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Meperdona

33、武林第一

　　统选结束之后三天，凉州城爆发时疫，一时间尸横遍野，由于严重的疫情，一个月之后造成了大量流民流窜在凉州城和云州城之间的山谷里，以抢夺来往商人为生。

　　等到皇上知道派人剿匪，已经是数月之后，皇上以距离最近，最为方便的理由指派岳如烟领剑雨宗门人剿匪。这些流匪的构成主要是一些亡命徒和时疫失去亲人土地的农民，并不成气候，因此他们只在荒山野岭抢夺一些小商贩，不会进入凉州城和云州城的地界。

　　因此当岳如烟领着柳三联和当地的治保巡捕开始进入山间扫荡，能活捉的就活捉回凉州城，并不会一概屠杀。等到剿匪几乎要结束的时候，留下了秃鹰岭的几波匪徒，岳如烟已经开始尝试戒断冰骨的作用，所以他没有在进入凉州剿匪的时候再服用了，因此常带雨在他走的时候飞鸽传书于他切记不可惊受刺激、心神不宁。

　　上了秃鹰岭很容易就找到了其中一波，不过二三十个人，扣留着一个人质，是个小青年，似乎是马玉的人。岳如烟刚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马玉的人，是的话就给他送回去。那个青年却十分愤慨的站了起来，“我认得你，你就是改宗换派，偷了人家门派，还不要脸觊觎武林盟主不惜当朝廷鹰犬的那个林若诚！”

　　一下子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岳如烟一个人旁若无人的溜达了一圈，坐到了匪首的黄花梨椅子上，这椅子估计是这一波盗匪抢来的，和这荒山野岭十分不搭调，有一种突兀的华贵的感觉。

　　岳如烟坐下，手撑着脑袋，笑着说，“继续。”那个青年有一丝恐惧，咽了咽口水，但任然高声说道，“你用暗器巧取豪夺，武林中人没有人会认可你的，你走，我不要你这种宵小之辈救我！”

　　岳如烟放下手中的忘仙剑，鼓起了掌，“好，好，好，好一个宵小之辈，既然你不需要我救，我就让你自己救自己吧。”岳如烟高喊柳三，要他把一共二十七名流匪一字排开，跪在中央。

　　他拿了旁边一把剑，抓住那个青年，“我本来想问问你是不是马玉的人，好送你回家，但是现在我肯定你一定是马玉的人，因为只有他的人才会这么虚伪和无能。”岳如烟要青年抓住那把剑，青年此时被吓得哆嗦个不停，根本抓不稳，岳如烟用自己的手抓住青年的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青年的后脖子。

　　他轻声在他耳边说，“你一个所谓武林中人，二十几个平民流匪都打不过，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今天就教教你，如何自救。”

　　说完他抓着青年的手直接割断了第一个流匪的脖子，脖颈里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青年吓得苍白的脸上，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倒了下去，随即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显然他没有杀过人。

　　岳如烟并不打算放过这个青年，他依旧没有松开，略带笑意的说，“好好体会一下割断人脖子的那种感觉，剑和人肉撕扯的快感，小子，宵小之辈不能救你，你就学会自救吧。”

　　说完他抓着青年杀了地上跪着的二十七个人，等到杀完的时候，青年的上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岳如烟放开他，他也不知道离开，只是呆呆地站着，仿佛傻了。柳三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不屑一顾的掌门林若诚，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又觉得这个人本来就是应该这样，浴血而生，仿若邪神。

　　岳如烟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他一身剑雨宗的月白常服，冷峻而明美的容颜，此时不动神思的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就像从地府而出，准备收戮生魂。

　　岳如烟看也不看他，只是叫柳三整顿队伍，出发去处理秃鹰岭最后一波流匪，等到柳三整顿好了向他汇报的时候，岳如烟正站在悬崖上不知道想什么，柳三最后还是打断了他的思绪，“掌门，刚才有个小探子在这边转悠，被他跑了。”岳如烟并不在意的说道，“无事。”柳三接着问他，“那…那个小子怎么办？”

　　岳如烟突然笑了一下，“当然是带着啊，把这个傻小子交给马玉那个蠢货。”之后整顿队伍前往捉拿最后一群匪徒，一路上一群人无人敢说话，就像是被集体噤声，岳如烟一反常态的表现，让所有人开始感到恐惧。

　　等到他们到了秃鹰岭的峰顶，那群流匪跑的一个也不剩，这是整个凉州之乱当中最为大的一个匪群，柳三揣测到，“估计是刚才那个探子得知了我们的行踪，提前跑了吧。”岳如烟扬手示意无妨，眼看天色已晚，叫队伍先行休息，左右他们跑不出这群山之中，早晚抓得到。当晚大部队休息，两个轻功好的去探查消息。

　　第二天早上先来的，是昨夜派出去的人，可惜两个人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探子来报说他们全部都进入了云州的村镇，似乎是不敢在山岭里呆，想要冒死进城。

　　岳如烟沉思了许久，发话说全体进入云州城，追剿流寇。这话刚刚出口，就有凉州的军报来了，得秦太尉军令，剑雨宗剿匪有功，当即撤退，速回凉州城。军报读完，传令的士兵就表示，秦太尉已经在凉州城了，等着岳如烟回去封赏。

　　岳如烟苦笑，当即叫人把青年放了，然后所有剑雨宗门人立即撤退返回凉州城。

　　三日后流寇进入云州城，大本营在云州城的马玉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其中一部分人还把时疫带入了云州城，造成云州大乱，马玉本人也几乎病死。马家军发出全江湖通告，痛斥武林盟主林若诚凶残至极，四处屠杀，恶意驱赶流寇进入云州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在云州城几成人间地狱的时候却在凉州被封赏嘉奖，用人命来求功名，堪称武林第一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