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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 ...

  •   吃了饭,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收拾碗筷,温婉想帮忙,就被蒋兢南给拉走了,“付了钱的,他们收拾,咱们还有节目呢。”
      温婉看其他人的女伴都是甩手就走了,洛阿馥也笑眯眯的朝她招手,放下手里的餐具跟上了蒋兢南。
      洛阿馥凑到温婉身边,不敢靠的太近,“妹子,你会搓牌吗?”
      温婉摇摇头。
      “太好了!我也不爱玩啊!”洛阿馥总算找到知己了,从前这帮男人玩牌,她又不喜欢和那些女人聊八卦,都是自己玩手机游戏的,今年总算能找人一起玩了,据说休闲室来了一组新的体感游戏!“我教你玩别的游戏!可有趣了!”
      温婉想,洛阿馥这么问,肯定是他们要搓牌了,她跟着洛阿馥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出什么错,正要应下来,旁边的蒋兢南就开口了。
      “不行,她跟着我。”
      “可是婉婉不会玩牌!”
      蒋兢南看洛阿馥那一脸急迫的样子更不敢把温婉和她放一起了,何况温婉刚刚被吓得不轻,现在放哪他都不放心,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他放心。
      “我教她玩,她带替我。”
      “……”
      洛阿馥在心里OS:强权主义!
      另外几个男人在旁边开一桌,女人在旁边陪着。温婉觉得洛阿馥八成是不会陪着局的,她没把刚刚蒋兢南说的当真,毕竟桌上都是男的,她上桌算怎么回事?
      刚搬过椅子坐在蒋兢南旁边,蒋兢南就站起身把温婉拉上了桌,自己则坐在搬过来的椅子上。
      洛阿馥想,蒋兢南居然是认真的!不过也对,蒋兢南从来也没有不认真过。
      陈嘉应当然不能白白号称人精,发现了蒋兢南这是不放心温婉,想把人放在眼皮子下面,立即会了意,招手叫洛阿馥,“阿馥,你来,我给你支招。”
      ……支你妹啊?
      温婉有点害怕,刚想回头说不玩了,就被蒋兢南按住了肩膀,“新手手气壮,我教你,胡把大的。”
      洛阿馥不情不愿的上了桌,贺阳和蒋承东作陪就开了局。
      蒋兢南坐在温婉身旁,一手搭在温婉的椅背上,一手伸到桌上帮温婉码牌,然后用放在椅背上的手摸摸温婉后脑的头发,“贺阳坐庄,你跟着他,摸一张回来。”
      温婉听话的摸了一张五饼,扭过头来看蒋兢南,蒋兢南笑着点点头,说道,“再把发财打出去。”
      洛阿馥实在有点看不过眼,“哥哥,你想教妹子,你至少告诉她规则啊,你这样教,不就相当于是把温婉当成替你抓牌打牌的了吗?那她坐在这还有啥意思?”
      “有意思的!”温婉笑着看洛阿馥,“该你了。”
      “……”
      蒋兢南看着很开心很满意,转头对陈嘉应说,“你也教她。”
      陈嘉应和洛阿馥两人真是一脸黑线,洛阿馥生在东北啊,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独孤求败才不爱玩的,注意啊,是不爱玩,不是不会玩。
      贺阳为了讨好蒋兢南,不着痕迹又胆战心惊的放了个炮,温婉拿起贺阳的牌,回头问蒋兢南,“胡了吧?”
      蒋兢南很是领情,朝贺阳终于是放下了冷脸,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笑着对温婉点点头,“Good girl!”
      冷冷的狗粮往嘴里胡乱的塞,玩了几局,贺阳输了自己的新座驾,使劲朝蒋兢南使眼色,蒋承东看的好笑,抿着嘴不做声,看着贺阳抓耳挠腮的就要输的只剩裤衩了。
      “阿放!”蒋兢南朝那边正在看牌的男人招呼一声,“我去溜一圈,你帮我打两圈,输了算我的,赢了你的。”
      “得令!”
      蒋兢南看了眼位置上的温婉,“走。”
      温婉小丫鬟一样的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两个人朝酒店的空中花园去。
      那个叫阿放的上了桌就是一脸好奇,“早就想问了,那妹妹谁啊,和以前南哥带来的不一样啊,这不是南哥的菜啊!”
      几个人相视一笑,蒋承东忍了多时的烟瘾终于能纾解,迫不及待的把烟叼在嘴里,“心头好。”
      心头好。
      这三个字用的多精巧。
      温婉第一次玩牌,小赢了几把,很开心,一路上嘴里念念叨叨刚才的牌局,被蒋兢南拉着到了花园。
      蒋兢南迎着月光看温婉素净的小脸,调笑道,“婉婉,今天你差我一句话。”
      温婉傻傻的“啊”了一下,反应过来蒋兢南说的是什么,然后靠在栏杆上,双手调皮的合拳抱住,“祝蒋先生你,生日快乐!”
      嗯……蒋兢南笑着点点头,时间很好,环境很好,氛围很好,你我都很好,就是“蒋先生”这三个字不太好,不过,也不影响大局!
      蒋兢南也靠在栏杆上看着温婉皎洁的面庞,“婉婉,你的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庆祝。”
      温婉一愣,随即释然的笑笑,“我没有生日,我是我爸捡来的,也不知道是哪天出生的,而且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钱过生日,也从来没那个心情过生日。”
      蒋兢南看温婉并不太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所遭受的不公,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姑娘,就该享受青春,今时不同往日,以后你可以有生日了!”
      生日吗?“什么时候?”
      蒋兢南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四月吧,好吗?”
      四月份,春暖花开,你来到了我的世界里。
      温婉点点头,“四月九日怎么样?”
      四月九日,春季阴雨连绵,从这天开始,我遇见了你。
      两人回到休闲室的时候,牌局达到了高潮,贺阳又开始摔牌了,嘴里哭爹骂娘的没一句中听的话。蒋兢南带着温婉在后面的沙发坐下,对着温婉用棱角分明的下颌指了指贺阳,“牌品即人品,你看他,人品不怎么样吧?”
      温婉看着贺阳一脚踩在椅子上,流氓一样和双手掐腰泼妇状的洛阿馥争得耳红脖子粗,互不相让,陈嘉应和蒋承东两人则拿着红酒杯一边品酒一边看两人吵架,好不惬意。
      看着贺阳那边吵的火热,但他耳朵尖着呢,这边蒋兢南刚说他,那厢就回过头来推了牌不乐意的走过来,“谁人品不怎么样,我人品好着呢!”
      贺阳一不玩,几个人的牌局就散了,陈嘉应搂着早就意兴阑珊的洛阿馥凑到蒋兢南身边的沙发坐下,要了红酒调着情。蒋承东刚想过来一起叙话,一个电话打过来,他脸色微变走到外面去接了电话,蒋兢南看在眼里,喝了口酒没说话。
      这时贺阳从外面跑回来,一手里拎了两瓶洋酒,那手拿了瓶冰红茶,跑过来随意的坐在地上,在面前的茶几上开始摆弄起家伙事。
      温婉看出来是调酒的器具,惊讶于贺阳还会这么一手,其他几个人倒是司空见惯了,没人搭理他各干各的只等酒调好。
      看着贺阳娴熟的手法,温婉那点崇拜就从眼神里露出来了,贺阳看出来温婉很是感兴趣,更是卖力的表演,很多压箱底的绝活都给亮了一遍,各色的酒就码了一桌子。贺阳显摆的给温婉调个特制,然后笑眯眯的星星眼问温婉,“我厉害吧?”
      温婉点点头,转头看蒋兢南。
      蒋兢南冷哼一声,“他都开黄了三个酒吧了,这点技术,呵!”
      温婉看蒋兢南明显不屑一顾,立即站在一个阵营,眼神里瞬间带了点怀疑。
      陈嘉应这时候也来拆台,“温婉,你以为你面前的特调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一杯长岛冰茶。半杯酒半杯冰红茶,贺阳就是傻摇了几下而已。”
      贺阳是空有一肚子怨气撒不出来,怕洛阿馥打自己,怕陈嘉应损自己,更怕蒋兢南冷冷的看一眼自己。
      温婉端起面前的小酒杯,抿了一下,冰冰甜甜的,就是冰红茶的味,刚想喝,就被蒋兢南拦下了。
      “你会喝酒吗?”
      温婉端着酒杯不想放下,一脸跃跃欲试,挺好喝的啊?
      “喝过酒吗?”
      温婉摇摇头,“我想尝尝。”
      可怜巴巴的语气,蒋兢南真是无法拒绝,想着一杯长岛冰茶也不会怎么样,就放温婉喝下去了。
      “对了,阿南,”陈嘉应举起红酒杯和蒋兢南碰了一下,“苏家镇的建筑群已经到了尾声,装修队都已经撤走了,吴亮已经开始准备对外招商的事了,预计下周左右要开个这方面的会。”
      蒋兢南喝了一口,酒香在嘴里绕了几圈,“嗯,尽快促成相关事宜,广告上一定下足功夫,打出名声。当初咱们这块地是要打造成文化园,市里一直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到了尾声不能走偏了,另外不能因为没有居民,就把精装修缩减,质量这方面你还得监督着。”
      陈嘉应看了看四周,“承东最近手里也没项目,自从上次的老城区的事,本来董事会就颇有微词,现在他闲下来了,那帮老家伙们肯定是更要说三道四的弄走他了,你知道的,他的出身本来那些老古董就诟病。”
      蒋兢南皱了皱眉,捏着鼻梁,“你当我想让他闲下来,给了他两个小项目,做出来也算是有个积淀,不过就是C市商务写字间大厦的内装,工程队是现成的,材料更是你手里握着的,十拿九稳的东西也出了岔头。”
      “怎么了?没见他到我这申材料啊?”
      蒋兢南摇摇头,“申什么材料?只不过是和工程队洽谈阶段,有商有量的事情竟然逼死了包工头,从大厦跳下来了。”
      逼死了包工头?确实前所未见……
      “因为什么啊?没听说这事啊?”
      “听说?听说了不就晚了,事情刚发生他还不算傻,马上就给了我电话,家属张口就要二百万。我问他因为什么,一问三不知。哑巴吃黄连,他有苦说不出。”
      陈嘉应心中唏嘘,确实是这样,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蒋兢南一直待蒋承东很好,不过两人简直截然相反。蒋兢南完全继承了已过世的蒋老先生的风范,做事雷厉风行,眼光精准独到,顺越在他手里不过短短五年,海外分部已经开到了欧洲,和多个欧盟国家的建材商有合作。反观蒋承东,不过小蒋兢南两岁,说他平庸也不为过。一直在蒋兢南的照拂下生活,你说他愚笨却并不,他很聪明,美国加州大学商学院的硕士,同时也修了管理学,本来学成归来是能给蒋兢南充当左膀右臂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陈嘉应想,有人是天生的领导者,企业家,有人天生就无法成为一个哪怕是合格的商人的。
      “所以,你怎么打算的?”
      “虽然这样,我也不能让他没个着落,他主动找我,说要去C市督工,将功补过。”
      陈嘉应点点头,“承东是很能吃苦的,只是缺少锻炼。”
      蒋兢南看着玻璃窗外打电话打的焦头烂额的蒋承东,悠悠然道,“他去不成,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突然一只手扒到蒋兢南的腿上,一直摸来摸去,蒋兢南一低头,就见温婉笑眯眯的弯着眉眼,嘴巴抿的甜滋滋的,跪坐在地上,一手拿着个小酒杯,另一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来摸去的,头都快要贴到自己腿上了。
      “这是怎么了?”陈嘉应好笑。
      蒋兢南看着桌上刚刚贺阳显摆的一溜调制酒都空了杯,心里有数了,狠狠地给了贺阳一记眼刀。
      陈嘉应看着蒋兢南无奈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我俩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喝成了醉猫,真当这一杯杯五颜六色的是饮料啊!”
      贺阳摊着手,无奈的耸耸肩,“我真的劝她了,我发誓,但她一杯长岛冰茶喝完就拦不住了,我捉住这只手,那只手就把酒倒肚里了。”
      蒋兢南摸摸趴在自己腿上的温婉,见她手上摸着,嘴里念念有词的,笑一笑问她道,“你摸什么呢?”
      温婉慢悠悠的抬起头,咧起嘴傻笑,“我感受一下都能有我三四个月生活费那么贵的裤子是什么感觉!”
      明显喝大了!
      陈嘉应知道蒋兢南正在享受温婉难得的依赖和撒娇,拉着昏昏欲睡的洛阿馥回房间春宵一刻去了,临走的时候把贺阳送回了嫩模的房间。
      蒋兢南笑着低下头,离温婉扬起的笑脸就只有几厘米,“那有什么感觉?”
      “……”温婉低下头又傻傻的摸了两下,“嗯,钱在燃烧的感觉……”
      形容的真是……惟妙惟肖啊……
      “今天开心吗?”
      点点头,温婉把酒杯随手扔在地上,酒杯滚了两圈掉在地中海风情地毯下面,她侧跪坐在地上,一手垫在脸侧枕在蒋兢南腿上,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开心的,认识了很多以前不可能认识的人,他们很好,不嫌弃我……还有,贺大哥还给我好喝的冰红茶了……”
      “这些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吗?”温婉呼出的热气喷在蒋兢南脸上,蒋兢南看着这个不过就二十岁的小姑娘,两朵红晕染在脸颊,弯着嘴角,甜丝丝的酒气参杂着热气呼出来,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俨然成为了一只慵懒爱娇的猫儿。
      温婉把下巴支在蒋兢南的腿上,眼睛虚无的看着前方的落地窗,摇摇头,“不是的,最开心的,是那时候你出现了……你出现了……”温婉似乎在回忆,嘴角噙着笑,一遍遍的重复,“还有,我有生日了,明年的四月九日就是我二十岁生日了,我可以过生日了……嘿嘿……”
      蒋兢南抱起打横软成一摊的温婉,心里也无不幸福,出了休闲室往房间走。蒋承东灰头土脸的接完电话走进来,发现大家都散了,“哥,我……”
      “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蒋承东垂着头,侧身给蒋兢南让路,看着他哥怀里的温婉,心里都是羡慕。
      就算没有心意相投的,也不用山盟海誓,但至少也不要是被逼无奈吧。
      弱小和软弱才会成为被人左右的原因,可无奈的是,他走不出去这个怪圈,更可怕的是,他从没想过走出这个怪圈……

  • 作者有话要说: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酒也不行吗???是不是机器人在扫字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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