风澈默默在心中念叨着,极不情愿地解开裤袋,岔开双腿,握住……

      “我说三二一,我们就一起,看谁尿得远!”小鱼气沉丹田:“三!二!一!射!!!”

      “啊!”

      无想山·鬼伶总部
      一双玄铁靴落定在地,阴冷风雨拍打在黑色锦锻上,青面獠牙的面具不怒自威,只微微一抬手,前方山体分开两半,狭小却明亮的通道展现。

      通道的两旁,挂满了唱戏之人所用的脸谱,喜怒哀乐,无声地演绎着人心深处。

      厉墨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落座于大殿之上,有一白面小生从七彩斑斓的鬼伶中跳出,翻了几个跟头落定,唱戏般汇报道:“尊主,我们这次损失惨重呀……”

      “哼。”面具后传出一声冷哼回荡在石壁间,众人缄默,听着厉墨阳道:“怎么,受了魔气的那批全部阵亡了?”

      “他们已经很厉害了。”长长蛇尾盘旋而下,有意无意地勾挑着厉墨阳的耳根,蛇女慵懒伸腰,把玩着一颗鲛珠于心口,声音轻佻:“都逼得人族和鲛族两位皇子上阵了,那两位可是带着始祖血的力量啊!”

      “就是就是,无面鬼虽然死了,但他临死前竟然给了那任泽一爪子,这是何等的精神啊!”白面小生扯着戏腔,表情夸张,众人配合着他,一时嘈杂不堪。

      “哦?伤了任泽吗?那是挺厉害的。”不徐不疾的说话声从一旁水池中传出,镜水慵懒浮出水面,摆弄着他的鱼尾,眼中毫无保留地暴露出喜悦。

      众所周知,鲛族之王任夕潮素来醉心于术法的修炼,自大儿子任泽成年后,便将族内七七八八的大事全部丢给了他,自己神隐了起来,故言任泽现在是鲛族的王都不为过。

      那鲛族不似人族子孙昌盛,王室好不容易诞下一对双生子,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不知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变故,弟弟任宇忽然消失不见,至今杳无音信,死生未卜。现在整个鲛族的魂儿只靠任泽撑着,他伤了,便是整个鲛族伤了,在鬼伶的眼里,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厉墨阳闭上眼睛,青面獠牙的面具挡住了他微皱的眉眼,片刻后,他缓缓问到:“狂笑生呢,他是受魔气最多的那个,怎么没见他?”

      “还不是他脑子不好,竟然单枪匹马地去抢拓跋风澈体内的始祖血,没想到连拓跋风澈的脸都没见到,就被他那两个老子砍成肉泥了。”蛇女蜿蜒而下,落在厉墨阳怀中,勾着他的脖子,表情暧昧:“现在想动拓跋风澈的始祖血难了,他老子给他住的地方施了真龙之息,他二老子那把承宇剑天天冒着金光呢,还多了叫小鱼的傻子来安定心神,哎,抢不到了啊!”

      “我知道了,这些我都会如实汇报给圣君,你们继续配合与魔气的修炼,再全军覆没,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厉墨阳扯掉身上的蛇女,踏步于大殿中央:“你们现在交的鲛珠无论数量还是品质都大不如前了,圣君很是生气,我苦苦为你们求了许久,圣君终是退步,既然鲛珠难弄……”他解下腰上的一串铃铛扔在地上:“一人一个,五日内,在里面装满人的魂魄!”

      “是!尊主!”

      戏子退场,留下一室寂静,空旷的大殿里,蛇女蜿蜒在厉墨阳脚下婀娜多姿,目光迷离让人沉醉……他粗喘几声,将她一下扛上肩头,帷幕落下,灯火灭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和任泽有不得不说的关系……
    反派第一次正面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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