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海曼站在霍格沃茨某个人迹罕至的走廊尽头，面前放着一个矮个男巫的全身画像。
画像背景是一片深蓝色，和所有霍格沃茨其他的画像一样深金色的画框。巫师看上去其貌不扬，穿短裤和长袍，露出一截细细短短的小腿，下面是一双牛皮短靴，靴口开得太大而显得空荡荡的，他手里也捏着一根短短的魔杖。因为打扮太过滑稽，被其他学生称作“短腿摩德”。
唔，起码那个格兰芬多是这么说的。
海曼觉得格兰芬多的人都具有鼹鼠精神，不然为什么像这种啮齿类生物一样如此热爱探索自己学校的每一处角落。
“短腿摩德”？他连有这条走廊都不知道！
而就在昨天，斯莱特林休息室终于迎来了他们院长这学期第一次光顾，收齐了所有三年级要去霍格莫德的家长签字。
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家长都同意了，只有一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吭吭哧哧解释说暑假撅断了他父亲的扫帚，被一怒之下禁止享受自己的霍格莫德周末。
乔伊兴奋地像只得到主人奖赏的傻狗，一直雀跃在几个人中间，小声嚷嚷自己也许可以去试着约一下旺达·马克西莫夫。
“毕竟是霍格莫德！少了很多双盯着你看的眼睛。”他这样说道。
结果受到了马尔福先生的白眼。
“约？说不定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接着乔伊就开始宣扬自己曾经在魔药课上帮助过马克西莫夫制作一份安眠药剂。
多洛莉丝毫不留情道：“噢，得了，乔伊，海曼还曾经救过人家的弟弟呢。”
阿诺德轻轻抚摸着沙发扶手，壁炉火光映照在他浅色的瞳孔里，接着“刷”地翻过一页大腿上的书：“是啊，救命之恩……怎么说？格兰登先生，马克西莫夫有没有抱着你的大腿求以身相许？”
羽毛笔在纸上重重落下一个小墨点，海曼阴沉着脸：“谢了，多洛莉丝。”
看来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海曼用魔杖敲了敲摩德的脑袋，轻念：“乌苏里奇格斯塔”（马克西莫夫要他一定要念清楚每个字的发音）。然后，这幅看上去已经凝固了的画像突然每个四肢关节都动了起来，海曼甚至觉得听到了咯咯吱吱的声音。
摩德的脑袋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原来是冲着走廊露出全脸，现在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接着画像被人推动似的向左移，一个漆黑幽深的洞口出现在海曼面前。
“噢。”海曼叹了一口气。
马克西莫夫的原话是：“念完咒语就会有一个洞口了，应该是通向三把扫帚——霍格莫德一个小酒吧，但是我没有自己亲身去过，这个法子是我姐姐说的，所以，多加小心，格兰登。”
真不错，海曼开始尝试把自己塞进那个小小的洞口，相信一个格兰芬多的感觉可真好啊。
通道太窄，不过谢天谢地他还不是个粗壮有力的成年人，身子骨还保有很大的柔韧度。
通道还算平缓，海曼狗刨式前进，时不时手还能在地上摸到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太黑他看不清，索性随便往自己身上一擦。
不多时就看到了一点亮光，像黑暗中的一丝黎明曙光，海曼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加快了速度。
“刺啦——”
长袍一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住，被它的主人用力一扯，发出一声哀嚎。
出来的时候意料中的大亮日光并没有出现，海曼拨开盖在洞口的干草，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不断散发出浓浓香醇酒香的酒窖，灯火昏黄，蜡烛就挂在墙壁上，四处都堆满了麦草和木酒桶。
看来这就是马克西莫夫说的小酒吧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已经灰尘仆仆的袍子，走到前面的木门前。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来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海曼特意捎带上了自己的尖顶帽。
——
蜂蜜公爵糖果屋内。
“这个太棒了！真的会有鲜奶流出来！…还有这个！吃起来嘎嘣嘎嘣，太脆了！”
阿诺德铁青着脸：“我现在就想嘎嘣嘎嘣掉你的头！乔伊·瓦格纳！你是三年级，不是一年级的毛孩子！”
乔伊嘴里塞满试吃的糖果，闻言“哼”了一声。
“什么？”阿诺德厉声问。
“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幼稚？明明已经不生气了，却还要吊着人家玩，”乔伊翻白眼，“可怜的海曼！”
阿诺德轻笑，捏起一根酸棒糖放在眼前查看，绿色的半透明糖果里还藏了一只蜘蛛，这个吃下去不会有大问题，只是除了会给舌头烧出来一个洞外还要拉个两天肚子，用来整蛊你的朋友最好不过。
“他自己愿意害怕，我有什么办法。”
“瞧瞧这话说的。”乔伊摇摇头，拎了好大一袋子糖果去结账。这时糖果店的门口围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甚至还用手冲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儿？”
“你去！”
“不！自己的事你自己完成！”
女孩子嬉笑打闹着，最终推推搡搡出一个黑发姑娘，嘴唇上涂了一层粉色亮晶晶的唇蜜。
“呃，马尔福？不知道下个周末你有空吗？”
阿诺德皱眉盯着她，放下手里选购糖果的篮子，大步流星走过去。
贝莉看着直直冲自己走过来的高大男孩，心里砰砰跳，脸颊也浮现红晕。
“马尔福，我……”
阿诺德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
贝莉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后面的女孩们也傻了，目光干瞪瞪追随着那个三年级领袖。
只见阿诺德走向一个斯莱特林男孩，那个孩子看上去格外瘦小，不太像个三年级，戴着宽大的尖顶帽，只能看见一个尖尖的下巴。阿诺德走过去，右手拉住帽檐往下用力一拽，直到完全盖住了男孩的脸，接着他俯下身，凑在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姿势在她们看来格外暧昧。
几步开外的乔伊也傻站着，牛轧糖撒了一地但他没有去捡。
那几个女生或许认不出来，但他对那个小身影已经比较熟悉了。
海曼。他跑来干什么？——不对，他怎么过来的？？？
“你最好一会儿把这件事给我一五一十讲清楚，格兰登先生。”
海曼干咽了下口水，冷淡的松木香扑鼻让他很不适应，奈何马尔福先生紧紧抓着他的帽子：“什么，什么事，先生？”
“关于你这个蠢货如何违背校规来到霍格莫德的事！”
阿诺德终于直起身子，只是手还没有松开：“……这一路上你没有碰到其他人吧？”
海曼迷茫：“没有。”
“很好，乔伊？”他冲店里喊了一句，“走吧。”
自始至终都没睁眼儿瞧过那群女生。
三个斯莱特林走远了。
贝莉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座雕像。她的朋友们小心翼翼地围过去：“贝莉？你还好吗？”
“是个斯莱特林……”她咬牙切齿。
“贝莉？”
一大杯黄油啤酒被重重砸在桌上，溅出来几滴白沫。黄色的啤酒从杯底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喝一口只觉得暖融融，酒香在牙缝里蔓延，又顺着喉咙传达至胃里，让海曼不由自主打了个满足的酒嗝。
阿诺德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好了，你这个小酒鬼，快说你是怎么来的。”
“对啊，”乔伊把苏打水里的伞挑出来，用勺子挖着冰吃，“真的小看你了，海曼，费尔奇那个老变态居然没搜到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可以想象他知道这件事的表情了。”
费尔奇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员，一个哑炮，憎恨一切学生，会千方百计地寻找一切借口惩罚学生（甚至有人认为他是暴力统治法的拥护者），只听邓布利多的话。
学校对来往霍格莫德的学生检查比较仔细，除了费尔奇也有麦格教授，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今天好几个企图偷渡的学生都失败了，被狠狠关了禁闭。
海曼手里捏着糖羽毛笔，偷偷看了眼马尔福先生的脸色，还好不算严厉，于是清清嗓子：“说来也简单。”
“别卖关子，男孩。”
“好吧，其实就是在挨着拉文克劳那边的又一个走廊，一幅画像，后面就有一个通到这里酒窖的入口。”
“‘短腿摩德’？”
海曼惊讶道：“你知道？”
阿诺德有一点得意：“当然，我一年级的时候……咳，谁告诉你的？”
说下去啊！海曼用哀怨的眼神控诉，简直让人着急。
“让我猜猜——马克西莫夫，对吧？”
海曼立刻崇拜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社交圈就这么大，”阿诺德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如果是斯莱特林，你不会一个人只身前来。”
“马克西莫夫？”乔伊呛了一口冰。
“是他的弟弟，”阿诺德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往旁边移了个位子躲开乔伊呛出的不明液体，“我倒是奇怪，旺达·马克西莫夫是怎么知道的。”
“这管她什么事？”
“噢，噢，”海曼叹了口气，“一提到那个格兰芬多，乔伊就精神不正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处，三把扫帚的老板娘，丰满性感的罗斯默塔女士插着腰斜倚在吧台边。海曼惊讶地看着她的穿着，同样是女巫的袍子，罗斯默塔女士把它原本的宽松变成了紧身，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她此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店内相熟的客人聊天，而是皱眉问前面的一个伙计：“什么意思？丢酒？”
霍格莫德的每家店铺都有一套独有的看店之法，更何况三把扫帚的邻里关系也都很好，丢酒这种事许久不曾发生过了。
乔伊和阿诺德都把戏谑的目光转向不禁把自己缩得更小的男孩。
海曼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