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底生花》南宫砚

17、Chapter16

　　“沈歆，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我知道你喜欢我。”
　　“实话实说，你确实和别的女孩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如果再早一点，我想我可能也会喜欢你的。”
　　“但是有的事情来不及就是来不及了。喜欢只是一种瞬时的感觉，有的留住了就是留住了，过去的也就只能过去了。你文章写的那么好，这些事情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说这些，你大概也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梁老师，所以，别让我耽误了你。”
　　沈歆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因为她觉得再轻微的动作也能晃得眼睛里的泪掉落下来。
　　她不说话，也就算了，陆珩觉得该说的也都说尽，就拿起书走了。
　　他在走廊上走着，越走越快，飞速地下了楼梯，心头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激动，驱动着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到达平台的时候，甚至已经在狂奔了。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梁老师。
　　“慢点，慢点，别跑。”
　　梁书业轻轻拍着气喘吁吁的陆珩的背。
　　陆珩抬起眼睛，虽然因为还在喘气，话说得不连贯，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梁老师。”
　　梁书业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不为什么，确定一下。”陆珩舔了舔因为奔跑和喘气而显得有点干的嘴唇。
　　“那么，我也确定一下，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你呢。”梁书业顺了顺他乱蓬蓬的头发，“好了，不早了，回家吧。”
　　陆珩以为自己绝对不是那种意志力不坚定的人。
　　何况又是在自己最最擅长的数学考试。
　　不过事实证明，他不仅是，还是个相当不坚定的人。
　　开考十几分钟了，陆珩还没进入真正的考试状态。
　　讲台上的梁老师发完了试卷和答卷纸，先是把黑色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椅子背上，然后拿出一本一指厚的英文书，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雪白又修长的手指之间，夹着的书页微微有些泛黄，大概是因为这书上了点岁数，纸张很脆，任何的折叠翻动都能发出沙沙的声音。
　　按理说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陆珩坐在第一排，心思又还没放在考试上，所以那一点点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晰，格外明显。
　　他每翻一页，每发出一点点声音，陆珩都想抬头看他。
　　陆珩虽然脑袋聪明，但是高中以前一直自视甚高，不够踏实，计算能力不怎么过关，往往心浮气躁，会做的题目也很容易算错。到了高中以后题目难度加大，终于让他不得不着手去改这些毛病。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受到外界的干扰，计算就会乱作一团。
　　在考试进行到中档题的时候，与自身的漫长抗争终于告一段落。
　　聪明智慧的数学战斗士终于开始积极应战。
　　最终的结局是，发了成绩之后，陈老师忍不住找他谈话：“陆珩，你后面难的题目做的很好，书写也挺规范的，但是，你给我解释一下，第一到第三个填空全错是个什么意思？嫌出卷老师出的不好？”
　　陆珩垂着脑袋，心中翻滚着复杂的，五味杂陈的情感。
　　“哈哈哈哈哈……”何沫和章世鑫看着陆珩的卷子，先是露出了见到鬼似的表情，随后一阵爆炸般的笑声，简直是要掀了教室的顶。
　　“你这是什么操作啊？嫌老师出的不好吗？还是考前没睡醒？哈哈哈哈哈……”
　　何沫简直是要笑岔了气。
　　陆珩完全不想理会他们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心里有点小小的、只属于优等生的难受。
　　哎，有点可惜，其实后面的大题这次发挥得还不错的。
　　不过又想了想，觉得英语考得很满意了，梁老师只是让他多考5分，他却考了84分，已经是他高中以来的最高纪录了。
　　梁老师会很高兴的。
　　陆珩想到这里，忍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也就根本顾不上刚刚的那点难过了。
　　而沈歆则是自从发了成绩以后，就一直处在低气压之中，从何沫的嘴里陆珩才知道了原因：“她英语没发挥好吧，阅读看到第三篇就不在状态了。她数学又不好，所以一直都把英语当成优势学科的，大概打击比较大吧。”
　　“不过是一次期中考试而已啊。”
　　“那是因为你英语考好了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何沫冲陆珩翻了个白眼，“何况这还不是重点，她这么难过，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
　　“因为这次管晓池考了年级第一，和她比要高8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