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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 ...

  •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温婉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还穿着昨天的T恤短裤,浑身酸痛,眼睛看前方也是模模糊糊,下床迈了两步,就一头栽到地上,“咚”的一声巨响,把还在睡梦中的蒋兢南吓醒了。
      赶紧在背心外面套上一件短袖上衣,蒋兢南往里间走,打开门就见温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吓了一跳,该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
      “还好吧?能动吗?”
      温婉趴在地上,脸贴在地板上,试图用冰凉的大理石减轻自己脸上的热度,她摆了摆手,“我没事。”
      “没事倒是起来啊!”
      “……起不来,我在转!”
      蒋兢南一听这话,就知道温婉这是酒后还晕着呢,天旋地转呢这会儿。他把温婉扶起来,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才五点,你可以尽情睡,上午没活动。”
      “嗯。”
      嗯,乖巧的小猫!
      再次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温婉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头,穿着拖鞋,过上外套走到外间,蒋兢南坐在客厅里,正在发邮件。
      “蒋先生……”
      蒋兢南回头就看见头发乱糟糟的温婉,穿着一件运动外套,迷迷糊糊的站在身后,“饿了吗?早饭已经过去了,你要叫客房服务吃点吗?”
      温婉摇摇头,打了个酒嗝,被自己的口气熏到了,赶紧扇一扇。
      “一会我们往回返,不过晚上贺阳说要去酒吧,你还要去吗?”
      温婉摇摇头,“我直接回家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吧。”
      晚上在贺阳的新酒吧,几个人又小聚了一下,谁也没带女人。兄弟之间的情谊,男人之间的对话而已。
      不过,男人能聊什么!不是金钱,就是女人了。这几个人明显都不缺钱,他们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从天而降的温妹妹了。
      “不是阿南,你给我们交代一下,这个温婉你到底怎么想的!”
      “……”蒋兢南喝了口酒,背靠在卡座的沙发上,不说话。
      陈嘉应也略是好奇,主要是谁也没见过蒋兢南往他们堆里带人。他们,包括他自己,没遇到洛阿馥之前也是三天两头的嫩模小演员,一起聚会的时候身边不陪个女的就不能算玩得尽兴,更过分的更出格的都干过,只是认识了洛阿馥他就从良了,贺阳这么个玩心大的更不用说了。
      不过蒋兢南可不一样。
      每次他们知道蒋兢南换女伴了都是通过八卦杂志或者偶然遇见,听人说起,但他们从没在聚会中见蒋兢南带过女人来。蒋兢南其实目的很明确,我需要能满足我的生理,但不需要你参与我的心理,我的朋友兄弟是我的私生活,我的事业是我的工作,任何女人都不能搅和。蒋兢南女人有过很多,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带出来见过,只有温婉这一个破了例,但看起来,两人现在似乎连伴侣都算不上。
      见陈嘉应都八卦了,蒋兢南嘴角一弯,“她很好。”
      很好?很好的人海了去了!
      “阿南,你知道贺阳问的什么意思,和我们你还玩文字游戏吗?”
      “是啊哥,”蒋承东也笑,“我也很好奇!”
      话音刚落,蒋承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只不过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里面立刻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蒋承东,你长能耐了是吧!有老娘在的一天你永远都是我的种,得听我的话!”
      四人俱是一怔,蒋承东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脸红到脖根。其余三人都悻悻的不发声,只装做没听到。
      沉默了一会,蒋承东垂着头很狼狈很卑微,蒋兢南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吧,阿姨等你呢。”
      蒋承东扔下酒瓶子,羞愧地离开了,贺阳也八卦的开口,“这‘二太太’还这么不饶人呢啊!”
      陈嘉应给他一拳,“什么‘二太太’,那是承东的妈,阿南都叫阿姨的。”
      贺阳摇摇头,“那都是阿南讲义气,蒋老爷子活着的时候都不把他们母子接进家门,只是养在外面,都是老爷子走了,阿南给带进蒋家大门的。”
      陈嘉应一看这贺阳又开始嘴没把门的,还敢讨论蒋兢南的家事,赶紧转移话题,免得他也跟着受连累,“话说回来阿南,承东的妈这是哪一出啊!我看最近承东都心不在焉的。”
      蒋兢南笑了笑,无奈的耸了一下肩,“大概是阿姨怕我对承东不好,所以费尽心思给他搭一桩好姻缘,能对他以后的地位有所裨益吧。”
      贺阳一摊手,“其实我们还不都一样……不对,其实也就是我了,估计和承东也一样,最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对家里有帮助的。”他无不羡慕的对着二人说,“我也想和你俩一样,阿应找到了洛阿馥,阿南你也盯上了温妹妹。”
      什么叫盯上了啊!蒋兢南不满的撇他一眼。
      “不过,”陈嘉应试探的问,“看温婉可没什么背景的样子,进你家恐怕也……”
      蒋兢南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恐怕什么,整个蒋家还有比我说话更有用的人吗?”
      贺阳顿时很佩服这种霸气,如果他也说,整个贺家还有比我说话有用的人吗,估计能站起来的人得一茬茬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听这意思,你这是默认了啊!”
      蒋兢南笑笑,放下酒杯,“我走了,婉婉还在家等着。”
      贺阳一听这话来劲了,赶紧拍拍陈嘉应,“看到没看到没,这是秀上了!”
      陈嘉应拍开贺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略有些嫌弃的也站起来,“我们家阿馥也等我呢,你自己独自happy吧。”
      转眼就剩自己,贺阳真是生气,不就是一个恋爱吗,谁还不会谈似的!显摆什么啊都!
      温婉在工作室忙了一天,和范炜光连绘图加上做胚,从日出忙到日落,总算把这批展示品的小样都做好了,细节问题处理好了,只等第二日开工了。出了工作室,范炜光伸了个懒觉,温婉也活络一下筋骨。
      “请你吃饭吧婉婉,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温婉笑着摆摆手,“免了免了,说不定又上论坛了。”
      范炜光略有一下沉默,然后尴尬的说了声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倒是把温婉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师兄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我这么不会开玩笑。之前的事我没怪你。”
      范炜光点点头,“那一起吃吧。”
      温婉还是摇摇头,“实际是真的有事,约好了和小米儿一起学英语的。”
      范炜光略带遗憾地走了,约定了第二天工作的时间,温婉到严粟家,发现她正和韩子川两人互相练习speaking。
      她来会不会有点多余?
      温婉想快点结束学习讨论,给他们交代了一下最近做到的不错的题,以及洛阿馥交给她的还不错的学习方法,就急忙跑出了两人的小窝。
      秀恩爱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啊。
      温婉回到富城国际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天微微有些泛黑,温婉带了一袋速冻饺子,早上的时候蒋兢南交代过,今天有应酬会比较晚。
      可温婉没想到,当她打开门,屋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妇人。很优雅的着装,湛蓝色的珍珠点缀连衣裙,缎黄色的丝绸披肩,一双同色系的蓝色系带凉鞋,手拿黑色的手包,一丝不苟的盘发,高贵不可侵犯的坐姿,见到温婉有那么一点点惊讶,但随即眼眸中浮现了很深的轻视,嘴角也不可一世的讥笑上扬。
      蒋兢南是蠢货吗?竟然把这种女人招进家里住着,和祥湾的别墅养着两个老不死的也就算了,市中心的单位也准备送给这种货色不成?果然是年轻起来狂放自大,不知道联姻的门当户对有多大的好处。
      温婉想,这位可能是蒋夫人了。
      “您好。”
      温婉关上门换了拖鞋,站到妇人面前,有些拘谨。
      蒋兢南的妈妈看见自己出现在她儿子的住处,会不会不太开心?
      那妇人没理会温婉,只冷冷的开口,“阿南呢?”
      温婉感受到了敌意,那种自卑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怯生生地回答,“蒋先生和贺大哥他们去酒吧了。”
      蒋先生?
      贺大哥?
      陈女士看着面前一身朴素的学生装的温婉觉得好笑,住都住进来了,竟然还要装的一副高洁的样子,女人的手段她最懂不过,这副模样,这种手段在她面前可是无所遁形的。
      “住在这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哼……”陈女士冷哼一声,“小姑娘,话我可得说明白,我们蒋家家大业大,你想攀谁可要做好打算,阿南我是管不了的了,但是承东已经有了很好的交往对象了,地位是你遥不可及的,你最好有个打算,不要招惹承东。”
      蒋承东吗?
      “不是的,夫人我……”
      “什么地位的人就做什么地位的事,有些人你永远够不到,有些事物你永远不配拥有。”
      温婉觉得心口压的很疼,“我……”
      “我走了。”
      温婉被训到现在总算知道这贵妇人是为谁而来,只不过,如何把她和蒋承东联系起来的呢?
      “夫人,您来是有话要和蒋先生说吗?需要我转告吗?”
      陈女士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抚了抚身上压的衣褶,“转告?你有什么权利转告?住在这屋里,你就是女主人了吗?”
      “那难道,你就是女主人了?”突然,玄关处传来蒋兢南的声音,然后门关闭,蒋兢南来到二人面前。
      陈女士立即变了脸,一副要笑不笑的尴尬样子,“阿南,你回来了啊?我来找你有事情要说的。”
      蒋兢南对温婉耳语道,“去给我煮一碗面,我喝了很多酒有点饿。”
      温婉知道蒋兢南和他妈妈有话要说,便听话的去了厨房,不过洗耳聆听,也偷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怎么进来的?”
      陈女士见了蒋兢南,刚刚颐指气使的样子立刻收敛了,坐在那很听话的样子,“我找你有事……”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谁给的你钥匙?”
      “……徐助理,我问他要的,说有要紧事找你。”
      “钥匙交出来,下次你不准来我这里,”蒋兢南顿了顿,“也没资格在我这当女主人。”
      “想耍你的威风,回你的万泉山庄。”
      陈女士连忙点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蒋兢南,“阿南啊,最近承东和凤凰木业的千金薛佩蓉见过了,但这小子不分轻重,你点拨点拨他!”
      蒋兢南好笑,“找我是为了这个?”
      陈女士赶紧点点头,“我说的话他表面听,实际也是不推不走,这么好的对象不能放过啊。”
      蒋兢南看陈女士把凤凰木业当成了足以与他抗衡的力量了,也不戳破。她以为是桩好姻缘,殊不知在蒋承东那里已经是焦头烂额,避无可避的糟糕事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下次不准再来了。”
      “好好,那阿南你早点休息,这事放心上啊。”
      “嗯。”
      温婉听的七七八八,端着面出来的时候陈女士已经走了。
      “您母亲已经走了吗?”
      蒋兢南解下领带,一边走到衣帽间换衣服,一边说,“她不是我妈,是承东的妈。放心,我和她说过了,她不会再来了。”
      其实温婉也已经猜到了,不过他没想到这位夫人对待蒋兢南的态度竟然是畏之如鼠,而蒋兢南对她也丝毫不客气。
      夜深了躺在床上,陈女士那几句话就回荡在温婉耳边,让她久久不能成眠。

      我们蒋家家大业大,你想攀谁可要做好打算。
      承东已经有了很好的交往对象了,地位是你遥不可及的。
      什么地位的人就做什么地位的事,有些人你永远够不到,有些事物你永远不配拥有。
      你有什么权利转告?住在这屋里,你就是女主人了吗?

      原来在别人眼里她在攀高枝,的确蒋家是她遥不可及的,的确蒋兢南是她不配拥有的……
      温婉交付了最后的样品,觉得大松一口气,拿着不菲的报酬回到家,蒋兢南就坐在客厅看书,温婉心情有点低落,见到他,蒋夫人的话就一次次回响在耳畔。
      “我回来了。”
      蒋兢南合上书,“嗯,我在等你。”
      温婉有点意外,把鞋换好听话的坐到了蒋兢南对面的沙发上。
      蒋兢南觉得第一次,和女人说爱是一件难事。不过的确,此前他从没认真的和任何一个女人说过喜欢和爱,□□的需要本就不会上升到灵魂的渴求。
      但温婉不同,越来越的,蒋兢南的细胞在叫嚣着,得到温婉。
      “婉婉,承东的妈妈昨天来了,说的话可能有些过分,别放在心上。”
      温婉点点头。
      温婉冷冷的态度一上来,浑身竖起了盔甲,蒋兢南觉得此刻的温婉不再似那般柔弱,防备到不允许他接近一分一毫。
      “我本来有话想和你说,但我觉得,你似乎更是把满肚子的话都藏在了心底,不如你先说吧。”
      “说什么?”
      蒋兢南盯着温婉,看她紧紧握住了身侧的拳头,嘴也不自觉地绷了起来,“昨天见到陈女士,你无话对我说?”
      “又或是,她说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想告知我的。”
      告知你吗?
      可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卑微和懦弱。
      “没有,”温婉摇头,“蒋夫人的话句句在理,我听得进去。”
      蒋兢南一愣,他光是用脚趾头猜就知道陈女士会说什么,能让温婉一天之内就竖起围墙,是打到了温婉的痛处,她不想分享抱怨,他也不想多做勉强。
      “那就好,睡去吧。”
      “您不是有话对我说?”
      蒋兢南放下交叠的腿,迈着闲步往卧室走去,“已经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蒋总已经春心萌动,快要关也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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