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相见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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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月之舍的大门前依旧门庭若市。日复一日守候的少女们不改热情，喧嚣着，抒发着她们的痴迷。
佟优心不在焉地看着众少女，今天并没有去阻拦或是命令，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而今日的少女们也似乎特别给她面子，虽然唧唧喳喳吵闹着，却整整齐齐排在道路的两旁。
零没有来……佟优垂下眸子，有些心不在焉。
夜间部的学长们出来时，她也没看几眼，只是提高了声音叮嘱大家注意秩序。
蓝堂有些奇怪地看着明显不在状态中的佟优，再回头看向一脸漠然的玖兰枢，心情顿时不爽：“优姬那个家伙在搞什么……昨天晚上从宴会上跑出去，还弄得到处是血……”
“英！”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警告，架院使个眼色给他。蓝堂有些不爽却又无奈地闭嘴，撇过头去，切了一声。
玖兰枢步履无异，走至佟优身边时，顿了顿脚步：“优姬，不要随意让自己受伤。”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意思。
佟优却怔了怔，右手抓紧了裙摆，勉强露出一个笑：“谢谢学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玖兰枢淡淡地看她，唇边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接着转身往校舍方向走去，再没开口。
佟优愣怔地盯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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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理事长询问到关于夜刈与零的事，佟优心不在焉地走在校道上。
从没想过这个被零称为师父的男人，居然与零有这么深的牵绊，连那人的眼睛……想起那隐在发丝下的黑色眼罩，佟优苦苦一笑，她似乎，是误会那个男人了，为了救零而牺牲掉自己的一只眼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正对还没有失去理智的零下杀手吧。
走着走着，居然发现自己走到了枢学长他们的教室门口，迟疑了一下，她转身准备离去，却撞上了西装革挺的夜刈十牙，而他似乎已在那里站了很久，却没有开口。
佟优停了停步子，没说什么便从他身边走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夜刈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佟优脚下顿住，转身。
“你，把零的吸血鬼血液给封住了是吗？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天真少女，却没想到，这么深藏不露啊……”玩味地看着她，夜刈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夜刈先生，我不觉得我有回答您这个问题的义务，既然您知道零的吸血鬼血液已经被封了，就请不要再用别的事去打扰他。零尊敬您，这我了解，但我同样不希望在零对他人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受到伤害，无论是谁。”回首，向着校舍外走去：“我记得您是新的‘伦理’课老师吧？还在这里不进去的话，就要迟到了哦。”
夜刈十牙漠然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忽而唇边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转身走向教室，伸手推开来。
在夜间部众人打量的眼神下，夜刈缓缓走上讲台，放下书本，扫过众人：“我是‘伦理’课的临时讲师夜刈十牙，请多指教了，吸血鬼们……”
※
“叩叩——”敲了敲理事长私人住宅客房的门，佟优对着打开的门出现在眼前的零绽开一个淡淡的笑：
“零。”
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默然不语。
“嗯……不先让我进去吗？”掩饰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佟优直直地看着他，便见零迟疑了一会，终是让开身子，让佟优进去。
在床沿上坐下，佟优四处打量了片刻，转向零轻轻地开口：“零……身体，没有问题了吗？”
零只是默然地摇摇头，视线却没落在她身上，而只是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口微微抽痛，佟优苦笑，是不愿原谅她了吗？
她抬头，认真地看着零：“零……我知道你怪我私自替你下了决定，也许这么说很自私，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事！关于我失踪的半年的事，还有吸血鬼猎人这件事……我还无法跟你详细说明，但是我不想隐瞒你，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也请告诉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不管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唯一需要的只是走下去！零，我一直不相信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想帮你，尽我所能帮你，到了那一天，我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轻易绝望。’现在，还是一样！我不希望你坠入嗜血的深渊里，我不想让你变成Level E，也许用这样极端的方法会让你痛苦厌恶，但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请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无论未来碰上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零震惊地看着佟优，已分不清心中涌上的酸涩还是欣慰，他猛地伸手将佟优揽入怀中，埋首在她的发间：“优姬……”
“零……”愣怔的佟优不敢乱动，只能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少女发间的幽香传来，零紧了紧他的手，在她耳边低低喃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如果你希望我相信，我就相信。”
零……佟优闭上眼睛。
零，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无论是你，理事长，还是小赖，我都会尽全力去保护，不再让你们受到伤害
……
我不相信，命运是不能打破的……如果往昔已无法改变，那就让我改变未来吧！
※
走在幽静的校道上，佟优抚过绑着绷带的左手，叹了口气。
复杂，繁琐，纠结……这用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她不自禁地抱住双臂，有些瑟缩。
忽而前方一个人影与她面对面走来，她眯起眼睛看去，却发现来人是一身白色制服的玖兰枢。
“优姬。”玖兰枢特有的淡然声线，在往常总是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但此时听来，却莫名地让她毛骨悚然：“枢，枢学长……”
“刚从理事长那里过来吗？”温柔不改地看着她，玖兰枢双眸深邃异常，只看得佟优心脏漏跳一拍：“嗯……学长已经上完课了么……”
“已经结束了，我的话，还有些事找理事长。”上前几步，玖兰枢执起佟优的左手，眼光落到白色的绷带上：“这里，受伤了吗？”
瞳孔瞬间缩紧，佟优后退一步，却没能抽出握在他手中的左手，她撇过头，有些心慌地解释：“只……只是不小心划伤了……”
玖兰枢默默地看着她，忽而将她一拉，少女就这么跌入他的怀中，“枢学……”
“优姬，还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吗？”大手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玖兰枢略带感伤的开口：“即使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半年的经历，让你已经不愿再对我畅所欲言了吗？”
这个人……佟优垂下眼眸，心底那纠结的疼痛缠绕上来，她微微推开玖兰枢，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想过隐瞒学长，只是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有些事，究竟是告诉学长好，还是不告诉的好。枢学长，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也决定去做了。也许很自私，但学长……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身边的人，我在乎的人。”
玖兰枢默默听她说完，搂着她腰的手移到她的面颊上：“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不会干预。你想保护的人，只要不伤害到你，就没有关系……优姬也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
“枢学长……”
“没事了。”放开她，玖兰枢转身向着理事长的住宅走去：“晚安，优姬。”
佟优看着空空的双手，唇瓣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晚安……”
玖兰……枢……
握紧双手，佟优似乎想将那人的气息抱入怀中。
“我，伤害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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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来，夜雾萦绕，氤氲模糊。
车停在校门前，月光透过薄纱一般的云层洒下轻浅的光泽，映得青影斑驳。
自车上下来的人步履优雅，微微抬头看着天边的弯月，若有所思。而其后的少年也跳下了马车，有些嘟囔地对着男子抱怨：“居然还坐马车……难道连辆汽车都没有吗？”
莱恩白一眼真，“不要那么挑剔，有得坐就不错了。”
“切——”不满地努努嘴，真不满地往前走：“早知道要这么复古，还不如直接飞过来呢。”
“真！”莱恩无奈地看着少年，明明已经有好几百岁的人，却总是像个孩子一般……摇摇头：“别埋怨了，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真停下脚步，脸色不佳地回头，小声地问道：“这个……莱恩，我们真的，要到这所学校来当学生？！可我早就毕业两百多年了，难道还要当高中生吗？！”
你一点都不像认真读过书的人……莱恩吞下这句欲出口的话，拍拍某人的头：“走吧，别废话了。别忘了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喂！别拍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啦！！莱恩……”
“从现在开始说日语。”瞪他：“不然我就请陛下把你送回去——”
一听这两个字，真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是……”
两人并肩走进校园，便见到迎接他们的黑主理事长立在不远处。
理事长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是莱恩·修特和真·克莱尔同学吗？我是黑主学园的理事长黑主灰阎，欢迎加入我们的学园——”
※
“诶？锥生他来了啊？”
教室中，小赖颇为好奇地看着出现在教室末尾的零，转头问一旁的佟优。
佟优拿书的手顿了顿，淡淡地笑道：“嗯，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仔细看了看零，再回头看向佟优，小赖不解：“你确定他没事吗？我怎么觉得精神不怎么好呢？”
佟优也回头看向零，脸色是不怎么好看呢……不过毕竟被压制了吸血鬼的血液，会虚弱一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然今天就让他休息一下，不要去巡逻了吧。
在心底暗暗下决定，佟优收回视线：“可能是后遗症吧。小赖，今天傍晚你陪我去巡逻吧，我想让零放个假。”
“耶？！我去巡逻……你开玩笑吧！”身子往后退了退，上次替她巡逻的惨痛经历还犹存于心，她可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佟优笑眯眯地拉过她的手：“去吧，你只要一直跟着我就好，不用单独行动的。就算帮我忙啦！”
……你还是小优么……居然跟我撒娇……
“不反对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哦！”满意地松开某人的手，佟优无害地微笑着。
T＿T 小优，怎么有了优姬的记忆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酷酷的帅帅的佟优到哪里去了啊啊啊！
欲哭无赖的小赖仰天长叹。
黑主理事长办公室。
“所以的话，我拜托了小籁陪我去巡逻，零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向黑主理事长解释了代班的事，佟优等待他的答复。
黑主灰阎微微地点着头，笑眯眯地听佟优说完：“就是说，优姬要让若叶同学陪你巡逻咯？”
一旁的小赖抢着话：“理事长叔叔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小优的！”说完，还拍拍胸脯保证。
咳……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佟优勉强支撑住脸上的笑容，干笑着对理事长道：“呃……我们会好好注意安全的，理事长不用担心。”这个女人，自保都成问题了，还保护她……唉……在心底叹气加摇头的佟优无语。
“这样啊……那就交给你们两个吧！”点头同意，黑主灰阎笑看着佟优：“还有一件事，夜间部来了两个插班生，优姬也可以去熟悉一下呢！”
“耶？插班生？！”佟优还没出口，小赖先惊叫出声：“难道红玛利亚就出现了吗？？可是怎么会是两个？难道壹缕就……”
“红玛利亚？”疑惑地看着小赖，黑主灰阎开口：“来的是两名男学生。”
“什么？”小赖不可置信，吸血鬼骑士里什么时候出现了男插班生？！剧情究竟怎么了啊……
“没事了，小籁！理事长，我们俩先走了。”拉过小赖，向着黑主理事长道别，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办公室。
“等等等……小优你慢点！”挣脱掉拉她的手，小赖喘着粗气：“呼——呼……断气了，你那么急做什么……”
佟优看着关上的大门，缓了缓气：“那两个名字的主人，是会出现在学园里的吧？你怎么在理事长面前提未来的人……到时候被他怀疑起来，你要怎么说？”
“呃……这个没想过啊……”失策啊，她果然还是比较冲动。
“好了，以后要注意点，不要随便在他们面前提到你所知道的剧情，小心惹上麻烦。”无奈地看着傻傻的小赖，佟优叮嘱。
呃…… - -|||小优，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像我家奶奶……好啰嗦哦……
※
月之舍大门前，照常送走这一片“蜂蜜”，顺便挡掉那一群疯狂的“蜜蜂”，佟优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整天对着这些唧唧喳喳的少女们，打不得，便只有像零那样冷眼扮“残暴”了吧？
而小赖也被她那边的那群少女围堵得异常惨烈。
两人“无语相凝噎”，认命地恪守这项苦力劳动。
送走了一波“白色团体”后，佟优与小赖总算轻松不少，小赖招招手要回趟宿舍拿东西，而佟优则侧身目送她离开。
转头，看向夜间部众人的背影，忽而两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跳进她的眼中，佟优疑惑地凝神看去，却发现那两人已隐入了众人之中。
嗯？是错觉吗？
佟优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相见前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