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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   五点多,几个人才从KTV走出来,温婉打着哈欠被严粟挽着胳膊,大家伙在包间里都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几觉了,倒也都不是非常困,一起去肯德基吃了早餐。
      温婉坐在椅子上抹眼睛,看韩子川他们六个大男生在点早餐,严粟在韩子川旁边娇小的仿佛可以被白玉堂装进去两个,但并不突兀。
      最萌身高差,有爱的很。
      严粟端着两杯咖啡跑过来,“先喝点咖啡提提神,他们六个人在那统一意见呢!”
      温婉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没有抬头,轻轻地对严粟说了声,“谢谢。”
      “嗯。”严粟也端着咖啡杯,拿着搅拌棒轻轻搅了搅,状似无意。
      “你妈蛋的,老子就想点安心油条皮蛋粥,你为啥不让!”
      “你特么自己就是老光棍一条,还特么吃油条!”
      “我光棍我乐意,我为国家省胶皮!”
      “你光棍你可耻,就为国家费手纸!”
      寝室的老大麻杆愤怒的把托盘放到桌上,豆浆都洒了些出来,季隆冬从怒火中烧的两人中间伸出手,把大家的早餐都分好,“两位爷,您二位想开打屋子外面请嘿!”
      温婉接过季隆冬递过来的汉堡,眼神在火花四射的二人之间逡巡。
      “婉婉妹妹甭理这俩二货,他俩小时候受过刺激,这啊,”陈嘉颂人称陈政委的寝室老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一副可惜的表情摇了摇头,“可惜了了啊!”
      温婉笑笑,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互怼”,觉得也挺有趣的。再看对面的韩子川和严粟,两人一个太阳蛋都分着吃,全然不理这帮人的打闹,两人悄悄话说的低吟浅笑的。
      “快快快,老大你快管管,我不行了,这四哥四嫂全程开启虐狗模式,完全不知道保护动物。”
      麻杆咬了一口汉堡,“油条没吃到,没精神管这些小婊砸们!”说着白了严粟和韩子川一眼。
      两人正自己聊的热乎,全然不知成了讨论的焦点。
      坐在温婉对面的是寝室的老二吴珂,他是最沉默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里都透着算计,轻蔑地说,“狗一生寿命平均十年,公狗一岁可□□,母狗八个月反群,不像人活了二十多年还找不到□□的对象,单身狗这个词是在侮辱狗。”
      然后他平静的推了推眼镜,对温婉倒是和煦的笑笑,“你吃你的,别理他们,昨晚在外面通宵,他们没带药。”
      温婉笑着吃早餐,看向窗外隐约觉得上次坐蒋兢南的车去富城国际走过面前的路,打开手机地图查了一下果然离的很近,穿过前面的早市,就到富城国际的侧门了。
      温婉略尴尬的打断严粟和韩子川的亲密,说了一会有事要提前走。
      “一大早的干嘛去啊?玩了一夜不回去睡觉啊?”严粟压低着声音在温婉耳边问。
      “这里离富城国际很近,我想买了早餐过去看看。”
      严粟立马一副“哎呦呦,我了解,你不必多解释”的表情,点点头,“那你去吧,随时电话哦!”
      温婉点点头,对着正在吃饭的几人道别。
      “完了,婉婉妹妹我猜你这是会情郎去了!”
      “婉婉妹妹,你就没看上我们其中的谁?连老二这样的人面兽心也没看上啊?”
      温婉略尴尬的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韩子川出来解围,“甭理他们,春天来了,到了他们发情的季节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温婉看出了大家都是在和她开玩笑,挥挥手,走出了肯德基。
      在早市买了早餐,到了富城国际的时候正好六点半,温婉估计小卓应该起来要去上学了。她摁了门铃,过了一会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开门的竟然是小卓。
      “小卓起来了啊?没吃早饭呢吧?姐姐给你带了包子和粥哦!”温婉到厨房找了碗碟把打包的早餐都准备好,端上桌,“你去洗漱吧,穿戴好了来吃早餐。”
      温婉看一直不见蒋兢南,也没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昨晚没回家,就坐在桌前等着小卓吃完好送他上学。
      但小卓吃了一口包子,就拿碟子装了五六个包子放在一边,粥也放在一边不喝。
      “这是干嘛啊?”
      小卓悄悄地看她一眼不说话,自己接着吃起来,温婉又拿过一只碗给小卓盛了粥,猜测道,“给爸爸留的吗?”
      小卓果然慢慢的点了点头。
      “爸爸没在家,小卓吃自己的就行。”
      小卓倒是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一楼的房间。
      蒋兢南难道在家?
      刚刚确实看门口摆着一双男鞋。
      “你先吃,姐姐去看看。”温婉想,她来这里锅碗瓢盆这么大的动静蒋兢南都没醒,不会生病了吧?
      推开门,床上果然躺着一个人,全身上下都蒙着被,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温婉礼貌地敲了下门,“蒋先生,我是温婉,你还好吗?我带了早餐来,你要吃吗?”
      没得到任何回答,房间里面被厚重的窗帘遮蔽出一个黑暗浓重的氛围,细细听,可以听见低沉粗重的喘息声。
      温婉走到床边,掀起了被子一角。
      蒋兢南紧紧闭着眼,满头大汗,额前的发被汗湿成缕,他皱着眉头嘴唇微启,温婉听他一直在低低的叫着“万磊”。
      温婉摸摸蒋兢南的额头,果然烫手。她立刻跑到卫生间拿了毛巾,又跑到厨房拿了保鲜袋装了冰块裹在一起,放在蒋兢南的额头上,她弄湿了毛巾给蒋兢南擦了擦脸和手脚。
      掀开了被子,温婉摸到蒋兢南身上的睡衣也是湿的,她手抖了抖,根本不敢伸出手给蒋兢南把湿衣服脱下来。
      这时蒋兢南却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对不起阿磊,是我害了小晴,对不起,对不起。”
      温婉立刻用力抽回了手,弹簧一样蹦了起来退到门边。
      蒋兢南抓着被角一声声的喃喃着。
      对不起。
      温婉出了房间发现小卓已经吃好了饭,背着书包就坐在门边的矮凳上,双手放在膝上,脊背挺直。
      温婉拿起自己的包,在鞋架上面找到了门的钥匙,拉着小卓的手出门。
      送了小卓上学,温婉原路返回,路过快要散了的早市,买了一把小白菜,又买了点牛肉馅,到了富城国际拐到旁边的药房买了冰贴和感冒药,上了楼正要拿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蒋兢南面色潮红的站在门里,看着门外正在低头找钥匙的温婉,她走回来可能是有些热了,罩着的薄衫被拉开了,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简单的牛仔裤球鞋,干净的让人动心,露出的脖颈沾着几缕头发,俏皮又动人。
      他侧了身子将温婉让进屋内,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鞋柜上。
      温婉想起刚刚自己慌乱的跑出去有些尴尬,装作把头发掖到耳后,站在蒋兢南身后看他。他应该已经洗过澡了,头发脖颈看上去都清爽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穿着简单的白T恤,灰色纯棉裤,就是这么简单的家居服看上去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年轻了不少,整个人就像个学生般干净青春。
      温婉看着如此毫无防备的蒋兢南,觉得他在人前的高贵和不可亲近都消散,温婉也没有那么畏惧他了。
      “怎么了?买了菜不是要做些吃的给我这个病人吗,怎么愣了?”蒋兢南拿着透明的玻璃杯靠在流理台上边喝水边问温婉,平时被发胶固定在额前的头发此刻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看起来无害又纯良。
      温婉回过神来,走到他旁边从袋子里拿出药给蒋兢南,“我买了药,你看一下说明怎么吃的。也不知道你还发烧不,我还买了降温的冰贴。”
      蒋兢南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是很烫,不过他现在感觉手脚都像冒火一样,摸什么都是冰冰凉的感觉,“不发烧了吧?我觉得好像不是很热。”
      温婉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先是伸出手举高想要摸摸蒋兢南的额头,蒋兢南也配合的弯下身子,把额头送到温婉的掌中。
      “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热了,”温婉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过比我的感觉还是热了些。”
      蒋兢南看温婉卸下防备有些呆呆的,拿起药盒看了看说明,“其实,我家有一样东西,叫做体温计。”
      温婉正在水池边洗菜的手顿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在被蒋兢南嘲笑,“那你测吧。”
      温婉把肉馅拿出来打了个鸡蛋进去,“蒋先生,你葱姜蒜都吃的吗?”
      “嗯。”
      蒋兢南看温婉有条不紊的做着饭,总觉得不像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现在也不像是她来家里照顾生病的自己。反倒像是睡了一个懒觉的周末午后,他渐渐转醒,闻到饭菜的香味走到厨房前,看到自己的妻子挽着头发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温暖且美好,一切都很幸福。
      妻子?
      蒋兢南为自己无聊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能联想到妻子,不过还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饭菜端上来,是牛肉丸子小白菜汤,温婉摘下隔热手套,把碗筷摆上,“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助于恢复体力,不过我小时候生病了,我爸都给我做这个,”温婉似是想起了什么,话语声渐渐低落,“蒋先生你尝尝吧,我很久没做过了,不知是咸了淡了。”
      蒋兢南知道温婉是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过去了,他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汤,味道浓郁鲜美,小白菜还很嫩,丸子也是咸淡适中,还有些微胡椒粉的香味,“非常好喝。”
      温婉开心地笑了,拿起汤匙自己也喝了一口,果然没有丢手艺,还好还好,给蒋先生留了个好印象。
      “之前有些着凉,赶上最近的工作忙了些,没想到竟然就倒下了,烧的我都糊涂了,幸好今天你来了,不过怎么一大早想起来过来了?”
      温婉看蒋兢南吃得开心,胃口也很不错的样子,笑着道,“昨天和朋友们玩通宵了,今天早上去吃早餐发现离你这挺近的,想着给小卓带的早餐,结果发现你病了,吓了我一跳。”
      蒋兢南有些惊讶,“玩了通宵?和朋友?”
      温婉有些窘迫,怕自己在蒋兢南眼里成为那些不检点的疯玩的女孩,赶紧解释道,“我,我只是和室友一起去的,你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她的男朋友和他的室友而已,没别人了。”
      蒋兢南看温婉急于辩白的样子很可爱,“我只是惊讶于你开朗了些。”
      “嗯……觉得交朋友不是一件坏事。”
      蒋兢南看着面前托着腮微笑的小丫头,她美好的一面会越来越多的展示于人前,大家会更了解她,都会喜欢她的。
      可那些男孩子都是好人吗?最近可有挺多不靠谱的坏家伙,别骗了温婉这个傻丫头。
      “不过看您总觉得是铁人,没想到您会病倒,小卓也很担心您。”
      “我烧糊涂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温婉眼神一暗,想起了他昏睡时候念叨的名字,和一声声的对不起,有些难过他的沉重。
      “您介意我问一下万磊吗?”
      蒋兢南喝汤的手一顿,放下汤碗,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叫了万磊吗?”
      “嗯,还有小晴。”
      “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万磊是谁?”
      温婉其实心中对万磊和万伯万嫂以及小卓的关系心中有了些想法,但她不敢随意说出口。
      “是万伯万嫂的儿子?”
      “不好奇为什么我的儿子叫万朝卓吗?”
      “他还是小卓的父亲。”温婉断定。
      蒋兢南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外面的天空,眼神空旷,表情淡然,“万磊如你所料是万伯万嫂的儿子,和我一起长大,是我的好兄弟。”
      温婉虽然一直好奇但从不多问多打听,如今听蒋兢南说起往事,才知道,原来不光她有过去,他的过去也不堪一击。

      万磊和蒋兢南一起长大,他小蒋兢南几岁,把蒋兢南当成偶像一样崇拜和追随。和他一起吃饭,听他的话不去打篮球安安静静的留在学校写作业,他考哪所大学,万磊就追到那所大学继续当小弟,会对自己玩玩看的女朋友嗤之以鼻但不予置评,会笑眯眯的和他分享自己的恋爱动向,会害羞的拉着姑娘的手说自己要结婚了,会……
      蒋兢南出国读大学,没过几年万磊高中毕业就追来了,和他住在一个套间里,被那些同学笑话过不止一次,说两人如影随形是搞基。
      蒋兢南在金融中心跟着导师做市场,在华尔街初试拳脚的时候,万磊大二,认识了同校的华裔姑娘项晴,两人很投缘,很快就陷入爱河。
      万磊再没时间粘着蒋兢南,也搬出去和姑娘同居了,偶尔通通话,万磊的话也总能绕着项晴,气的蒋兢南骂他有异性没人性。
      万磊大学毕业,跟着蒋兢南在一间租来的破公寓里创公司,公司得到蒋兢南博士导师的引荐,很快得了投资,两人赚了第一桶金,没过多久项晴就怀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南的过去慢慢出现,不过有温婉在呢,不用怕,我们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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