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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命犯桃花 ...

  •   我明明记得昨晚我是躺在仇凡的臂弯里睡着的,不知为何,今早醒来一睁眼却发现我俩掉了一个个儿:我豪气万丈四仰八叉地占了大半个床,而仇凡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枕在了我的右胳膊上,偌大个人整个蜷成一团,窝在我怀里,像个熟睡的小孩一样,软萌软萌的。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欺凌了良家妇女的恶霸一样,差一点忍不住想撩起他的下巴来一句:“小宝贝儿,昨晚睡得好吗?”

      还没等我将想法付诸于行动,仇凡那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似乎要醒了,吓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然后我听见仇凡用那慵懒而又魅惑的低哑嗓音说道:“蓁蓁,昨晚睡得好吗?”

      咦~ 抢我台词还行啊 我不乐意了,把胳膊从他脑袋下抽了出来,腾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寸缕不着,赶紧拿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四下找昨晚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的衣服。

      “有什么好遮的,早被我看光了。”仇凡躲在被子里得意大笑,露出一口白牙,眉眼弯弯的,上睫毛都快盖住下眼睑了,像个抢到糖果的小孩一般高兴。

      我抱着被子呆呆地望着他。我从未见仇凡这样开心得意地笑过,他总是板着一副脸,即使偶尔咧嘴笑了也会不露痕迹地用手掩饰着,好像开心地大笑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以至于我一直认为他可能是牙长得太难看而不敢大笑,觉得老天造物未免太随性,怎能给完美的仇凡一口烂牙呢?现在看来是我大错特错了,他的牙很好看!

      “怎么这样傻傻地看着我?”仇凡终于不笑了,却还是满眼盛着星星月亮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闪得我眼花。

      “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仇凡用手支起脑袋,侧身躺着,原来不是女人侧躺着像美人鱼,好看的男人侧躺也很撩人。

      “你以前总是一本正经的,表情酷酷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我想了想印象中的仇凡。

      “那现在呢?”仇凡撇了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现在有点没皮没脸的。”我想起他昨晚的表现,不禁脸红了。

      仇凡突然一翻身爬了起来,把我扑倒在床上,声音低哑性感得像是在蛊惑我的心一般:“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我凝视着他那星河海洋般深邃的眼睛,立刻陷入那汪溺死人的温柔水光里不能自拔。我吞了吞口水,立刻投降了,不由自主地答道:“都......都喜欢。”

      仇凡抿起嘴,满意地笑了,低头吻住了我的唇,轻柔而细腻。

      好吧,我觉得我是起不了床了,嗯~ 迟到是肯定的了,要不还是请假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能用用一句话来形容:太幸福了~

      Jeffrey看破不说破,每天在家跟个没事人一般,偶尔看到我俩也不问我和仇凡为何常常夜不归宿。可怜我这个房东,白白有个房子也不住,三天两头跟仇凡去酒店开房,简直是太奢靡太堕落了。不是我不心疼钱,实在是害怕自己太生猛,动静太大,到时搞得一个屋檐底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尴尬了,再说了,仇凡也是个极要面子的,有第三者在隔壁,心里那关实在过不去,武功施展得都不利索,所以这项投资在他看来是必要的。

      幸福的日子一晃而过,仇凡有事要回上海,我有点担心,揪着他的领带一脸凶狠地威胁道:“这次你要还敢一去不回。我一定买把大砍刀飞过去砍你个十刀八刀的。”

      “飞机上不让带刀,你过不了安检的。放心,我处理好那边的事很快就回来。”仇凡宠溺地看着我,慢慢地从我手里温柔地将那根领带拯救了出来,掖回了西装里。

      没有仇凡的日子里,我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回家,吃饭举铁睡觉,日子过得穷极无聊,唯一的乐趣就是等仇凡的电话。和仇凡通完话后,看着Jeffrey那张妖艳风情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心里无比想念仇凡,觉得还是自己的男人比较耐看,后来又一想,跟Jeffrey比什么,他除了生理构造,基本也算不得男人。

      “你今天休息吧?去酒吧放松一下?”楚洁摸清了我的工作时间,算好了我放假,又知道仇凡回上海了,瞅准机会想拉我出来玩,言语间透着兴奋。

      “不用带孩子啊?不怕婆婆唠叨?”我觉得楚洁现在对泡酒吧有一种执念,她酒量也不好,还老撺掇我和她喝酒。不过,有了娃的全职妈妈也是可怜,跟判了不用蹲牢房的终生监禁一样,没有自由也没有自我,被孩子绑住,画地为牢,心神俱疲。

      “又不要她带,她说什么。”饶是八面玲珑的楚洁在婆媳关系上也是毫无建树,只得欺压着老公。“老公今晚下班早,让他也带一晚试试,体验一下亲子时光。我给自己放个假。”

      “去嘛去嘛~好久没有出来玩了。欧阳~”楚洁又把我当她老公一样撒娇了,当了妈的人也不知收敛一点。

      不过,我很吃她这一套,想想喝杯小酒也不错,终于从滚了快一天的狗窝里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赴美人约去了。

      我从不去舞池,最喜欢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看着帅气的调酒师炫技式的表演,觉得把瓶子抛来扔去的相当牛叉,调制的鸡尾酒喝起来也很是装逼,就是量少了点,没有拿着啤酒瓶那样倒头吹过瘾。楚洁说是来喝酒的,就点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喝了老半天却还跟没动似的,几乎是用舔的。她大概更享受的是酒吧里那种喧闹酣畅的气氛,看着舞池里那些歇斯底里疯狂扭动的人群,她也随着强烈的鼓点摇晃着脑袋,一股子逃脱樊笼的兴奋。

      “好久没这么嗨了! 唉~ 结了婚生了孩子就跟困牢笼里了一样。”楚洁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抱怨。“真羡慕你,活得潇洒自由。”

      “我哪里潇洒自由了?每天上班累死累活,很辛苦的好不好?”我很不以为然。

      “你真打算跟仇凡结婚吗?”音乐很嗨,楚洁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结婚?我倒是想,估计桃姐他们更是喜闻乐见且迫不及待。可是~仇凡没有跟我求过婚,他妈似乎也不太满意我。现在仔细想想也就我和桃姐剃头担子一头热。

      “没~打~算!”我扯着嗓门吼了回去,闷了一大口酒。

      楚洁有点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身体却随着音乐不停摇摆着。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喧闹中有道目光注视着我。我循着目光找过去,发现一位身材曼妙的年轻美女坐在吧台另一端,见我望向她,端着一杯果酒轻轻一举,冲我笑得风情万种。我在酒吧被美女搭讪惯了,也不在意,习惯性地举了举啤酒瓶回笑了一个。楚洁见了我的举动,甚是不满:“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还满世界撩妹?当心我向仇凡告状!”

      我倒是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和他站一条战线了你不是最讨厌他么?”

      楚洁突然戏精附体,故作哀怨地垂下了眼睑,红唇一撅:“还不是因为你~”做了妈的女人装个小萝莉发嗔,吓得我鸡皮疙瘩抖落满地。

      “谁叫他跟我抢老公的!”楚洁开口闭口总说仇凡抢了她的老公,不知她的正牌老公听了这话作何感想,是觉得头顶有点绿呢,还是菊花一紧?我脑补了仇凡和楚洁老公在一起的画面,鸡皮疙瘩再次突袭了我的胳膊,根根汗毛竖立。呃~ 画面不是太美好!

      “不过,我和他都认同一点——你这家伙,喜欢招烂桃花!”

      我何其无辜!

      我招烂桃花?!我哪里招桃花了?你们一个个的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我都快三十了还没解决个人问题,桃花在哪里?我妈还说我命里缺桃花呢!倒是你和仇凡,一看就是命犯桃花的面相。

      我怼得很是义愤填膺,好似她和仇凡做了甚对不起我的事。楚洁倒是很喜欢我说她命犯桃花的这个评判,仿佛我在夸奖她似的,脸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一高兴一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事实证明,我错了。她说得很对。

      楚洁上厕所了。那曼妙美女见楚洁转弯进了洗手间,不失时机地贴了过来,冲我笑得百媚千娇的:“能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没问题!请美女喝酒是一种荣幸!”出于职业习惯,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美女的身材,体脂率大概在25%~28%,身材凹凸有致,胸大屁股翘,就是坐着时有点小腹,深蹲倒不必多做,要是加强一下核心练习,或做一做卷腹,再略减一减体脂,完美。

      大约我看得太久有点入神了,目光又停留在不该停留的位置,美女颇得意地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长发,露出一□□惑,回头望着洗手间的方向一努嘴:“帅哥~ 刚刚那位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有点好奇,不是因为她把我错认为帅哥,她倒是怎么认为楚洁不是我女朋友的?

      “她看起来比你大。而且~据我观察,她那样子像结了婚生了孩子的。你~应该还是单身吧?别告诉我你喜欢有夫之妇哦~”美女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当然不喜欢有夫之妇!我刚准备点头赞同,一抬眼发现楚洁已站在那美女身后,满眼凶光,愤怒之火熊熊燃烧。不好!我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抱住楚洁拖开了一尺远,及时制止了楚洁那伸向美女长发的魔爪,那美女尤不知自己的秀发才将躲过一劫,不知收敛反而火上浇油,看着在我怀里冲着她拳打脚踢的楚洁说道:“帅哥~ 这姐姐喝多了吧?’

      “帅哥?!”楚洁挣脱了我的怀抱,二话不说地一把撩开了我的外套,露出里面的T恤,向美女展示了我那不显山不露水的胸。我的胸小是小了点,但聊胜于无,再衬上马甲线明显的小蛮腰,只要不合上那宽大的外套,倒是一眼就能看出女性特征。只见那美女的红唇由一个o逐渐张成了一个a,双眼从两弯弯月慢慢瞪成了一对铜铃,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脸一红,略显慌乱地离开了。

      我有点尴尬地把外套拉链拉了起来,看着耍酒瓶的调酒师因为看热闹一分心手不稳跌落了他混饭吃的家伙什,低头对着楚洁小声说道:“差不多得了。别搞得好像抓奸似的。”

      楚洁对我还真是一股执念,明明已经结婚生子了,还常常对着我老公长老公短的,别的女的多看我一眼,她就能跟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叉着翅膀一顿乱扑腾,大有冲上去撕破对方脸皮的狠劲。奇就奇在,她又不停地给我介绍男人,若有哪位先天不长眼又一时想不开的男士对我稍显出了点那么个意思,她比我还来劲,恰似婚介所的优秀员工,又好似居委会的热心大妈,卯足了力气怂恿我跟人多接触接触,一副不把我嫁出去誓不罢休的架势。

      她这防女不防男的古怪做法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她为何总是对接近我的女生一股子敌意,她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两个字——吃醋。也不知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我问她为何不吃男人的醋,她又堂而皇之大言不惭道——没必要。你迟早要找个男人嫁的,只要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我就行了。

      我一口老痰呸过去,老子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当年风华绝代如今风韵犹存的桃姐,谁也比不上,无人可替代。

      楚洁打着酒嗝,眯着双眼,恬不知耻地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我就是除了桃姐以外第一重要的女人。

      出了酒吧,楚洁还是不肯回家,拉着我走到河堤旁新修的沿河风光带吹吹风醒醒酒。夜色正浓,一轮圆月高挂半空,一时被乌云遮了脸,一时又露出来,像个调皮的孩子玩躲猫猫。其实今天天气本来还算不得太冷,只是这河风吹得肆无忌惮了些,有些刮脸皮子。河堤上植了一排柳树,原本光秃秃垂头丧气的细长柳枝此时被风吹得跟个歇斯底里的神经病似的,拼了命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我向来难醉酒,只是刚刚在酒吧里被暖暖的人气熏得有点透不过气来,现下被这凉飕飕的冷风一吹,倒是个个毛孔舒张,顿时神清气爽,无比畅快。我有心跑到河边大吼几嗓子发泄发泄对仇凡无处释放的想念,又怕那正发了疯一个劲儿自残的柳条一不小心抽到我,想了想,算了,老夫还是不要聊发这少年狂了罢。

      一回头,我见楚洁把一张小脸缩进了大衣领子里,一头长发狂魔乱舞,小巧的鼻头被吹得通红,一双美目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

      “你哭什么呀?”我一伸手,帮她抹了抹眼泪。

      “我没哭。被风吹的。”楚洁紧紧地拽着大衣领子,不停地吸着红鼻子,又一颗豆大的眼泪砸了下来。

      我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叹了口气,一弯腰摸了摸她的大腿,果然,连丝袜都没穿,大衣底下只穿了一条齐臀小短裤,两条玉腿冻得冰冰凉凉的,美得狠,也冷得狠——真真是美丽冻人!

      “非礼啊~”楚洁还没冻够,一时戏精上身,又开始了表演。

      “年纪不小了,就别跟那些小姑娘比了。等老了就该得风湿老寒腿了,冻伤了膝盖有你受的。”我一边劝一边脱了外套,将那双快冻僵了的腿包了起来,把两根袖管打了个结,紧紧系住。一看她那骚包的大衣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款,领口太大直灌风,于是又帮她把大衣紧了紧。

      “你不冷吗?”楚洁乖乖地看我把她裹成了粽子。

      可能是常年健身的缘故,我确实不怕冷。冬天最冷的时候,我也就是T恤外罩一件皮夹衣或薄棉外套了事。不过我四季都是套着长牛仔裤,加上这两年养生颇有心得,又添了穿秋裤的习惯,虽然把外套给了楚洁,只穿着T恤倒也不冷。

      “欧阳~”楚洁又发出了那种软软糯糯发嗲的鼻音,“还记得吗?我们上学那年,在河边,也是这般冷,你也是这样把外套让给了我。”楚洁幽幽地望着灯火通明的河对岸,迎着寒风,止不住的眼泪在擦了粉底的脸颊上淌出了两道看似有些伤感的痕迹。

      怎么不记得?太记得了!你和那位瓢瓜同学诉衷肠秀恩爱,让我在寒风里被胡乱地塞了一把冰冷的狗粮,噎得我当时也是老泪纵横。不过,那晚的烟花真心不错,倒是烧了瓢瓜不少钞票子。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那两大盒费列罗,心里有点发虚。

      “你拿外套那样温柔地裹着我,又那般深情地看着我,当时我差点就想亲你了。”楚洁挂着泪珠回头一笑,笑得周遭景致颜色全无,只剩她一脸灿烂,倒真叫我想起了当年俏皮可爱的楚洁。

      “你又不是没亲过。”我也笑了,心里却粗粗盘算了一下,亲过我的女生倒是不少,男生却只有仇凡一个,难道我就这么不招男人待见?真是失败啊~

      “不是亲脸那种。是......想吻你.....恋人之间的那种吻。”楚洁认真地说道,两眼望着我,目光灼灼,含泪的眼眸里燃起两团热情的火,腾地一下把我那厚脸皮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点着了,顿时形成燎原之势,从脸皮到耳根,再到脖子,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

      “咳咳咳”我被风呛到了,直呛得前俯后仰,捶胸顿足的,一时间感觉气管也似被点着了引线,火花哧哧烧到胸口,肺立刻要爆了。

      楚洁赶紧过来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看我缓了些,笑道:“你不用吓成这样吧。我那时喜欢你,你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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