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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要脸,没有。 ...

  •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乔婉破天荒的发挥正常,除了之前的体育不理想外,其他都勉勉强强,该会的都会了,不该会的也硬着头皮填了答案。

      拿家庭报告书的那天,乔婉起了个大早,因为昨晚的电话通知说她考上了隔壁的一水高中。

      一水高中,说差也不差说好也不好,在众多高中里地位尴尬,属于中不溜的位置。

      方芷考到临市京都的高中去了,据婶子说是一所贵族学校,每年单是学费那块的开销就能抵得上他们三年的收入,索性方芷她家京都里有认识的人,且权势不小,在学校里倒不至于挨欺负。

      乔爸爸起的也早,吃完早饭后就去隔壁家新盖的小洋房里工作去了,听说是要在院子里栽些玫瑰花。

      本来乔爸爸的意思是这个季节里种玫瑰花发芽率堪忧,可对方偏偏不听,认着我花钱你照做的死理,氪了花店一天营业额的五倍将乔爸爸请了去。

      小洋房子里的主人很神秘,自施工至竣工期间从没来过,每天仅能看到的是一辆又一辆的货车,拖着家居用品驶进去。

      嗯,没看错,他们就是开着车驶进去的,这家小洋房的主人极其注重仪式感,车道修的弯弯绕绕的长,用方芷前些天的话来说就是骚包。

      乔爸爸走后,乔婉锁了门,钥匙扣上的两个银扣子挂坠,晃的叮铃铃的悦耳。

      早上的天气泛着闷糟糟的热,乔婉不敢走太快怕出汗,她一出汗身上就容易起香,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不觉得麻烦,现在她可怨死了她这个破体质,体育不好也不是没道理的,与羞死相比,她更愿意体育成绩不理想。

      说不羡慕那些能跑能跳的人是假话,一朝解放什么都能尝试的她当然想试试,可偏偏脑袋瓜子里的传统思想太过顽固,一时间改不过来。

      乔婉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一小时开班会,时间足够充裕,所以她没急着回班级,而是顺着紫藤长廊穿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花坛旁坐了下来。

      班级里的人她都不熟,也没说上过几句话,有时甚至觉得和他们说话倒不如和花草说话,起码不会尴尬。

      这个花坛里有她救回的一株小雏菊,黄嫩嫩的可爱,原本它是不在花坛里的,因为经常有人注意不到它被踩的半边身子都没了,所以她擅自将它移进了一堆灌木丛中寻求庇护。

      花坛里的灌木丛小松树长得郁郁葱葱的,绿成了一团,按时浇灌的值日生占据了大半的功劳。

      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因为斜对着教导主任的窗户口,怕一不小心触了教导主任的霉头。

      乔婉在花坛旁随手捡了一个小石头就这么丢了出去,在空中骨碌碌的翻了好几个跟头,直至落地无声。

      正在花坛里补觉的方予安,恰巧被乔婉随意丢的这个石头砸了个正着,倏地一下他坐起了身,眼睛还没睁开便骂道:“长人眼了吗?”

      方予安顶着篮球衣便要揍人,在他看来对方不是有意的也是故意的,况且他的世界里还没有他不能揍的人,出了什么事,他家老的自会善后,所以从小他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眼见拳头就要落下来了,乔婉愣怔地瞪大了眼睛,与方予安不期而遇的目光木成了一团麻。

      “我靠,是……是人吗?”拳风擦着乔婉的脸而过,留下一串串粉嫩耳朵上小绒毛的战栗。

      “对……对不起,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乔婉的鞠躬鞠的十分实诚,歉意也表达的恳恳切切,但方予安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上面。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向着乔婉的小脸靠去,最后光冕堂皇的在心底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戳了上去,很奇妙的感受,有点过水卷耳的嫩和绵甜发糕的软中和起来的触感,糯糯排斥着他的靠近。

      乔婉只觉得她左边的脸颊被刺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时,方予安早已若无其事的收回了作案的手指头。

      “是人啊,那也不能乱丢石头,幸好我脑袋硬,要是个软的,可不就得破瓜了吗?”

      乔婉本打算叫方予安难看的,可惜对方先发制人了一步,结果到叫她怒的憋红了脸。

      方予安见乔婉红了脸,竟第一次生出了名为怜惜的情绪,转忙歪侧着头问道:“你叫什么?当然要是能告诉我,你家在哪就更好了……”

      方予安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到了乔婉的身上,越打量越觉得她长得格外的好,好到特别合乎他的心意,就是一点不太好,容易令他磨磨唧唧的心发软。

      乔婉张了张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方予安见状,心下一琢磨,得,还是别让她说了。

      “等等,你可别误会了,没别的意思,就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要是后续我脑袋出现问题了,我也好找到人负责不是?”

      “你……”乔婉的呵斥,欲言又止,白嫩的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骂不出口,也质问不出口,他不要脸,她得要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嗯……这样吧,你得给我个凭证。”说着方予安又自顾自的借着身高的优势,要从乔婉的头发上抢个蝴蝶结。

      只是他没有想到是乔婉的发卡会卡的那么牢靠,直至扯到一半才发现,可他又不是能撂下面子的人,索性一股脑连发卡上的头发一起扯了下来。

      罪恶吗?他是罪恶的,因为长这么大他还没欺负过像乔婉一样漂亮的姑娘。

      “还我!”错愕的乔婉眼眶红红的,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欺负狠了。

      “我劝你可别哭啊,我现在是没事,保不准你一哭我就有事了。”

      方予安不要脸,总用话憋乔婉的话,一时被摸脸的愤恨与不知该说什么话辩解的委屈,交错在乔婉的心头无限放大。

      方予安自知过分了,可他管不住他的那张欠抽的嘴,想上前向乔婉道歉来着,奈何他抹不开面子,从来只有别人向他道歉的份,他还没有跟别人道过谦,所以他只能干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乔婉的眼眶越来越红。

      七点的校园里,成群结队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也有朝他们这边瞧的学生,但每每都被方予安瞪了回去。

      要哭不哭的样子,怪好看的,生气的模样也不孬,啧,幸灾乐祸就幸灾乐祸吧,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鸟,这点定位他还是有的。

      “乔婉?”

      方予安皱了皱眉头,看着身前的人儿晃了晃身子。

      “想跑?就你这速度还打算肇事逃逸?”

      方予安拉住了乔婉的胳膊,意料之中的纤细,可惜衣服厚了点,他摸不出手感来。

      “他是谁?”方予安有点生气,他刚瞧上的人,怎么就被别人先下了嘴?

      “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甩不开方予安手的乔婉打算破罐子破摔。

      “你没听到她让你放手吗?”

      乔婉抬头看了一眼刚才叫她名字的人,脑袋里所有的脸都过滤了一遍也没能想起他是谁。

      “听到了,所以呢?我有什么理由放过用石头丢我的人。”

      方予安的心底就没带虚的,字字铿锵有力,他到没觉得他说的是事实,而是就算是假的,他也能给它变成真的。

      乔婉拧不过方予安,只能被动的被他拉在身侧,她从没想过生活能像今天这样的糟糕。

      “被她砸了?”对方的错愕让乔婉红了脖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不守校规睡在……”

      “不是故意的,也是你砸了我。”耍流氓的人打断别人说话永远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道歉了。”

      “我原谅你了吗?”瞧瞧这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是人话吗?毛事没有,还吃了人家小姑娘的豆腐,结果到成了人家一点理都没有了。

      方予安朝着陆嘉棋的方向指了指,压低声音貌似商量道:“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他是谁,刚才你砸我的事就一笔勾销。”

      乔婉听罢,再次仔细地看了眼旁边的陆嘉棋,高高壮壮的,眉目憨憨的木讷,还有肤色有点黑,穿的是衣服是校篮球队的篮球服,头发不长,板寸头,“他……他是……”

      陆嘉棋见乔婉说不出他是谁,似乎有点不开心,但还是替乔婉解围了。

      “我是三年二班的陆嘉棋,她……男朋友,闺……闺……”

      方予安打断了陆嘉棋的自我介绍,用着同款睥睨,同款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切,没意思,捡回去吧。”

      方予安抖了抖他的篮球衣,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将抖干净的篮球衣甩至身后,临走前还不忘乜一眼被他推的踉踉跄跄勉强站稳的乔婉。

      “哦对了,陆结巴,她刚才腆着脸勾引我,胸还挺大的,比窝篮球软。”方予安打心里不想让乔婉好过。

      陆嘉棋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和他说这种话,一时间梗粗着脖子尴尬的红,噎了半晌补了句:“闺蜜的。”可惜没人能听得见。

      陆嘉棋对于谈恋爱这种事是有羞耻心的,所以他不太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否则当初就不会是方芷先开的口了。

      啪嗒,乔婉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你说谎,不要脸。”

      “要脸能被你给勾引了?”此时方予安心里还惦着哭了的乔婉似乎更惹人了。

      “快看,快看,方哥在那儿。”一群穿着其他学校篮球服的人,打从多远处就指着方予安所在的方向,围了过来。

      方予安下意识的往乔婉身前挡了挡,“都死哪去了?捉蝴蝶呢?”

      “这穷乡僻壤的哪能捉到带粉的花蝴蝶。”说话的人是他们一群人里最瘦的,头发也是染的最花里胡哨的。

      “黄奇别开腔,咱们还是清哥们。”又一人斜着头笑眯眯的搭了话。

      “去你的,改明回去就把隔壁学校的校花追来玩玩。”

      “那是方哥的女人,你要是敢碰就去呗,反正没人拦你。”

      “屁,你当我不知道?方哥的女人是咱们学校的校花,昨晚他们还……”

      “黄奇,宋健,你们别吵了,没看见方哥的脸色不太好吗?”喊停的这个人是他们一群人里唯一没有穿篮球服的人,带着一副白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瞥了一眼方予安身后的乔婉。

      方予安见状,眉头狠狠一跳,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的挡住了他的目光,嘴笑人不笑的说道:“商艮你见过你家主子了?听说在这里当了一位好笑的数学老师。”

      这话一出,黄奇和宋健顿时闭了嘴,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陆嘉棋早就在方予安的身体挡过来的时候,带着乔婉走了。

      商艮微微一愣,同样的皮笑肉不笑,“嗯,见过了,难道你不去见见先生?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曾经的未婚夫。”

      “商艮还是你有种,老子没有姐姐,再跟你废最后一次话。”方予安的爆炸意料之中,说完他就撞过商艮的肩膀走了,剩下来站在一旁看戏的也各自散了。

      “商艮,何必去触兄弟的霉头?”

      商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冷的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人,“谢三,我也有我讨厌的东西。”

      商艮离开后,谢三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嗯,说的都很有道理,伤疤不能揭,讨厌不能提。”

      其实谢三是知道方予安突然离队的原因的,只是他选择看不见罢了,随后商艮也走了,他依然是个和和气气的旁观者。

      他们这些得仰仗着直系的旁系又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呢,到头来还不如外面随随便便捡来的私生子。

      乔婉最后没有回教室,被恰好路过的商辞带回去了,可惜的是她错过了毕业照,幸运的是她错过了方予安他们的友谊篮球赛。

      回到家以后,乔婉当天夜里就病了,一夜噩梦连连,足足烧了三天。

      醒来后的乔婉,开始若有若无的排斥靠近她的所有异性,且性格怯懦了不少,清清冷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倾向轻微自闭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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