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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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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陆珩，你恋爱了吗？”章世鑫好奇地品味着这个难得的笑点。
“不要乱说。”陆珩抿着嘴很小声地说，因为他已经看见梁书业拿着教案走进来了。
“刚刚我也想问的，你嘴唇怎么回事？”何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插嘴。
陆珩下意识地轻轻用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的伤口：“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我还以为你刚找女朋友了呢，刚还在想，这么暴力的女生可真是危险啊，这哪是姑娘，简直是肉食动物。”何沫哈哈大笑。
呵，肉食动物。
“不管怎么说，”章世鑫赶忙接过话茬，“我怎么也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先告诉我。”
呵，女朋友。
他心里一阵打鼓，想着好在伤口的位置不是非常刁钻，所以还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不显得特别假。
陆珩感觉到梁书业正不动声色的悄悄盯着他看。
很明显，他听到了刚刚正进行的对话。
“对不起，有点重了。”梁书业昨晚是这样向他道歉的，否则他还只是觉得隐隐生疼，并不知道嘴唇看起来已经有点肿了。
“不……不疼……”他咬着牙解释。
梁书业笑了，觉得他的死不承认的样子真是可爱：“反正，以后慢慢习惯吧。这才只是开始呢……”
指尖从后脖颈慢慢滑过，陆珩竟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最终是怎么离开梁书业回到家的，只是觉得脑子有点晕乎乎的。钥匙打开门之后，他下意识地抿住嘴，在爸妈的目光下拎着书包匆匆忙忙地钻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一整晚，陆珩觉得心率都要比平时高一截。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自顾自地傻笑，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睡着。
章世鑫的玩笑一开起来，就又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很多，心里有一点苦但是又好甜，一切都不能言说，所以一时沉默。
沈歆自顾自地在旁边默期中考试划定的古文，并不参加他们的讨论，只是在心里骂了两句，这个混蛋老师，平时看着正正经经的，谁知道做起事来这么没轻没重。
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所以那天晚上，是梁书业给他的最后一次复习。
“这一次，再多考个五分没问题吧？”
“嗯，希望能考到八十分。”
“数学有没有在好好复习？”
“嗯，题目都做了。”
陆珩觉得自己像是在给家长做汇报似的。
“看见考场座次了吗？”
“看见了。”
“你们数学那场是我监考。”
“……”
“你别看我，好好写卷子就行了。”
“……才不看你。”
梁书业眯了眯眼睛：“哦？”
“……”隐隐有点小期待。
但是没有，梁书业只是稍微笑了笑，把最上面的一颗衬衫扣子解开了。
这……这不是诚心捣乱吗……
“还吃东西不小心咬的呢……” 梁书业瞥了瞥自己留下的痕迹，“他们相信了没？”
“应该相信了吧……”
是我吃你的时候不小心咬的吧。
不对，是故意咬的。
梁书业心里反复回荡着这些想要说又不合适说的话，眼神里全是炽热的暗流。
九点半的下课铃打完之后，他们通常都会迟一点再走，等陆珩慢慢地把东西收拾好，也等学生放学的人流都散掉。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珩突然发现一本明天就要考却还没看完的语文读本被落在了教室的抽屉里面，赶紧告诉了梁书业。
“真是的，反正我在这里等着你上课，你收拾好东西再来不行吗，慌慌张张地在赶什么啊？”梁书业拍拍他的脑袋，明明是在批判，语气里却满是宠溺，“我可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以后，记性反而是越来越差了，怎么说我也是个教英语的。”
陆珩看了眼表，刚下课不久：“那……我赶紧去拿，应该教室里还有人。”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往教学楼飞奔而去。
事实上，短短五分钟，教学楼里基本所有的人都走完了，只有高三的楼层因为晚自习加时，所以还亮着灯。
班上的灯基本都关掉了，只有前排还留着一行。
教室里还站着一个个子小小的姑娘。她还在从抽屉里把书一捧捧地端出来，“哐当哐当”地摞整齐，然后放进包里。
从背影看，陆珩就认出是沈歆。
“怎么还没走？”他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从抽屉里拿出读本。
沈歆突然听见人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陆珩，就又立刻掉过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考试要清空抽屉，还没收好。”沈歆的声音带着刺，“倒是你，怎么现在还没走？到哪儿去躲风避雨了？”
陆珩这才隐约觉得，这个丫头肯定是和梁老师交过锋了，不然梁老师就算再心思细腻，情商再高，也不可能参悟一个普通小姑娘的心思。
梁老师肯定不会去看语文组帮忙出的校刊，即使看了，全校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就知道，陌上是沈歆。
看他不说话，沈歆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高兴，以至于脱口就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梁书业的事情。全世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也是知道的，我不是傻子。”
五秒钟的寂静之后，陆珩轻轻的说。
“嗯，我也一样，知道你的事情。”
沈歆的肩膀轻微地抽了抽。
陆珩想着昨夜的事情，想着他和梁书业之间说过的话，他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沈歆，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我知道你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