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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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曼仰着脸躺在草丛上，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格兰芬多的衣袖。他面前的上空在一群或好奇或担忧的人中露出一张明显不悦（严格来说已经是愤怒了）的脸庞，英俊帅气，却乌云密布。
“大概是分院帽在入学那天喝多了麦芽啤酒，才会把你这个蠢蛋分进斯莱特林。”阿诺德狠狠地丢下这句话。
“不，等等，马尔福先生！”海曼匆匆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还头晕了一下。他推开周围人群，趔趄追赶那个拿着扫帚步子还迈得极大的人。
海曼逐渐感觉到有热乎乎的液体从脸颊边滴下来，也许是血，可他这会儿没工夫想这些，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追上去给那人一个解释。
所幸阿诺德并没有走得太快，这让海曼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终于拽住了那人的手腕（他也是事后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胆）。
“马尔福先生，我——”
阿诺德气势汹汹地扭过头：“告诉我，男孩，你真的不是空有这个脸蛋脑袋里却是一包草！希望福尔摩斯教授因为这个奖励你关两次禁闭！”
海曼：“……”他不确定这句话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他应该为马尔福先生夸赞自己而感到高兴吗？
大概也是注意到自己一时冲动都说了什么，阿诺德顿了一下，焦躁不安地动了下身子，低声念了句咒语。柔和的光芒瞬间包围了海曼，他感到阵阵暖流从天灵盖流到四肢百骸，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
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海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马尔福先生已经跨上了自己的扫帚飞在魁地奇赛场那边的上空了，绿色的袍子在他身后翻滚。此外还有另外几个绿袍子的身影，大概是魁地奇校队训练。
海曼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阿诺德似乎是找球手，因为他的手里既没有球棍也没有球。以他这个半吊子水平来看，阿诺德飞得相当不错。
他头上的伤口似乎止血了，用手去摸还能摸到一丢丢红。海曼索性课也不去上了，就坐在魁地奇赛场的观众席上。
“阿诺德，那是你的粉丝吗？”斯莱特林校队的队长兼守门员亨利喊道。他是个壮实的斯莱特林七年级，刚刚成功拦下了一个鬼飞球，又用力扔给自己的队员。
阿诺德侧头躲开一个横冲直撞的游走球，闻言叹了口气。他给亨利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接着调转扫帚直直飞向观众席。
海曼原本看得有点打盹了，四五点的阳光正好，把他晒得像一只躺在屋顶懒洋洋掀肚皮的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却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光被挡住了。
“噢，马尔福先生——？你们训练结束了？”海曼揉揉眼睛，带着困意说道。
“起来，”阿诺德的声音冷得像冰，“带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
庞弗雷夫人是霍格沃茨的校医，治疗师专业出身，精通医术，对待学生也很好，常年穿一件类似修女护士的长裙，遇见马虎把自己弄伤的学生也会非常啰嗦地絮叨一番。
“马尔福先生，噢，这是——”她见到二人，忙放下手里的药草，走过来问道。
“海曼·格兰登，夫人。”他这会儿已经有点供血不足的缺氧了，脸色发白，头上的伤口骇人，已经结成了血痂，脸颊边有一道干涸的血迹。
“好的，斯莱特林新生，开学第二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庞弗雷夫人指挥俩人坐下，挥动魔杖召来了纱布和酒精，还有一瓶紫色和一瓶蓝色的药水。
“舍己为人，英勇救下了一个格兰芬多。”阿诺德言简意赅。
“格兰芬多？奇怪了，我这里还没有格兰芬多过来。”
“大概是格兰芬多都没有想到把自己的脑袋磕破吧。”阿诺德恶狠狠道。
这时庞弗雷夫人在处理那块血痂，清理的同时倒上了酒精和那瓶紫色药水。海曼觉得自己的脸上和头上都火辣辣的。
庞弗雷夫人皱起眉（事实上，她和蔼的面相如果要教训起人的时候也会很凶），她细心给海曼的伤口缠好纱布，又递给他剩下那瓶蓝色的：“喝吧，有利于伤口长好。”
海曼乖乖接过来。
“通常情况下，开学先进医务室的会是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不过我认为，福尔摩斯教授大概也不会为了这个加分的。”她嘟囔着，“记得伤口不要沾水，明天来我这里换药，也不要吃辛辣生冷的东西。”
“谢谢，庞弗雷夫人。”
出了医务室，阿诺德感觉到还有一个小尾巴亦步亦趋跟着自己：“怎么？”
没等海曼说话，阿诺德就道：“回去，男孩，我还没消气呢。”
……
“勇敢，大胆，不要命。”公共休息室里，多洛莉丝给出了这七个字评价。
“得了，多洛莉丝。我感到一种不知道为什么的愧疚。”海曼仰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完全写不进去的罚写作业。
“你该看看马尔福先生那时候的表现，像个勇士！抽出魔杖救了公主。”多洛莉丝像拿着剑一样挥舞魔杖，重复着下午自己看到的场景。
“公主？他恨不得生吞活剥我。”海曼郁闷道，“我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大火气，可他却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似的不肯告诉我！”
多洛莉丝被他的话逗得咯咯笑，她掀开海曼脸上的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马尔福先生确实挺讨厌格兰芬多的。事实上，你出去问问，亲爱的，没有哪个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春天般温暖。这就是为什么乔伊暗恋人家马克西莫夫一年——都不敢告白的缘故。”
“这么说我犯了个大忌，”海曼睁开眼，和多洛莉丝银灰色的瞳孔正好对上，“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马尔福先生吃不吃奉承这一套。”
“哦得了，显而易见——他从小到大受到的奉承还会少吗？”
两人正说着，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打开。阿诺德拎着扫帚走进来。
校队的训练强度一定很大，海曼在心里感慨。阿诺德的脸上全是汗水，碎发齐齐拢到后面，这让他俊美的五官更有一种野性魅力；衬衫扣子被解开了几个，只能看到锁骨，领带要挂不挂地耷拉着。
这绝对会让大多数斯莱特林女生疯狂，海曼知道，因为旁边多洛莉丝的眼睛就似乎掉进了阿诺德的衬衫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脸通红。
可惜现在的休息室只有他们三个。
阿诺德看见他们两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迈步就往男生宿舍走。
“哦梅林。我是不是该追上去？”海曼喃喃道。
“什么？”完全被马尔福先生迷了心智的多洛莉丝捧着脸蛋说。
海曼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真的错了，马尔福先生！”
两个人堵在宿舍的楼梯口，海曼急急道。
阿诺德已经脱了袍子，领带也被解开了：“不需要为我解释，男孩。”
“可，可你在生气，马尔福先生。”海曼结结巴巴道。
之后他的下巴被人用力捏起拉近，阿诺德碧色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对我而言，你是死是活救了谁都不重要，格兰登。现在，我要进我的寝室洗澡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就还是在生气，对吗？”晚饭的时候，海曼还是挨着多洛莉丝，只不过挑了右边——离斯莱特林三巨头稍微远一点，就好像这样能让他感到安心似的。
多洛莉丝忙着夹自己爱吃的胡椒意面，不耐烦地点点头：“当然啦，如果马尔福先生是个女孩子，你倒是可以去霍格莫德给他买点零食或者请他喝一杯黄油啤酒什么的。”
“霍格莫德？”
多洛莉丝拿银叉子卷起一大坨意面，心满意足地塞进嘴里：“霍格莫德，唔，又没听说过吗？那是霍格沃茨附近的一个魔法村庄，有很多商店，卖很多零食，还有酒吧什么的，但是只有三年级的学生才可以去，而且管得很严。”说到最后，多洛莉丝都有点崩溃了：“拜托，海曼，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不要表现得比我这个外国人还不专业好吗！”
“嗨，多洛莉丝，”乔伊笑眯眯道，“你的英文简直是有飞速的进步。”
霍格莫德，海曼心不在焉地吃着烤土豆，用力咀嚼着这四个字。
于是在几天后，一次魔药课上，福尔摩斯教授布置的任务是做治疗胀气的药水。黑板上一根白色粉笔自己刷刷书写着制作药剂需要的材料和步骤，不断掉落白色的碎屑。
“呃，格兰登？这个你会吗？”
连续好几次，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上同一节课的时候，这个马克西莫夫就会来主动示好，而且全部是用些奇怪的方式——要么问他有没有带课本，要么就在海曼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小声提示他（这个引来了很多斯莱特林的瞩目），要么就示意海曼做课堂作业的时候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他。
海曼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炫耀，后来才知道这个格兰芬多傻大个是在货真价实想做点什么表达谢意。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海曼盯着面前的坩埚和一堆切碎放好的材料问道：“你知道怎么去霍格莫德吗？我是说，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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