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猫神》厌夏123

23、阳光如斯

　　没多久，汽车的车速几乎降到了自行车的速度，即使男人再猛踩油门都没用。
　　“你同伙啊？”
　　“没、没有，雇主要求我一个人来的。”秦极欲哭无泪，被识破也就算了，现在估摸这个情形，是遇上了对方的另一头冤家了？
　　男人从作战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状似手表的小家伙扣在了秦极的手腕上，“微型炸弹，遥控在我这，别减速，不然我们一起完蛋。”说话间，他解开秦极的束缚，把秦极的脚往油门一拉，便开了车窗，腾身翻上车顶。
　　他稳稳站在车棚之上，看着那个青筋尽露的少年正徒手拽着车尾。
　　“小伙子，力气挺大啊，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她靠近他，每一步痛得可怖，脑海中似乎有许多东西连续炸开，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叫嚣着，愤怒着，它们没有几近具体的语言，却统一地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意图，杀了面前的人。
　　脑海中的空白像坏掉的老电视屏幕，沙沙响着又透出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她还小的时候，和知鱼他们一起玩耍，她慈祥和蔼的老叔，她自己孤身一人走在黄昏的街道旁……
　　冷，不要失去这些东西，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冷冷！
　　像是醉倒的人，连疼痛都变得麻木起来，她似乎完全感知不到身上的肌肤像在被撕裂，像在渗出汗水般地流着血，地上拖出长长血印。
　　“暖、暖……暖、暖……”虚弱缥缈到极致声音轻声唤着她的另一个名字。
　　她如梦初醒，想要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早已血红一片，条件反射的惊骇让人忍不住要失声尖叫起来，她那溢满血腥味的喉腔中猛地吐出一大口赤红夺目的血，她手上肌肤渗出的血早已经将那块玻璃碎片染红。
　　“暖、暖，别、别害怕。”他背对着她，吃力地吐出每一个字。
　　“听、我说，你集中精力听我、说、话。”他的声音孱弱得像个将死之人。
　　“离我、远些，你别、理会那些声音，我们都会、好、好的。”
　　“还记得、我们、坐在那里、发呆吗？”他苦涩的字句像一幅幅往时的光景。
　　夕阳西下，那个小男孩眉目依旧，猫儿懒洋洋躺在他怀里，望着那没有尽头的余晖。
　　“阳光如斯。”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呢喃，那些狂躁的声音渐渐平静下去，悠悠鼻息间萦绕着那股淡淡的青草气，一如她缩在他怀间嗅到的那般。在意识渐渐弱下去的时候，她似乎看见向她奔来的秒……