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记》汇椰城

2、曲妈妈登门

　　刘莺是楼子里唯一没有花名的姑娘，要说在妓院自然是靠脸子吃饭的。刘莺长的嘛也算不得多丑陋，可惜她偏偏长的一副慈母相。来楼子里寻欢作乐的能有几个人能对母亲起了兴致，当然也有些变态。可花月楼处的地方小，就算有这方面嗜好的人也得小心翼翼遮着挡着，一来二去刘莺真真成了花月楼吃闲饭的了，就连整个许晔城都知道月华楼有个慈母般的姑娘，更有好事者特意跑到花月楼观看。所以说林妈妈不要说给刘莺起花名就是看见她都能气的吐血三升，要不是看在她把楼子里里外外的杂事给包了，早在刘莺12岁那年给打死了。
　　李霜月曾听屋子里的老妈子说过，便是块大石头也能压菜缸子。林妈妈只看刘莺的长相给她带不来生意，却不晓得这刘莺的歌喉竟比莺儿还要婉转三分，要说嗓音婉转也并不稀奇，奇就奇在这婉转侬丽的歌声中竟还有几分高远阔达，使闻人之忘忧。若是用这副嗓子敛财，日进斗金也使得啊！不过自己也不能主动提这件事，否则就被抓住软肋了。看来得找个时机了。李霜月经历这番思虑，再加上连日吊着个心，现在想到对策不由得放松下来，竟然睡去了。
　　话说这刘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仍是每天里里外外干些粗活，要不就是被一些好事的客人看看再顺道调侃一番，再就是被楼子里惯于踩高捧低的姑娘挤兑。这就是她这些年的生活日常，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她不红，不能陪客，其实心里暗暗高兴，心想着自己这般没用，若是哪天有个老实人花少些钱就可以把自己赎出去。而且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就算自己出身不好，就看在这一点婆家多少也能善待自己几分吧。可是这花楼里又哪来的老实人，刘莺深深的忧愁了。
　　这日林妈妈打从外回来就看见了刘莺，加上在外遇到的不顺心事，顿时气上心头，伸手便打。莫看林妈妈在客人面前一团和气，可她是个断掌，打人死疼死疼的。刘莺被打的抱头鼠窜。哎呀，这丫头竟然还跑，林妈妈愈发生气，下手更狠了。这般刘莺自然是躲的更厉害了，一边跑一边寻思这林妈妈不知在哪里受气了，自己也真是倒霉，平常这个时候林妈妈都在房里睡觉的，今天怎么在这碰到她了。正想着之听“哐”的一声，自己撞到一堵肉墙，收势不住摔了。抬头一看是隔壁街的明月楼老鸨子曲妈妈。亏的曲妈妈长的五大三粗，被刘莺这么一撞竟然能屹立不倒，也是奇了。
　　“哎呦，我说林姐姐，这慈母姑娘你也敢打，不怕遭雷劈啊！”这曲妈妈就林妈妈的死对头，年轻的时候比谁的姿色更胜一筹，比谁接的客人多，比谁接的客人更有钱。一二十年过去了，跟她们同辈的姑娘死的死，走的走，被赎身的赎身，就她俩老货还在，又都各自接管了自家的楼子。可是攀比的性子丝毫不改，这又开始比谁家姑娘漂亮，谁家姑娘接客多，谁家姑娘接客有钱。虽说年纪也有一把了，可一个个不服输啊！见面不怼个你死我活绝不撒手。不过这两三年花月楼比明月楼要差些，林妈妈也就在嘴上讨讨便宜，要说曲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巧舌如簧的林妈妈在她面前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的。刘莺最怕的就是林妈妈和曲妈妈会面，每次她们会完面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哼！这慈母姑娘可不是谁说有就有的，至少这明月楼就没有！”林妈妈输人不输阵气势如虹的回她。
　　“是是是，这慈母姑娘还真不是每个楼子都有的，不过我也不稀罕，你就好好供着吧！”说完转身就要走了“哦，对了，俩月后就是花魁大赛了，咱们明月楼已经报名了。当然你要是怕输就不要报名了。哈哈哈！”说完只留下一阵狂喜就出来门。
　　刘莺看到这情形蹑手蹑脚的走了，废话，不走的话可就被打死了。等林妈妈回过神来，刘莺已经跑了，只留她一人在那喘粗气。林妈妈到底是经过事的，很快就冷静下来。今年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那李霜月长的花容月貌还愁夺不了魁！想到这里林妈妈终是气稍微顺了点，有扭着胯去找李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