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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深刻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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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个鬼！姑奶奶您身边天天围着男人，我能想到你会欲求不满地对着个女人YY？我忽地想到，如果那天要不是瓢瓜及时出现，我的初吻是不是就要被楚洁夺走了？我又突发奇想，要是真吻上了，恰好瓢瓜出现看到了，他会不会抡起他那小细胳膊揍我？收了费列罗的我又该如何自处？他要是真动手，不知当时我打不打得过身无四两肉的瓢瓜？一时剧情跌宕起伏，从百合剧转三角恋又转成全武行。
楚洁看我半天不做声，不知道我脑袋里已将狗血剧情演了个遍，还以为我被吓傻了，伸手在我眼前挥了一挥。
狗血剧在楚洁的一挥之下像剧组打板一样戛然而止。我想起楚洁已结婚生子，年少时的荒唐懵懂冲动谁都有的，倒也没什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以前叫你老公真是叫着好玩的，没别的意思。可后来我不喜欢刘磊了，对陈海波和梅总也没有感觉，那个瓢瓜......”楚洁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们可真损，给人家取那么个外号。那个瓢瓜我也不喜欢。所有接近我的男人，我都觉得他们别有用心，看起来那么面目可憎。可是......我对你有感觉。我喜欢你，我就想天天跟你在一块腻着，看你没心没肺地笑着，那么帅气，那么洒脱，那么温柔，那么让人着迷。”楚洁走到一个长椅前，坐了下来，也不看我，自顾自说着，两眼望着远方，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
“差不多了就行了。再说下去我可就真信了。”我觉得气氛挺尴尬，打断了她。以前楚洁也说过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语，都是开着玩笑的语气，从未这般认真过，真有点吓到我了。我从裤兜里掏了根烟叼嘴里点上想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可是风实在是捣乱的很，好像也想看我的笑话，点了好久也没点着，狼狈之极。
“你怕我吗？”楚洁忽地咯咯笑了。
“那天你真叫人伤心。前一刻我还沉浸在你温柔的怀里，后一刻就被你的无情出卖伤得体无完肤。我想，你就算不喜欢我，怎么可以把我推给别人呢？”楚洁说得我好似她的渣男前男友。
我听着觉得不对，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觉得冤枉，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投入瓢瓜的怀抱里的！
楚洁不理我，又接着回忆：“我一气之下就和瓢瓜在一起了。可我还是不喜欢他，没多久又分手了。我喝醉了，你又那样抱着我，我高兴极了。”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 你虽然长得比男生还要帅，可你毕竟不是男生。你不喜欢我，喜欢仇凡。很正常啊~仇凡那么好，是我不正常嘛~不过那时你俩也是够了，表面上装的跟好兄弟好朋友一样，其实互相爱慕着，就是不说破。我就希望你俩最好一辈子都别开口，就这么着也挺好。那我就有机会了。”
我不小心倒抽一口凉气，合着烟雾一起吞进了气管。这下可好，刚刚差点爆掉的肺再次点燃，砰砰砰在胸口炸开了花。我滴个肺！我扔掉烟头，捂着胸口痛苦地蹲地上了。
“你和仇凡还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在一起了。我想算了，就这样待在你俩身边也是好的。说不定哪天我就想开了呢。可是他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了，要带你去上海，我不肯，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他打去了上海，倒是把你留下来了。”
“欧阳~ 对不起。”楚洁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两只皮靴镶满了亮晶晶的水钻，月光下blingbling的闪得我头晕。“要不是我，你是不是早就嫁给仇凡了？”
我低头蹲在地上久了，一时血液不畅，头也晕了腿也麻了，半天没说话，只是摇着手。
我嫁不出去怎么能怪她呢？
楚洁的这一番深情告白来得猝不及防，弄得我束手无策，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蹲地上当个鸵鸟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里，心里想着——姑奶奶，您今晚抽的哪门子疯啊？都结婚生了孩子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还指望着我横刀夺爱，逼着你抛夫弃子跟我假凤虚凰吗？
谁知接下来的剧情突然峰回路转——楚洁也蹲下来一拍我肩膀，苦口婆心劝道：“你看你反应这么大，你不喜欢女人的，何必去撩那些花痴的女生惹麻烦呢？认认真真找个男人吧。”
咦~这又唱的是哪出呢？玩我呢？我抬起头看着楚洁，一时反应不来，又好气又好笑。
“谁叫你魅力太大，胡乱撩我呢？爱上你很正常啊~”楚洁耸耸肩，很没所谓的样子，“你倒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撩了我七年也不负责任。我没办法，只好嫁人了。”
我咧嘴呵呵笑笑，笑得一脸无辜。
叫我负责任？怎么负？娶了你？桃姐会砍死我的！
回到家，我脑袋里还不时跑马灯似的闪过楚洁说过的那些话时的表情，又想起了一些往事，整个人木木呆呆的，行尸走肉般。Jeffrey见我不停地摇头，又两眼发直，闻了闻我身上的酒气，拿兰花指往我脑门上一弹，问道：“发什么呆呢？醉了？”
我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看着唇红齿白目若秋波的Jeffrey，想着自己也是个雌雄莫辨的异类，觉得可以和Jeffrey深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于是问道：“你觉得一个直男把你当好朋友，然后发现你爱上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Jeffrey翻着眼想了一想：“应该是吓死了。”
我心想，我也是。
我又问：“你有没有认识的同性恋朋友？女的。”
Jeffrey接着翻了一个白眼：“有啊。你。”
我一记眼刀飞过去，握着拳头忍了忍，又问：“有什么办法能确认对方和你是兄弟情还是搞基？是好闺蜜还是蕾丝边？”
Jeffrey这下想也没想地回答道：“看对方想不想上你咯~”
？！我震惊了！节操碎了一地。
Jeffrey突然从我的问题中嗅出了点什么，不怀好意地问道：“哪个想上你？”
我去~ 我觉得我的节操已碎成了渣，拿扫帚也扫不拢了，脑海里蹦出个声音——楚洁想上我？！
Jeffrey看我面色难看，皱眉问道：“怎么？你排斥同性恋？同性恋怎么不好了？”
没有没有！我赶紧摆手撇清。
同性之间才是真爱，异性相吸不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就是出于繁衍后代的责任——就像以前资深腐女的宿舍老大评价的那样，我也深受影响地认为，如果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性别都不在乎了，那应该就是真爱了。同xing之爱是需要勇气的。但若不是有厚积薄发强大深沉的爱作为后盾，仅有勇气这个武器也是抵不住世俗的异样眼光与流言蜚语的。所以我十分敬佩这种无畏无惧的爱，也被感动过，但是......事一旦关己，我就有点叶公好龙了，自认无福消受美人恩。就好比，我知道榴莲很好吃，也理解爱吃的人甘之如饴，欲罢不能，而我实在不能适应其独特的味道，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一下，唯恐避之不及。这没有什么对与错，好与不好，只是我不喜欢。
我突然很想知道楚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Jeffrey理论经验都颇丰富的样子，很想跟他深刻地研究研究、探讨探讨，又不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Jeffrey是个八卦精，看我一脸便秘的表情就知道有故事可听，急急催道：“有屁快放！”
“你有喜欢的男人吗？”我很认真地问道。
“嗯？！”Jeffrey本是想竖起耳朵听八卦的，显然没料到我居然一开口竟是要打听他的八卦，眼珠一转，半真半假地答道：“有啊！仇凡。”
没半句正经的。我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开玩笑啦！我可是直男！”Jeffrey很识时务，见我磨牙霍霍的，忙表明立场。
呵呵~ 你要是直男，这世界上就没有男人能被掰弯了，我一脸鄙夷。
“真的。我外表看起来是有点娘，可是我不好那一口的。我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Jeffrey差点就要举手赌咒发誓了。
“那你老是撩那些男人是什么意思？把人吓得都躲着你。”我想起他的斑斑劣迹，还是不肯相信。
“那些臭男人！哼！见我长得好看，没事开我玩笑，口头上手头上占我便宜，当我好欺负的？谁开我玩笑，我就撩谁，撩到他不能人道，撩到他怀疑人生！”Jeffrey一脸愤恨。
Jeffrey的心情我大抵能理解。作为一个非典型的女性，特立独行的打扮，男性化的举止，我在很多人眼中也是一个异类，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非议是再熟悉不过的经历。不过这几年，在年轻的同性当中，我还是受欢迎的。小女孩们大部分认为身边有我这样一个比男生还酷的朋友是相当拉风的一件事，言语间对我也大多是崇拜。看来我还是比Jeffrey幸运多了。
“我以前也没有这么娘的。装着装着就装习惯了，改不过来了。”Jeffrey遗憾地耸耸肩，身子一扭，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深有同感，我以前也没有这么男人，也是man着man着就man习惯了，开口老子闭口老夫的，见着脸红的女孩还会上去撩上一撩，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得改！
Jeffrey突然发现跑题了，强行拽回话题，直接问道：“到底是哪个想上你？”又补刀一句，“你不是和仇凡已经上床了吗？还怕弯？”
我不禁老脸一红，难得地低头扭捏了一把，拒绝了这两个问题。Jeffrey颇不适应，满眼大写的嫌弃。
“那有男人说喜欢你，你怎么办呢？”我红完了脸，仍不耻下问。
“什么怎么办？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说不喜欢。管他是男是女呢。”Jeffrey回答得极其潇洒，想了一想又举例，“上学时有个关系不错的男同学给我写过情书，就被我拒绝了。”
“他就这样放弃了？”我的语气透着一股八卦的失望，“然后呢？”我好奇地追问道。
“当然没有。然后......然后，我就给他普及了一些关于同性恋的常识，发现他只是把我臆想成一个漂亮的女生而已，他并不喜欢男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
哇~好有道理的样子，真是受教了。我一脸崇拜。
“他喜欢的还是女生。我只是作为一个男生，恰巧长得符合他的审美标准而已，他以为他弯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同性恋，喜欢的是和自己有着同样性格特点同样爱好的人，多半都是女同很女性化，男同都很man。所以，蓁蓁，真正的同性恋是不会爱上你和我这样的，那些说喜欢我们的只是把我们当成了异性，也就是说，他们内心还是喜欢异性的。明白吗？”
嗯~这一段颇有点绕，容我理顺一下，消化消化。
Jeffrey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是哪个女的吓到你了。不过别当心，她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心仪的男生。遇到更好的真正的男人，她会放弃你的。”
啊~ 果然有道理！事实确实如此！楚洁应该是已经放下心结了，所以今晚才敢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我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Jeffrey看我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八卦心又冒了出来，问道：“到底是谁？”
我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西伯利亚寒流的催促下，像个懒得几天没有洗头的婆娘挠头洒下的头皮屑似的，点点许许地飘落在了这几天早已被冻僵的大地上。上午上班时，天气干冷干冷的，太阳虽然仍在半空中敬业地值着班，却像得了重感冒的病号一样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看上去一点也不暖和，虚弱不堪的阳光竟连我们私教室的大落地玻璃都透不过来。室外冷，室内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不运动时，我在开着空调的屋里都穿着运动外套。到了下午日落之时，雪就跟止不住了似的，开始一团一团地往下落，大有一副毁天灭地，湮灭世界的架势。这鬼天气~好几个约了今天上课的学员都放本教练的鸽子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此刻正很兴奋地拿起手机扒在窗前捕捉雪景，忙着发朋友圈，连我嘱咐他滚泡沫轴都忘了。
此人正是暗恋过我，被我痛揍过的曹柯夫同学。
曹同学来我这里上课甚是勤快，跟上班打卡似的按时按点，从不迟到请假。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曹同学的体形并无甚大改变，我甚至觉得他那颇具福相的脸盘子略略又大了一圈。这着实不是个好现象，会砸我招牌的。每次我都嘱咐他要注意饮食，所谓七分吃三分练，这控制饮食比每天训练还重要，可惜他听得懂却做不到。更何况，曹同学来得虽勤，上课却是敷衍了事得很，一时嫌有氧太累，一刻又怨动作太难，实在难伺候得紧。这不，该课前滚泡沫轴放松肌肉的时间，他却欣赏雪景去了。
我一生气，亲自上手给他拉伸放松，稍稍加了点力道，按得他嗷嗷直叫。他一边叫唤一边还不忘和我唠嗑：“蓁蓁啊~ 你过年回老家吗？啊~！”“蓁蓁啊~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喔~！”“蓁蓁啊~ 你家是不是还住在学校旁边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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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在曹同学的呜呼哀哉与喋喋不休中终于结束了。曹同学一脸抱歉地跟我惜别，遗憾地告诉我他年底工作太忙要加班，下周就不能来上课了，眼底尽是依依不舍，还说回老家后一定去家拜访我，吓得我连连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愉快地送走了曹同学，我脱了外套上了椭圆机。最近吃得有点多，有氧必须跟上，不然又该长肉了。其实我并不喜欢过瘦的体形，也并不介意自己长肉。可谁叫时下大部分女生还是喜欢较纤细的感觉呢，我这样的身材在女学员眼里颇壮了一些，不如旁边瑜伽课老师吃香，为了业绩，只好拼了！~ 我在椭圆机上挥汗如雨，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心想，还有两周就放假了，仇凡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