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故人 ...
-
“唉……还有这么多无聊的课啊……”咬一口私藏的小零食，蓝堂睡眼蒙眬地趴在课桌上：“今天好像特别困呢……”
“谁让你熬夜看漫画不睡觉。”架院瞅他一眼，对于他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行为不抱同情。
“那也是无事可做啊……”揉了揉眼睛，蓝堂换了个方向：“而且休息时间一直听到旁边的房间在搬东西，很吵的诶……根本睡不着嘛……”
“哦？那两个插班生吗？”支葵好像想起什么，开口。
“总觉得，有点奇怪呢。虽说是一直在国外，但似乎社交活动中，也没听过他们家族那个姓呢。”想到那两个插班生，蓝堂低喃。
“不过……”莉磨面无表情地插一句：“那两个插班生好像不见了。”
“耶？！”
——
夜间的校道上。
“哈……”第十次哈欠出口，小赖同学已经管不住不停耷拉下的眼皮：“还要巡多久啊……好困，好想睡……”这个风纪委员真不是人当的。
“等夜间部的课结束了就好了。唉……以前你熬夜去K歌精神那么好，就巡这么一会儿逻都喊累，真是……”佟优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性质不同嘛……总不能K歌K睡着啦……”扭扭脖子，小赖想把瞌睡虫赶跑一下：“其实我觉得夜间部的人还是挺乖的，有枢大人在，都不会在晚间闹事……”那个“啦”被她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
眼前的幽暗处，隐约可见两名穿着夜间部制服的男子端立，光线暗淡，看不清他们的脸。
佟优同情地看小赖一眼，收回前话吧……
小赖双颊胀得通红，气呼呼地瞪着不远处的两人：“学长！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手册上没有说这个时候不能出教室吗！！”语气不佳。
“好凶的少女啊……”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人自树荫下走出，面上带着不羁的笑容看着两人：“我们刚刚入学，还没拿到学生手册呢！”
空气中飘过草木的气息，一阵风过，吹其呆怔少女的短短发丝。
“你是……那个……”
怎，怎么可能……好莱坞的那个少年巨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夜间班的学生……一定是她看错了，看错了……
“这就是理事长说的风纪委员吗？都是可爱的女孩子啊。”笑容加深，真的一双黑眸盈满奇异的笑意。
小赖再次被他的笑容愣到，这……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佟优却上前将她拉至身后，皱着眉头看向真，再望向树荫下的另一个人——巧合吗？还是的确是……
“真·克莱尔？”试探地开口，却见少年听到这个名字后怔了怔，随即笑容再现，向着身后的人用法语道：“莱恩，原来我们这么有名啊，可爱的女孩子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哦！”
莱恩……莱恩修特——真克莱尔……双手攒紧，佟优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法语，勉强抑制着浑身的颤抖。
只见树荫下的另一人走了出来，紫罗兰色的长发扎在脑后，那双漂亮的碧眼看了真一眼：“真，别胡闹。”
真的……是他们……佟优闭了闭眼，忽而在小赖吃惊的目光中走上前，单膝跪在莱恩的面前，单手贴胸：“修特伯爵，荣幸得见。”以法语相应。
莱恩的身体瞬间僵硬，猛地低头打量面前的少女，深棕的发丝只到肩膀，面容，很陌生，并不是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人……只是……眼见佟优缓缓站起，自衬衫里抽出一条链子，而那银色的吊坠却是他们所熟悉的——Silvery Rose。
“你是Hunter U？”Silvery Rose在这里，那知晓他和真的身份还能开启它的人，除了那个人，似乎不作他想……莱恩眯了眯眼睛。
“是……”淡声应道，佟优抬起头：“修特伯爵，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真和莱恩面面相觑，莱恩暗暗叹了口气，看向她：“我们……是奉了萨兰陛下的令，且是由他将我们送到这个世界的……至于原因，陛下并没有明说，只是让我们先行前往……我并不知道，你也会在这里……”
看到这个少女，他隐约明白萨兰要来这个世界的原因了。但为何不明确地告诉他们是要来寻人的？这样不是好办的多……而且现在……碧眼扫过她，莱恩的眼色深了深：“为什么你会用这个身体？气息的话，明明是人类……”
刚听到Saran的名字时，佟优只觉浑身一瞬僵硬，居然是Saran送他们来的……Saran究竟在想什么？卡莲的到来或许是有什么阴谋，但此刻Saran的用意，她也完全无法明白：
“这件事容后再解释。你为什么会到黑主学园来？又怎么会进了夜间部……”
莱恩不置可否：“我和真在街上遇到被杀死的嗜血的尸体，我感觉到上面有Silvery Rose的气息，便循着迹象一路追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小赖悄悄拉过佟优的衣角：“小优……你认识他们吧……他们，难道他们都是吸血鬼吗？”语气充满期待，期待她的否定。
佟优无奈地看她一眼，点点头。
梦想破灭，小赖欲哭无泪地看着在前面莫名其妙的两个人，为什么她的偶像是吸血鬼……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不真实了……
“修特伯爵……”踟蹰片刻，佟优仰首：“Saran……他……他现在在哪里？”
莱恩愣了愣，随即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后，便再也没有感觉到陛下的气息了……”
Saran……
缓缓地闭上眼，佟优勉强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对着莱恩淡淡地笑了笑：“谢谢你……不过夜间部的课已经开始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莱恩点头，带着一旁因为被忽视而气呼呼的真转身离开，而佟优忽而出声叫住他们：“修特伯爵！”
莱恩回头，佟优的面色多了一分严肃：
“请万事小心。因为卡莲·佛辛娜也在这个世界……”
※※※※※※※※※※※※※※※※※※※※※※※※※※※※※※※※※
“叩叩——”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一条朝着门内轻声道：“枢？你在里面吗？”
玖兰枢仰躺在沙发上，却没有动，双眼看着天花板，神情漠然无波。
叹口气，“你一定由在思考些什么吧！记得要好好睡觉哦！晚安……”转身，一条离开玖兰枢的房门前。
枢想独处并不稀奇，但他总觉得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一条若有所思地走过拐角处，算了，继续追究大约会惹枢不高兴，也会让枢厌烦吧……
“哎呀，一条少爷，您还没休息吗？”突至的女声让一条愣了愣，抬头，是月之舍的管家小姐：“您订的书全部到齐了，需要我帮您送到房里去吗？”
只见一人多高的书叠立在管家小姐的右手中，看得一条也是一汗：“……那就拜托你了，这本杂志我先拿走了……”说着从其中取出一本。
“那个……玖兰少爷他……”管家小姐有些迟疑地启口。
“你找宿舍长有事？”奇怪地看她，一条翻了翻手中的杂志。
“是的，有一位预定来访的客人提出了留宿申请……有一点急……”递上留宿申请单，管家小姐道。
接过笔和申请单，一条笑着咬开笔盖，准备签名：“枢现在很忙，没关系，我来代签好了……”
提笔就要签上大名，却在双眼瞄到申请人姓名时停住了。
一条……麻远……
爷……爷爷？？！！
“骗人……这个人为什么要特地过来……”不能相信地喃喃自语。
“那是真的，您要打电话去确认吗？”管家小姐笑容可掬地提示。
Χ＿Χ|||
※
“一条集团的理事长？”咬一口手中的辣味烤饼，佟优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今天晚上会去月之舍看他的孙子，等到欢迎宴结束，就需要你们去将他接过来哦。”理事长笑眯眯地猛点着头，对于随意支谴他家乖女儿这件事很有乐趣。
“孙子？”脑中飞速运转，佟优迟疑了一下：“一条学长？”
“优姬真聪明，不愧是我的乖女儿～！”身为“爸爸”的某人又忍不住扭动地炫耀。
= =#这跟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夜间部姓一条的就那一个啊……
零坐在一旁边吃午餐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始终不发一言，黑主灰阎有些好奇地凑过去：“零怎么不说话？”
停嘴，抬头，零平淡地看他们一眼，埋头，继续奋斗。
……
佟优头痛地抚额，看来这几天的日子真是过得不太正常了……
“就这样吧，晚上的时候，零和优姬都过去吧。”吁一口气，黑主灰阎不改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和少女。
“是……”点点头，佟优挂着无奈的笑容。
嗯……一条麻远？一条集团的理事长……还是吸血鬼贵族“元老会”的的元老吗？看来，并不是一名简单的血族贵族呢……
想到元老两个字，佟优只觉周身一凉，随即苦笑——一听到这个词，就会想到协会里那群另人“无奈”的“元老”们呢。算了，先回去找小赖了解下情况，以免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了……
始终走在佟优身后的零静静地看着少女若有所思的背影，忽而停下步子，开口唤道：“优姬。”
“嗯？”顿了顿，佟优不解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零？”
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脸，直看得佟优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叫我做什么？”刚刚在理事长那里又一声不吭。
“我不会再逃避了。”平平的一句话出自零的口中，他盯着少女诧异转向他的面庞，原本僵硬的脸部线条有些柔和了：“你做的这些……我不会再去逃避了，你也不要再担心了。”
佟优心中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而零盯着她的眼睛稍许，伸手揉过她的发丝：“我不再逃避，你也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你那条项链……在夜间部那群人面前不要随便拿出来。”
“零……”为什么不问呢？你明明有权利去质问我……闭上眼睛，佟优深呼吸，仰首看向零：
“我不会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发现……零，既然你答应了不逃避，我也不会逃避。”直到让她找到所有的真相……
零笑了，淡然却真诚地，眼前这个女孩子啊……是他决定了要守护的亲人，不愿让她沾染到血色与黑暗……但是优姬，如果你选择的也是守护我，那就让我们两个人，都不要犹豫回头吧！
※
灯火幽离，衬得月之舍豪华奢侈的宿舍大厅更加华丽而诡异。
着装正式的夜间部众人齐聚一堂，都在等候那名神秘的客人的到来。
洋式裙衣长发披肩的瑠佳颇为无语地看着等候已久的架院和蓝堂，有几分好笑地对着架院开口：“哼，连你都乖乖出来‘迎接贵客’啊！元老院的大老爷有这么可怕吗？”
架院却是一脸不以为意的笑容：“就是因为他是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倍年岁的怪物，所以大家才不上课待在这里吧？”
一旁的莉磨与支葵不置可否，百无聊赖地莉磨看他们一眼：“你这话还说得挺老实的。”
支葵懒懒地抱头打了个哈欠：“莉磨，我也很怕啊，不过……”沉了沉神色：“比起纯血种的玖兰舍长，谁比较可怕呢？”
“那还用得着说吗？”蓝堂嗤笑，正准备接下去的话却被楼梯上一条激动的喊声给打断，众人仰首，只见一条挡在正下楼的玖兰枢前面，急急地开口：“枢……没关系的，你不用特地出来！……反正他不过是来对我耳提面命的……”
玖兰枢一身黑色衬衫衬着他修长匀称的身材，深茶色微长的发丝随意却又不显凌乱，那双仿佛带着魔力的眼睛盈着淡淡的光泽：“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一翁了，只是想与他打个招呼罢了。”侧首看向一条：“不可以吗？”
一条一愣，有些僵硬：“不是不可以，只是……”
忽而风声乍起，月之舍的大门猛地被狂卷的风推开，气流涌动，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与一条相似的金发微微飘起，胡须不长，却衬得他年长的睿智，但一双眼睛却满是犀利，面庞亦如刀刻般深刻，不苟言笑。
他一出现，空气中的气氛如同凝结。
扫视大厅里的众人，深沉沧桑却透出威严的男声响起：“真是不敢当……如此盛大的欢迎会，我真的承受不起啊！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可爱的孙子罢了……”
众人不语，只觉那种压迫感逼近，让他们都失了笑意。
经过长久岁月的血族元老……要比他们多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
“一翁。”玖兰枢开口，唇角微张：“见到您如此健壮，真让人感到欣慰。”
一翁沉目望向他，面色依旧不善：“我依然记得那一天，你唐突地拒绝我称为你的监护人，枢少爷……”
玖兰枢却只淡淡一笑：“我只是不想被宠坏……”
正在此时，楼梯上忽而传来脚步声，众人仰首望去，却是那两个新的插班生姗姗来迟。
真打着哈欠走下楼，抱怨地向着前面的莱恩嘟囔：“作息时间这么怪……大白天的不上课……又不是远古时代……”
“真！”警告的声音出自莱恩，在下完最后一级台阶后，真终于发现了满大厅的夜间部学生：“嗯？都不去上课在这里做什么。”
莱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家伙……完全忘记今天这个夜间部要迎接一名贵客……
不过，这的确不关他们的事，现在重要的是，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而已。
莱恩低声道：“少说话，等会我们先离开宿舍再说。”
两人在夜间部众人探究不善的眼神中走至一翁与玖兰枢的身边，莱恩看了玖兰枢与一条一眼，淡声道：“抱歉，今天有些事耽误了。不过我与真有事要找理事长，玖兰舍长，就先告辞了。”说着右手贴胸向着玖兰枢致礼，真也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俯身。
玖兰枢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出校园就可以了。”
得到首肯，莱恩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双眼扫过一旁默然打量他们的一翁，忽而一种熟悉的疼痛袭上莱恩的左臂，让他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一翁。
那位贵客吗？是这个世界里血族的元老啊……若有所思，莱恩撇过头，对着真低低道：“走吧。”
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多问。
而夜间部的众人，也对这两人不合礼节的行为颇有微词，切切声起。
一翁打量着二人消失的身影，转头对着玖兰枢道：“那两位，也是夜间部的学生？”
玖兰枢淡笑：“是从国外归来的贵族，由理事长亲自办理的插班手续……”
“这里倒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一翁不置可否地开口，眼光却回到玖兰枢身上，眼神深了深：“因着你的到来而聚集的贵族子弟……纯血种与贵族果然是不同的……即使身处污泥中也不受污染……永远是散发着香气的花朵——”
执起玖兰枢的手，一翁的眼中精光微闪，唇瓣亲吻上这位君王的手：“我的王……”
玖兰枢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翁，笑容让人读不出他的喜乐。
蓝堂愣怔，方撇过头去，却猛然发现一翁笑容中突现的獠牙，已然抚触上玖兰枢的手背。他一急，飞奔而至，打掉一翁的手，护住玖兰枢：“太过分了！在纯血种的枢大人面前露出獠牙，明知渴求纯血种血液是血族最大的禁忌，还明知故犯！你……”
“啪！”一巴掌将蓝堂后面的话打住，玖兰枢漠然地看着跌到一旁捂着脸的蓝堂，对着一翁淡声开口：“抱歉，是我疏于教导……”
一翁不置可否，语气无常：“多亏有枢少爷在……我才能放心地将孙子安置在这所学园里啊！”
一条紧抿唇，不语。
大厅中的气氛瞬时冷凝，各人各怀心思，却又再无一人开口。
校道上，真看着始终走在前面的莱恩，不明白刚刚在大厅中还无异的他为何一走出宿舍大门就再也不发一语。
莱恩的步子并不快，他仰首看向天边泛着幽然淡光的缺月，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左臂。
那里曾经有个伤口，却早已好到看不见痕迹了……
只是别人看不到，身体里那曾经的疼痛却永远留了下来，提醒着他。
而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莱恩眯起眼睛，耳边回响的是几日前佟优的话。
“卡莲·佛辛娜也在这个世界……”
血族的元老是么？？想不到，这个世界的血族高层，也会有与那个女人纠缠不清的人啊……
※
“爷爷……您根本不明白。”一条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笑容轻浅却坚定道：“我是不会做出对朋友不利的时的。”
一翁不语，看着一条的眼神看不出是严厉还是嘲讽：“我想不明白的应该是你。在学园这种狭隘的世界中……和平与友情都只是个假象……”
一条不语。
“是不是和平，用眼睛可以直视……至于要不要让它继续保持和平，就得看像您这样的贵族的意愿了。”悠扬的女声传来，佟优一身日间部制服出现在月之舍门口。
佟优上前几步，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淡漠了许多：“维护和平者与破坏和平者本就只隔一线，究竟要如何做，就是您与您身后人的意愿了。不过我相信，您还是愿意看着眼前的和平景致，不是吗？一条理事长。”
一翁的双眼瞬间犀利，他狠狠地扫过眼前的少女，却见她不卑不亢地任他注视，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所以，为了这难得的和平，这次也希望您多多捐款……这是黑主理事长说的。”转向一旁目瞪口呆的一条：“一条理事长是一条学长的爷爷吧？是黑主理事长让我来接您过去的。”
就是这个女孩啊……一翁无甚笑意的双眼定在少女的身上：“我倒要好好听听理事长所谓的‘和平’是什么？听说他请了个猎人来当老师，我倒也想听听他的说法。”
还不待佟优开口，零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关于这一点，理事长有说会对您当面解释。所以，请尽快跟我们走吧。”
一翁默然不语，好半晌，才对着零道：“算了，带路吧。”
呼……总算搞定了……佟优暗暗松了口气，也准备跟着他们离开，却在转身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等一下，优姬。”
回首，不解地看着身后的人：“一条学长，有事吗？”
“优姬……你和枢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条严肃地开口。
佟优瞬间愣怔，随即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没有事啊，学长为什么这么问呢？”
一条看她一眼：“这样……枢总是不把重要的事告诉我……我以为优姬或许会知道。”
佟优垂下头不语，好半天才勉强地笑了笑：“怎么会……一条学长是枢学长的好朋友，连一条学长都不告诉的事，又怎么会告诉我呢？”
“优姬。”一条叹口气，语气认真：“你知道你失踪的半年，枢是怎么过来的吗？”
佟优愣愣地摇头。
“他每日每夜地找寻你，还动用了贵族里专门搜查的人员力量，课也没再来上过了……看起来很冷静，甚至冷漠，但我知道一天没有找到你，他都不会好过……大约所有可以藏匿你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如果不是之前你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隐忍下去……”
那种为了一个人，而完全忽视其他所有人的漠然，他也不知道，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枢他会不会彻底地爆发疯狂……那时他就明白，优姬对于枢，绝不简单。
你会不会为了得到一个人，而宁愿毁掉这一个世界呢？
佟优咬唇不语，她的确不知道，枢学长为了她的失踪，会这样……可是无论是优姬，还是佟优，都没有理由啊，没有理由得到那个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男子近乎疯狂的重视……
“优姬你，以前明明很粘枢的……而现在，却好像，疏远了……”
晚风吹起少女及肩的发丝，纷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
“呵呵……”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华丽的房间里，却因四周的静寂与那笑里深意而显得怪异而恐怖。
“居然没有，慢慢被腐蚀掉呢……”如洋娃娃般精致可爱的少女，淡紫色的长发披散，歪过头来看向窗外：“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不对，已经成长为一个好男人了呢？”
深色长风衣的男子立于一旁，默然地看着少女舞动。
舌尖舔舐过红唇：“还带着，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很厉害的女孩啊，居然，修补了我破败的娃娃呢……”
夜风吹起黑色的窗帘，蕾丝边的洋裙在空中旋转，旋出美丽的花朵：“而且还是这么美味可口的女孩——”
纹花的欧式的座椅上，调皮却慵懒的少女玩着手中枯萎的花朵：“决定了，早一点，去黑主学园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